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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六章 獵殺 文 / 流光飛舞

    鎮子被打了個稀巴爛,蘇哈多總統他們能做的只是盡快離開,不敢糾纏進去。這裡很快就會引起華軍的注意,如果他們在這裡暴露行蹤,後果將是災難性的。只怕蘇哈多總統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也有這麼狼狽的一天,在自己的國家被人家追得抱頭鼠竄,一夕數驚吧。

    晚飯是野戰口糧。儘管是在逃亡,吃這方面還是不能含糊的。壓縮餅乾,醬牛肉,果醬,咖啡,還有核桃仁,挺豐盛的,都是從北約進口的高檔貨。在特種兵眼裡這是一頓豐盛的大餐,但是在那些官老爺眼裡,他們的寵物狗吃得都比這個好。不過冒著大雨跑了一天,大家早已飢腸轆轆,沒有力氣挑食了,一個個大吃大嚼,那吃相像狼一樣凶狠,而且飯量大得出奇,直吃到打飽嗝。

    蘇摩亞少將用力咀嚼著一塊醬牛肉,看他那表情,活像是在嚼柳哲的肉。這位少將大人是蘇哈多總統的親信,進入軍界以來一直混得順風順水,風光無限,但是這兩天也不知道走了什麼霉運,指揮一個營攻打黑幫把守的機場都攻不下來就不說了,他親自參與指揮的二十萬大軍的大反攻也讓柳哲打了個落花流水,差點連他自己都沒命了!好不容易逃出生天,還得被人追得像野狗一樣在野外四處流浪,連火都不敢生,內心的鬱悶和憤怒可想而知。嚴格說來,他也算是爪窪國防軍中比較能打的將領了,曾在國外高等軍事院校深造,不僅精通正規作戰,還對特種作戰有所涉獵,在鎮壓亞齊獨立運動的戰爭中有過出彩有表現,這也正是他被蘇哈多總統倚為心腹的原因,如果沒有這場戰爭,他這輩子的絕大多數時間都會過得非常安逸舒適————只要蘇哈多總統沒有倒台。可惜,歷史沒有如果。

    這正是他憤怒兼鬱悶的原因。

    胡托莫上校拿著一聽鹹魚罐頭走過來,在少將身邊坐下。體力消耗實在太大了,吃點鹹魚有助於恢復體力。他咬了一口魚肉,同樣神情苦悶:「少將,你說我們這是要逃到哪裡去?」

    蘇摩亞少將聲音沉悶:「誰知道呢,總統自有分寸,我們聽他的命令就是了。」

    胡托莫上校偷偷看了正在遠處皺著眉頭啃壓縮餅乾的蘇哈多總統一眼,壓低聲音說:「問題是······恐怕就連總統也沒有可行的計劃,完全是徒勞掙扎,見一步走一步!」

    蘇摩亞少將霍地抬起頭來,一字字的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胡托莫上校喉結蠕動,幾次想說什麼,但是迎著少將冷厲的目光,最終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能化作一聲歎息。

    在微光夜視儀的屏幕上,所有人不過是一個個紅色的信號而已。據說軍旗大隊的單兵夜視儀已經做到可以在遠距離識別單兵武器的程度,而且不畏懼煙霧,可以自動過濾強光,牛得不行,當然,價格也貴得離譜,這樣的裝備不是師一級偵察部隊能玩的,所以王天祐中校他們還得老老實實的用七十年代研製的微光夜視儀。通過這有些年紀了的儀器盯著叢林裡所有人的一舉一動,王天祐冷笑:「不錯嘛,都要亡命天涯了還有心情頂著大雨在叢林裡搞野餐!」

    李劍鋒活動一下脖子,發出啪啪聲響:「這幫王八蛋還真能跑,害得我們追了一整天。還好,基本上都在這裡了,跑不掉了。王隊,什麼時候動手?」

    王天祐說:「深夜兩點,等他們睡著了再動刀子。」

    李劍鋒問:「萬一他們吃完飯繼續趕路呢?」

    王天祐說:「那我們就與他們平行或者超越他們,在最理想的地形設下埋伏,將他們一網打盡,叫他們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李劍鋒問:「為什麼不趁現在動手?」

    王天祐沖屏幕揚了揚下巴:「爪窪陸軍特種部隊和元首衛隊警惕得很呢,再加上地形太複雜,硬要強攻的話我們可能會付出相當大的傷亡。為了那條老狗拿命去拼,划不來。」

    李劍鋒沒再說話。他是石家莊軍事學院的高材生,一畢業就被快速反應師看中了,以少校軍銜進入快速反應師偵察營,到現在也才一年時間,經驗還很欠缺,在軍校裡學到的知識還沒有變成真正的本事,所以他不放過任何一個學習的機會,在不影響作戰的情況下,他的問題總是特別多,不僅會向上司請教,還會向基層士兵求教,大家都很喜歡這個眉清目秀謙虛好學的參謀。

    很快,裡面的人已經吃飽喝足,又在一片吵吵嚷嚷中上路了。這下子別說那些疲勞欲死的爪窪高官,就連偵察兵都有種罵人的衝動了。你媽,冒著大雨跑了一整天了,累不累啊!好吧,你們跑到哪裡我們就追到哪裡,看誰受不了!快速反應師的體能訓練一個考核項目就是空手抓兔子,不是抓住那麼簡單,而是要追到兔子口鼻流血活活累死才將它撿回來,追上兔子將它抓住只能算是勉強合格,老子不信你們比兔子還能跑!

    那幫爪窪高官終究沒有兔子那麼能跑,只走出幾公里,隊伍就炸了窩,大家罵咧咧的,一屁股坐在**的地上,說什麼也不肯再往前走了。胡托莫上校夾著尾巴前前後後挨個的勸,結果一個都勸不動。別說他們,就

    連蘇哈多總統也跑不動了,喘著氣說:「今晚就在這裡休息吧,再這樣沒日沒夜的走下去,不用等到華軍追上來,我們自己就得活活累死了······我是走不動了,必須休息,必須休息!」

    胡托莫上校急得不行:「總統先生,這地方不能久留啊,這裡距離雅加達不過百餘公里,華軍特種部隊隨時可能追上來的!」

    蘇哈多總統說:「他們追上來你們就將他們全部幹掉,要不然我花這麼多錢養著你們有什麼用?還不如養幾條狼狗呢,至少它們還能幫我嚇唬一下別人!」

    上校漲紅了臉,知道自己勸不動總統,把求救的目光投向蘇摩亞少將,希望這個在總統心中份量相當重的少將能幫自己勸勸。

    蘇摩亞少將沉默不語,臉上分明寫著三個大字:「我很累!」的確,一天的逃亡下來,這位鐵血將領也撐不住了,兩條腿像泡在開水裡的麵條一樣越來越軟,快走不動了。現在誰能給他們一個乾淨的房間一張柔軟的床讓他好好睡上一覺,哪怕是讓他躺在上面死掉他也願意。

    看樣子就算是用槍逼也無法讓這些大人物高抬貴腳繼續趕路了,再說一直冒著大雨趕路,就連自己手下的特種兵都明顯體力不支,再逼著他們走下去,搞不好會挨黑槍的。胡托莫只能祈禱華軍到現在都還沒有發現他們的動向,老天開眼,能讓他們好好休息一個晚上。無奈之下,他憂心忡忡的下達了宿營的命令,兵們歡呼著拿出吊床,隨便找兩棵樹綁好,再頂上一塊防水塑料布,撐起一片還算乾爽的天空,蹦上去傾聽著雨水打在塑料布上的啪啪聲,閉上眼睛呼呼大睡。大人物們本來有帳蓬的,可惜車隊被拋棄,帳蓬也就被扔掉了,他們只好跟兵們一樣,睡吊床,躺上去三分鐘不到就鼾聲如雷了。胡托莫上校則一點也不敢放鬆,親自安排明哨和暗哨,並且在幾個容易被偷襲的地方埋設了大量反步兵雷,並掛上了絆雷。這些絆雷其實很簡單,說白了就是一根土色的細繩,拉在離地七八公分高處,極不起眼,踢到了你都不知道,而這些細繩的另一端連著手雷的拉環,絆上一下絕對不是摔一跤那麼簡單的。也有一些細繩什麼殺傷性武器也沒有,只是掛了一兩枚小小的鈴鐺,一旦被碰到,鈴鐺馬上發出響聲,哪怕是半睡半醒的哨兵也會馬上驚醒。他能做的也就這麼多了,能不能熬過今晚,聽天由命嘍。

    應該說胡托莫上校的佈置並沒有錯,每一項措施都切合實際,可行性很高,一番佈置下來,一道嚴密的防線悄然成形了。可惜,他要面對的對手是曾在安南殺得

    屍山血海的快速反應偵察部隊,跟靠打游擊起家的安南人相比,他這點水準還差得遠,充其量也就是幼兒園的水平,看得王天祐暗自發笑。上校也知道自己的水平不行,但這真的已經是他的極限了,他躺在吊床上,捏著手槍,連眼睛都不敢閉上,生怕睡得正甜的時候被一把鋒利的戰術刀割斷脖子。至於那些兵怎麼想他並不知道,但是能安心呼呼大睡的恐怕真的不多。

    雨勢小了一點,雨霧從遠處緩緩滲過來,罩住了這片叢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一直都是平安無事,睡意終於戰勝了警覺性,有千斤之重的眼皮垂了下來,上校陷入甜美的夢鄉。對於一個在泥濘中掙扎了十幾個小時的人來說,這樣的睡眠是多麼的難得啊。就連哨兵也開始睡眼迷離,哈欠連連······沒有辦法,實在是太累了。

    深夜兩點二十五分。

    一名哨兵都快要睜不開眼了,他迷迷糊糊的掏出煙盒打開,拿出香煙和打火機。在晚上放哨的時候抽煙跟找死差不多,但他顧不上了,必須用尼古丁來提提神。軍用打火機嗒一聲冒出一小撮火苗,隨即熄滅,黑暗中多了個小小的紅點,那是香煙被點著了。哨兵貪婪的用力吸了一口,再慢慢將充滿劇尼古丁的煙霧從鼻孔噴出去,露出愜意的表情。這是他最後一次享受香煙了,剛想再吸一口,脖子突然微微一痛,接著一陣強烈的麻痺感襲上了心臟和大腦。他遲疑的伸出手去想摸摸看哪裡受傷了,卻發現自己一個手指頭也動不了了,這名受過嚴格訓練的特種兵像一條被抽掉了骨頭的蛇一樣軟綿綿的倒了下去,神經毒素幾乎在一瞬間就結束了他的性命。不過他並不孤單,跟他一起放哨的都獲得了這樣的待遇,就連暗哨也不例外。快速反應師的偵察兵借助微光夜視儀和紅外熱成像儀,將那些明哨暗哨一個個找出來,再用狙擊弩逐一射殺,射出的弩箭細如牛毛,不是淬了氰化物就是藏有神經毒素,可以說是殺人不見血。悄無聲息的獵殺中,營地外圍已經屍橫遍地,偵察兵小心的避開地雷和絆發雷,摸向一張張吊床,現在,該輪到這些睡得比死豬還死的傢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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