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皮笑肉不笑的回瞪常綿,搖頭歎氣的繼續對裳裳說:「醫者不欺人,48個小時,一刻不停的看緊他,別讓他亂動,時刻注意他有沒有類似發燒、說胡話、腦子抽風等不正常現象,有問題第一時間跟我說,槍傷不是鬧著玩的。」
裳裳耳朵裡只聽得進槍傷不是鬧著玩的這句話……關心則亂。
常竹軒忙完了手術,又囑咐了幾句,脫了橡膠手套下手術台,手下將常綿轉移到病床そ上,手上吊著藥水。
常綿目前只能趴著睡,他有些憋屈,其實這樣的傷在他眼裡真不算什麼,他可以立刻起來,只是眼前的女人緊盯著他,那模樣又心疼又自責又緊張,常綿心裡不由得一軟,也就安分的趴在那裡,自在的享受被人時刻關懷的感覺了。
心裡那一剎那,緩緩升起點點暖意,跟著血液流經全身,絲絲軟軟的溫暖了自己。
他忍不住勾起了唇瓣,唇彎著傻傻笑了好一會。
裳裳搬過來凳子,坐在床前,沒有言語,就是時刻關注著他,見他側著頭看著自己傻笑,她就緊張的問:「常綿,你還好吧?有沒有不舒服?」
醫生說要時刻關注他有沒有類似發燒、說胡話、腦子抽風等不正常現象,雖然聽得出裡面有八分調侃,但緊懸著的心卻怎麼也放不下。
也許身邊的男人不是第一次經歷這些,也許這種生死一線就是他生活的一部分,可是她經歷得不多,她的心臟受不了這種刺激。
上次在拉絲維加拉她就嚇得心驚肉跳,這一次目標直接對準他們,她此刻還沒有從驚嚇中晃過神來。
好可怕……
人命賤如紙。
如果小辮子打中的不是他的腹部而是心臟……裳裳簡直不敢想,這樣的設想讓她身體止不住顫抖。
裳裳覺得自己全身都像是震動機一樣,她努力強迫自己鎮定,看著常綿繼續傻笑,她下意識的站起來要去叫醫生。
「我睡一會,你在旁邊不要亂走動。」這個時候常綿開了口,聲線聽起來不算虛弱,而且裡面參雜著幾分柔和的語調:「我沒事,表哥嚇唬你的,只是中了一顆子彈,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別緊張了,額?是不是嚇壞了?那就躺我身邊陪我一起睡,我抱著你,給你壓壓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