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在看到朝夕相處的戰友被重機槍生生掃成兩截的那一瞬間,我真的嚇傻了。猴子用的是大口徑重機槍,在近距離被它掃中胸部基本上沒有活命的機會了,而這兩個戰友竟是攔腰斷成兩截,臟器都流了出來,沒有親眼目睹,你絕對無法想像這是何等的慘烈,又是何等的悲壯!一梭子彈過來,兩個戰友就沒有了······
震驚之後是暴怒,我發出狂吼,聲不似人,不要命的向不斷噴吐火舌的敵軍陣地衝去,用手裡的步槍掃射每一個出現在我視野內的人影,也不管有沒有打中,只有把槍裡的子彈傾洩出去才能發洩我內心的憤怒!沒有人來阻止我這種找死的行為,其他人跟我一個樣,都瘋了,一邊狂吼著衝鋒一邊掃射。小廣西衝得最猛,他從小在山林中長大,翻山越嶺如履平地,一眨眼就讓他衝到了山脊。山上的安南猴子可能沒有碰到過像我們這麼不要命的,都有點慌了,機槍衝鋒鎗玩命的打,火箭彈一發接一發往下砸,衝在最前面的小廣西是他們重點照顧的對象機槍子彈圍著他飛來飛去。說來也奇怪,居然沒有一發子彈打得中他,火箭彈打在他身邊,沒有炸;爆破筒滾下來,被他一腳踹開;防禦型手榴彈丟過來,他撿起來扔回去!後來他告訴我當時他還踩上了一枚不知道是誰埋的反步兵雷,嚇掉了半條命,好在那枚地雷沒有爆······(後來安南猴子在撤下去的時候也踩上了那枚引信失靈的反步兵雷,當場就爆了,一死二重傷。人和人的差別咋就這麼大呢?無語。)剽悍的廣西狼兵像一股狂風一樣衝上了山頭,56式半自動步槍一聲脆響,安南猴子掃得正歡的那挺重機槍射手腦袋開了瓢。失去了火力壓制,他們再也擋不住我們的衝擊了,班長一聲怒吼,我們一起掄出高爆手雷,不顧橫飛的預制破片和鋼珠,跟著小廣西衝了上去。
高爆手雷在安南猴子頭頂爆炸,有三個猴子被炸飛,還有好幾個被炸得渾身是血。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我們就已經衝到他們面前了,先是一通狂掃,把彈匣裡的子彈全掃出去後直接上刺刀捅,什麼戰術都不顧了,只想用刺刀把他們的狼心狗肺挑出來餵狗!這麼近的距離,幾支自動步槍一起掃射,當即將好幾個人打得稀巴爛,接著刺刀就捅到了倖存者的胸口。一名安南士兵估計是被手雷震得頭暈目眩了,腳步不穩,我一刺刀就把他給刺了個對穿。這可是開了六道血槽的三稜軍刺啊,刺入人體任何部位深度超過八厘米都會叫人馬上喪命,他是左胸被我一刀捅穿,整個人蜷曲成一團。我一腳把他踹開,喘著粗氣尋找下一個目標。看到班長正在跟一個安南少尉你
來我往打得難分難解,我想都不都,衝上去照他腰眼就是一刀。安南少尉機警的一扭腰,刺刀貼著皮膚擦了過去,在他腰間留下一道血槽。照我的經驗,他要是能在這場白刃戰中倖存下來的話就會發現自己腰間那道看似不起眼的傷口會給他帶來大麻煩,反覆的感染,少說也得在床上躺上一個來月才能痊癒。開玩笑,這可是三稜軍刺,世界上最令人膽寒的毒刀啊,被它劃破手指都得折騰上大半個月才能痊癒,挨上這麼一下,不搞掉他半條命才怪了!安南少尉明顯抽了一口涼氣,強忍著劇痛避過班長的突刺,一槍托朝我砸過來。我往後一縮避開,正要再給他一下子,小廣西和山東同時大叫:「唐山,小心你後面!」我一激靈,急忙轉身,正對上了一雙凶怒的眼睛。那是個安南軍老兵,他胸口嵌入了一塊手雷彈片,嘴裡正冒著血沫,一雙眼睛紅得怵人,帶血的刺刀筆直的指向我。
我深深吸入一口帶著硝煙味的空氣,斜斜揚起刺刀,衝他叫:「來呀,來呀!」他嚎叫一聲,一陣風般朝我衝了過來,真想不到他受了那麼重的傷,動作還是這麼快!只可惜他找錯對手了,倒不是我有多厲害,而是我右腿還別著一支從安南軍官身上搜來的速射手槍······
「砰砰砰砰!」
在不到兩秒鐘內四聲槍響接連炸起,那名老兵胸口噴出四撮血塵,觸電般踉嚙後退,連退好幾步才勉強站穩,伸手去捂胸口鮮血噴濺的傷口,卻哪裡捂得住?他死死的瞪著我,一臉的怨毒。我才不管他這麼多,衝上去照他腦門就是一槍托,腦仁都給拍了出來。不服氣,不服氣又能怎麼樣,能把你玩死就是老子的本事,只有傻逼才會跟敵人講什麼公平呢!我抬手又是兩槍,把正跟山東扭打成一團的兩個安南猴子放倒了一個,再一槍把一名舉起衝鋒鎗想把我們連帶他們的戰友一起掃掉的傢伙給打得滾下山坡去——死猴子夠狠的,在跟花旗軍干仗時,好幾次花旗軍吃了敗仗,夾在安南平民中間狼狽逃跑,他們眼都不眨,架起機槍就掃,拿十條平民的命去換一個敵人的命他們也在所不惜,要是犧牲幾個戰友能換來消滅我們的機會,他們會毫不猶豫的照幹不誤的。槍裡只剩下一發子彈了,我尋思著還是斃掉一個軍官有面子一點,把槍口指向那個險些挨了我一刀的那名少尉。沒想到這丫不經打,不等我開槍就讓班長棄槍拔刀一刀抹斷了脖子,媽的,這麼急著去投胎啊!
說到拼刺刀,有點不公平,因為我們都穿著防彈衣,用普通的刺刀想捅穿它可不容易,而猴子們可沒有這麼好的裝備,一刀就能捅他們
個透心涼。這下子安南猴子虧大了,一連被我們放倒了**個,加上先前的傷亡,這個排已經被打殘了,只得退了下去。可是在山頂小樹林裡,槍聲還是響個不停。班長一揚手,我們衝了過去,立刻有紅色曳光彈打了過來,當然,都沒有打准,那是對我們的警告。班長打出幾發白色曳光彈,那頭就沒有再衝我們開槍,一個兵問:「你們哪個部隊的?」
班長說:「空中突擊師虎牙營鋼鐵六連的!」
那頭說:「你們來得太及時了,再來晚一點兄弟們就得去向馬克思他老人家報到啦。你們過來吧,我們這頭要對付二十來個猴子,夠吃力的。」
我們頂著嗖嗖亂竄的流彈衝進樹林裡,可不是嘛,裡面打得正熱鬧,五個兵互為犄角,用精準的點射擊殺著憑借樹木掩護衝過來的安南士兵,在他們的槍口下,已經倒下了九名安南士兵,都是一槍斃命。看來剛才他們正遭受著敵軍的前後夾擊,要是我們再來晚一點,他們恐怕凶多吉少了。在一塊兩米多高的大樹後面,一名身上還帶著幾分書卷味的女兵正在用令人眼花繚亂的速度操作著一大堆電子儀器,對身邊的血戰漠不關心。我們也無暇去打聽她到底在幹什麼,分成三組切入戰場,與安南猴子展開混戰。這一下是我們兵力佔優了,對射了一輪,他們就吃不住勁了,丟下幾具屍體退了下去。小廣西還不依不饒,一槍過去,又挽留了一個下來。班長叫:「凹組,去把他們的彈藥撿回來,我們的彈藥不多了!」我和小廣西應了一聲,摸了上去,山東掩護。缺少彈藥對我們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而且還是時常會碰上,沒有辦法,我們能攜帶的彈藥畢竟有限,戰鬥又那麼激烈,彈藥消耗大,只好從敵人身上補充回來了。
樹林裡橫七豎八的躺下了十幾具屍體,我和小廣西趴下去小心的掏他們的口袋,把彈匣掏出來塞進自己的口袋裡,看到手雷手榴彈什麼的也摘了下來。在掏一具屍體的彈藥袋的時候,一發信號彈升上天空,我看到了他的臉,不,他已經沒有臉了,被一發子彈削掉了半張臉,鮮血腦漿噴得渾身都是,粘粘膩膩的,我當場就吐了出來。小廣西撇撇嘴,說:「我說唐山,你也太熊了,就這樣你都要把膽汁給吐出來,要是把你放在三大戰役時期,你還不活活吐死啊?」
我一邊乾嘔一邊說:「媽的,太噁心了!」
小廣西從一具屍體身上翻出兩個彈匣,說:「我怎麼不覺得······咦,這傢伙還沒有斷氣咧!」可不是,那傢伙中了兩槍,都沒有打中要害,只是痛得昏過去了。也許是小廣西碰到了他的傷口,又把他給痛醒了,睜開眼睛茫然看著我們。我正要開口,小廣西已經獰笑一聲,一拳打在那傢伙喉結上,那傢伙捂著喉結,眼珠凸起,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抽搐著嚥下了最後一口氣。我苦笑,這傢伙屬狼的,撞到他手裡算那個猴子不走運。我只能當沒看見,在看到兩名戰友被重機槍掃成兩截後,我再也不把什麼戰爭公約放在眼裡了,我也不敢保證那小子撞在我手裡會有個好,他們該死!
「轟!」
一發迫擊炮炮彈落在附近,炸得泥土亂飛,好幾塊彈片從我們頭頂削過去,樹枝簌簌落下。山東叫:「你們兩個快點回來,猴子們馬上要開始進攻了!」
「來了,來了!」小廣西應了一聲,又從一個安南機槍手手裡搶走了那挺機槍和兩個彈鼓,看來這小子挺有做土匪的經驗。我也不賴,掏彈藥之餘還順走了一隻水壺,水壺還是滿的呢。帶著這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戰利品,我們冒著紛紛落下的炮彈跑回陣地。班長他們已經利用被炸倒的樹木和石塊構築了簡單而實用的臨時陣地,我和小廣西被安排到巨石後面保護那名女兵,她正在指引數十公里外打來的火箭炮彈轟擊三公里外的安南大軍,同時還遙控一些特種炮彈在我軍陣地前沿佈雷。在她的努力下,一個雷區已經漸漸成形,安南軍進攻節奏被打亂,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代價。安裝著空氣燃料戰鬥部的炮彈成批飛來落在他們中間,像狂風掃落葉一樣把他們吹飛,更要命的是隨著我軍主力的迅速推進,更多的安南士兵像雪崩一樣退下來,被虎牙營堵住,人擠人的,一發炮彈下來就要炸飛十幾個,他們進攻的鋒線更是變成了屠宰場。我親眼看到在那個女特種兵的指引下,成群的炮彈落向安南軍,火光如電閃,閃得我睜不開眼,沖騰而起的硝煙烈焰把大片大片的士兵吞噬,隔了這麼遠我看得還是驚駭不已,可以想像炮擊區是怎麼一副煉獄般的慘境了。「野戰軍一個連也打不過數字化步兵旅一個班!」這話初聽時我是一百二十個不服氣,現在算是徹底服了。一個連真的打不過他們一個班,因為跟你打的不是一個班區區十名士兵,而是他們身後整個龐大的武器系統,他們所要做的僅僅是協調好這個系統各種武器的打擊力量而已。只要有這個格子在,安南軍想要越過虎牙營的防線就得付出百倍的代價!
同樣的,我們也成了敵人不惜一切代價要滅掉的目標。敵人並不是豬,這麼多炮彈長了眼一樣飛向他們,都炸得遍地碎屍了還不知道裡面有鬼,他們也別混了!
個排的安南士兵朝我們殺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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