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穿越重生 > 鳳再上

《》章 節目錄 87金剛經 文 / 八月薇妮

    鳳涅心中「四面埋伏」正彈得如火如荼翻江倒海,也沒在意朱鎮基同柴儀曲之間眉來言去暗潮洶湧。

    而因有柴儀曲在前,朱鎮基也不敢就盡情放肆地冷嘲熱諷,就只板著臉看鳳涅反應。

    柴儀曲見朱鎮基盯著鳳涅,不理睬自己,便也轉頭看向鳳涅道:「娘娘是否覺得此事可喜可賀?」

    鳳涅一點頭:「自然了,本宮也是意外且歡喜著。」

    朱鎮基聞言就挑了眉:「可惜得這頭彩的不是皇嫂,不然的話……」

    鳳涅慢悠悠地掃他一眼,便微笑看向柴儀曲:「妹妹,本宮忽然想起,方纔你來之前,三王爺還惦記著你呢,怎麼見了面兒反而生疏了,想必是本宮在場,不方便,恰好本宮有點兒累了,要入內歇息歇息,王爺,可要好生陪陪郡主說話兒啊。」

    柴儀曲一聽,喜上眉梢。

    朱鎮基卻彷彿被人澆了一頭涼水,脫口叫道:「皇嫂!」

    鳳涅已經起身,身後康嬤嬤見狀急速上前,鳳涅又看朱鎮基:「王爺且留步……不用送了,替本宮多陪陪郡主妹妹吧。」揚長而去。

    朱鎮基才知道這人是惹不得的,才藉機刺了她一句,她就回敬過來,當真是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

    他回頭看柴儀曲,郡主娘娘一雙妙眸望著自己,水汪汪,嬌滴滴,雖沒有前世的她那種嫻熟地魅惑人的手段,但勝在天然,又是王府貴女……想必任何男子見了,都會心喜,倘若被她傾心,更是幾世修來的福分。

    但對朱鎮基而言,或許是前世做女人做得太成功了,一想到會被人用自己用過的手段對付……那滋味真是難描難寫地。

    柴儀曲發覺朱鎮基打量自己,便抿唇而笑,神色裡帶了些少女的嫵媚之態。

    朱鎮基瞧著這般風情,卻只覺得手心裡捧著個燙手山芋,正皺眉咋舌,忽地想到柴儀曲未進門之前對自己所說的話,手在腰間微微一攏:「罷了,長痛不如短痛。」便打定了主意。

    鳳涅入了內殿,匆匆坐定,康嬤嬤便急不可待,方才柴儀曲進門之時,她便也靠了前,早聽了個一清二楚,當下道:「娘娘,難道苑婕妤真的有孕了?」

    鳳涅道:「別急,若是有了信兒,太醫院的人必然回來稟報。」

    康嬤嬤道:「娘娘,若是她真的有孕……唉,奴婢是著急啊。」

    「著什麼急?」鳳涅望她。

    康嬤嬤看她一眼,眉頭擰成一個深深地「川」字,顯得很是憂國憂民地:「娘娘您可聽說?前朝的皇后娘娘……也就是咱們現在的惠太后一直無所出,後來貴妃……就是現在的懿太后生了大皇子後一年多,好些傳言,都說先帝要廢掉皇后改立惠太后呢!」

    鳳涅道:「是嗎?」

    康嬤嬤小聲道:「可不是呢……奴婢聽人私底下說,當時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地,加上先帝偏寵愛懿太后,都把廢後的詔書給擬好了,大家都以為皇后要換人做……幸虧惠太后爭氣,有了咱們的萬歲爺,先帝才沒有發詔,惠太后才保住了鳳位……」

    她說著,又越發壓低了聲音:「懿太后原本以為是當定了皇后的,沒想到聽聞惠太后誕下孩兒,是個男胎,她一氣之下,把肚子裡未足月的孩子給……生生沒了……可惜,可憐……」

    這些皇室秘聞鳳涅卻沒有聽過,一時也忍不住有些心跳,情知過去兩位太后之間必然也是一場「腥風血雨」,故而如今惠太后跟懿太后極少碰面的。

    「唉,」鳳涅歎了口氣,「聽來還真是凶險。」

    康嬤嬤道:「可不是嗎娘娘,所以奴婢……奴婢這著急啊!」

    鳳涅笑看她一眼:「別急別急,所謂『吉人自有天相』,就像是惠太后娘娘,不就是這樣兒的?你且先把心放進肚子裡。」

    康嬤嬤看她笑得輕描淡寫,便也稍微寬心,就道:「那奴婢聽娘娘的。」

    過後,果然太醫院首親自前來,向鳳涅稟報說苑婕妤有喜了,算起來大概有一個月多,把內廷起居注拿出來查了一查,倒真的有那麼一回,時間上也正好相合。

    因此這「喜訊」一時之間傳遍了整個後宮,成為最膾炙人口的話題。

    幾乎是苑婕妤有喜的消息散播開之後,後宮眾人,便都在等候皇后的反應。

    先帝之時發生的「廢後」之事雖然不敢明面兒上說,暗地裡卻是人盡皆知的,難保相同的事兒再發生一次,只不過這一回的皇后,是不是也有昔日惠太后的好運呢?

    有些見機快的便開始向苑婕妤的宮裡跑,噓寒問暖,加藉機送些禮品以巴結。

    而接下來的兩天內,苑婕妤借口身子不適,也未曾來見過皇后。

    朱玄澹方面,鳳涅也知道了他為什麼那天晚上不肯暫歇一歇便急著離開,原來是南方秋雨連綿,黽江的大壩決了堤,下游的十萬民眾都遭了災,這幾日朱玄澹便一直都在同大臣們商議此事。

    鳳涅一連兩日沒見了他。

    事實上,一直到第三天,朱玄澹都未曾踏進後宮一步,而且據傳在確診苑婕妤有喜之後,太醫院急忙上奏天子,天子正在勤政殿議事,聞言沉默片刻,便靜靜地只給了三個字:「知道了。」

    天子向來重朝堂而輕私事,眾人也是皆知的,但做到這份兒上……卻委實叫人不敬佩不行。

    而在鳳涅宮裡,康嬤嬤便有意讓鳳涅寬心,便笑道:「娘娘,你瞧她們弄得多大陣仗……恨不得翻了天,讓全天下人都知道似的,可是傳到萬歲爺耳中,不過是三個字,連說賞賜什麼東西都不曾,到現在三天了,萬歲爺連去看那小賤人都不曾去呢……這倘若是娘娘有喜,萬歲爺不得飛著來看?」

    鳳涅笑道:「你又知道。」

    康嬤嬤道:「奴婢自然是知道,不是奴婢自誇,這後宮裡頭啊,萬歲爺只對娘娘一個人是打心眼裡疼愛喜愛,其他的……」

    正說著,子規進門,上前行禮道:「娘娘……方才奴婢在御花園內看到少王跟惠太后身邊一人甚是熱絡。」

    鳳涅道:「跟惠太后身邊兒的人?難道這幾日陪著阿靖玩耍……哄得他極開心的就是此人?」

    子規點頭道:「回娘娘,奴婢已經查明,正是她,是惠太后身邊一個新晉的貼身宮女,喚作玉葉。」

    「玉葉?」鳳涅一怔,「這個名字……聽起來有幾分耳熟呢。」

    康嬤嬤皺著眉道:「娘娘,這不是先前魏才人身邊的貼身宮女?奴婢記得那小丫頭長的白白淨淨地,倒是個機靈的,魏才人病重,她還出來求救,正巧兒遇上娘娘。」

    鳳涅一聽,便也想起來:「果真是她,不過,她不是進了尚衣局嗎?怎麼跑到太后身邊兒去了?」

    子規也皺了眉:「娘娘,這件事說起來著實令人嘖嘖稱奇,據說,是在惠太后生辰前夕,玉葉送上了一幅刺血繡成的『金剛經』,做為太后壽辰的禮物,太后見她虔心,又著實感動,便把她從尚衣局裡提了出來,放在自己身邊兒伺候著。」

    鳳涅聽得動容:「刺血繡成的『金剛經』?……她還真是……」惠太后一心禮佛,對其他物件極為淡泊,哪怕是再珍貴的東西也瞧不在眼裡,唯有這經書,還是人用心刺血繡成的,卻是難得的無上之寶了。

    這玉葉,也委實太會投其所好了,是無意之中的誠心之舉呢?還是另有隱情?

    康嬤嬤道:「說起來,這玉葉可真夠命大的,起初她跟著魏才人一塊兒遭殃入了浣衣局,本以為徹底倒霉了,沒想到她主子死了,她卻因禍得福……我還以為呆在尚衣局就是她天大的福分了呢,誰曾想,人家搖身一變成了太后的人。」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鳳涅靜靜聽著,神色變化不定,思量片刻就問子規:「她跟阿靖在一塊兒做什麼呢?」

    子規道:「奴婢打聽過,也藏身看了會兒,見她只是跟少王爺講些笑話故事之類的……有時候就在花樹底下捉促織,倒也不曾做別的。」

    鳳涅點了點頭。

    且說六宮風雲變幻,苑婕妤有喜這爆炸性的消息自然也傳到了長寧宮懿太后那裡。

    范梅仙這幾日將養得當,人已經清醒過來,聽了這個消息,頓時又是一陣堵心,面色便又不好。

    是夜,懿太后來看范梅仙,見她瘦的成了一把骨頭,便歎了口氣:「瞧你這孩子,把自己折磨成什麼樣兒了?」

    梅仙淚盈盈地望著太后:「太后……我……辜負了您的一片心意。」

    「眼下就不必說這些了,」懿太后歎了口氣,「先把身子養好,其他的,慢慢地再說。」

    梅仙扭開頭去,垂淚道:「太后,如今我已經沒什麼其他了……等我好了,若是見清哥哥肯開恩的話,我便自請了出宮,出家為尼去……」

    「這孩子,在胡說什麼?」懿太后喝道,「不許胡說,萬事有哀家在呢!」

    「我本來是不想活了的,也沒臉再見太后,愧對了太后一片心,只是太后又救我回來……」梅仙垂著眸子,淚無聲地掉,「但我在見清哥哥眼裡,已經是罪人一個,太后為了救我,必然會惹得見清哥哥不快,卻不是梅仙的又一大罪過?太后,你就讓梅仙去吧……」

    她抬手,便輕輕地拭淚。

    懿太后歎了聲:「行了,別再說了,你這傻孩子,又有什麼天大的事兒呢,天子是受了別人的挑唆,你沒有罪過,別聽那些胡說八道的,你且安心在這宮裡頭養著,以後的事,讓哀家幫你打點,有哀家在,你的心思必然不會落空的。」

    梅仙道:「太后,別再為了梅仙為難了……」

    太后道:「哀家並不為難……」她說到這裡,忽然冷冷一笑,道,「為難的人是天子,若是他不聽哀家的好言相勸,哀家就只好也不留情面了。」

    梅仙一怔,望著懿太后道:「太后……您再說什麼?」

    懿太后望著她枯槁的容顏,一抬手:「你們都下去。」跟著她身邊兒的眾人急忙退下,懿太后見週遭沒了別人,才道,「這件事,只有幾個少數的閣老重臣知道,如今我告訴你,也讓你安心。」

    梅仙呆呆道:「太后……是何事?」

    懿太后道:「哀家的手裡,有先帝的遺詔……倘若天子忤逆,哀家便可以抬出先帝遺詔,廢天子!」

    梅仙驚地脫口而出:「什麼?」

    懿太后慢慢說道:「哀家把這個絕密告知你,就是想讓你安心,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如今苑婕妤有孕……哀家會趁機行事,定會成全你之心願的。」

    梅仙幾乎不敢相信,顫聲問道:「太后……您真的……真的有?」

    懿太后道:「哀家會跟你說謊不成?是先帝臨去,怕哀家被那賤人母子所害,故而命那賤……故而才命他尊哀家為太后,又怕他翻臉殺害,就又賜了哀家密旨,倘若天子忤逆,便可把遺詔抬出……跟眾位大臣權益行事。」

    梅仙瞠目結舌:「可、可……為了梅仙……」

    懿太后歎道:「這麼多年了,那個一直都在長春宮裡不出來,他對我也還客氣,因此想必是不會加害的,若是能相助你達成所願,倒也是一件好事,你若是當了皇后,我也自然就不用怕誰會想要再來加害了。」

    梅仙本來心如死灰地,聽了懿太后一席話,心思便又才活絡過來:「太后……」

    懿太后看著她,見她眼睛重新亮了起來,才笑道:「心裡踏實了吧?總之你聽我的,這一回,他若是不肯如我的願,那哀家也不會讓他們母子好過……」

    懿太后安撫了梅仙一陣,便起駕離開,自去歇息。

    梅仙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浮想聯翩,本來以為一切已經沒有轉圜餘地,沒想到竟又山重水復。

    梅仙心潮澎湃,想到無限希望時候,便睡不著,一直等過了子時,模模糊糊之中,忽然見到眼前有一道人影。

    她還以為是守夜的宮人,便未在意,誰知道剛想要翻個身的瞬間,卻察覺不妥。

    而電光火石間,那人探手過來,一把將她揪住,便從床榻上扯了下來。

    梅仙大驚,急忙欲叫人,那人在她肩頭穴道處一點,梅仙喉頭一梗,便什麼也說不出來。

    那人將她雙眼蒙住,輕輕抱起,梅仙只覺得身子如騰雲駕霧,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停下。

    眼前的黑布被抽開去,梅仙睜眼相看,卻見乃是一座陌生的宮室裡頭,桌上一盞油燈煢煢。

    梅仙摸摸喉頭,試圖發聲,卻仍舊說不出一個字。

    此刻,身後腳步聲響,梅仙回頭,卻見身後站著一個黑衣的細長影子,昏暗的光芒下,看來宛若幽靈。

    那人踱步走過來,道:「范二小姐,你好啊。」嗓音沙啞而陌生。

    梅仙後退,靠在桌邊上,身形搖搖欲墜。

    那人臉上蒙面,頭戴斗笠,斗笠底下一雙眼睛若隱若現,虎視眈眈似地看著她:「二小姐莫怕,我請二小姐出宮來,只是為了一件事,若是二小姐肯坦言相告,那便依舊會將二小姐『完璧歸趙』。」

    梅仙聽得他的聲音沙啞裡帶著幾分陰森,一時渾身發顫,她說不出話,目光倉皇四顧,情急之下,見桌上竟有一疊白紙,一支毛筆。

    梅仙目光閃爍瞬間,那人便笑道:「聰明,你想說什麼,就用著紙筆寫下來便是了。」

    梅仙看他一眼,便急忙抓住毛筆,寫道:「你是何人?挾持我究竟意欲何為?」

    那人踱步走過來,梅仙急忙向著旁邊避開,那人低頭看桌上梅仙寫得字,道:「二小姐真是個知書達理,出身高貴,又識大體的貴門小姐,這危急之時寫得字,都如此的好看。」

    梅仙聽他說的有些古怪,越發心慌警惕,那人將她寫了的紙輕輕掀開一邊,把剩下的白紙依舊往梅仙這邊的桌上一推,道:「那我就來回答,只不過,我回答完了,就會問你些問題,還要有勞……梅仙小姐,請你務必也老老實實地寫在紙上,這樣的話,我才會將你安然無恙地送回皇宮裡去,不然的話……」

    他拉長語調,似在斟酌,但這種語氣在梅仙聽來,就好像一條毒蛇嘶嘶吐信,雖未動作,但隨時下一步就是致命一擊。

    她等來等去,那人都不繼續說下去,梅仙抓住筆寫道:「你想如何?」

    那人抬頭看她,斗笠底下的雙眸射出詭異的光:「倘若小姐不配合,那明日,這京城裡頭最低賤的妓寮之中……怕就會多一位知書達理,出身貴門的嬌小姐了。」

    梅仙驚呼一聲,以手掩面。

    那人依稀笑了幾聲,輕聲又道:「若是那些滿身汗臭的苦力跟色~鬼們見識到這樣天仙似的人物,必然會欣喜若狂蜂擁而來,不叫二小姐有一時地歇息吧……」聲音裡橫著一股濃濃地惡毒之意。

    梅仙渾身篩羅般抖,抓著筆,勉強在紙上寫道:「我跟你無冤無仇……」

    那人斜睨一眼,淡淡道:「是無冤無仇,但誰叫小姐乃是太后娘娘的心腹人呢。」

    作者有話要說:信息量……略廣……

    ps,花月佳期更了第六章了~今天寶寶吃的還算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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