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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二四章 刺軍 (七) 文 / 流光飛舞

    「中將閣下,我們飛機遭到導彈攻擊,尾舵和螺旋槳多外受傷······很抱歉,我們無法支援您了,甚至不知道能否安然返回基地!」

    天空中一聲沉悶的爆炸過後,電台裡傳來飛行員那略帶心驚慌的聲音。

    維爾京中將說:「我知道了,請馬上返航,願羅摩戰神保佑你。」

    「願羅摩戰神保佑您,中將閣下。」

    冬天天黑得很快,還沒有到四點就已經漆黑漆黑了。打了一天,那兩位苦修士怎麼樣不知道,反正作為因陀羅海軍突擊隊戰鬥力最為強悍、同時精通古武術和世界各國數百種現役武器的使用技巧的德巴那汗中尉就覺得有點兒吃不消,要知道今天撞到的無一不是華國和巴基斯坦頂尖的尖兵,雖然兩次反手將對方全殲,但是也夠危險的了,特別是第二次,連裝甲車都被火箭彈擊毀,通信兵和駕駛員當場死亡,要不是那個黑貓一般的苦修士有著貓一般靈敏的直覺,早在火箭彈飛過來之前就打開車門拉著中將跳了出去,只怕現在中將已經凶多吉少。想到那一幕他仍然心有餘悸,不過還好,都化險為夷了。現在就連心急如焚一心想要盡快趕到西線南的維爾京中將掩蓋不住臉上的疲憊,於是中尉提出找個隱蔽的地方休息一下。

    中將同意了。

    剛剛又擊殺了四名巴軍特種兵,足以讓窮追不捨的追兵安份幾個小時了,又累又餓的四個人在山洞裡生起火來,一邊取暖一邊用頭盔煮點東西吃。德巴那汗中尉合出三塊壓縮餅乾、一塊巧克力以及一包湯料,撕掉包裝放進燒開的雪水中,做出一鍋又鹹又甜普通人根本吃不下去的東西,他還想往裡面加入牛肉,但是看到兩位苦修士都皺起眉頭,也就作罷了。苦修士都是最虔誠的印度教教徒,而牛在印度教神話中是濕婆大神的坐騎,神聖不可侵犯,吃牛肉無疑是對他們的侮辱。他把這些東西分成四份,而自己吃的是最少的那一份。

    甘迦修士嘗了一口,似乎不大喜歡,往德巴那汗的飯盒裡到了一大半。接著,那個像黑貓一樣的喬希修士也把一半的食物讓給了他。只吃這點東西是不行的,德巴那汗放下飯盒,說:「我去給你們獵一頭岩羊回來。」

    甘迦修士友善的笑笑:「謝謝了,中尉,我們是不吃肉的,有這些東西就夠了。」

    德巴那汗說:「這怎麼行,今天的戰鬥如此激烈,體力消耗巨大······」

    喬希修士聲音陰柔:「對於我們來說,食物並沒有你想的那麼重要······我就曾試

    過一連十天不吃不喝的。」

    德巴那汗中尉不說話了。他很難理解苦修士的生活方式:鄙視財富和一切物慾上的享受,連帶刺激性的食物都不吃,更不喝酒,除了宗教信仰外什麼都不要,這樣的人生是不是太乏味無趣了?虧他們還甘之如飴。不過想是這樣想,他對兩位苦修士還是非常尊敬的,畢竟在這個越來越浮躁的時代還能始終如一的堅持自己的信仰和生活方式,很不容易。當然,這兩位苦修士在武學上的修為更讓他欽佩不已,這麼多年來,他還是頭一回看到有人擲出的樹枝殺傷力比手槍子彈還要強,更是頭一次發現,原來一個人的速度可以這麼快,雖然沒有子彈快,但絕對比轉口移動的速度快!那麼多裝備精良身經百戰的特種兵,居然被兩個拳頭給擊碎了頭顱,想想都一陣膽寒!

    吃完那點味道怪異但營養還算豐富的東西後,甘迦修士脫掉上衣,開始處理身上的槍傷。在白天的激戰中,他胸部中了兩槍,左肩中了一彈,子彈頭都留在體內,令德巴那汗覺得神奇的是,這麼重的傷,始終沒有見他流多少血,而且翻山越嶺健步如飛,渾若無事!甘迦修士把手術刀插進傷口用力一劃,將傷口劃來,然後把攝子探進去夾住卡在骨頭縫裡的子彈頭狠狠一拔,喀一聲就將子彈頭用最粗暴的動作給拔了出來,連止血都不用了,直接澆上小半瓶醫學酒精,再接過中尉遞過來的針線粗手大腳的,像縫衣服一樣將傷口縫合,然後拍上一塊紗布,完事大吉。十分鐘不到他就取出了三枚彈頭,這樣的速度,絕對讓任何一名外科手術專家目瞪口呆,搞不好會給他跪下!神奇的是,不管他的動作是多麼的粗暴,身體始終沒有多少血流出來,比什麼止血針都要管用!而喬希修士左肩卻血流如注,他理也不理,慢慢的,一塊彈片從傷裡中一點點的被肌肉擠了出來,他用漫不經心的態度輕輕拔出彈片,隨手丟出好遠,用酒精洗淨血污,縫合傷口,沒事了。維爾京中將看在眼裡,心裡暗想:「要是這樣的士兵有一個旅,不,一個營,那該多好啊!」不過,他也知道自己只能想想而已,這兩位可不是軍人,他們是總理親自出馬請來的,將他送到西線南之後,他們還要回到深山繼續自己的修行。別說一個營,這樣的士兵他一個也沒有。

    維爾京中將望著洞口外面飄舞的雪花,呵出一口白氣,憂心忡忡的說:「也不知道西線南集群現在怎麼樣了?帕塔尼亞那個笨蛋,你好歹也要拿出一個中將應有的水準來,不要讓那麼多士兵死不瞑目啊!」

    德巴那汗中尉恭恭敬敬的問:「將軍,我們下一步

    應該怎麼做?」

    維爾京中將說:「風雪一停馬上上路,沿著鐵路走上十六公里就可以從沿線駐軍那裡獲得車輛,然後全速前進······」

    德巴那汗中尉大吃一驚:「這太危險了!我們身後還有追兵,而且我們不知道在前方還有多少敵人的突擊隊在等著我們!」

    維爾京中將說:「再危險也要上路······上天留給因陀羅的時間和機會不多了,我們必須抓住這最後的機會。」

    中尉不說話了。他不明白中將為什麼如此焦慮,因陀羅雖然首戰失利,但是在戰略上的優勢並沒有被動搖,窮數代人之力建立起來的戰略優勢並不是一次失敗就能動搖了的,就算兩個巴基斯坦加起來也不見得打得過因陀羅!西線南的戰事雖然不妙,但是只要投入戰略預備隊,巴軍別說吃掉西線南,就連脫身都很難了,有著如此巨大的優勢,中將還擔心什麼?

    維爾京中將知道這個中尉心裡是怎麼想的,也不解釋,只是將身上的行軍毯裹得更緊一些,好抵禦嚴寒。他看著飛舞的雪花,心裡安定了一些。他只要閉上眼睛就能想像得到因陀羅士兵像螞蟻一樣被巴軍的炮火和航空炸彈一堆堆的粉碎,滿載著救命物資的運輸機和大型運輸直升機在密集到極點的防空火力中竭力閃避,艱難地前進,將寶貴的物資投向地獄深淵一般的絲卡尼亞谷地,每一波次的空投都有一兩架或者幾架運輸機被打成凌空爆炸的火球,即使他們不計代價,能空投到因陀羅士兵手中的物資也是少之又少,每一個降落傘落下都要引發一陣哄搶甚至鬥毆。絲卡尼亞谷地早就被炮彈犁了一遍,鬆軟的泥土和雪水一起混成泥漿,幾乎每個人都成了泥猴子,入夜後,沒有帳蓬可以睡覺的士兵抱成一團躺在冰冷的地上,借彼此的體溫取暖,衣服上的泥水很快就結成了泥冰,很多士兵睡著後就再也沒有醒過來······現在好了,下雪了。雖然士兵們的處境會更加艱難,但是巴軍無法產開空襲,致命的炮火也將受到極大的限制,士兵們可以睡個好覺了。

    我們不能輸啊······

    因陀羅表面風光,可裡子寒酸得很,有一大堆先進的戰機,自己卻連維修都玩不轉,像幻影-2000,壞了只能送回法國修。號稱是世界軍事強國,其實跟軍事強國比起來,差得太遠了。更要命的是因陀羅極度缺乏像華國那樣的堅韌和自信,承受不起失敗,一旦西線南那十萬大軍被巴軍吃掉,因陀羅身上那張華麗的虎皮將被撕成碎片,只怕整個國家都要崩潰了!更要命的是還有

    那麼多強國正盯著因陀羅流口水!自己不要命的趕路,以其說是擔心西線南集群被巴軍全殲,還不如說是擔心西線南集群承受不住巨大的壓力,向巴軍投降!這些顯然不是一個中尉能明白的,說了也是白說,這擔子有多重,只有自己才知道了。

    崛起之路,竟是如此的漫長而崎嶇。

    華國一路披荊斬棘,歷盡艱辛,終於看到了崛起的希望。處於同一起跑線上的因陀羅呢?因陀羅的希望曙光在哪裡?

    兩位苦修士都閉上眼睛休息了,德巴那汗中尉抱著一支從巴軍特種兵手裡繳獲的90式狙擊步槍守在洞口,通過微光夜視儀警惕的盯著這片黑暗而冷漠的世界。這裡雖然隱蔽,但並不安全,因為到現在還緊追著他們不放的敵人太強大了,他們早晚會追上來的。

    戴上夜視儀望著外面的世界,都是一片墨綠的。中尉很喜歡90式狙擊步槍,它先進,可靠,殺傷力巨大,是他接觸過的最先進的狙擊步槍之一。一槍在手,加上位置也好,他自信就算對方來一個排,他也能拖住至少十分鐘。

    風嘯雲卷,大雪漫天,夜視儀裡的世界是一成不變的墨綠,代表著危險的紅色信號遲遲沒有出現。難不成他們放棄了?

    就在中尉感到疑惑的時候,甘迦修士和喬希修士同時睜開了眼睛,漆黑的眸子裡迸出一縷危險到極點的光芒:

    雖然狂風怒號,但是他們還是能感覺到有人在朝這邊接近。

    是那兩位強悍的華國特種兵,他們要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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