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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章 血色黎明(一) 文 / 流光飛舞

    金伯利。

    這是非洲著名的金礦礦脈,近乎天文數字的財富在崇山峻嶺中延伸,長達五百公里,這是整個貝蘭的財富所在。然而,這裡也是整個非洲最恐怖的地方。

    金伯利地區雖然土地貧瘠,但是仍然有上百萬人口在這裡居住,以種植玉米、木薯、棕櫚為生,以他們的勤勞和智慧一度使這片並不適合發展農業的地方繁榮起來。然而,當金礦被發現後,一切都改變了:一支支軍閥武裝浩浩蕩蕩的開進了山區,他們搶佔山頭自立為王,拚命的擴充地盤,拚命的用最原始的方式開採金礦。由於他們的貪婪與平民的利益衝突日益激烈,他們選擇了摧毀金伯利。在軍閥們的刻意縱容之下,民兵們在金伯利大肆屠戮,短短幾年之內,超過十萬人被殺,十萬青壯成了軍閥們的牲口,其他人為了生存,不得不背井離鄉,拖家帶口的四處流浪,淪為難民,金伯利田園荒蕪,再無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身影,只剩下一座座碉堡,一隊隊野獸一般的民兵,還有山溝裡那一堆堆白骨在默默的向蒼天白雲傾訴著自己的悲慘遭遇。

    發生在這裡的罪惡不是非洲頭一次,更不會是非洲最後一次。只要非洲國家沒有一個強有力的政府,沒有強有力的國防力量,這種罪惡永遠不會有盡頭。問題是,外國會允許他們出現一個強硬的政府,擁有一支強大的國防軍嗎?答案不言而喻。

    長達十六個小時的工作終於告一段落了。礦工們拖著疲憊的身軀和鐵鏈,從工頭那裡領了一點食物把肚子塞飽,順帶領了一小包白色的粉末————這是他們這個星期的工資了。回到住處,大家三三兩兩的用一個注射器進行靜脈注射,享受著這飄飄欲仙的一刻。頭一個周發工資的時候,上頭說資金周轉不靈,每人發了一點高純度海洛因,第二個星期還是資金周轉不靈,又給每人發了一點海洛因,第三個星期······第三個星期,沒有人去要工錢了。在這裡,吸毒率高達百分之百,他們也是艾滋病傳染率最多的一個群體,一個髒兮兮的注射器十幾個人輪渡使用,不得病才怪了。但是沒有人在乎這些,他們說得好聽是礦工,說得難聽一點,是奴隸,是牲口,隨便一個民兵都可以隨心所欲地折磨甚至殺死他們,而在來到這個人間地獄之前,他們就失去了家人,失去了一切,活著不過是行屍走肉,連活下去的**都沒有了,還怕什麼艾滋病?

    身材高大的庫盧姆拿著那一小包海洛因,呆呆的坐在角落,看著同伴們爭搶著注射器。他是曲型的貝蘭人,粗獷豪爽,剽悍好鬥,在遙遠的故鄉山區裡有著一

    片肥美的獵場和一個幸福的家庭,但是這一切都被該死的叛軍給毀了。叛軍在一個寂靜的黎明像鬣狗一樣衝進了他的村落,看到男人就殺,看到房子就燒,如同野獸。剽悍的山民用獵槍進行了絕望的抵抗,在ak步槍的急促的掃射聲中,他們的抵抗被無情地粉碎了,所有參與抵抗的人的頭顱都被割了下來,掛在樹樁上。庫盧姆還算幸運,他用獵刀和弓箭幹掉了七名叛軍,卻沒有被殺,而是被押到了這個鬼地方來。他的家人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幾個孩子被叛軍抓住雙腿掄到樹身上摔死,妻子被蹂躪致死,每當回想起這一幕,鮮血幾乎要將他眼角撐裂。他知道自己這輩子都不會放棄復仇,當然不可能給軍閥做牲口。

    軍閥控制他們最好的工具就是毒品和刺刀,赤手空拳的,刺刀他暫時無法應付,但他至少可以不去碰毒品,保住一個健康的身體,至於在繁重的勞動下,他那強大的力量還能維持多久,實在是個未知數,不過他還在堅持,只要有堅持,就有希望。

    「畜生,你們最好不要給我機會,否則我要你們哭!」看著門口游動的哨兵,他默默的想。

    一名骨瘦如柴的礦工走過來,問:「庫盧姆,你還是不打算碰這東西嗎?」

    庫盧姆冷冷的說:「我可不想死那麼早!」

    瘦子苦笑:「你認為我們還有活下去的希望嗎?告訴你吧,進了這裡的人就別想活著出去!要麼是礦井塌方把你活埋了,要麼是工頭看你不順眼把你活活打死,要麼,是你的力氣被搾光了,被人當成垃圾丟到山上,讓鬣狗給吃得連骨著都不剩。算了哪,別再固執了,對我們來說,這真的是個好東西,至少,它能讓你暫時忘掉這一切。」

    庫盧姆像扔垃圾一樣把海洛因扔給他:「拿去吧,我不稀罕它······只要活著,就有希望。」有些話他沒有說出來:在遭到襲擊之前他就得知貝蘭已經與東方那個神秘而強大的國家結盟,獲得了大量先進的武器,而且那個好客的國家為了幫助他們,派來了那位在不久之前重挫世界三大強國的戰神一般的將領,貝蘭正在迅速改變,只要他還活著,總有希望能看到已經脫胎換骨的政府軍前來解救他們的。這些他都沒有說,就算說出去,大家也只會當他是傻子,事實上,就連他,也覺得自己是傻子。

    庫盧姆的慷慨贏得了一個感激的目光。

    金伯利市區。

    跟荒涼的山區不一樣,這裡紙醉金迷,酒店、賭場、妓院什麼的一應俱全。當然,最多的還是賭場

    和妓院,每到夜裡,總能看到衣著暴露的女人在人流密集處招攬生意。有一些軍閥還是會給礦工發工資的,而那些礦工傍晚拿到工資,馬上到鎮裡去,把一天的血汗錢毫不吝嗇的丟在賭桌和女人身上————用腳跟也能想到,這些賭場和妓院同樣是軍閥開的,錢不過是在礦工手裡轉了一個圈而已。

    一對亞洲男女站在金伯利大酒店天台上,靜靜的看著這一切。他們都是一身黑色西服,身後跟著一批精練的保鏢,看樣子是前來淘金的商人。

    「毒品、女人、還有刺刀,構成了軍閥統治金伯利的基石,每天不知道有多少生命就這樣消失在黑暗的礦洞裡。」女郎發出一聲謂歎。

    男子沉聲說:「但願這是我們最後一次看到這樣的罪惡吧。」

    女郎笑了笑,轉頭問一位戴著墨鏡的保鏢:「那些大老闆來了沒有?」

    那位保鏢飛快地打電話去查問了一番,回復:「老闆,他們馬上就到。」

    女郎說:「眼睛都放亮一點,別吃了大虧還不知道,要知道跟我們打交道的都是老狐狸,手黑得很!」

    「明白!」

    一長溜高級防彈轎車朝酒店開來,前面有裝甲車開路。草頭王就是草頭王,夠霸氣的。也難怪,金伯利最大的五位軍閥頭頭同時到來,排出這樣的陣仗一點也不誇張,天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他們的命呢。車隊尚未停穩,大批扛著ak和m16的精銳衛隊就跳了下來,迅速封鎖整座酒店,天空中甚至傳來了螺旋槳攪動空氣時發出的轟響,不用說,連武裝直升機都出動了。酒店裡頓時一片雞飛狗跳,凶神惡煞的武裝人員用皮靴和槍托粗暴的將酒店裡的客人給揍出去,挨了揍的人敢怒不敢言,只能抱頭鼠竄。

    男子饒有興趣的看著,嘴唇一掀,給出一個客觀的評價:「五!」

    女郎「哧」地笑了。他在說這幫衛兵的戰鬥力是五呢。按這個活寶的排行方式,五基本上就是個渣了。當然了,還有更糟的,比如說貝蘭國防軍一些雜牌部隊,直接一個字:二!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幫傢伙的戰鬥力真的比五還要低一點,做個保鏢工作也搞得驚天動地,難道他們不知道這樣的混亂是一位資深特工或者殺手求之不得的嗎?就是這幾分鐘的混亂,已經足夠一名特工或者殺手布下兩三個死局,等著獵物上門了!

    不管怎麼說,這群戰鬥力為五的精銳之師還是把酒店裡的人給趕了出去,酒店一下子冷清了下來,直到現在,那幾位或高或矮或胖或瘦或

    斯斯文文或滿面橫肉的大軍閥才敢走下防彈轎車,乘坐電梯上樓。這兩位大老闆大步迎上,熱情的伸出右手:「歡迎光臨,歡迎光臨!」

    一位體重超過一百公斤的軍閥用冷厲的目光打量這對帶著一臉和氣生財的笑意的青年男女,有些不大相信的問:「你們就是炎龍集團的代表?」

    男子說:「如假包換。向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的項目總監韓潔小姐,我就是她的得力助手,衛平。」說著,拿出了名片,遞給幾位土皇帝。

    幾位土皇帝看了名片,確認無誤後,才與這兩位客人握手,寒暄幾句,然後落座,開始談判。

    韓潔說:「感謝各位將軍賞臉赴約,我想,在今晚我們一定能簽下一份讓大家都收益巨大的合同的。這是我們集團的資料,請大家過目。」很幹練的指揮助手將資料分發下去。資料很詳細,不過用處不大,要是得靠對方提供的資料來瞭解客戶的話,這幾個土皇帝就別混了。在此之前他們就花費巨大的人力財力調查過炎龍集團的背景:這是一個黑白兩道都很吃得開的大集團,於五年前成立,開始以黑幫的形式出現的,後來慢慢漂白,做起了正當的生意,比如說開採石油,比如說在非洲開採並加工鑽石。該集團財力雄厚,是爪哇最具贏利能力的公司,當然了,黑道買賣他們也沒少干,只要是能獲取暴利的門路,他們都不會放過。只是沒有想到他們胃口這麼大,居然把手伸到金伯利來了。

    一位軍閥挑釁一般說:「韓總監,我手裡的存貨可多達五噸,不知道你們能吃下多少?」

    韓潔說:「你們有多少,我們就吃下多少。至於價錢嘛,好說。」

    那位軍閥說:「好大的口氣,你知道現在金價每克是多少嗎?一口氣吃下六噸,也不怕撐死!」

    韓潔說:「想撐死我們,六噸還不夠,六十噸還差不多。」

    幾位地頭蛇倒吸一口涼氣。

    那位胖得跟魚丸一樣的軍閥說:「我手頭上也有六噸,加起來可就是十二噸了,還沒有算上其他人,你們有這個財力全部吃下?」

    韓潔說:「只要你們拿得出貨。」

    軍閥們面面相覷,都有點摸不清對方底細的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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