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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七一章 建國 (一) 文 / 流光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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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加達近郊一所大學那還算完整的禮堂裡,東南亞華人代表濟濟一堂,而且隨著時間推移,還有更多人從世界各地趕來,這個大禮堂恐怕容納不了這麼多人了。這批人中,有知名的藝術家,有小有名氣的政治家,有靠辛苦工作掙點微薄的工資勉強度日的窮苦華人代表,最多的,卻還是企業家。華夏民族在古代雖然將商業視為賤業,但炎黃子孫的血液裡從來都不缺乏商業智慧,只要給他們一個機會,他們就能憑自己雙手創造出一個個輝煌的成就,這恐怕也正是他們到處招人妒忌和排擠的原因吧。就連一些從國內跑到東南亞投資的老闆也被請了過來,參與到這次極為重要的會議中。雖然前方戰事仍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但是禮堂裡瀰漫著樂觀的氣氛,大家有充份的理由相信,爪窪猴子和倭奴蹦不了幾天了,這片土地,現在輪到他們作主了!

    本來這麼盛大的會議,規格一定要高才說得過去的,但是現在是戰爭期間,一切從簡了,不管是與會者還是聞訊趕來的新聞記者,都只能喝礦泉水,啃麵包和壓縮餅乾,會場甚至都沒有時間收拾一下,也夠寒酸的,但是沒有人抱怨什麼,大家一臉的期待,等待著重要人物出場。

    重要人物很忙,要操心的事情很多,因此他們還得再等一下。大家閒著也是閒著,不管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都湊到一塊聊天,碰到老朋友,說的可不是幸會了,而是半開玩笑半認真的來一句:「你還活著啊?」被問到的人打個哈哈,苦笑著說:「是啊,還活著,閻羅王說我飯量太大,怕我把地府吃垮,將我給趕了出來!」看似玩笑的一問一答,裡頭包含了幾多辛酸,幾多驚悸,令人鼻子發酸。

    一個大胖子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每走一步地面都咚一聲響,估計地板上的螞蟻以為是地震了。禮堂裡響起一陣驚異的叫聲,有人叫:「蕭老闆,你還沒掛呀?那天我看到一大幫猴子衝進你家,還以為你完蛋了呢!」

    大胖子說:「你們以為我完蛋了?嘿嘿,當時我被砍了四五刀,我都以為自己完蛋了,幸好我這身肥肉夠厚,那幫死猴子的力氣又太小,沒能砍穿我這身膘,才讓我撿回了一條老命!」這個胖子是土生土長的爪窪華人,祖輩從橡膠園的割膠工做起,世代打拼,經營起一家橡膠企業,到了他這一代,事業蒸蒸日上,生意越做越大,在商界廣有人望,在黑道也挺吃得開,比玻璃球還要滑,哪邊都不得罪。都說肥豬先死,以他的噸位,還有他的身家,居然逃過了這場浩劫,還真是個奇跡。不過這個大胖子也是嚇得夠嗆,想起那段經歷就面色發白,

    一屁股坐下,心有餘悸的說:「這些天簡直就像是做噩夢……一大群暴徒紅著眼睛衝進我的別墅裡見人就打,又砸又搶,我的傭人都讓他們給殺掉了,我老婆大腿中了一槍,到現在都還在醫院裡躺著,我讓他們抓了起來,逼我說出存銀行賬號密碼還有珠寶鑽石的藏匿地點,不說就打,說了也會挨打,因為他們懷疑我們沒有完全說實話,試圖把最值錢的東西保住……要不是炎龍軍團的突擊隊及時端掉了那個集中營,我就算不死也得瘋掉了!」擼起袖子讓大家看,大家看到他手臂上全是一大片一大片瘀青,還被刀子割走了好幾塊肉,可謂觸目驚心。

    一個六十來歲的老人說:「能保住性命就算不錯啦!多虧母國及時出兵啊,要不然那幫猴子真的會將我們斬盡殺絕的!」

    大家連連點頭。從排華暴動爆發到現在,都還不到一個月,就有三萬多名華人死於非命,而且這個數字還在上升,這還是華國出兵干涉的結果!

    海倫也是眾多記者當中的一員,由於關係比較特殊,她總能坐到最前排,並且得到好幾個提問的機會,這讓同行記者羨慕不已。有些女記者也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回頭也要想辦法嫁一名解放軍中的高級軍官,看能不能得到像她這樣的待遇。她開心的一笑,隨即蹙起眉頭,面有憂色,如此重要的時刻,她居然有點心不在焉了,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新華日報的特約記者跟她交情較好,悄悄的問:「嘿,海倫,你說柳將軍遍請三教九流,召開這次會議的目的是什麼?」

    海倫興趣缺缺的說:「我怎麼知道?」

    新華日報記者說:「少裝了,誰不知道你大小姐人脈廣得嚇人,總能搶先一步得到內幕?透露一點吧,不然就太不夠意思了。」

    人民日報記者跟著起哄:「對啊,說說吧,好東西應該大家分享的。」

    海倫還是無精打采:「拜託,我是昨天才趕到的,能得到什麼內幕?」

    眾記者感到不可思議:「昨天才到?怎麼可能,誰不知道你搶新聞比閃電還快的,這仗都打了快一個月,你昨天才到?騙人吧?」

    海倫很是鬱悶:「他不准我來。」

    還是有人不明白:「誰?誰不准你來?」

    海倫說:「我丈夫,他說什麼也不同意我到爪窪來。」她越說越冒火,惡狠狠的說:「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固執這麼大男子主義的臭男人,不管我在電話裡怎麼央求,硬磨軟泡,他說不准就是不准!要是在我的老家華盛頓,我

    早就請法院給他發傳票了!」

    大家這才明白過來,哈哈大笑。他們笑得倒是開心,海倫卻越發的鬱悶。結婚也有幾年了,她跟羅愛國的感情一直很好,只是一直聚少離多,只有捲入戰爭,兩個人才有機會長時間相處————真是見了鬼了。羅愛國對她呵護備至,很尊重她的想法,但是一談到工作,就沒有辦法不起爭執了,因為海倫是戰地記者,哪裡有危險就往哪裡沖,兵荒馬亂炮火連天的,她一個弱女子帶著攝影師在戰區四處走動,隨時可能沒命,想想都覺得揪心。而羅愛國在軍隊裡呆了整整十八年,經歷無數戰鬥,太瞭解戰爭的殘酷了,他一門心思讓海倫辭職或者改行,他好放心一點,而海倫熱愛這一行,說什麼也不聽,說以提起工作就得絆嘴。這一次爪窪戰爭爆發,羅愛國是第一批到達爪窪戰場的軍人之一,帶領他的士兵出現在最危險的戰場上,面對最危險凶殘的敵人,但是他死活不同意海倫跑到爪窪來採訪,甚至把電話打到了海倫的單位去。單位既不敢得罪這位特種作戰專家,也不敢得罪最能搶新聞的海倫姑奶奶,就玩起了拖字決,在幫海倫辦出國手續的時候一個勁的拖,直拖到戰局逆轉才算辦妥,海倫如願以償的來到了爪窪,可惜,她失去了最有價值的新聞,想到這一切都是拜那個悶葫蘆所賜,她就對羅愛國恨得牙癢癢的,恨不得狠狠的咬他一口!

    但是……她又好擔心他。戰爭打得如此殘酷、慘烈,而他總是要承擔起最危險的任務,他還好嗎?有沒有受傷?會不會被敵人包圍?想到這些,她就魂不守舍。她算是理解當自己帶著攝影師滿世界的亂竄時羅愛國內心的焦慮和擔憂了。各個戰場捷報頻傳,但是馬都拉島卻遲遲沒有回音,這更增加了她內心的恐懼和擔憂。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馬都拉島營救行動從一開始就列入絕密,不管成敗都不會向公眾披露細節的,她再怎麼神通廣大,也沒有辦法打聽到跟這次行動有關的任何消息。

    她正在胡思亂想,突然聽到掌聲雷動,茫然抬頭一看,哦,原來在晾了大家這麼久之後,那些大人物終於想起這些坐冷板凳的可憐蟲了,姍姍來遲。第一個入場的,仍然是柳維平,他身穿嶄新的制服,臉上帶著自信而愉快的微笑,剛一露面就引起一陣歡呼,不知道多少台攝像機對準他大拍特拍,禮堂裡刺眼的鎂光閃得大家幾乎睜不開眼睛。數百名華人代表眼裡泛起淚花,拚命鼓掌,手掌都紅腫也沒有發覺。這是他們的救星,就是他一戰扭轉乾坤,把爪窪打得萬劫不復,把助紂為虐的東瀛遠征軍打得落花流水,他對爪窪數百萬華人恩

    同再造!隨後進入的都是軍政界的重量級人物,眼尖的海倫甚至從中認出了一位在國務院擔任要職的大人物!她倒吸一口涼氣,一口氣派來這麼多重量級人物,國家這是想幹什麼?

    柳維平揚起雙手,示意大家安靜,熱烈的掌聲頓時消失了。他笑笑,說:「兵荒馬亂的,大家剛剛經歷了一場浩劫,驚魂甫定就把你們請來了,想必大家心裡一定有很多疑問吧?」

    不少人笑著應是,那個蕭胖子大聲嚷嚷:「可不是嘛!我在醫院裡一瓶針水都還沒有吊完,就被兩名士兵拎上了車,差點嚇尿了!」做了個誇張的表情,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一片笑聲中,海倫高高舉起手來,表示自己有問題要問。新聞官眉頭一皺,善意的提醒:「海倫小姐,現在還沒到提問時間。」

    海倫站起來,說:「我……我只想問柳將軍一個問題。就問一個!」

    新聞官說:「可是……」

    柳維平笑著問:「你有什麼問題要問我的?太過刁鑽的我可答不上來喲。」

    記者們發出一陣輕笑。海倫提問刁鑽也是出了名的,不止一位新聞發言人曾被她問得下不了台,面紅耳赤尷尬不已,搞得一些新聞官看到她姑奶奶舉手提問就頭皮發麻。

    海倫臉一紅,說:「我的問題非常簡單,對少將你來說毫無難度,而且這個問題跟新聞工作無關,但是它的答案對於我來說非常重要,甚至比我的生命更加重要!」

    柳維平來了興趣:「哦?你想問什麼?」

    海倫調整一下情緒,問:「我想問,我的丈夫現在怎麼樣了?他參加了一次極其危險的特種作戰行動,已經超過六十個小時沒有任何音訊了,我很擔心他,真的,非常擔心他!」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海倫的攝影師苦笑,這位姑奶奶居然假公濟私了。柳維平沉吟一下,說:「對不起,這是軍事機密,我不能向你透露任何細節。」

    海倫臉白了一下,鼓足勇氣說:「我不需要任何細節,我只想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柳維平說:「對不起,無可奉告……好了,這個問題到此為止,中尉,去請最後一批參加會議的人入場。」

    海倫一副要哭了一表情,憂心忡忡的坐了下去。攝影師安慰她:「放心吧,大校身經百戰,不知道多少次險死還生,早就成了閻王爺最頭痛的人物,他不會有事的!」

    海倫帶著哭腔說:「都這麼久了,沒有任何消

    息,一點消息也沒有,就連少將也跟我打起官腔來了……」

    禮堂外面傳來腳步聲,所有攝影機一起對準了門口。外面一聲報告,接著數名職業軍人領著幾十名衣衫破爛渾身傷痕纍纍的人走了進來,海倫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走在最前面的赫然是羅愛國!他眼裡佈滿了血絲,身上那濃濃的硝煙氣息也掩蓋不住臉上的疲憊和憔悴,顯然剛剛經歷了一場極其慘烈的血戰。他向柳維平敬了一個禮,聲音沙啞:「報告,我部已完成營救人質的任務,目前正在肅清殘敵,人質大多已經成功獲救,現將集中營選舉出來的代表送到,請指示!」

    柳維平笑:「回來了就好,再不回來,你老婆就找我要人了。你還別不信,回頭看看那是誰?」

    羅愛國轉過身,看到一雙蘊滿了淚水的眼睛,他一下子愣住了。柳維平說:「海倫小姐,我雖然不能向你透露軍事機密,但是給你丈夫找個座位還是辦得到的。那位記者同志,麻煩你給他讓個座好嗎……謝謝合作。」被點到名的記者笑著往旁邊擠了擠,給羅愛國讓了座。但是海倫不領情,瞪著柳維平叫:「哼,你耍我!看等一下我不整到你下不了台!」眾人啞然失笑,這洋妞脾氣還真大喲!

    羅愛國苦笑著坐下,撫摸著海倫那頭金色長髮,謂歎:「叫過你不要來了,偏要來,整個爪窪都瘋狂了,成了史無前例的殺人場,到處血流成河屍骨如麻,這種地方是你一個弱女子來的嗎?」

    海倫嘟嚷著:「我想你了嘛。」幸福地依偎在他的身旁,絲毫不介意鎂光閃爍,明知道一些記者正衝著她和他大拍特拍也不生氣,相反還露出了甜甜的笑容……讓他們見證自己的幸福有什麼不好?

    她不知道,記者們見證了她的幸福,而她,將要見證一個古老的民族嶄新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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