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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六章 攻陷高平(五) 文 / 流光飛舞

    成包的辣椒干被碼到破破爛爛但總算還開得動的四輪摩托車上,再狠狠地澆上半桶汽油,一枚超級催淚彈算是大功告成了。那邊,幾個傢伙把炸藥當磚塊往車上碼,邊碼邊嘿嘿、嘿嘿的怪笑,那笑聲聽得我們頭皮發麻。

    我問班長:「這樣真的行嗎?」

    班長沉吟片刻,說:「應該可以吧,不試試怎麼知道?」

    對於那一枚枚土製催淚彈,我可是沒有半分懷疑的意思,看到他們點火了趕緊把防毒面具戴上,我至今仍然記得在公安屯抓地老鼠時那幫安南人被熏成什麼德行,可不想嘗試那種欲哭無淚的滋味,但是看著兵們把一根根雷管插在炸藥堆上,我心裡可沒譜,千萬別弄巧成拙啊!要知道這可是烈性炸藥,一公斤就足夠炸平一幢樓房了,他們玩命的壘,看那份量,要炸平一幢大廈那是小意思了,萬一·······

    「突突突突突······」

    好經典的突突聲,一輛輛摩托車被發動,朝安南人的陣地衝了過去。那速度起碼在九十公里以上,車子一發動,上面的兵就跳車,摔得頭破血流也在所不惜。至於我們,很乾脆的趴在地上或者閃到牆角,做人嘛,就是懂得趨吉避凶,在戰場上尤其如此。

    一輛輛摩托車像一頭受驚的野豬,嚎叫著衝進廣場,撲向教堂。野豬的智力不高,蠻力可不小,受了驚只會一窩的向前衝,誰要是擋在它們前面,準會被它們活活踩死,這群喝油的「野豬」也是一個鳥樣,只會朝前衝,誰擋著它們就得倒大霉!安南人看著這麼一大批摩托車嗷嗷叫著——其中大部份還冒著滾滾濃煙——猛衝過來,一個個都的點兒摸不著頭腦,搞不懂我們想玩哪一出。跟傘兵連打了這麼久,固然擊退了傘兵的進攻,可是他們自身損失也不小,凶悍的傘兵給了他們相當大的殺傷,減員多達三分之一,而且沒法子補充,只能像釘子一樣釘在原地跟我軍死拼。安南連長額頭被榴彈碎片劃傷,血流滿面也顧不上擦,狂叫:「機槍手,給我打爆它們!不能讓它們衝過來!」

    兩挺機槍和至少二十支步槍同時開火,構成一道綿密的彈幕,打得那群可愛的「野豬」碎片亂飛,火力之猛,看得我們直吐舌頭。我的乖乖,要是正面硬攻,我們得死多少人啊!一輛裝滿炸藥的摩托車被打爆了,一團桔黃色火球驟然閃現,當著安南士兵的面膨脹,翻滾,地動山搖,爆炸波橫掃四方,地上的一切不管是碎玻璃碎磚塊碎石子,都變成了死神大爺的請柬,以爆速向四周層層輻射,打到哪裡哪裡就是一個洞。安南士兵

    看得面色發白,本能的沖衝過來的摩托車玩命掃射,至於這樣做會不會暴露火力點,暫時是顧不上了,那名軍官喝也喝不住。在稠密的彈雨下,一輛接一輛摩托被打爆了,接二連三的巨響讓安南士兵打得更起勁,更有激情,如果不是辣椒干燃燒時冒起的濃煙太濃,太嗆人,炮兵一定要以將他們的火力點轟個精光。但是百密總有一疏,一輛滿載辣椒干的摩托從火力網一個小小的漏洞裡衝了出來,一頭撞上了一堆破碎的磚瓦,神勇的騰空而起,像發炮彈一樣砸進了安南人中間,安南人的防線頓時濃煙滾滾,附近的安南士兵眼睛刺痛,眼淚當即就下來了,扔掉步槍揉著眼睛哇哇大叫,才叫了兩聲,只覺得嗓門著了火一樣,火辣辣的痛,叫都叫不出來,發出痛苦到極點的咳嗽,恨不得把肺都給咳出來,那樣子要多狼狽有多狼狽了。這麼多火力點啞了,漏洞就更大了,又有幾輛摩托成功突破火力攔截,其中兩輛一頭撞在教堂圍牆上,這一下安南軍的防線更加是雲遮霧罩,幾乎所有人都是淚流滿面,這幾車催淚彈威力之大,連我們都看傻了。

    安南軍的機槍手手忙腳亂的戴上防毒面具胡亂開火,完全沒有準頭,但是那幫安南猴子也真夠頑強的,眼都睜不開了還在拚命射擊,火力相當猛,連副阻止我們發動衝鋒,命令迫擊炮排一發一發的朝安南猴子那邊吊炮彈,營造出我們要正面強攻的假象。戴著個跟豬頭一樣的防毒面具,我們也就沒有辦發高叫衝鋒了,但是在連副的英明指導下,我們摘下手雷一個勁的朝那邊狂丟。我們當然沒有這個能耐把手雷丟出兩三百米那麼遠,但是也炸得轟轟烈烈,有聲有色。在密集的爆炸聲間隙,我們聽到了90式自動步槍清脆悅耳的點射,連長大人已經帶人摸到了安南猴子背後,大開殺戒,這場戰鬥沒有懸念了。

    的確沒有懸念了。連長帶領兩個班迂迴到安南猴子背後,看到安南猴子都亂了套,獰笑一聲,一個一槍將安南猴子的機槍手腦袋打爆,衝進這群無頭蒼蠅中間用步槍掃,用手雷炸,甚至用刺刀捅,殺得渾身是血。安南猴子連眼都睜不開,更別提還擊了,他們只能沒命的尖叫著把子彈掃向每一個可能臆想中的敵人,不少傻蛋就是被自己人掃成馬蜂窩的。直到現在,連副才下令發起總攻,三輛傘兵突擊車率先衝了出去,我們緊跟在後面。不過現在不管是傘兵戰車還是我們都沒法開火,怕傷到自己人。一名安南士兵從煙幕區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衝了出來,還沒有來得及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就被一發緊追上來的子彈擊中大腿,倒在地上放聲慘叫,那慘叫聲一半是痛苦一半是

    恐懼——他朦朦朧朧的看到一輛戰車正朝自己輾壓過來!慘叫聲嘎然而止,履帶輾骨骼的可怕聲響清晰可聞,那個倒霉蛋在一秒鐘內變成了一堆褐色肉泥,連一塊完整的骨頭都找不到了。我下意識的扭開頭,不忍心看腳下。那邊慘叫聲撕心裂肺,又一名安南士兵被戰車履帶捲了進去,活生生的看著自己一寸寸的被這頭鋼鐵巨獸吞噬,發出野獸一般的慘叫,本能地用步槍朝戰車底盤掃射,打得噹噹作響,卻於事無補,最終徹底消失在履帶下,連槍都變成了一堆扭曲變形的零件。我胃裡一陣滾江倒海,真的要吐了!在部隊訓練的時候教官也沒少用幻燈片給我們播放戰傷圖片,被地雷炸傷的、被機槍生生打爛的、被坦克輾壓過的、被噴火器燒焦的、被各種特種子彈打中的······一具具恐怖的屍體和種類繁多、鮮血淋漓的創傷讓我們這幫新兵蛋子連膽汁都吐了出來,很長時間都不敢吃肉,做了心理輔導才適應過來。我自問已經有一定定力了,可是當親眼看到戰車將人輾得稀爛後,我腿都發軟了。戰爭的恐怖,決不是沒有上過戰場的人能想像得到的。還好,我沒有忘記這是在戰場上,死忍住沒有吐出來。

    戰車衝進了廢墟,不作停留,逕直衝向教堂,避頭蓋臉就是一通狂掃,招來一片慘叫和咒罵聲。穿甲彈密如斜雨,毫不留情的向在這座有些年份了的教堂,打得這幢堪稱藝術品的建築物千瘡百孔,安南士兵嚎叫著衝出來,馬上就被打爆了。我們這些步兵則忙著掃清外圍的安南士兵,殺得他們哭爹喊娘。

    兩具40火從教堂窗戶裡探出來,瞄準傘兵突擊車冷靜擊發,動作一氣呵成,可惜的是狙擊手比他們還快,兩聲槍響,兩發子彈在他們的額頭上鑿出深深的血洞來,火箭彈當然失的,斜刺著飛向高空,不知道打到哪裡了。

    丁香看著步兵衝進教堂,用衝鋒鎗和菠蘿彈消滅負隅頑抗的敵人,淡然說:「我們打贏了。」

    「轟!!!」

    一團火球衝起十幾米高,左翼那輛傘兵突擊車炮塔被暴戾到極點的威力掀飛,車身支離破碎,陷藏在戰車後面跟安南士兵對射的三名機降步兵在火光一閃間便沒了影。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把我們都震得目瞪口呆。不等我們作出任何反應,一輛體型巨大的坦克從右邊殘破的街道裡咆哮著衝了出來,低矮的車身竟是如此的靈活,炮塔飛快旋轉中,黑洞洞的炮口指向我們,轟的一炮,三名士兵被熾烈的火焰拋向夜空,死不瞑目。那兩輛傘兵突擊車作出高超的機動動作,逃過那個龐然大物的炮口,雙聯機炮通通通的猛掃

    ,將所有的穿甲彈一古腦的砸了過去,在那輛坦克身上鑿出一團團火花,如此猛烈的火力,就算是重達幾十噸的坦克,也不可能安然無恙吧?然而,令我們感到絕望的是,上百枚穿甲彈砸在那傢伙身上,那傢伙身上的反應裝甲辟辟啪啪炸個不停,可就是不肯死火,不肯爆炸,相反,炮塔一轉,炮口噴出一團烈焰,根本就用不著什麼兩三千美元一發的碎甲彈,只是一枚再普通不過的高爆殺傷榴彈,就將第二輛戰車打得渾身起火,當場散了架,再一次證明了空降兵跟重裝部隊正面硬碰是多麼的不明智。

    安南人居然還有如此恐怖的主戰坦克!我們都傻了,眼睜睜的看著那傢伙猛衝過來,一炮將最後一輛傘兵突擊車打得稀爛。炮兵是最先反應過來的,迅速換上穿甲彈向坦克開火。一枚穿甲彈準確地擊中了這輛坦克正面,發出一聲大響,坦克還是沒事,炮彈被彈飛了。真是怪物,這麼大口徑的炮彈打在身上都沒有辦法幹掉它!緊接著,又一發炮彈命中了它的側面,這一回終於奏效了,那輛坦克重重一震,吱吱嘎嘎的停了下一,艙蓋打開,一名安南裝甲雎掙扎著爬出來,我舉起步槍正要將他擊斃,卻發現他眼耳口鼻都在汩汩的冒著血,只爬到一半,腦袋向下一垂,滑了回去,再也沒有見他出現。

    他被活活的震死了。

    連長兩眼赤紅,幾欲噴血,大手一掄,一枚反坦克手雷冒著輕煙劃過五十米的短暫距離,準得不能再准的落入大開的艙口,我們隱約聽到幾聲尖叫,兩個腦袋同時冒了出來,給卡住了——出口太小,大家都想逃命的結果就是誰也逃不出去。我只來得及開上一槍,反坦克手雷就炸了,炸得很慘,屍體碎塊直噴到高空。整輛坦克發生猛烈的殉爆,彈倉裡二三十發來不及打出去的炮彈同時化為光和熱,一條火龍直竄高空,炮塔被掀起十幾米高,帶著火焰在空中翻翻滾滾,最終光一下落在地上,砸出一個大坑來。這輛坦克算是完了,我們剛剛鬆了一口氣,步話機裡就傳來丁香冷靜中透著一絲驚恐的聲音:「全體隊員注意,有三輛同型號的坦克朝你們那邊衝過去了,趕緊撤退,趕緊撤退!」

    三輛!!!

    剛才只是一輛就幾乎將我們全部報銷了,現在一下子就來了三輛,還讓不讓人活了!?沒有任何猶豫,在連長一聲令下,我們放棄了剛剛奪取的陣地落荒而逃,大口徑機槍子彈在我們身邊劃來劃去,頭頂還傳來炮彈劃空時發出的恐怖嘯聲,不斷有人倒下,不斷有人被炸飛,我們這批放在全世界都排得上號的輕步兵被三輛型號不明的坦克打

    得連滾帶爬,傷亡慘重,所有人牙都要咬碎了,恨不得將那三輛坦克轟成碎片,可能我們不能回頭,因為除了反坦克手雷,我們沒有任何能威脅到這群鋼鐵巨獸的武器!

    一沓照片送到柳維平手裡,那是衛星在一個小時前拍到的。照片的內容很簡單:一艘懸掛著蘇聯國旗的萬噸級大貨輪正在卸貨。還有一張照片是關於高平戰況的——一批火力極其兇猛的安南坦克加入了戰場,給我軍造成了不小的傷亡。這些坦克專鑽小巷子,直升機一時半刻拿它們沒轍。柳維平面色陰沉,該死的北極熊,都在阿富汗開戰了,還掂記著安南戰場,那艘貨輪不用說,肯定就是給安南猴子運輸軍火的!你愛管閒事是吧,我倒要看看你們蘇聯能有多少財富可供你們這樣揮霍!中央現在是決不允許他們再與蘇聯發生任何衝突,這意味著他們拿那艘貨輪沒辦法,柳維平憋了一肚子的火,目光如炬,盯著照片上的坦克,一字字的說:「是蘇制坦克。」

    副師長關振宇說:「除了蘇制坦克不作他想,但是我們不知道這是什麼坦克。」

    韓雅潔替柳維平回答:「是t-72,陸戰之王,號爭除了戰術核武器,再也沒有什麼武器能阻擋他們前進的t-72。蘇軍從金蘭灣撤退時,曾將三十五輛完好的t-72贈送給安南國家裝甲旅,本來這批坦克被部署在河內的,沒想到竟然投入到高平戰場了!」

    柳維平說:「沒什麼好奇怪的,高平是諒山和河內的屏障,不容有失,猴子們的步兵又不爭氣,眼看著高平要丟了,安南還有什麼牛黃狗寶不能拿出來的?命令武裝直升機,發現一輛就給我打掉一輛,我倒要看看安南人能有幾輛t-72!」目光又落在那個可惡的港口,一字字說:「等那艘貨輪走了,馬上發射導彈,將那批軍火給我炸成灰,讓安南人去哭好了!」

    關振宇說:「事關重大,還是先請示上頭吧,萬一誤傷了蘇聯人,會給國家帶來巨大的外交壓力的。」

    柳維平說:「等到上頭做出同意開火的答覆,只怕那批軍火都分發到安南前線部隊手裡了吧?管不了那麼多了,給我打!要是炸死了蘇聯人,只能說他們命不好,怨不了誰!」

    關振宇望向韓雅潔,希望她幫忙勸勸。韓雅潔現在可是中校了,空中突擊師情報科主任兼特務營營長,是柳維平的得力助手兼老婆大人,她的話是很有份量的。可是韓雅潔兩手一攤,表示她也沒有辦法,這個搗蛋又開始發瘋了。關振宇只能苦笑。好不容易才老實了一年半載的柳搗蛋這麼一發瘋,還不

    連本帶利的全找回來呀?不把已經漸趨明朗化的戰場整個難飛狗跳他就不叫柳維平!關上校摸摸頭髮,這個副手不好當喲,還不到四十歲的人,就開始冒白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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