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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四五章 鋼鐵碰撞(五) 文 / 流光飛舞

    「61式,一大群,幹掉它們!」

    「四點鐘方向,裝甲車六輛,坦克一輛,送他們到天照大嬸那裡吃奶!」

    「我操,倭豬的敢死隊!用並列機槍掃掉他們!」

    快速反應旅的通訊頻道裡,充滿火藥味的怒吼一分鐘也沒有停過,每一秒鐘都有海量的信息出現在指揮車的指揮平台上,一道道命令迅速轉達到每一輛坦克裡,整個旅追著比自己多出四五倍的敵軍瘋狂屠戮,平原上血流成河。一枚枚炮彈像流星一樣劃過夜幕,將一輛輛戰車打得燃燒的鐵蛤蟆;機槍子彈密如流螢,成叢的士兵在螢光飛舞中抽搐著倒下;除非第七師團能把一個更強大的坦克群拉上來,否則一切抵抗均會被無情粉碎。

    船越秀夫在警衛連的保護下一次次的後退,他不能不退,身為師團長,如果他被華軍擊斃或者俘虜,對整個師團的士氣將是毀滅性的打擊。直到現在,他才算是明白為什麼花旗國高級武官一口咬定只有68主戰敢與t-72坦克群正面硬撼,造價低廉、火力兇猛、技術配置也相當不俗的68主戰跟t-72根本就是一路貨色,火力至上,以量取勝,十輛八輛你可能覺得沒什麼,要是一百幾十輛一起衝過來你就該哭了。那些瘋狂的華軍士兵肯定很喜歡這種火力兇猛、速度極快的坦克,造價連90式坦克十分之一都不到的68主戰在他們手裡變成了最可怕最狂暴的猛獸,誰碰誰死。船越秀夫親眼看到一輛反坦克炮連開兩炮,都沒有能擊毀一輛68主戰,還沒有來得及開第三炮,就被那輛受了傷的68主戰衝上來撞翻,直接從它身上輾了過去,那輛反坦克坦克被壓扁,四名車組成員被冰冷的鋼鐵擠成了肉醬,只有一條伸出車外的胳膊還保持完整。

    真是怪物!

    船越秀夫憤憤的罵了一句,第七師團裝備的穿甲彈的威力他是知道的,絕對不弱,可是那該死的68主戰連挨兩枚,居然還是屁事都沒有,真是怪物!

    幸運的是情況正在好轉,大量坦克已經從爛泥潭裡掙脫出來,咬牙切齒的撲向68主戰。現在船越秀夫知道他犯了個大錯,撇下重裝部隊輕裝疾行是他最臭的一步臭棋,就是這步臭棋給了快速反應旅以寡擊眾各個擊破的機會,一步走錯,損失慘重啊!在他憤怒欲狂的咆哮中,還在爛泥裡喘氣的重裝部隊使出了吃奶的勁往戰場趕,坦克是一批批的殺過來,似乎無窮無盡,非常的壯觀,只是中將看得舌頭發苦,這不是他娘的添油戰術麼?兵家大忌啊!就算能將快速反應旅那迅猛得堪比南極風暴的攻勢擊退又能怎麼樣?第七師團已經失去了主動權了。

    最先增援到位的,是黑瀨聯隊。這個聯隊一路上

    讓軍旗大隊和數字化炮兵營整得夠嗆,早就煞神附體了,好不容易從爛泥裡掙脫出來,又正好撞上了華軍的突然襲擊,更是氣得黑瀨大佐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放聲狂嗥:「壓上去!輾碎這些支那人!」整個聯隊呈盒狀排開,猛衝過去,各種口徑的炮彈、導彈轟射而出,而華軍反應極快,沒有給他們絲毫機會,幾乎是同一時間,數十枚尾翼穩定脫殼穿甲彈彈就砸了過來,數十年後,東亞兩大宿敵最精銳的部隊在安南轟然碰撞,濺起漫天血雨。

    幾名蘇軍軍事顧問在後方靜靜的看著這場對決,柯西金上校看了好久,轉頭問:「你們看,誰會贏?」

    一名顧問說:「照這樣打下去,華軍必勝。東瀛陸軍就是豬,一個師團打一個旅還這麼吃力,虧他們還有臉自稱亞洲第一!」

    「東瀛陸軍的素質當然是亞洲第一,只可惜,」柯西金笑。「他們碰上了世界第一。」

    數不勝數的炮彈利箭般轟射而來,由於是直瞄射擊,釋放誘餌物、釋放汽溶膠霧什麼的都毫無意義,現在就看誰更能扛了。幸運的是68主戰的防禦能力還是很強的,而裝備拳頭部隊這批更不用說,那絕對是不計成本,真正做到了披肩執銳,74式中型坦克主炮炮彈想要將它擊毀,有點困難,t-80還差不多。炮彈轟然命中,不少坦克負傷,冒起滾滾濃煙,但是被擊毀的不過數輛而已。74式就沒有那麼走運了,初速高達六倍音速的尾翼穩定膠殼穿甲彈車瞬即至,幾乎連倒車規避的機會都沒有,而它們的裝甲顯得太過薄弱,幾乎就是誰打誰穿,「轟轟轟!!!」好些坦克重重一震,車體現出一個醜陋的大窟窿,金屬射流就是從這個窟窿狂灌進去,橫掃一切,不知道多少被震得七暈八素的裝甲兵在昏眩中被金屬射流打成篩子甚至直接碳化。一名被削掉了一條腿的裝甲兵哆哆嗦嗦的打開艙蓋奮力爬出,只探出半個身體,坦克的彈藥艙就發生了猛烈爆炸,他整個人連同炮塔一起飛向高空,消失得無影無蹤。這一輪對射,黑瀨聯隊有十三輛坦克被打成熾熱的火球,差距顯而易見。

    黑瀨大佐有點蒙了,老一輩軍人告訴他,支那人都是膽小鬼,當年皇軍用在華國戰場的裝甲戰車都是最垃圾的,他們愣是沒有辦法,一觸即潰,步兵只要跟在坦克後面補槍就行了,打仗比公園散步還輕鬆······可是現在,是公園散步嗎?教條主義害死人啊!慣性思維要不得啊!這一仗打下來,只怕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到靖國神廁蹲著啦!

    對付這股可怕的鋼鐵洪流只有兩個辦法,第一是投入比他們更先進的坦克,在質量和數量上都搶佔絕對優勢,不給他們任何機會

    ;第二是投入直升機,用反坦克導彈獵殺,用機炮攻頂。當然,實在不行,戰術核武器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只不過,這三條第七師團哪一條都沒戲,只能死撐。

    委屈!

    憤怒!

    悲哀!

    無奈!

    但不管怎麼樣,既然打上照面了,就得給快速反應旅一點顏色看看,免得他們小看了第七師團。整個聯隊在大佐閣下的指揮下不要命的壓上去,企圖拉近距離,讓自己的105毫米主炮發揮作用,擊毀68主戰,就算是兩輛換一輛也要把它們拚個七七八八。而殺得性起的快速反應旅甚至把自行高射炮都開上了鋒線,調平炮管像老式機槍一樣「砰砰砰」一通狂掃,一串串炮彈排成道道相對要稀疏很多的彈流,掃向狂衝過來的坦克和裝甲車。那是鎢鋼穿甲彈,挨上了絕對不會好受,坦克還好,裝甲車中上一發那只有死路一條了。眼看著那些昂貴的裝甲車一輛接一輛被撕碎,黑瀨大佐牙根都要咬出血來了,該死的支那人!裝甲車沒了可以再造,他們有的是錢,怕什麼?可是人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話又說回來,也只有華軍這麼大放,用鎢鋼彈打裝甲車,誰讓他們擁有佔全世界九成以上的鎢礦儲藏量呢?擁有這麼多鎢還不大捨得出口,搞得鎢的價格飛漲,而他們卻把如此珍貴的鎢拿來狂造炮彈,像機槍子彈一樣掃出來!

    「幹掉他們的指揮車!」

    黑瀨大佐不愧是優秀的指揮官,在一團混亂中很快就把握了戰場的節奏,而且找到了柳哲的指揮車。沒有辦法,天在下雨,直升機飛不起來,只好乘指揮車指揮了。他親自帶領二十幾輛坦克衝了過去,只要打斷這個指揮部,華軍非得大亂不可,這道理誰都懂,有這樣的機會,他當然不會放過。當然,前提條件是他得先輾碎指揮部附近的坦克連才行。一共六輛68主戰咆哮著衝了出來————想動我們的指揮部?你試試看!兩枚「鳴鏑」炮射導彈轟然而出,將先頭兩輛坦克炮塔砸得粉碎。這是最後兩枚了,因為他們一輛坦克最多只能帶五枚炮射導彈,剛才那場血戰已經用掉了一大半。有人上來送死,當然不會客氣,打出去就是了。跟著炮射導彈一起飛出去的,是貨真價實的反坦克導彈,儘管在如此惡劣的天氣,導彈受潮命中率受到相當大的影響,但並不意味著打不中了,數支火矢劃過,又有兩輛74式坦克和一輛61式被掀翻,這意味著只是一個照面,一個中隊就玩完了。黑瀨大佐全然不顧,在他的指揮下,一枚枚炮彈同樣火矢一般射了過來,圍著柳哲的指揮部爆炸。柳哲詛咒一聲,卻沒有後退的打算,拜託,現在是誰在進攻呀,後退成何體統?

    「轟!」

    那輛反坦克導彈車中彈,變成一堆扭曲的廢鐵熊熊燃燒。

    「轟!!」

    第七師團那輛反坦克炮連同兩彈,半個車體在一瞬間變成了飛濺的碎片。

    「轟!!!」

    一輛68主戰重重一震,履帶脫落,無可奈何的停了下來。

    「轟轟轟轟!!!!」

    那輛建下奇功的74式中型坦克正想給老對手死對頭補上一炮,華軍坦克連打出了齊射,包括它在內,四輛坦克被看不見的巨斧劈飛了頭顱,只剩下大半個身體留在原地,爆炸聲接邊不斷,叫人膽戰心驚。

    柳哲的指揮車也挨了一枚反坦克火箭彈,震得他眼冒金星,怒火萬丈,要是手裡有一挺機槍,早就衝出去掃那些狗日的東瀛步兵了。他還是幸運的,指揮車防禦能力極強,這枚火箭彈沒有能給他們造成傷害,那個勇敢的東瀛步兵就沒有這麼走運了,一輛裝甲車發現了他,在它把火箭筒轉過來之前朝他打出一長溜機炮炮彈,火紅的鐮刀狠狠劃過,整個人都變成了一蓬血霧。一輛企圖向指揮車發射導彈的皮卡更慘,被68主戰趕得連滾帶爬,最終還是難逃一劫,讓那輛68主戰生生撞翻,導彈射手緊急跳車,結果在地上滑了一跤,沒等他爬起來,被撞得奇形怪狀的皮卡就扣到了他的身上,接著坦克直接從皮卡身上輾了過去······

    隨著坦克群的推進,那六輛瘋狂的68主戰一輛接一輛被打癱,但是華軍士兵從車裡爬出來,抄起火箭筒裝上反坦克火箭彈就轟,來一輛他們就打一輛,出奇的准,在火箭彈那疹人的尖嘯中,一輛輛戰車被打癱。而他們的攻擊都讓已經癱瘓的68主戰給擋住了,那些華軍士兵無所畏懼。裝甲對戰打到現在,也真夠無奈的,明明再往前一步就可以將華軍指揮部給端了,可是這一步他們就是過不去!黑瀨大佐都要瘋了,嘶聲狂吼:「別管那些支那步兵了,衝過去!就算是撞也要將支那人的指揮部給我撞毀!」帶頭衝了上去,坦克主炮連連開火,打得一輛68主戰火光四起。整個突擊群不要命的發動衝鋒,再多的反坦克火箭彈也不顧了。可惜,勝利注定不屬於他們————

    「轟!」

    黑瀨大佐的戰車左側突然爆出一大團火球,破甲深度達到七百毫米的122毫米穿彈像筷子戳豆腐一樣戳破裝甲,在駕駛室內部狹窄的空間裡橫衝直撞,金屬射流毀滅一切,駕駛員和主炮射手被活生生撕碎,大佐一條手臂被打斷,他吃力地從燃燒著的坦克裡爬出來,滾到泥濘不堪的地面,無神的眼睛正好看到一隊68主戰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正對著他親自帶領的部隊大肆屠戳,74式在數量

    相等的情況下遇到68主戰,幾乎毫無還手之力,就像被調皮的小孩子掄著鐵錘猛砸的西瓜一樣,一輛接一輛破碎,一輛接一輛燃燒爆炸,反敗為勝的希望,就此破滅。

    一輛坦克從大佐身邊駛過,一名華軍裝甲兵冒著被流彈打爆腦袋的危險探出頭來,氣沉丹田,運行五周天,「呸」一口濃痰唾在大佐臉上,然後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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