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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九章 政變進行時 (九) 文 / 流光飛舞

    廣播又一次響了起來,這回發表演講的是亞納耶夫,這位老兄的聲音中透著濃濃的沮喪和一絲淒涼,有氣無力的要求他的支持者停止一切行動,不得對入城的傘兵部隊採取任何形式的抵抗,以避免不必要的流血,言下之意就是我今天徹底的認慫了,要勒要捅你隨便,不必跟我客氣。接著,亞佐夫元帥也下達了命令,讓城裡的軍隊努力配合好第45空降師,盡快恢復莫斯科市區的秩序,逮捕葉利欽等企圖分裂國家的野心家。緊急狀態委員會對葉利欽的憤怒是常人無法想像的,一切都讓這個攪屎棍給搞砸了,現在他們完蛋了,就算是死,也得拉葉利欽陪葬!只要能拉葉利欽一起完蛋,配合一下博羅西洛夫又有何難?

    緊急狀態委員會那幫難兄難弟先後發表講話,每一個人每一句話都讓葉利欽的面色蒼白一分。如果是放在昨天看到緊急狀態委員會舉手投降,他會高興得一蹦三尺高,但是現在,那幫傢伙沮喪的語氣帶給他的只有無盡的恐懼,讓他渾身發抖。兔死狐悲,博羅西洛夫突然發難,緊急狀態委員會被阿赫羅梅耶夫元帥親自率領斯納茨貝茲特戰旅一網打盡,第45空降師正兵分數路朝這邊浩浩蕩蕩的殺來,他的死期也快到了,怎麼辦,怎麼辦?

    總統大人一下子從天堂掉到了地獄,像個焦急萬分的在辦公室裡走來走去,那長長的歎息,就連石頭都會為之落淚。溫格那標誌性的微笑已經徹底凝固在臉上,再也笑不出來了,他愣愣的瞪著屏幕上的大進軍的場面,不知所措。現在他終於知道,離開了實力,再強大的謀略也難以發揮作用!面對已經憤怒欲狂的蘇聯紅軍,這位顏色革命專家感到一陣本能的畏懼,他不能不怕,因為他正在挑戰的是一頭讓整個藍色星球戰慄了幾十年的紅色巨獸,不是羅馬尼亞或者伊拉克這類不入流的國家!

    蘇聯紅軍是紅色帝國窮一國之力,數十年如一日培育出一頭恐怖的猛獸,它有自己的意志,有自己的信念,哪怕是蘇聯最高領袖也不敢踏過他們的底線。溫格和葉利欽的所作所為已經將這頭猛獸的怒火撩撥到了極限,博羅西洛夫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遠遠的傳來了幾聲槍響,葉利欽一哆嗦,彷彿那子彈就打在他的身邊一樣。他抓住溫格的手,一迭聲的問:「溫格先生,怎麼辦?怎麼辦?叛軍馬上就要打到這裡來了,我們該怎麼辦?」

    溫格很想哭。他是政治家,又不是軍事家,搞搞顏色革命他挺在行,叫他指揮打仗,估計他的部隊會先給他一記黑槍再上戰場跟敵人拚命,現在呼啦啦來了一個武裝到牙齒的空降

    師,你讓他怎麼辦?他不禁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麼要跑到這裡來跟葉利欽同生共死了,那不是犯二嘛,躲在大使館裡遙控指揮多好!不過在表面上他還是很冷靜,好歹他還有外交豁免權,小命還是有點保障的。

    只要不是被當場擊斃,他就有可能活著回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看到葉利欽急成那個樣子,溫格再不擅長軍事戰略也只能硬著頭皮裝一回軍事家了,沉聲說:「總統先生,冷靜,冷靜!別看叛軍來勢洶洶,其實他們也就是裝裝樣子罷了,他們再怎麼大膽也不敢向我們開火的,因為槍聲一旦在這裡響起,就等於內戰爆發,他們沒有這個膽子去承擔如此亞重的後果!」

    葉利欽直跳腳:「可是,帶部隊過來的是博羅西洛夫啊!那頭公牛,行事從來不顧及後果,一旦發了怒,就算是總書記也鎮不住他!他真的敢向議會大廈開炮的!」

    溫格說:「那就趕緊讓支持者和士兵們組成人牆,死死的將他們擋住,同時讓親信組織一些人手,萬一情況不妙馬上掩護我們向大使館那邊撤退!」

    哦,對,實在不行我們還可以躲進花旗國大使館嘛,惹不起,我們總躲得起吧?葉利欽馬上讓心腹去安排。

    議會大廈樓下,不安的氣氛越來越濃,葉利欽的支持者騷動不已。雖說他們是支持俄羅斯獨立,蘇聯解散大家各過各的,但如果要他們拿命去支持,那就有點兒強人所難了。如今國家暴力機器已經開動,全副武裝殺氣騰騰的大軍正殺過來,這些手無寸鐵的平民哪裡還能保持冷靜?早就有些人趁著雷霆還沒有落下,偷偷的溜了。而很不給亞佐夫元帥面子,違抗國防部的命令沒有向議會大廈發動進攻,相反還自發的在周圍修築工事,保護這幢大廈的那個傘兵團更為尷尬,一邊是他們前天才宣佈效忠的俄羅斯總統,一邊是他們的頂頭上司,他們該何去何從?很多傘兵神情迷茫,就算你對著他們的耳朵放聲大吼,他們也得過了三四秒鐘才能作出反應,很多士兵任憑軍官吼得聲嘶力竭,理也不理,自顧著交頭接耳,第45空降師還沒有到,他們的軍心就已經大亂了。

    葉利欽的特別助理走了下來,站在高處舉著喇叭大聲說:「大家不要亂,大家不要亂!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這只是緊急狀態委員會無計可施之下的瘋狂行動罷了,我們已經挫敗了他們無數次陰謀,這次也不會例外!那些傘兵不敢朝我們射出一槍一彈,他們更不敢朝神聖的議會大廈開炮,充其量也只是將我們包圍起來,向我們施加壓力罷了!讓我們團結

    起來,集中一切力量跟野心家們作最後的決戰,讓全世界看到我們的英勇和對民主的渴望,最後的勝利,一定是屬於熱愛民主的人民的!」

    講話很有激情,可惜聽眾們不怎麼給面子,掌聲稀稀拉拉的,連越來越近的槍聲都比這密集多了。這番話剛剛說完,履帶輾壓混凝土地面所發出的那種讓人膽顫的震響就傳了過來,地面微微震動,一輛t-72野蠻的撞開擋在路中間的車輛,大搖大擺的衝了過來,履帶飛快地轉動,輾壓著堅實的地面,格嚦格嚦格嚦……每一聲都像是輾在所有人的心頭。接著是第二輛、第三輛、第四輛……十幾輛坦克,看不到頭的裝甲車和傘兵戰車,再加上陰沉著臉一隊隊開過來的傘兵,一下子把議會大廈圍了個水洩不通,巨大的壓力排山倒海般湧來,議會大廈外面的人幾乎要窒息了!

    指揮車車門打開,博羅西洛夫由烏蘭諾娃扶著,出現在眾人面前。他面色蒼白,但是身上那股鋒銳之極的銳氣越發的凌厲,筆挺的軍裝再加上無可挑剔的軍姿讓他看起來越發顯得英武。他無視對面那一挺挺架在沙袋上的機槍,以及抱著自動步槍探頭探腦的傘兵,緩緩抬起頭來,目光就像兩道閃電,射向一扇緊閉的窗戶,大聲說:「我知道你在那裡,我也知道你看到我了!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限你在五分鐘之內走出議會大廈跟我們回去,否則我只能讓你嘗嘗跟國家機器對抗的最苦澀的後果!」

    站在窗口往外面張望的葉利欽面色更白一分,變得跟博羅西洛夫的臉一樣的蒼白了,他駭然倒退兩步,失魂落魄的說:「他來了……他來了!如果我不在五分鐘之內走出去,他真的敢向議會大廈發動進攻,殺個血流成河的!」

    溫格跺了跺腳,說:「總統先生,你要冷靜,你絕對不能出去,走出了這幢大廈,我們就徹底完蛋了!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只能在議會大廈裡死守,堅持到國際介入,我們才有活路!」

    葉利欽尖聲叫:「可是,萬一那個瘋子真的向議會大廈發動進攻,那怎麼辦?萬一他下令向議會大廈開炮,那怎麼辦?他恨我,他會殺了我的!」

    溫格心裡也沒底,只能硬著頭皮說:「他不敢!向議會大廈開炮就意味著內戰爆發,別說一個小小的中將,就算是讓奧加爾科夫親自指揮,也不會下這樣的命令!」

    在溫格一再保證之下,葉利欽定了定神,在講播裡作出回應:「博羅西洛夫將軍,你對我們下達最後通牒是沒有意義的,請你聽聽人民的呼聲,更請你尊重人民的選擇,特別是尊重俄

    羅斯人民的選擇!我必須提醒你,這是政治,軍人請走開!」

    博羅西洛夫寒聲說:「如果政治就是將一個強大的國家推進毀滅的深淵,將一個穩定的國家搞得雞犬不寧,那麼我會毫不猶豫地將玩弄政治的政治家像捏小雞一樣一個個捏死!我的最後通牒不會作任何更改,五分鐘,五分鐘之內你們不下我,我就帶人上去!」

    葉利欽的聲音都在微微顫抖:「你……你非要干涉政治是麼?」

    博羅西洛夫說:「你還有四分三十二秒,不管下不下來,都請你作好必要的準備!」說完,乾脆利落的結束了對話,目光落在對面那個傘兵團的陣地上。

    說是一個團,其實撐死也就一個加強營罷了,大多數傘兵都以各種理由請了假,先避開這趟渾水再說。那位指揮著一個加強營的團長目光閃爍,在博羅西洛夫的逼視之下不知所措,恨不得在地面上挖個洞鑽進去。幸運的是博羅西洛夫很快就移開了目光,悠悠問:「柯羅夫中校,你也支持俄羅斯獨立麼?」

    那位團長抬起頭來,說:「報告將軍,我不支持蘇聯任何一個加盟共和國獨立,我只是……」

    博羅西洛夫略略點頭,說:「你不用解釋了,有這句話就夠了。讓你的士兵撤出陣地,我不想看到我的士兵分成兩個敵對的陣營兵戎相見,這種場面會讓我很痛心。」

    柯羅夫中校內心激烈掙扎著。他很清楚,如果他的部隊放下了槍,葉利欽就凶多吉少了,而他這個公開支持葉利欽的中校也會被牽連,這段經歷將成為他的履歷中的污點,就算他用一生的時間也洗不掉!只有葉利欽在這場政治鬥爭中取勝,他才有出頭的機會,但是在博羅西洛夫的大炮面前,葉利欽還有取勝的希望嗎?

    是放下槍還是一條路走到黑,跟頂頭上司正面對抗下去?

    中校難以作出決定。

    博羅西洛夫也不逼他,目光落在那些張大路巴似乎想高呼口號的年輕人身上,苦笑著搖了搖頭,說:「我記得亞納耶夫副總統早在兩天前就簽發了命令,短期內禁止遊行示威,他可是國家副總統,在他下台前,他所簽發的每一道命令都必須不折不扣的執行,你們這種舉動已經違反了他的命令!趕緊散去,要遊行要集會,等緊急狀態解除之後再做也不遲!」

    幾名躲在傘兵後面的青年正想抗議,突然,一個清脆的聲音驚呼:「將軍小心!」接著一個美麗的身影猛撲過來將博羅西洛夫撲倒,槍聲在零點五秒鐘後響起,一發射向博

    羅西洛夫頭部的手槍子彈打在那個美麗的身影身上,在近距離射穿了防彈衣,濺起一朵血花。

    砰!

    博西洛夫身邊的警衛手裡的槍響了,人群中爆開一團血花,一名青年的腦袋被一槍轟了個稀爛,一支槍口還在冒煙的手槍脫手掉到了地上。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把所有人都驚呆了,一個傘兵連閃電般撲上去,把博羅西洛夫團團圍在中間,用血肉之軀為他做成一個保壘,而對面柯羅夫傘兵團的官兵和葉利欽的支持者都呆若木雞,似乎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這些博羅西洛夫都毫不關心,他只看到烏蘭諾蘭渾身是血的倒在了他的面前,他像是被雷電擊中,渾身戰慄,面色白得更為嚇人,顫聲呼喚:「烏蘭諾娃上尉,烏蘭諾娃上尉,你怎麼樣了?」

    烏蘭諾娃吐出一口血,聲音微弱:「將軍,小心……這裡……很危險!要……照顧好……自己,你真的太……太容易……受傷……」話還沒說完,她就閉上美麗的眼睛,昏迷過去了。

    博羅西洛夫發出一聲大吼,如獅虎嘯:「軍醫,軍醫!快救救她,不許讓她死了,否則我斃了你!」

    軍醫官和幾名護士連滾帶爬的衝了過來,把烏蘭諾娃小心的抬上擔架送上急救車,呼嘯而去。

    所有人呆呆的看著急救車飛馳而去,腦海一片空白。葉利欽已經嚇傻了,溫格的從容和冷靜亦已蕩然無存,跳著腳大罵:「誰打的槍?到底是哪個白癡打的槍?我要殺了他!」這一槍算是將他的全盤計劃打成了碎片,他氣得想殺人。

    博羅西洛夫慢慢轉過頭來,盯著柯羅夫以及那些葉利欽的支持者,那雙眼睛已經變得血紅,紅得幾乎要噴出血來,但是他的目光卻是那樣的冷,冷得讓人不寒而慄。他的聲音異常的平靜,卻如同死神的吟唱,令人絕望:「把他們都給我抓起來。如果她不幸死了,他在這裡流的每一滴血,你們都要用十加侖的血來保償,我說到做到。」

    怒火沖天的傘兵衝了上去,大肆逮人,稍有抵抗就是一槍托,沒砸死算你命大。人群中慘叫聲不絕於耳,不知道多少人被揍了,卻沒有人敢抵抗。事情的性質已經變了,變成他們主動襲擊軍隊,朝軍人開火,這條罪名夠他們死十次了,還敢反抗?那百分之百會被當場處決!挨了幾槍托子後,那些支持者總算學乖了,雙手抱頭蹲在地上動都不敢動,這種軟弱的表現跟前兩天與軍隊對峙時的強硬形成極強烈的反面對比,果然是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

    博羅西洛夫一揮手,一個偵察排越

    過人群,衝進了議會大廈。不一會兒,一大串俄羅斯聯邦重要人物被押了出來,一個個垂頭喪氣,跟死了老娘老婆又跟姦夫私奔了似的,只有溫格還在奮力掙扎,大叫:「我是花旗國的旅客,只是跟葉利欽總統有一點交情罷了,這些事情與我無關,你們無權逮捕我……我抗議!我要見我國大使!」

    博羅西洛夫冷冷的看著這個又跳又叫,兩名偵察兵都險些按不住的老頭,真沒想到那瘦弱的身軀居然可以爆發出這麼大的力量,訓練有素的偵察兵都快招架不住了。他說:「放開他。」

    兩名偵察兵鬆開了溫格。

    溫格心中大喜,瞪著博羅西洛夫,叫得更起勁了:「將軍閣下,你這是在助紂為虐,幫助獨裁者扼殺民主革命,你的表現將會讓民主世界大失所望,連帶的————」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聯成一線的槍聲打斷了溫格的狂吼亂叫和指手劃腳,很難想像博羅西洛夫憤怒到了什麼程度,在不到一秒鐘之內就完成了拔槍、裝彈、瞄準這一系列動作,將整整一個彈匣的子彈傾洩到了溫格身上,僅僅是一眨眼的功夫,溫格就被打成了馬蜂窩,連退幾步,看了一眼已經不成人樣的身體和飆濺而出的鮮血,眼睛瞪到極限,死死的瞪著博羅西洛夫,顫巍巍的伸出一隻手指著博羅西洛夫,說不出話來。直到死,他也不敢相信博羅西洛夫敢朝他,花旗國總統的特別顧問開槍,而且一口氣連開八槍!

    博羅西洛夫寒聲說:「顏色革命專家,帶著你虛偽的民主和人權到地獄去搞你的顏色革命去吧,蘇聯不需要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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