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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三章 坦誠 文 / 流光飛舞

    半個小時一眨眼就過去了,羅秘書走進來對柳維平說:「大校同志,總理該休息了,你先回去吧。」

    柳維平正要起身告別,總理卻說:「沒事,我都有很長時間沒有跟柳同志這樣的年輕人好好聊過了,反正明天也沒有什麼重要會議,不妨再聊一會兒。小羅,你去把明天的日程重新安排一下,把明天上午的會議都給我推了。」

    羅秘書吃驚的張大嘴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柳維平,實在想不出這個比自己還要小的毛頭小子有多大的份量,為了他,總理先是跟文革勢力正面硬撼了一回,接著連工作都暫時放下了,只是為了跟他聊天?不可思議,真的是不可思議!帶著滿腹疑惑,她還是出去了,順手把門關上,她有個預感:這兩個人的談話將成為絕密,只有他們才知道的絕密!

    等秘書走後,總理興致勃勃的說:「很有意思,你說你原來是軍隊高級將領的兒子,是三十年後的人,被炮彈擊中才來到這個年代的,聽起來真的不可思議,要不是你說得有理有據,我真的會懷疑你在說大話呢!」

    柳維平咕噥:「我倒是希望自己是在說大話咧,可惜不是。」

    總理說:「你接著說,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

    柳維平說:「後來的事情總理你也知道啦,我想躲到山林裡,避開這人妖顛倒的十年動亂,可是讓軍長給逮了回來,成了他手下一位有名無實的中校小軍官,想起來就火大。」

    總理失笑:「現在你不必火大了,都成了大校,要不是現在是非常時期,你那支部隊還不能公開露面,你都成師長了。才二十歲就當上了師長,全世界也只有你一個而已。嗯,你是未來人,那你肯定知道將來的事情了,都跟我說說吧。能提前知道將來要發生什麼事情也不錯呢。」

    柳維平想了想,說:「我記得的也不多啦,都是在歷史書裡背下來的,大概是這樣:再過幾個月,安南解放陣線的攻勢將徹底失敗,損失十幾萬人,直到三年後才恢復元氣。明年花旗國將全部撤出安南,而在今年我國將和東瀛建交······」他滔滔不絕的說著,總理也不插話,凝神傾聽,不時露出深思的神色,不用說,他是在思考該如何利用未來的一切機會把國家利益最大化,他將成為遊戲的作憋者,這一切都是拜柳維平所賜。要是讓外國那些政要知道了,肯定會到法院告柳維平遊戲作弊,違反了國際公約違反了日內瓦公約違反了時空管理條例······而那些企業家金融家則會跑到他面前搖

    著小尾巴高呼「我們全作有利於世界和平有利於經濟發展有利於大家賺錢······」當然了,柳大爺會不會鳥他們就不得而知了。說到四年後,柳維平突然住嘴不說了。總理聽得正入神,見他停下不說了,有點詫異:「怎麼不說啦?」

    柳維平難過地說:「因為到了那一年,你們都不在了,你,朱老總,還有主席,都不在了······」

    總理神情一黯,低聲說:「四年·······只有四年了······」

    柳維平心裡一陣難受,親自判這樣一位偉人的死刑,他心裡當然不會好受。要知道哪怕是在二十年後,他看到總理逝世的視頻時都淚流滿面,看一次就流一次眼淚,而現在,心裡更是難過。是啊,總理只有四年時間了。在八寶山送別賀老總的時候總理就曾說過「我的時間也不多了」,在場的人當場就哭了。總理忽然一笑:「上天對我還是太好了,讓我知道了將來的事情······你接著說吧,我聽聽也好,有些事情可以預先做好安排。」

    柳維平說:「那我們還是跳過1976年吧,我說不出來,真的說不出來。」

    總理說:「我都不怕你怕什麼?好吧,跳過那一年好了。後來呢?後來都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柳維平充分發揮自己作為特級侃爺的水平,把此後三十年的大事一一道來,說得天花亂墜。不過他有意跳過了共和國跟安南的邊境衝突和紅色高棉,這畢竟是後來者的事情了,何必讓總理跟著難受呢?總理時不時插上一兩句話,兩個人越談越歡,都忘記了時間,直到晨光從窗口灑進來了,他們才驚覺天亮了,原來不知不覺的,他們竟然談了一整夜。羅秘書送早餐進來時又狠狠瞪了柳維平一眼,不滿之意十分明顯。柳維平起身說:「總理,我該走了,要不然你連打個盹的時間都沒有了。」總理也起身,親自把他送到門口,慈祥的撫摸著他的頭說:「小柳,以後不管做什麼,都要三思而後行。這一次是有驚無險,總參讓蕭華少將出任a集團軍軍長一職,特別交待過他一切照舊,他是一位極出色的將領,知道你那個基地對民族未來的重要性,他會盡力協助你的,而楊軍長和韓政委再過一段時間將重新回到軍隊中擔任要職,不存在犧牲哪一個保住哪一個。不過你要記住,你的命是整個國家的,不能再像這次那樣去冒險了!」

    柳維平說:「是,請總理放心,不會有下次了!不過總理,你也要注意身體啊,你的健康就是我們的幸福······」

    總理說

    :「我會注意的。以後有時間我還會找你聊聊天,回去吧,韓少尉該等急了。」

    柳維平再次敬了個軍禮,上車走人。總理目送他走後,回到辦公廳拿起電話撥通一個保密號碼:「老李是吧?對,是我,對一號目標的一切調查到此為止······是的,一切調查到此為止,不必再查下去了。」

    在車上,韓雅潔打著哈欠問:「跟總理都談了些什麼呀一談就是一整夜,連覺都不用睡了。」

    柳維平說:「保密!」

    韓雅潔嗤一聲:「神氣是吧,用不了兩天我就能全查出來你信不信?」

    柳維平說:「神氣的是你吧,我們的談話沒有任何記錄,有本事你就查好了。」

    韓雅潔說:「反正我就是有辦法查出來。去哪裡?」

    柳維平說:「火車站,我得回基地了,再不回去搞不好要被手下給奪權的。對了,你去哪裡?」

    韓雅潔一撥方向盤,汽車來了個空中漂移,動作那叫一個帥氣:「還能去哪裡?跟著你唄,要不誰來給你收拾爛攤子?」

    柳維平說:「不必了吧,總理說過不會再調查我了,你的任務完成啦,再著我也沒有意義啦。」

    韓雅潔吃了一驚:「你是怎麼知道的?」

    柳維平說:「總理告訴我的唄。行啊你,隱藏得真好,我都沒有看出來。誰又能想得到像你這樣一個甜滋滋的女孩子居然是國家安全扃的特工?要不是總理跟我說了,沒準我會被你騙上一輩子!」

    韓雅潔白了他一眼:「誰說我還要調查你?這次我有新任務,就是把特工的專業技能傳授給你手下那幫大頭兵。」

    柳維平不樂意了:「搞什麼嘛,頭頭們是怎麼想的,難道他們認為特種部隊真的可以當間諜用,打入敵國上流社會去套取情報不成?」

    韓雅潔說:「不懂了吧?上個月a集團軍和136集團軍來了一次對抗演習,你一手訓練的偵察兵讓136集團軍吃了大虧,但是最重要的任務——打掉136集團軍指揮部並沒有完成,原因是你的士兵特徵實在太過明顯,不管怎麼偽裝,始終給人一種很危險、不得不防的感覺,因此他們在秘密接近目標時打老遠就讓人給認了出來,不是被擊潰就是被136集團軍集中優勢兵力殲滅,最後因為損失過大,被趕出了戰場。總長認為這些士兵銳氣有餘,殺氣逼人,圓滑卻不足,這是一個極大的弱點,不設法彌補的話,他們將來會在戰場上付出很

    多不必要的代價。所以呢,我就接過了這個光榮的任務,用盡一切辦法把你訓練出來的殺人機器調教得更像一個平庸的小人物······換句話說,從現在開始,我是你們的教官了,就連你,也得聽我的!」

    柳維平一哆嗦,乖乖,好日子過到頭了。這位連打出去的子彈都會拐彎的姑奶奶成了他的教官······他在心裡發出一聲哀歎:「媽媽咪啊,還讓不讓人活了!」

    韓雅潔感覺得到他的沮喪,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想甩掉我?沒那麼容易,我都還沒有整到你雞毛鴨血暈頭轉向呢,哪有就這樣放過你的道理!

    可愛的韓雅潔並不知道,大校同志的沮喪完全是裝出來的,他心裡早就樂開花了。

    在兩個人的勾心鬥角中,火車一路北開,帶著他們的歡聲笑語嬉笑怒罵回到了闊別數月之久的基地······

    在軍營裡,那架威風凜凜的ah-1武裝直升機正在對著靶場傾匯著暴雨一般的集束火箭,在不遠處一個山頭上,數架直升機旋停,拋下繩索,身穿迷彩服的偵察兵兩個一組兩個一組的從飛機上滑下,向「敵人」的火力點發起強攻,打得彈雨橫飛,雖然用的都是假子彈,可是還是不斷有人受傷,可見對抗有多激烈。教官不在的這段時間,兵們可是一秒鐘都沒有偷懶。韓楓和柳哲都受了傷,一個被橡皮子彈在臉頰擦出一條血痕,就連左眼都讓跳彈打中,差點失明,一個在一場四毆一的格鬥中吃了大虧,不光被淘汰出扃,還斷了一根脅骨,這兩位現在都在宿舍樓上看著兵們訓練。於是他們看到一個威嚴的大校和一個總是神采飛揚的女兵並肩大步流星的走進軍營。

    柳哲揉著左脅,說:「喲,喲,那個誰?咱們的搗蛋和惹禍精回來了咧!」

    韓楓捂著左眼,吸著涼氣說:「這麼長時間不見,他長胖了,好像也收斂了很多。」

    柳哲說:「都大校了,但願他真的成熟了。像那種刺激得要命的事情我可不想再陪他做了,這種事情做過一次,一輩子都後怕不已呢。」

    韓楓笑:「猜猜他會怎麼跟我們打招呼?」

    柳哲說:「狗嘴吐不出象牙,不外乎是什麼『同志們好,同志們曬黑了』之類令人哭笑不得的廢話。」

    話沒說完,就見柳維平一個蹦高跳上一輛59式坦克,拿出一個小喇叭氣沉丹田,大叫:「小的們,搗蛋我又他媽的回來了,你們的好日子過到頭啦,哈哈哈哈哈······」

    韓楓

    和柳哲對視一眼,同時聳聳肩,都是一副「就知道他會來這一招」的樣子。

    兵們發出熱烈的歡呼,掌聲雷動。是啊,老大回來了,枯燥的軍旅生活又可以多出好多笑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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