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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六二章 光榮屬於共和國(一) 文 / 流光飛舞

    江月鎮。

    這是一個典型的安南小鎮,人口不多,不過要比其它鎮子繁榮一點。兩條戰略公路在這裡交會,合二為一,形成一個大大的「y」字,從鎮子左邊穿過,交通上的便宜利為這個小鎮帶來了不少經濟上的收益,鎮上居民還算富裕。只不過,便利的交通環境有時也並非全是好事,特別是在戰時,更會為他們帶來災難。像今天,這個距離河內咫尺之遙的鎮子就因為扼住了兩條公路,成為兵家必爭之地,安南戰爭中最為慘烈的一仗圍繞著這個小鎮拉開了序幕。

    首先閃亮登場的,是讓安南人恨得咬牙切齒的空中突擊師楊降步兵旅————雅號「黑色閃電旅」。這個旅打從開戰以來一直衝在最前面,無數次像鋼釘一樣釘進安南軍後方,讓他們痛苦不堪。頑強、冷血、凶悍、悍不畏死,大概可以概括性出這個旅的特點了。這些像蝙蝠一樣悄然出沒在敵軍防線的機降步兵成了安南將領的噩夢,相住任何一名將領一覺醒來突然發現自己防線後方出現整營甚至整團的敵軍都會抓狂的。現在這一幕再次出現了————

    戰局不利的消息早已在民間傳開。得知華軍正從平原上席捲而來後,鎮上居民不免人心惶惶,機靈一點的收拾一點家當偷偷逃走,好鬥的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支破槍,揚言說要是華軍敢打過來就跟他們拚命,鎮上的軍警挨家挨戶的搜羅著糧食、被服等一切他們用得著的物資,以國家的名義光明正大的將這些物資裝上車運走,說是被徵收了。瞭解軍隊的作風的人都知道,這些物資大部分都是被運去銷毀的,軍隊沒有多少人了,根本就用不了這麼多。政府軍寧願將這些活命的物資一把火燒了也不會留給華軍。居民無奈的看著這一切,欲哭無淚。只有年輕人興高采烈,因為他們每人都從公安局那裡領到了步槍,雖然不是什麼好貨,但是好歹能用啊。還有手雷、地雷,只要是能用來打仗的,都領到了。他們被編成一個連————其實也就兩個排多一點————配合正規軍,保衛這個交通要點。年輕人對血腥暴力總是充滿好奇和嚮往,他們還太衝動,太好鬥,期待著跟敵人面對面的血戰一場,好證明自己的勇敢,證明自己是真正的男人。

    國難當頭,真正的男人就該去打仗!

    華軍沒有讓他們等太久。在恐怖的暴雨過後,五架飛狼悄然襲來,二十幾枚航空炸彈蹁然抖落,沿著看不見的激光束砸向這個美麗的小鎮······在這一刻,那些稍一忽悠就熱血沸騰敢抱著炸藥包去拼坦克的年輕人終於見識到了戰爭的殘酷與瘋狂:

    老天爺彷彿也在懲罰安南,在這個要命關頭刮起了大風,火借風勢,風助火威,一下子把大火刮到了天邊去,這個小鎮算是徹底的完了。聽著火海裡傳出來的陣陣哀嚎,新兵們都憤怒了,為什麼不疏散居民?他們揪住從首都師來的軍官向他們討個說法,長官們給出的解釋是他們在必要時需要平民的掩護,如此殘酷而坦率的回答讓兵們愣住了,現在他們的心就像被人往屁眼裡塞了一根冰棍,涼了半截。俚是現在他們沒有時間找軍官算賬了,因為他們看到了蝗蟲一樣密密麻麻的撲過來的直升機群!

    先用轟炸機將鎮子炸平,再出動機降步兵對殘敵進行掃蕩,這就是空中突擊師的打法,簡單易行,血腥而實用。軍官們狂叫:「他們來了!準備迎戰,準備迎戰!」在皮帶的抽打和皮靴的狠踹下,兵們兩手發抖的抄起了老舊的步槍,從ak到56半等不一而足,有一些甚至還是單發步槍。只是現在他們還是連敵人的影子都看不到,因為第一波殺到的是武裝直升機!火箭彈密如斜雨,機關炮噴吐出道道火鏈,把這個簡易的陣地牢牢的裹在裡面,不少毫無經驗的新兵蛋子由於沒有保護好自己,不是被航空火箭炸碎就是被機關炮活活撕裂,爆炸的火光與硝煙中不時炸起一團團血霧,淒艷之極。在兵們被武裝直升機打得呼天搶地的時候,華軍的機降步兵已經完成了機降,滲透到他們兩翼,一場激烈的戰鬥或者乾脆說是一場大屠殺開始了······

    「安南猴子越來越弱了。」少林小兵踢了一腳一具胸部被子彈打爛了的屍體,看到對方還在無意識的抽搐,一腳踩下去,將這個可憐蟲的胸部給踩得塌了下去,折斷的胸骨刺穿肌肉,白森森的暴露在空氣中,一道道細細的血線噴起半米多高。

    副連長笑說:「他們的老兵都死得差不多了,自然是越打越弱了。」我們得抓緊時間鞏固工事,要不然等一下安南首都師或者倭豬退下來,可就夠我們受的了。」

    少林小兵點點頭,讓部下加快速度清理屍體,挖掘工事。運輸直升機將他們需要的彈藥和重型裝備卸了下來,還卸下十幾門105毫米重炮。這些重炮都盡量簡化以適應空運的要求了,可還是死重死重的,不過值得啦,有了他們,機降步兵完全可以將兩條公路徹底封死,一個車輪也別想跑掉。沒過多久,第二批運輸機群到了,送來了大量士兵,算一算,這裡總共放了兩個加強連,而其他連隊也按原定計劃機降到公路沿線,層層阻擊敗退下來的安南首都師和東瀛第七師團,像削蘿蔔一樣將敵人一層層的削弱,反正敵人想順

    順利利的逃回河內,那是做夢。還沒有等他們作好充分的準備,遠處就傳來了槍炮聲,這那曲首都師開始撤退了。少林小兵用望遠鏡可以看到遠處不斷綻開的爆炸火光,他注意到絕大多數炮彈都是在公路上爆炸的,這說明了什麼?

    這說明敵軍幾乎沒有炮兵了。

    數字化步兵傳來了最新情報:安南首都師和東瀛第七師團已經調防,東瀛第七師團主力聚集在河邊與我軍隔河對峙,首都師則原路退向河內。快速反應旅各營連正各自為戰,像鬣狗一樣凶狠地攻擊著首都師,你們要設法與快速反應旅取得聯繫,避免誤傷······嘿嘿,安南首都師?好響亮的名字,打敗這麼一支部隊一定很有成就感吧?

    安南首都師被打慘了,現在四個團湊起來也只夠編兩個團,總共六七千來人。華軍那殺紅了眼的快速反應旅和數字化步兵旅分成八路不斷發起攻擊,讓他們血流不止,每往河內後退一步都要付出血的代價,而華軍航空兵更是瘋狂,來了一批又一批,成噸成噸的航空炸彈傾洩在首都師頭上,公路上不斷炸出一排排一束束黃白色火光,好多路段變成了火海,無數士兵殘缺不全的倒在了鋼鐵和烈炮交織而成的修羅屠場上。可是即使是這樣,陳友貞少將還是咬牙撐著,拒絕參謀們讓部隊分散突圍的請求,因為他很清楚,在這大平原上分散突圍那是絕對跑不掉的,他們唯一的活路就是打通後方公路,與河內派來支援他們的部隊會師,除此之外別無他法。分散突圍?估計華軍的陸航正眼巴巴的等著他下這道命令,好大開殺戒吧。為了保住首都師最後一點精血,再難也要撐下去!

    首都師一邊與狼群一樣凶狠的快速反應旅和數字化步兵旅惡戰一邊撤退,走走停停,一個小時就能走完的路走了足足三個小時,付出了六百多人陣亡的慘痛代價,踉踉蹌蹌的終於回到了他們的攻擊出發點————那個巨大的y字在望遠鏡裡已經清晰可見了。通過了江月鎮,首都就不遠了。只不過,江月鎮冒出的滾滾濃煙告訴他們,想回到河內還得再過一關。陳友貞少將默然看著遠處那面鮮紅的旗幟,抿著嘴唇不說話。周鳳山大校嘴唇上滿是小小的水泡,瘦了整整一圈,眼圈烏青,看樣子都熬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可是一種無形的東西在支撐著他,他始終都保持著旺盛的鬥志,好像沒有什麼能壓倒他一樣。只是,數公里外那面旗子真的將他給壓垮了。他苦笑:「層層堵截,面面封殺,華軍擺明就是要將我們全殲啊。」

    陳友貞說:「換了我,在這麼有利的條件下也不會讓哪怕一

    個敵人逃跑的。讓部隊加快速度,我們必須一股作氣衝過去,要不然等華軍主力追上來,我們就完了!」

    周鳳山說:「戰士們已經筋疲力盡了,先讓他們歇口氣吧,你看他們幾乎都拿不動槍了!」

    陳友貞歎了一口氣,說:「這些我都知道,只是······我們真的不能停啊,一停下來我們就全完了。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東瀛第七師團擋不住華軍的全力攻擊!」

    周鳳山說:「怎麼會!要知道近代以來東瀛與華軍的交戰紀錄幾乎是全勝的,而東瀛第七師團更是東瀛陸上自衛隊的精銳······」

    陳友貞說:「你是想說第七師團裝備有多精良是吧?你看看華軍哪一支部隊的裝備比第七師團差?136集團軍,a集團軍,第14集團軍,西線的第54集團軍,第13集團軍,還有在廣東的第42集團軍·····哪一支不是裝備精良?這並不算什麼,最要命的是現在的東瀛士兵早就沒有二戰時期那種瘋狂的鬥志和敢於向一切強敵進攻的精神了,失去了這些,他們還是華軍的對手嗎?」

    周鳳山默然不語。倒不是他崇拜東瀛軍隊,而是現在的東瀛第七師團幾乎是首都師乃至整個安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了,要是第七師團也在華軍的坦克履帶下崩潰,那安南就真的萬劫不復了!他極力想證明東瀛第七師團的強大,與其說是想讓師團長相信東瀛人是安南的救星,還不如說是想讓自己相信。

    經過連場惡戰、累得兩眼發直的首都師在上峰的嚴令下,默默向江月鎮進發,只要看看他們僵硬的戰術動作,你就會明白殭屍是怎麼出動的。

    我們同樣靜靜的看著這一切,距離再近一些的時候,借助望遠鏡我們甚至可以看到安南士兵臉上的迷茫和大廈將傾無力回天的悲哀,站在軍人的立場,這些兵都是好樣的,在這種絕望的情況下依然在戰鬥,在履行著自己在國旗下發下的誓言,他們都是優秀的,值得我們尊敬。只不過,他們是敵人,是我們必須摧毀的對象,在內心我們可能會尊敬他們,會同情他們,但是我們絕對不會對他們手下留情的。

    「要結束了嗎?」

    我默默檢查著步槍每一個部件的時候,丁香在我身邊輕聲問了一句。

    我愣了一下,不明所以。

    丁香指了指遠處的敵人和我們身後的105炮群:「這場戰爭,要結束了嗎?」

    我不由得生出幾分感慨。是啊,戰爭就要結束了,安南人已經山窮水

    盡,國內再無可戰之兵,而在高棉的精銳之師被西線兵團阻在沙巴,回不來,河內門戶洞開,這場戰爭真的要結束了!這一仗打完,我們就可以昂首挺胸開進河內,甚至在河內舉行一場盛大的閱兵儀式,這都是勝利者的特權,我們贏了,愛怎麼樣就怎麼樣。然後呢?然後······然後我們就該撤軍了。我們沒有侵佔安南領土的企圖,更沒有扶植一個傀儡政權分裂安南的經濟實力,只能撤。一萬多人負傷,數千男兒將一腔可以燙彎刺刀的熱血毫無保留的傾灑在這片陌生的紅土地上,打完就撤,我們最終能得到什麼?值得嗎?我從來沒有考慮這些,更沒有計較過。偶爾一想,不覺失笑,我是軍人,國家命令我們去戰鬥,我們就去戰鬥,用鮮血譜寫出屬於軍人,屬於共和國的輝煌與驕傲,國家命令我們打到哪裡,我們就打到哪裡,就那麼簡單。

    如果非要計較付出兩萬多人的傷亡到頭來還是兩手空空值得不值得,我會回答:「值得!此戰之後,至少二十年也不會有人敢於向我們挑釁!」

    這就是我們最大的收穫。

    我笑了笑:「是啊,打完這一仗,戰爭就結束了。」

    丁香說:「當心點,我可不希望看到你倒在最後一場戰鬥中。」

    我說:「我不會死在這裡的,能要我命的人還沒有生出來呢!」

    隆隆炮聲把我的聲音給壓了下去,炮群開始集火齊射了。在安南首都師的隊列中一朵朵充滿鋼鐵氣息的黃白色蓮花緩緩綻開,碎肉橫飛,從空中瀝下的血雨為這朵朵蓮花繪上了一抹抹淒艷的嫣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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