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沒什麼大不了,如果打中心臟呢?那你就沒了,你還說沒什麼大不了,為什麼會有人要殺我們?這不是法治社會嗎?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就開槍?」
強壓著的鎮定隨著常綿的一聲安慰瞬間瓦解。
裳裳說著,身體不受控制的繼續顫抖,胸口忽然爆發出尖銳的痛,是害怕……
好怕失去他……所以疼得她差點想要尖叫。
她從來沒有在常綿面前這般放肆的大吼過,吼完之後她深深的吸氣,緩緩的吐納,拿著手背去擦拭眼角。
常綿怔了幾秒沒有出口說話,頭怕在枕頭上,余眼看著她的臉,幾縷陽光偷鑽進來,讓屋內隱藏在空氣中的灰塵原形畢露,在光影裡跳躍著掙扎叫囂。
濃重的酒精藥水味道,充斥著整個靜謐的房間。
常綿不知道說什麼好,他意識到自己習以為常的生活,對她而言是一個完全陌生的恐怖的世界。
法治社會,對,她活在法制社會裡,那裡不該有腥風血雨;而他真正所處的世界,秉承強者為王的生存法則。
常綿沒有說話,閉著眼睛,藥水的副作用讓他很快進入睡眠。
裳裳悶悶的捂著眼睛阻止自己哭出聲。
無法不自責,心裡就是那個意識。
今天,是她害了他中槍……
不多時常綿的手機打破房間的靜謐,裳裳摸出他的手機一瞧來電提醒是「爺爺」,她猶豫了一下沒敢接,這片刻功夫常綿已經睜開眼睛清醒過來,問她要回手機自己接通。
聲音刻意掩飾過,不見虛弱,帶著點小調皮的玩世不恭,在電話裡跟爺爺迂迴打馬虎眼。
沒有讓爺爺知道他受傷的事情,只是說臨時有些事情耽擱不能去帶裳裳回家了,但是常綿知道紙包不住火,在這地盤想要瞞住事情別說,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常綿想了想索性又改了口,說晚上帶裳裳回家,讓家裡準備一些好吃的。
掛斷電話之後,裳裳緊蹙著眉頭:「常綿,醫生說你需要休息,晚上你還要回家?過幾天見爺爺奶奶不行嗎?」
「爺爺很快就會知道我受傷的事情,免他老人家擔憂,我們晚上回去,他看到我沒事,再聽到什麼口風也就打緊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