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師一個旅又一個小團組成的龐大部隊源源不斷地湧現出來,在平原上匯成一股可怕的鋼鐵洪流。黃澄少校神情凝重的盯著這次他無法抗衡的大軍,飛快地報出一串串裝備數據,讓發報員爭分奪秒的將這些至關重要的情報發回去。而華軍像是存心炫耀似的,並沒有馬上發起攻擊,而是將自己精良的裝備一件件的亮出來,讓安南人看個夠好了。當然,也不全是炫耀,關鍵是他們也需要喘上一口氣,再觀察一下敵情。在戰場上,柳維平從來都不是一個衝動的人。
柳維平拿著望遠鏡像看絕色美女那樣看著安南軍的防線,極為專注,邊看邊低聲咕噥幾句,大概是在給安南人打分吧。當然,以他的性格,很難給安南人打個理想的分數。警衛連連長上前對他說:「師長,這附近可能埋伏著狙擊手,為了安全起見,你不能長時間暴露在外面,還是回到指揮車上去吧。」
柳維平說:「如果狙擊手有反坦克導彈,我在指揮車上只會死得更快一些。」
連長說:「無論如何也不能長時間暴露在這裡,萬一你出了意外,我們全連很難向國家交待!」
柳維平說:「喲,拿國家來壓我是吧?行,我再看二十分鐘就回去。」
連長說:「不行,最多十分鐘!」
柳維平一瞪眼:「我說二十分鐘就是二十分鐘,別忘了我是師長,這是命令!」
連長很是倔強:「只能是十分鐘,這是總長的命令!」
柳維平無奈的撇了撇嘴,只能向那位遠在北京的總長屈服了。
韓楓正在指揮幾名士兵放飛三架比風箏大得多的小飛機,這些小飛機在數字化步兵的遙控下飛到安南人頭頂,一遍遍的盤旋,紅外攝像頭像鬼眼一樣閃呀閃的,將它們看到的一切通過數據鏈發送回來,摩步營苦心經營的防線在數字化步兵旅面前已經毫無秘密可言。安南人顯然還不知道這些連機槍都裝不上的小傢伙的厲害,以為是華軍用來引誘他們開火好暴露目標,所以都沒有將小飛機擊落的意思,這就使得那幾架小飛機可以從容拍照,整道防線在它們面前纖毫畢露。
柳哲被一張圖片吸引了,仔細辯認好久才作出了正確的判斷,笑著說:「他奶奶的,坦克入坑當炮台,虧他們想得出來!這一招在二戰時東瀛倭瓜就用過了,並且被雙頭鷹的空軍狠狠地收拾了幾輪,沒想到安南猴子也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
韓楓笑:「你也知道人家是猴子啊?猴子的智力還沒有發育完善,犯點錯
也是可以理解的。嘿嘿,把坦克當炮台用,有意思!等一下開打,老子第一時間就將他們的炮台炸上天去!」
柳維平走了過來,叫:「別呀,這些老坦克可比我們的68式還要值錢,繳獲它們帶回去賣給軍事愛好者作收藏,肯定能大賺一筆的!都給我聽著,不許打壞了這些坦克,否則我跟他沒完!」
韓楓:「······」
柳哲放下監聽器,說:「差不多了,開始吧,兩位,是你們先來還是我先來?」
柳維平說:「就這麼一個營,我怕我還沒有活動開他們就完蛋,韓楓,還是你來吧,公平點。」
韓楓也不客氣:「那就讓我來陪這幫你朋友玩玩好了。」開通指揮頻道,下令:「重炮營準備,每個炮組八發急促射,預備——放!!!」
兩個重炮營共計二十四門77式155毫米口逕自行火炮在指揮車的指揮上緩緩轉動炮管,對準了十幾公里外的安南軍陣地。安南軍的炮兵搶先下手了,數門大口徑迫擊炮光光光光的同時開火,迫擊炮炮彈雨點一般落在空地上,一團團黑紅色火球接連騰起,碎片飛舞,打得很是熱鬧。拿迫擊炮跟自行火炮群對轟?有種,精神可嘉,不過也只是精神可嘉罷了,這些迫擊炮想要打到他們,還得向前推上至少十公里才行。
「轟轟轟轟!!!」
兩個重炮營開始齊射,一個個黑咕隆咚的炮口噴發出一團團巨大的刺眼的火光,一群炮彈噴薄而出,在激光制導下準確無誤地命中了安南軍的陣地,一個個機槍堡壘在沖騰而起的火光中支離破碎,一叢叢士兵化為齏粉!二十四發炮彈幹掉二十四個目標,一發也沒有浪費,這樣的精確度讓摩步營肝膽俱裂。黃澄少校面色發白,他早就聽說過華軍有這麼一支數字化部隊,極其難對付,也千方百計打聽過關於數字化步兵旅的消息,當然,能得到的情報有限。直到現在,他才知道「數字化」意味著什麼!根本沒有時間讓他去考慮什麼,第二輪炮彈又到了,這次挨打的是迫擊炮,同樣是一炮一個,有人甚至看到一發炮彈直接栽進一門迫擊炮炮膛裡,那門迫擊炮當場變成了幾千塊大大小小的碎片,附近十幾名士兵沒有一個活下來的。他們無法還擊,只能躲在防炮洞裡苦苦忍受著華軍的折磨。安南士兵都知道華軍喜歡玩炮兵海戰術,往往是用十幾個炮兵連掩護一個步兵連攻擊一個山頭,不等步兵衝上去,密集的炮彈就把山上的安南兵炸得七七八八了,從前線撤下來的老兵都說打了一輩子仗,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猛的
炮火!這次他們遭受的炮火不算猛,但是準得可怕,彈無虛發,這比炮兵海還要可怕!
可能是認為區區一個摩步營不值得浪費這麼多精確制導炮彈,兩個重炮營只打了幾輪齊射就不打了,十六輛坦克和十六輛裝甲車一字排開,轟隆隆的猛衝過來,130突擊炮在隊伍後面不斷發射著致命的彈丸,慷慨地向安南士兵發放著通往地獄的門票,自行高射機槍和自行高射炮那纖長的炮管已經調成平射狀態,隨時可能傾洩出密集得讓人看不到一絲生機的金屬風暴,防護能力最弱的步兵戰車排在最後面,以免遭到安南猴子的高射炮或者無後後座力炮的攻擊。儘管安南已經沒有空軍了,數字化步兵旅的防空導彈系統還是保持高度戒備,一枚枚防空導彈虎視眈眈的盯著天空,以免讓低空襲來的安南戰機鑽了空子。儘管只是一個營的攻擊,數字化步兵旅也搞得氣勢磅礡。68式坦克以七十公里的高速猛衝過來,感受著地面不堪重負的微微震動,剛剛忍受了一通炮火蹂躪的摩步營在心裡發出一聲絕望的慘叫。大概是再也無法承受那可怕的壓力了,一些士兵跳了起來,狂叫:「你們來呀!你們過來呀!我不怕你們的!」一邊叫一邊用自動步槍朝至少還在一公里外的機械化部隊猛掃。老兵猶豫著是不是應該過去給他們一個耳光,但是想了想,還是算了,自己找死的,誰也救不了。
自動步槍當然打不到一公里外的目標,就算打到了,那些坦克和裝甲車也根本就不在乎,倒是數字化步兵營的反擊讓這些瘋狂的步兵吃不消,自行迫擊炮發射的炮彈尖嘯著栽下來,落在他們腳邊甚至頭上,轟隆一聲,火光一閃,什麼也沒有剩下來,只有一頂破破爛爛的鋼盔被爆炸的氣浪拋上半空,在空中翻滾,半天都沒有掉下來。坦克也開火了,不用說,打出的炮彈也是相當的精準,把那些躲過了重炮覆蓋的火力點一個接一個送上半天,黃澄少校無奈地看著這一切,他還是無法還擊——那幾輛坦克早在第一時間就讓人家給炸飛了。現在唯一的指望就是反坦克炮了,馬克思保佑,但願這幾門反坦克炮能起一點作用!距離還有六百米,炮兵頂著冰雹一般落下的迫擊炮彈將僅有的幾門反坦克炮推了出來,一通猛搖調好角度,對準了直衝過來的坦克。黃澄大喝:「穩住!一定要放到三百米內再打!」
要把如此兇猛的坦克放到三百米再打,這對士兵的心理是一大挑戰。但是少校也沒有辦法,這鬼玩意可不是反坦克導彈,基本上是瞄哪打哪,打不中就是打不中,誰也沒有辦法,只有將坦克放到三百米內,命中率才高一些。而華軍
坦克不負少校重望,直愣愣的衝過來,反坦克炮組冷靜地開火了。「轟轟轟!」一連串轟響中,一枚枚鎢芯穿甲炮彈毒箭一般射向68式主戰坦克正面。至少有三枚炮彈直接命中,三輛坦克頃刻間化為嫣紅的火球。「幹得漂亮!」少校大聲稱讚,防線上發出一陣歡呼,可是在下一秒,歡呼聲嘎然而止——坦克從硝煙瀰漫中衝了出來,一點事也沒有,只是反應裝甲少了幾塊而已。用這種十五年前的反坦克武器攻擊現在最兇猛的坦克,結果當然是災難性的,除了展示一下安南軍人的勇氣外,根本就毫無作用!
儘管如此,安南士兵還是沒有放棄,後面就是首都,他們已經無路可退了。正面打不穿不意味著側後面也打不穿,只不過在自行高射機槍和自行高射炮的壓制下,反坦克炮組根本就無法迂迴到坦克群後面而已。反坦克炮用最快的速度拚命發射,炮彈高速撞上68式坦克堅厚的裝甲,地動山搖,令人生畏。三門高射炮也把炮管調平,砰砰砰一通狂掃,終於不負眾望地打斷了一輛坦克的履帶,也算是取得戰果了。只是打癱那輛坦克容易,想要摧毀它卻是難上加難,68式坦克太耐打了!雖然動彈不了了,但是這輛坦克還是轉動炮管對準這邊猛轟,三發炮彈就將一個反坦克炮組炸飛了,也就是說,這輛坦克成了固定炮台,而安南人硬是拿這個炮台沒辦法!
就在各種反坦克武器火力全開打得正起勁之際,一輛59式坦克已經衝到兩百米外,安南老兵注意到,這輛坦克是雙管的,兩門105毫米坦克炮並列在一起,真是不可思議,他們怎麼會搞出這樣的怪物?沒等他深入研究,那輛59式就開火了,兩門坦克炮噴出兩道交叉刺眼的火光,兩條火龍張牙舞爪的飛過兩百米的遙遠距離,撲向瘋狂的安南士兵,這、這、這是一輛噴火坦克!打從火焰噴射器誕生以來,噴火兵一直是最令步兵膽寒的兵種,同理,噴火坦克也是最讓人生畏的坦克,火龍咆哮著狂衝而下,安南士兵看到的是地獄一般的一幕:
火焰沿著充滿積水和淤泥的戰壕狂竄,整條戰壕瞬間變成了名副其實的火坑。高辛烷值汽油顯然並不介意戰壕底部那渾濁的泥水,相反,似乎燃燒得更加劇烈,火舌直竄起兩米多高。操縱反坦克武器的士兵面無人色,拚命的想爬出這條火坑,可是滑不溜手的戰壕不是那麼好爬的,不等他們爬出去,大火就舔到了他們身上,一個個都變成了火人,在火海中痛苦地扭動著身體,發出淒厲到極點的慘叫,身上的皮膚被炭化,眼球在高溫中爆裂,大火從嘴巴直竄進喉嚨,燒燬了他們的聲帶,最終,
這些不幸的士兵在戰友們驚駭的注視下,在反坦克炮彈乒乒乓乓的爆炸中,慘不可言的倒在了火海中,化為灰燼。如果還有什麼能剩下來,那麼,恐怕只有那恐怖而慘烈的一幕永遠留在每一名倖存下來的安南士兵腦海中,變成最恐怖的噩夢伴隨這些老兵終生,一次次的將他們從夢中驚醒······
呼!
呼!
又是兩道油柱被噴到空中,拉出兩道優美曼妙的拋物線,準準的落在摩步營的陣地上,噩夢再次上演······
ps:母親身體不適,必須回家去看望,所有這兩天發佈的章節都是提前寫好的,一天一章,做不到兩更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海涵,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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