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瘋狂的軍團

正文 第一二九章 最後的防線(五) 文 / 流光飛舞

    眼睜睜看著噴火坦克大搖大擺的殺過來,黃澄少校怒不可遏。就是這麼一輛囂張得不得了的坦克,便狠狠的動搖了摩步營的軍心,很多士兵眼看著一條條戰壕甚到單兵坑變成火海,露出了驚恐的神色,就連老兵也不例外。不管是新兵還是老兵,看著這麼多戰友被燒得連渣都剩不下來,恐怕沒有一個還能不怕,還能保持冷靜的。作為一名在戰火中成長起來的軍官,黃澄有一百種辦法可以摧毀這輛皮糙肉厚的坦克,可是在華軍的絕對火力壓制下,這些辦法沒有一個能付諸實施的。好幾個反坦克小組都是一露面就被自行高射機槍打得粉碎,就連政委也被高射機槍掃成兩截,血流滿地。為了搶回政委的屍體,至少六名士兵倒在了那裡。

    實力懸殊,真的是實力懸殊。儘管這是一個營對一個營的戰鬥,但是絕對稱不上公平。

    副營長嘶聲說:「營長,這裡是守不住的,我們必須撤退!」

    黃澄大怒:「撤?再喊撤我就斃了你!」

    副營長躲過一發炮彈爆炸產生的爆炸波和灼熱的碎片,嘶聲說:「我也知道這是最後的防線,可是我們根本就守不住,再在這裡堅守等於是自殺啊!」

    黃澄說:「現在撤退更加是自殺,我們的後背將成為華軍的靶子!」

    副營長還在作最後的努力:「再在這裡呆下去,我們的胸口同樣會成為華軍的靶子!你看,他們根本就不打算跟我們正面交火,就圍著我們的防線轉圈,存心是想用噴火坦克將我們全部燒死!」

    又一道火柱狂轟而下,幾名士兵渾身是火的哭叫著在戰壕裡沒命的跑沒命的滾,沒有人救得了他們。黃澄快要氣瘋了,可惡的華軍,不敢跟他們正面交手,只會用這些卑鄙無恥的手段消耗他們!更加可惡的是華軍主力部隊從他們防區邊緣大搖大擺的衝了過去,只留下這麼一個營跟他們打,意思再明確不過了——我們一個營收拾你已經很足夠了!這讓少校悲憤交加,要知道在戰前上頭可是說他們安南士兵一個能頂華軍十個的,著實讓大伙驕傲了一把,如今被人公然蔑視,少校覺得很受傷。

    沒錯,空中突擊師和快速反應旅真的不管這個摩步營了,輕而易舉地在摩部營左翼撞開一個大口子,洪水一般突了過去。如果他們從背後包抄過來,摩步營心裡還會好受些,就算是輸了也有一種受到尊重的感覺,可是沒有,一萬七千多人的大軍就這麼旁若無人的突了過去,直插河內!摩步營上下都有一種被人不當回事的感覺,很受傷,很憤怒。但是現在沒有人顧得

    上這些了,還是應付這人要命的數字化步兵營要緊!每一條戰壕每一個掩體工事都在用最快的速度傾洩著火力,火力是夠兇猛的了,可是人家就是不死,就是不倒,你讓他們怎麼辦?而那些要命的坦克、突擊炮什麼的只要一炮轟過來,他們就得和工事一起被炸得支離破碎!更要命的是那輛噴火坦克,只要看到炮口長長的火光一閃,所有人就不由自主的在心裡狂叫上帝佛祖安拉保佑!那火龍可千萬不要落在自己這邊啊,要不然他們準會被燒得連渣都不剩!數字化步兵營打得極有耐心,像削蘿蔔一樣一層層的削弱著摩步營的防禦陣地,打了這麼久,他們的傷亡還是個位數,而摩步營則快要崩潰了。

    「光!」

    一發鎢芯穿甲彈準確命中一輛裝甲車,以裝甲車那相對要薄弱得多的正面裝甲當然受不了這樣的重擊,被狠狠的洞穿,現出一個醜陋的大窟窿,鐵水流淌,濃煙烈火從中噴湧而出,渾身是火的裝甲兵慘叫著從車裡滾了出來,頃刻之間就被機槍火力掃倒,安南軍陣地上一片歡呼,這還是他們取得的第一個戰果。可是他們高興得太早了,怒火萬丈的噴火坦克炮管一轉,對準了那門殘存的反坦克炮。黃澄嘶聲狂叫:「不要管裝甲車,打那輛噴火坦克!打那輛噴火坦克!」那門反坦克炮也用最快的速度裝彈,瞄準,一系列動作乾脆利落,顯示出良好的戰術素養,只是他們速度再快也快不過從炮口狂衝而出的火龍了,兩道火龍騰空而起的下一秒,烏光一閃,又一枚穿甲彈出膛,直奔噴火坦克。裝甲彈後發先至,命中了噴火坦克正面,謝天謝地,角度正好,不偏不倚,沒有被彈飛,轟!!!那輛已經成為摩步營的噩夢的噴火坦克爆出一團巨大的火光,而兩條又粗又長的火龍也不偏不倚的落到了炮組身上,頓時一片火海!大家都準確命中,不同的是坦克有厚厚的複合裝甲保護,還披了一層反應裝甲,以這種韓戰時期的反坦克炮,使出吃奶的勁頂多也只能在坦克正面裝甲上打出一個盤子那麼大的坑來,而步兵可沒有裝甲保護,燃燒著的汽油濺到身上,那是得燃燒成灰的。不過這幾名士兵的痛苦並不太長,因為他們身邊的炮彈都被燒爆了,將他們熊熊燃燒的身體炸得粉碎······

    最後一個反坦克炮組也被幹掉了,步兵戰車衝到戰壕邊沿放慢了速度,渾身都用防彈裝備裹得嚴嚴實實的步兵從戰車後門沖的,有的以戰車作掩護用精準的點射狙殺著扛著rpg的安南士兵,更多的人縱身跳進佈滿燒焦的碎屍的戰壕裡,手雷像冰雹一樣砸向被坦克打得連滾帶爬的安南士兵,可以制導的槍榴彈

    直接砸到安南士兵的鋼盔上,爆炸聲此起彼伏,戰壕裡一片悲慘的嚎叫聲。只是一眨眼的工夫,摩步營本來就被打得支離破碎的防線再也支撐不下去了,那位副營長帶頭扔下了高射機槍,掉頭就跑,三三兩兩的士兵壯著膽子跟著跳出落彈如雨的戰壕,沒命的逃跑。奇怪的是華軍沒有攻擊這些逃兵,似乎想留他們一條生路,埋頭繼續打地鼠,這就使得更多的士兵選擇了逃跑——再在這裡守下去那絕對是死路一條,而逃跑,沒準還能逃出生天!黃澄勃然大怒,沖逃兵們大喝:「不許跑,都給我回來戰鬥!」

    當然沒有人聽他的,回來可不是戰鬥,而是送死了,誰幹啊?命令無效,黃澄盛怒之下拔出手槍沖逃兵們的背心連連扣動扳機,彈殼飛跳中,那些懦夫一個接一個倒下,死不瞑目。一個彈匣打完,黃澄換上一個滿噹噹的彈匣,沖那些看呆了的士兵們即吼:「當逃兵就是這個下場!」揚手一槍,又一個跑得比兔子還要快的士兵背心彈出一撮血塵,搖晃了一下,慢慢的回過頭來看著燃燒的防線。那是一名只有十六歲的士兵,一個星期前還是個高中生,由於部隊傷亡太大,國家不得不動員十七歲的男孩子入伍,而事實上這樣的動員指數還是不夠,於是很多才十五六歲的男孩子也走進了軍營。這個孩子一臉委屈和不解的望著少校,踉蹌一下,倒了下去。少校用力咬著嘴唇,咬得鮮血直流,嘶聲說:「你們跑得過坦克嗎?逃跑同樣是死路一條,而且還得背上一個逃兵的罵名被華軍的坦克輾死!左右是個死,為什麼不拚死跟敵人一戰,至少這樣還能撈個烈士!」

    幾名士兵遲疑的停下了腳步,還有兩個略一猶豫,逃得更快了。少校暴怒,舉槍要打,一位連長撲了過來擋住,嘎聲說:「營長,算了,放他們一條生路吧,都是些還沒有成年的娃娃兵啊!」話音剛落,一發步槍子彈射來,在他左胸鑿出一個拳大的窟窿,鮮血和內臟碎片噴濺,頹然倒下。黃澄真的氣瘋了,不要命的朝華軍的坦克衝去,用手槍一通猛射,打得坦克火花迸射,可惜毫無作用。又一個彈匣打完了,沒有子彈了,怎麼辦?哦,對,還有一枚反坦克手雷,對,用手雷炸!他扔掉手槍,拿出那枚又粗又長的反坦克手雷拉火,掄向正將炮管轉過來的坦克。就在這時,坦克上的高射機槍「噠噠噠噠噠」一通狂掃,當場將他掃成兩截,接著反坦克爆炸,少校只看到眼前火光一閃,腦海就變得一片空白,因為他的身體已經變成了飛灰,不復存在了。

    看到營長陣亡,殘餘的士兵徹底崩潰,三三兩兩的跳出戰壕撒腿飛跑,軍官們喝都

    喝不住,到最後,就連軍官都扔掉了武器,跟在逃兵後面逃跑,還有一部分人猶豫不決,在充分計算了自己的奔跑時速與坦克的速度之比後,他們還是決定向華軍放下武器投降。事實上他們的選擇是對的,在攻陷這個陣地後,一輛輛68式主戰坦克和裝甲車像一群掙脫束縛的猛獸,咆哮著追殺那些逃兵,見車就撞,見人就掃,甚至直接輾過去,這些可憐的士兵跑得正歡,突然下身一輕,重重的摔倒在地上,這才發現自己的腿被高射機槍子彈生生打斷了,他們痛得在地上拚命打滾,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然後像中了邪似的瞪大眼睛,露出驚悸的神色,連慘叫都發不出來——坦克朝他們衝了過來!這些血葫蘆似的的士兵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只能眼睜睜看著坦克履帶將自己捲進去,輾得粉碎,連一塊完整一點的骨頭也沒有剩下來······

    與此同時,柳維平和柳哲也在大開殺戒——他們已經衝到了那道還沒有峻工的防線,自行火箭炮和自行加榴炮同時發出怒吼,威力巨大的炮彈像隕石一樣無情地砸在熱火朝天的工地,「胡志明防線」上騰起一團團一排排黑紅的火球,不知道多少工兵和民兵徹底消失在那狂暴的爆炸波中,在爆炸的火光中,那一張張寫滿了驚詫與不信的臉是如此的蒼白和絕望,慘不忍睹。坦克群風馳電掣,衝上還很簡陋的外圍防線,直接從高射機槍和高射炮身上輾了過去,用車載重機槍朝奔逃的人群瘋狂潑灑彈雨,甚至用坦克炮轟,所到之處,血流成河。安南軍快要瘋了,把僅有的幾輛坦克開了過來,亡命地衝向坦克群,頃刻之間就被打得渾身噴火,炮塔飛起十幾米高,像是被斬首一般。沒有人能從燃燒著的鐵棺材裡爬出來,被122毫米高壓滑膛炮直接命中,根本就別指望能有一個活的了。

    空中突擊師殺紅了眼,哪裡人多就往哪裡沖,機槍機關我一秒鐘也沒有停過,河內平原頓時屍橫遍野,一片血海,河內精心構築的「胡志明防線」尚未完成就被撕成了一張破布,河內,徹底暴露在華軍的刺刀下了。

    手機用戶可訪問wap.觀看同步更新.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