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真的是太小了。
現在整個貝蘭西部沙漠早已是炮火連天,兵荒馬亂,不知道多少人背井離鄉,妻離子散,我們卻很要命的在這個兔不拉屎鳥不下蛋的鬼地方遇到了一隊蘇聯士兵!當然了,我不是說這是我們的地盤,蘇聯士兵不允許進入,如果他們是普通的蘇聯士兵,我們沒準備還會把自己的口糧和淡水拿出來招待他們,畢竟現在大家有著共同的敵人,以往的過節得放下,共同對敵不是?問題是他們不是普通的蘇聯士兵,而是蘇聯沙漠師的士兵。沙漠師上下對我們三個揍了他們的人的傢伙都沒有多少好印象,最最後命的是,在這裡撞到的那一隊沙漠師士兵好死不死,正好是被我們暴揍過一頓的那一票,連那個被山東踢過一腳的女兵也在,現在她正扛著一支槍管修長的svd狙擊步槍,全身上下都是黃白色斑點迷彩,與沙漠周邊環境渾然一體!他們有十四個人,遠比我們人數多呢,我們三個面面相覷,都是一陣舌頭發苦。我百分之百的肯定,要是我們出去跟他們打招呼,得到的決不是什麼熱情的回應,而是拳頭、皮靴和槍托的親切問候,誰讓我們遵從旅長的命令,把他們打得這麼慘?
這隊蘇聯士兵顯然經歷過一場血戰,都已經疲憊不堪,警覺性降低了不少,他們舔著乾裂的嘴唇,沖那潭鹹得要命的水發出一陣歡呼,看樣子他們也很需要淡水。沙漠師就是沙漠師,比我們專業得多,他們留一部分人在谷口把守,一部分人提取淡水,那名大尉則跟幾名士兵聚到一塊,打開地圖嘰哩咕嚕的交談,看樣子是在制訂下一步的行動計劃。他們該不會也看中這塊地盤了吧,真要是這樣的話,我的大計就得泡湯了!那名女狙擊手則抱著狙擊步槍躲在陰涼處一動不動,閉目養神。她跟我們距離很近,我甚至能看到她的槍托上用戰術刀刻著二十多個十字,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每射殺一名敵人就在槍托上留下這樣一個標誌,這說明這名女兵已經成功射殺了二十幾名敵人,其中有五個標誌是新刻上去的,在昨晚她射殺了五名敵人!媽呀,這娘們不好惹啊。
天氣實在是太熱了,他們基本上都把鋼盔解了下來,這名女狙擊手也不例外,一頭金色長髮,十分美麗。只是我們三個完全沒有心情欣賞美女了,我們都被堵在裡面了,隨時有可能被揪出來暴打,遠的不說,光是看看那名女兵大腿外側別著的戰術刀,就足夠讓你小弟弟永遠指向四點鐘以下了。不行,我們得想想辦法,要不然沒有死在雙頭鷹的直升機轟炸掃射之下,反倒讓一群「友軍」亂拳打死,面子可丟大了。幸運的是我們把痕跡清理得
比較徹底,一時半刻他們還沒有發現這裡有主人了,我們還沒有什麼危險。
我沖小廣西使眼色打手勢,示意他趕緊想辦法。他鬼主意多,損招也不少,這種難題對他來說應該不值一提吧。誰知道這小子正一個勁的瞅著山東下半身壞笑,大概是在想像山東落入那個女狙擊手手裡會是什麼樣的下場————前幾天的鬥毆事件中,山東可是往她這個部位狠踢了一腳的。山東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唉,這對話寶,真拿他們沒辦法。我焦急不已,要知道我們的掌上小飛機還在頭頂飛著呢,它體積太小,一時半刻不容易被發現,問題是它的電池容量總是有限的,萬一電力耗盡了,鬼才知道它會掉到哪裡去。我們就這麼一架小飛機了,一旦失去,等於被挖了眼睛,還玩個屁數字化作戰!
蘇聯人卻一點也不體諒我的心情,還在那裡大吃大喝,就著過濾出來的淡水大嚼牛肉罐頭,不亦樂乎。現在我都有一種抄起步槍衝出去掃了他們的衝動了,奶奶的,小飛機電力不夠了,再不回收馬上就是墜落,回收肯定會驚動他們,怎麼辦?
大尉同志突然抬起頭,疑惑的看著空中,看來飛掠而過的小飛機還是引起了他的注意。再小的飛行器也難以做到無聲無息,只要發出動靜就會被發現,在昨晚,我們就有兩架小飛機被敵人擊毀了,這是最後一架。蘇聯士兵也有所察覺,都停止吃喝,抓起槍盯著天空,他們看到的只是一個小黑點而已。大尉感到困惑,那在附近飛來飛去的飛行器是什麼?無人機?這麼小的無人機能派上什麼用場?出於謹慎,他還是低喝一聲:「烏蘭諾娃同志,把它給我打下來!」那名女狙擊手跳了起來,舉起手裡的狙擊步槍朝小飛機瞄準,那份專注,那份冷酷,讓我們毫不懷疑一旦她開火,這架小飛機就完蛋了!正好,這時我身上的報警器發出了蜂鳴,不好,附近有敵人!至於敵人來自保方還不清楚,要是讓她一槍將小飛機打碎了,我們將會變得很被動!顧不了那麼多了,我大喝:「給我住手!」像頭豹子一樣從三米高處一躍而下,凌空一記正面飛踢踹向她的面門。這名女狙擊手顯然吃了一驚,但是冷靜如恆,及時的橫過槍身,用槍托擋了我這一記飛踹,硬碰硬的結果就是我腳踝幾乎斷裂,她向後倒退十幾步,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女孩子力氣還是小了點。
這一下所有蘇聯士兵都被驚動了,那名大尉反應最快,閃電般拔出了手槍,剛想射擊就被我扣住了手腕,半身酸麻,嘴巴都咧了起來,我順勢揪住他團團轉掄了一圈,用他那公熊般強壯的身體擋住指向
我的槍口,他成了我手裡的肉盾,有他在手,蘇聯士兵不敢輕易開火。但是揮動這麼大一面肉盾無疑很費力的,我都有點兒吃不消了,左手一探抽出他的戰術刀,架在他脖子上:「都把槍給我放下,不然我殺了他!」
話都還沒有說完,一根**的東西就頂住了我的腦袋:「把刀放下,要不然我就一槍打爆你的頭!」用的還是漢語,那叫一個標準,還帶點磁性,是那名女狙擊手。
我狠聲說:「有種你開槍試試看,就算是我的腦袋被打碎了,我也有把握幹掉他你信不信?」我是反手握刀,這樣就算是中彈身亡了,在倒下之際也會順勢劃斷這名大尉的氣管和大動脈,她對戰場格殺也很精通,不可能看不出這一點,要不然她早就開槍了。
女狙擊手聲音冰冷:「還沒有人能威脅得了我!」正要扣動扳機,一支槍管頂住了她的腰眼:「不要拿槍指著我的戰友,把槍放下!」原來是山東竄了出來。小廣西最誇張,看到所有蘇聯士兵都把槍口對準了我和山東,他一躍而起,怒吼:「都不許動,要不然大家一起完蛋!」這小子手裡赫然舉著一枚反坦克手雷,身上還別著一捆集束手雷,這堆玩意要是爆炸了,大家真的得全部完蛋!
這一下所有的蘇聯士兵都傻了眼,好好一片水源怎麼突然就蹦出了這麼多亡命之徒?看他們那殺氣騰騰的樣子,只要自己這一方敢開槍,他們就真的敢拉手雷跟自己同歸於盡的!那名名叫烏蘭諾娃的女狙擊手瞪著山東,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而那位已經成為我的盾牌的大尉瞪著我,一臉真誠————要將我大卸八塊的真誠!他喘著粗氣,一字字的說:「又是你們三個!」
媽的,這幫老毛子還真記仇啊,我聳聳肩:「是我們,沒想到吧?連我都沒有想到。用我們華國人的話來說,這叫冤家路窄。」
大尉咬牙切齒:「你想怎麼樣?是不是還想再打一架?」
我說:「我才沒那麼無聊!讓你的人把槍放下,讓我的人去回收那架小飛機,要不然大家一塊玩完!我可以老實的告訴你,有一股敵人正在朝我們這邊接近,距離不會超過十公里了,怎麼樣,你是打算跟我們合作,先收拾那股敵人再作個了斷,還是現在就切磋切磋?」
大尉一點也不意外:「那是東瀛倭豬的第1特種空降旅,兵力為一個連,在昨晚跟我們狠狠的打了一仗,我的排失去了一半的部下,而他們被我們幹掉了三十多個,現在大約還有一個加強排,衝我們來的。」
倭豬也來
了?
我們三個對視一眼,這真的是意料之外,卻也在情理之中。要知道倭豬可是雙頭鷹最聽話的乖兒子,乾爹打到哪裡他就跟到哪裡,再說貝蘭資源豐富,他不來插手分一杯羹,那才叫怪事了。好吧,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卻自投是吧,我們成全你!我把刀鋒鬆開一點,說:「一佧加強排,憑我們任何一方都沒有這個能力與他們正面對抗,除非我們合作,否則一個也別想跑掉。怎麼樣,是暫且放下以往的恩怨,大家聯手幹掉那幫倭豬還是各自為戰?」
大尉狠狠的點了一下頭,我笑了,把戰主刀還給他。他瞪著我,惡狠狠的說:「等到戰爭結束,我會找你決鬥的!」
我說:「我等著。」心裡說:「都什麼年代了,還決鬥,你以為自己是中世紀騎士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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