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
兵荒馬亂。
常家接連兩個人被推進手術室。
常綿的媽媽和常綿的奶奶。
隸屬兩個科,分別在兩個樓。
常綿蹲靠在急診手術室的門口,雙手抱著頭,疲倦的閉著眼睛,心緊緊的揪成一團。
整個人越安靜,心裡越煩躁。
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某種重要的東西剛剛抓住,轉眼間就要失去的感覺,好無力,抓得越緊,流逝的越快。
常綿咬緊壓根,秦受站在不遠處打電話,掛了電話看著蹲在地上的常綿,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不知道該不該將他爸爸沒了的消息告訴他。
此時此刻,他的周圍好像自動形成一堵厚厚的防護牆,將所有人隔絕於防護牆之外,整個人冰涼冰涼的好像浸泡在刺骨的水裡。
就在這個時候,常綿的表姐從走廊深處跑過來,衝著常綿喊:「常綿,奶奶快不行了,奶奶要見你。」
「什麼?」常綿整個人的身體更沉重的一僵。
緊接著猛地站起來,血衝上腦,他身體踉蹌的往地上一栽,幸好反應快沒有真的栽倒地上,下一秒他已經猶如百米賽跑的奧林匹克選手,拔地而起,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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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裡的白熾燈有些過於明亮了。
裳裳緊張的攥著手指,對面的男人問了她好多問題,可是她一句話也答不上來。
時間彷彿倒退好幾年,過往的記憶再次席捲而來。
想起在美國,她被指控謀殺,警そ察24小時輪番審問。
記憶那麼清晰,一切好像回到了原點,她又成了殺人兇手,若不是靜靜坐在旁邊喝茶的傅bss坐鎮,她真怕自己會撐不住。
下腹一陣一陣的疼,她怕,怕極了。
顯然對方對於這種溫和的審問方式已經顯示出不耐煩,如果不是聞家的獨苗坐在這裡,估計各種審訊的手段都會盡顯出來。
審訊了整整半個小時,毫無所獲。
兩個審訊人員出去休息,連帶著請傅鴻一起出去喝茶。
他表示拒絕。
對方無計可施,離開。
離開後,審訊室裡只剩下傅鴻和裳裳兩個人。
他看得出她的臉色很不好。「別擔心,我會護你。」
她低低的點了一下頭,背後伸出冷汗,鬆懈下來的她坐在那冰冷的椅子上,左手抱著右手的手臂,右手撫摸著自己的肚子。
終於,傅鴻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怎麼了?」
裳裳臉色蒼白。「肚子疼。」
傅鴻臉色一沉,從對面站起來,繞過審訊桌走到她的旁邊,蹲下,她尷尬的咬唇,下一秒厚重的裙擺被掀開,白皙的足裹露出來,傅鴻才發現原來她連鞋子都沒有。
傅鴻頓了一下,撩開裙子看了一會,感覺到女人僵硬了一下,他才站起來,抓著她的手腕,扣著她的脈搏,靜聽。
「哪裡疼?」
「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