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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79借東風 文 / 八月薇妮

    鳳涅也知道范汝慎將范梅仙送入內務司聽審之事,她心裡也明白,范汝慎看似絕情,實則還是暗地裡放了水的,要知道,如果不是借一個「乃宮廷之事」的名頭把梅仙送到內務司,直接交給刑部的話,刑部尚書司逸瀾正虎視眈眈,怎會輕易放過?必然不會心慈手軟,定會用盡十八班武藝,鐵石人也會逼出真相來。

    至於內務司,雖然專司處理皇廷內務之事,並這些案情,但司長眾人,雖非是范汝慎一黨的,可也算不上是姬遙一黨,把范梅仙送到這裡來,他們不會直接就得罪丞相,也可以看風向「權益行事」。

    朱鎮基在鳳儀殿內做了足足半個多時辰,殿內都是他嘰裡呱啦的聲音,看得出這位爺……或者說這位靈魂是女士的爺平日裡憋得實在難受,遇到鳳涅就好像遇到知己,那叫一個眉飛色舞。

    鳳涅看他這麼有興致,除了起初看他不順眼冷言冷語嘲諷了一陣,在將心事互相透露之後,對他的態度便也有所轉變。

    鳳涅人聰慧,前生又比朱鎮基也就是林見放年長,脾性又極為不同,看事情的角度也不一樣,因此朱鎮基有一些平日裡的疑難討厭之事,盡情向她傾訴,她就算不加以指點,冷冷地刺上一句,卻也正中癢痛之處,讓他覺得心情舒暢,便更似黃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一件事接著一件事地說。

    鳳涅便也靜靜聽著,聽他說的有趣,便笑一笑,他若太放肆,便抽一鞭子,聽他說的憂愁,便再刺一刺……對鳳涅而言,有這樣一個人輕鬆地說著以前的事,也給她一種人在現代的錯覺,心裡有瞬間的恍惚輕鬆。

    眼見要一個時辰將到,朱鎮基小心放低了聲音道:「對了,你說的讓我尋訪那些高僧啊得道之人什麼的,我細細思考了一下,這滿天下地捉人似乎有些困難,我便想,你我穿越過來,都在皇家,保不準這件事就跟皇宮有關,因此我就多了個心眼,讓手下可靠的探子留心跟皇宮皇族有關的一些高人,果真讓我查到一線端倪。」

    鳳涅聽他說了許久輕鬆之事,忽然見他說到正題,便也笑道:「你竟也聰明起來了,……究竟是怎麼樣?」卻仍舊不提及朱玄澹。

    朱鎮基道:「聽聞本來在這皇城之內有個太虛宮的,裡頭有個百歲的道士,曾經曾擔當過朝廷的天師,傳說素有高明的法術,只不過在十年之前他就銷聲匿跡,人也不在皇城內出現,滿天下也找不到他的行蹤。」

    鳳涅好奇道:「他真的會法術?」

    「是啊,據說慣能呼風喚雨,降妖除魔,」朱鎮基說到「降妖除魔」,就笑了笑,「我本來不信的,只不過據說他還真的做成了那麼幾件兒呼風喚雨的事,我特意翻查過皇朝大事記,上面記載著,十五年前京城左右大旱三月,不見一滴雨,是這道士登壇做法,說來也怪,他上了祭壇燒了符紙,揮著桃木劍動作了一會兒的功夫,天上就普降甘霖了,你說怪不怪?」

    鳳涅道:「怪,也不怪,本來古人就有些匪夷所思的能為……雖然我們說科學昌明,可是也有些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比如水滸上,開篇就說龍虎山上的張天師,欽差去拜見的時候,就被他做法弄出些猛虎啊大蛇啊之類地戲弄了一陣,雖然是戲說,但也不能否認就絕對不會發生……」

    朱鎮基瞠目,隨即道:「唔,我也記得一件,是不是就像是諸葛亮借東風啊?」

    「諸葛亮借東風,那是因為他山觀天象,有些氣象學家的意思,」鳳涅侃侃而談,道,「神奇的是他後來的襄星借命,可惜被魏延壞了陣法,沒有成功。」

    朱鎮基眼睛發亮:「鳳妮啊,你還真的博學多才……我越來越崇拜你了。」

    鳳涅掃他一眼:「好說了,我只是平常閒著喜歡看點兒書,不像是你,閒著喜歡看男人。」

    朱鎮基做臉紅狀:「大家的愛好不同而已嘛,你不要歧視我……而且我在看男人這點兒上,也的確比你有經驗嘛。」說著,便也有幾分得意洋洋。

    「嘁,」鳳涅看他那德性,忍不住一笑,「言歸正傳,這道士既然這麼厲害,那麼你快點找找這道士,看看是不是跟他有關。」

    朱鎮基裝模作樣地行禮低頭,道:「喳!奴才遵娘娘的旨意。()」

    「你才渣……」鳳涅同他說到這裡,只覺得也有了些希望,又看他這樣頑劣,便也笑吟吟地。

    兩人正說到這裡,外頭有人影閃爍,似進非進得模樣,鳳涅掃了眼,就收了笑意。

    朱鎮基自然也是個聰明的,轉頭掃了一眼,殿門口那人也沒有刻意隱藏身形,他便看了個正著。

    「噫,是你的那俊俏小太監。」他看了一眼,便對鳳涅道。

    鳳涅垂眸思忖片刻,也沒再跟他玩笑,只道:「嗯,是子規……你該離開鳳儀殿了。」

    朱鎮基見她這話突如其來,微微一怔,繼而明白了她的意思,又看一眼門口刻意露出身形的子規,一笑道:「這小太監可是忠心的很呢,好啦,那麼我就先告辭,以後會盡量找機會來探你的。」

    鳳涅才不想說自己也不討厭看到他,就哼了聲,道:「你小心著,也自求多福,別再惹惱了那人。」

    朱鎮基笑道:「他心裡雖然不是十分相信我是那啥,不過也有五六分相信了,大概不會懷疑我對你有意思吧。」

    鳳涅忍著笑:「還不快走?」

    朱鎮基才站起身來,行禮道:「臣弟就告退了。」

    鳳涅含笑道:「秦王好走。」

    四目相對,眼中都有些許笑意,朱鎮基「哈哈」笑了兩聲,將扇子一搖,重又翩然出了鳳儀殿去。

    門口是子規的聲音道:「恭送秦王殿下。」

    朱鎮基停了步子,轉頭看向子規,忽然之間把扇子往他下巴上一挑,望著他輕佻問道:「這位公公,怎麼稱呼啊?」

    這真是明知故問,不過是找個借口調戲人罷了,子規雙眉一蹙,不動聲色道:「秦王殿下不記得奴婢了麼,奴婢子規。」

    朱鎮基便嘖嘖地幾聲:「子規子規,真是個別緻的好名字啊……真不愧是皇嫂身邊兒的人,連名字也都這麼……」

    子規咳嗽了聲,腳下一動,便後退了步避開他的動作。

    朱鎮基也不氣餒也不惱,扇子順勢一收,又搖回了胸口,若無其事地瀟灑道:「好啦,天色不早了,本王出宮去也。」

    候著這人去了,子規才進了殿內,行禮完畢道:「娘娘可有吩咐?」

    鳳涅道:「隨時打聽著內務司的動靜……」頓了頓,終於問道,「思且當真受刑了?重……麼?」

    子規垂著頭:「娘娘不必心生憐惜,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的。」

    鳳涅垂了眸子:「你倒是比我更……先頭我還說,你會不喜這樣……」

    子規靜靜道:「但凡是有害於娘娘的,奴婢便也容他不得。」

    鳳涅點了點頭,略微沉思片刻,終於又道:「方纔你為何在殿外徘徊?」

    子規道:「奴婢見時候不早了……」

    鳳涅一笑:「嗯,你倒是細心。」朱鎮基在鳳儀殿停留時間過長的話,難免有些不妥當,何況時值正午,正是敏感的時段,朱安靖自國子監回來,保不準天子忙完了事務,也會來探,若是撞個正著,又是一番難處。

    果真,朱鎮基去後一刻鐘不到,朱玄澹便同朱安靖一同進了門,鳳涅心中暗暗歎了口氣:果真若是晚一點走,就正好又是現行了,雖然朱玄澹怎麼也會知道朱鎮基前來,但畢竟比正撞上要好上點兒。

    朱玄澹正午時候,便留在了鳳儀殿內用膳,對鳳涅多有問長問短,諸般體貼,自不必說。

    只有鳳涅望著他關懷之情,以及那已經有些熟悉的俊美面容,她想到自己已經做的決定,心裡有點兒莫可名狀地酸澀。

    但她演技超群,面兒上卻絲毫也不露出一點來,應付如常。

    午膳過後,朱玄澹便又離去,他正午不似其他人,並無午休的時間,也要辦公的。

    鳳涅目送他的身影消失面前,略出了會兒神,才又草草地沐浴一番,便悶著睡了個午覺。

    到了下午將近傍晚時候,子規來報,說是內務司審了一番,范梅仙卻始終病懨懨地,時而昏迷時而清醒,只是從岳思簪嘴裡問出了端倪。

    岳思簪供認說,昔日范梅仙的確是有意針對皇后的,只不過她也並不知道中津之行到底是怎麼回事,是否范梅仙曾推皇后下水,她並不敢說。

    內務司相繼又傳了幾個當時在場的宮人前去,有人說是范梅仙所為,有人說並沒看到,眾說紛紜。

    因為當時在場的謝霓已經封妃,內務司之人卻不敢就隨意地傳天子的妃子前往配合調查,便只派了人前去相問。

    謝霓倒是極痛快地說當時是范梅仙撞了皇后一下,內務司的人得了這個,便越不敢放范梅仙。

    誰知到了晚間,梅仙的病情嚴重起來,竟在內務司中昏死過去,用盡法子也沒有醒來,內務司的人不敢讓丞相之女死在獄中,便急忙將此事奏知天子。

    天子正於勤政殿批折子,聞聽了奏報,面不改色,只是淡淡地下旨,讓太醫去獄中探病。

    事情到這份兒上,范梅仙人都在生死之間了,太子竟不肯鬆口對她網開一面,可見天子的心意如何。

    內務司的人領會了,便商議著要將此事結案。

    而就在內務司準備定案,太醫入獄探病之時候,卻又另生了一宗波折,是什麼呢?卻是懿太后駕臨了內務司。

    作者有話要說:同志們開始角力了~~

    這兩天比較忙碌……==今天重看了遍俺得意的

    真是有趣啊,抑鬱症看了都不抑鬱了,清旭真是異常的乖萌,沒看的同學可以去看看~~

    特意選了一段:

    陳思苦笑,蕭清旭拉了她的手,半拉半拖又下了一層樓,才看著陳思說:「剛剛你跑的挺快的,這算是熱身運動嗎?」陳思哼了兩聲,蕭清旭望著她很不高興的臉,不知道為什麼心裡覺得特別高興,笑道:「你要是哭出來的話,我會更高興一點。」陳思忍無可忍,叫道:「你變態呀。」蕭清旭說:「我以前挺正常的,遇到你之後不知怎麼地就變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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