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肅穆莊嚴的勤政殿內,雙雙的喘~息聲交錯起伏,宮燈影下,顯出兩道重疊糾纏的影子。
鳳涅將目光從朱玄澹面上移開,眼角餘光望見旁邊的筆架子,上面吊著的大大小小的毛筆,隨著動作,一前一後地微微搖晃。
因為桌面的顛簸,筆架子也緩緩地往桌邊移動,彷彿隨時都要掉下桌子去。
鳳涅試著伸手要握住它,卻被朱玄澹用力將手握住,壓了回來。
鳳涅身不由己地呻~吟出聲,卻又被他死死地吻住嘴唇,心中一歎,垂在桌邊的腿動了動,輕輕地勾住他的腰。
如此一來,更好像催動了他心中的火,火焰連天,燒得兩人都無法自已。
桌子上一片狼藉,鳳涅的衣衫也被扯的七零八落,而朱玄澹的衣衫卻仍舊完好,甚至髮絲也不曾亂,雙眼明亮嘴唇發紅,外加一種挑~逗戲弄似的笑,就好像是不折不扣的紈褲子弟。
他動作一停,將她抱住,輕易地翻了個身,一手摟著她腰,將她壓在桌上。
從背後~進~入的感覺越發鮮明,鳳涅伏在桌上,手臂橫在嘴邊,用力咬住衣袖,才不曾讓自己大叫出聲。
朱玄澹動了數下,每次進入,都握著她的腰往後更緊密地貼近了他,他越來越快,鳳涅漸漸地鬆開衣襟,語無倫次地低聲喚道:「見清,見清……」
身子酥~軟,眼中已經是朦朧一片水光,臉上的汗跌下來,幾乎將眼睛都迷了。
他掐著她的纖腰,像是要將人撞碎般入了數下。
「嘩啦」一聲,那尊筆架終於從桌上跌了下去。
有詩云:
山桃紅花滿上頭,蜀江春水拍山流。
花紅易衰似郎意,流水無限似儂愁。
一場旖旎,雨收雲罷。朱玄澹還好說,鳳涅卻覺得此身已化作了春江水,這一場,竟不似從前,滋味越發地好,就算她不願承認,身體同心中那種感覺卻是無法抗拒的,簡直讓人戰慄地銷~魂。
將衣裳脫下,裹住鳳涅身子,朱玄澹抱著她回到正陽宮。
鳳涅到了地方才發覺並非鳳儀殿,模糊問道:「怎麼來了這裡?」稍微動了動,才驚覺自己身上的衣物已經被他扯的零零碎碎,便紅了臉,只埋首在他懷中。
朱玄澹一笑,抱著她到那龍床上,將人放下,在她唇上印下,笑吟吟問道:「還餓嗎?」
鳳涅愣了片刻,忽然才想起晚膳沒有吃,頓時便揪著他的衣裳坐起身來。
朱玄澹卻握住她的手:「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仍舊是餓得……」湊過來在她耳朵上輕輕咬了口。
鳳涅急忙將他推開:「陛下,行了……」
朱玄澹卻抬手扯住自己的藍袍,鳳涅猝不及防,一時衣不遮體,急忙也死死拉住,兩人相持不下,朱玄澹一笑,道:「方纔你喚我什麼來著?」
鳳涅道:「什麼?」將他的衣裳放下,迅速拉了被子來遮住。
朱玄澹哼了聲:「忘了?在勤政殿,你夾著我……的時候。」
鳳涅恨不得鑽到被子裡去,若無其事道:「臣妾忘了。」
他探身過來:「乖,再叫一次。」
「忘了!」鳳涅賭氣似的,抱著被子轉過臉去。
忽然間他的聲音近在咫尺:「叫啊……朕喜歡聽……」他的聲音裡帶一絲慵懶,又似隱藏著潛伏的要挾。
手在她下巴上一轉,鳳涅轉過頭來。
明明是做著親密之極的動作,剛度過最美妙不過的時光,然而四目相對瞬間,卻隱隱地又有種莫名之感,似兩個世界。
鳳涅望著他幽深的眸子,深吸一口氣,終於道:「見清?」
像是開啟了一閃隔閡的門,他俯身過來,用力吻住她的唇,兩條舌彷彿黏在一起,難捨難分。
鳳涅微微仰頭,腦中有片刻暈眩。
他用力將她壓在床上,在她的臉上身上用力親著,鳳涅覺得最近她的身體雖然大有長進,但鑒於自己才經歷過那樣一次激烈的戰鬥……再進行下輪彷彿很難。
鳳涅試著推朱玄澹:「陛下……還是先用晚膳……」
朱玄澹欺身而上:「朕只想吃你。」
被他親吻著,鳳涅渾身無力,又癢的厲害,笑出聲來:「見清,不要……見清,見清!」
被子已經被扔到旁邊,朱玄澹抱著鳳涅,停了動作,看著她的眼睛。
而她胸口起伏,喘息不定,望見他近在咫尺的臉,那是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由一怔,緩緩收了笑。
朱玄澹望著她,道:「記得……你第一次這麼喚我是在什麼時候嗎?」
鳳涅雙眸一眨:「……不記得了。」
手指將她亂了的一縷頭髮輕輕撩開,朱玄澹慢慢道:「其實范憫,從來沒有這麼叫過我。」
鳳涅望著他暗影裡閃爍的目光,輕聲道:「陛下,是什麼意思?」
而他笑著,望著她的眸子,以只有她才能聽到的聲音道:「你,並非范憫……是不是?」
這樣細微的一聲說罷,連整個龍床都似震動了一下。
鳳涅也覺得眼前光影閃了閃,不知是否是錯覺。
她的神色微變,對上朱玄澹的目光。
沉默之中,鳳涅問道:「那,臣妾不是范憫,又是誰?」
朱玄澹笑容依舊,完全看不出有何不妥或者異樣。
反而似是有一種曖~昧更濃似的。
「這個得你來告訴朕。」他說著的,明明是令人不寒而慄的話,但是口吻,卻溫柔的像是情人的低語。
朱玄澹凝視著鳳涅的眸子,仍舊低低道:「有些話,身為君王,是不能說的……有些事,若只是聽聞,也絕不會信……可是你放心,朕對你,毫無惡意……朕要的只是……」
鳳涅並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朱玄澹的手指摸過她的臉,亦認真端詳著她的神色:「朕只要你乖乖地留在朕的身邊,不許背叛朕,更加不許離開……你,能答應麼?」
鳳涅垂眸:「若是陛下說我不是范憫,就該拿我治罪……卻又如此相待,是為什麼?」
朱玄澹道:「總之,不會是因為朕忌憚范家,你如此聰明,也該看出來,若朕真的想抬舉范家,並非只有你可選……」
自然了,還有個巴不得撲到他懷中的范梅仙。
鳳涅目光一垂,望著他腰間掛著的環珮,他雖壓在她身上,卻並未死死地壓沉,因此她並不覺得難受。
真有心。
鳳涅問:「那究竟是為了什麼?」
「朕……」朱玄澹欲言又止,低下頭來,在她唇上親了口:「你就當,朕只是想要你這個人。」
鳳涅道:「我是不是要起身謝恩?」
朱玄澹笑道:「不必,朕對你格外開恩。」
鳳涅道:「那陛下會治我的罪……之類的嗎?」
「當然不會了。」
「真的不會?」
「你是不信朕嗎,只要你不要違背朕方纔所說的那些,朕絕不會怪罪你分毫。」
「哦,」鳳涅答應一聲,手摸在朱玄澹的臉上,含情脈脈地看著他,忽然間用力一推,有幾分粗暴地便將他的頭推得轉了開去。
朱玄澹一時愕然。
鳳涅起身,冷冷哼道:「臣妾要回宮去了。」
朱玄澹在後面鯉魚打挺飛快起來,探手在她腰間一抱,將她抱得往後跌了過去。
「放手!」鳳涅用力打向他的手臂,卻被他束著雙手壓在身下,只能直挺挺地用眼睛瞪他。
「怎麼,動怒了?」朱玄澹笑看著鳳涅,「本來朕還有些失望,……現在這種反應,才是正常的。」
「放開我!」鳳涅咬牙道,「只會用武力壓迫,算什麼能耐?」
「好吧,對付你這樣的小女子……」朱玄澹的樣子看起來格外高興,兩隻眼睛裡的光又增了幾度,饒有興趣地望著她道,「不過朕不能放你走。」
鳳涅還沒來得及問,朱玄澹忽然一笑,將自己的中衣解開。
鳳涅叫道:「你又想……」
朱玄澹卻快得不容她反抗,單握住鳳涅的手腕,將她的雙手並在一起,軟軟的衣料在她腕子上纏了幾圈,無比靈活地繫住。
鳳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朱見清……」
「你這副模樣……朕真是喜歡極了。」朱玄澹雙眼放光,手在鳳涅身上緩緩撫過,「早知道朕會這麼喜歡,一早就……」
鳳涅被綁住雙手,瞪大眼睛望著他:「你這……」總算還忌憚他的身份,並未就直接罵出來。
生生將怒意憋住的樣子,卻更讓他不捨的移開目光。
朱玄澹靠過來:「怎麼不說下去了?」
身上殘存的衣物被一一去掉,鳳涅覺得自己像是砧板上的魚,渾身有點發抖。
很快地朱玄澹將她的雙腿分~開,耳畔也跟著傳來一聲淫~蕩的笑。
「朱見清,你再敢……」鳳涅咬牙,「我就……」
朱玄澹聽著她發狠的聲音,心中猛地一跳,原本笑吟吟地臉色一變。
氣氛有些不同,他的眸子裡也有些許冷意閃爍。
鳳涅忽然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可是她明明已經用了最簡短不過的幾個字。
朱玄澹手勢一停,俯身道:「你就怎樣……像是那晚一樣,把自己浸沒在水裡?」
鳳涅怔了怔:「你……」
朱玄澹雙眉緊皺:「行不通的。」
鳳涅道:「什麼行不通?」
「你……你離不開,」朱玄澹臉上竟然湧出怒意,「你是我的!」
他的宣告來得突然而魯莽,鳳涅心中一氣,衝口道:「我不是!」
朱玄澹目光黯淡神情惱怒:「好像朕還忘了告訴你另一件事:絕對不要觸怒我!」
將她的雙腿抬起,本來就未饜足的**早已抬頭,急怒之下,蓄勢待發。
此刻鳳涅反而沉默下來,只是咬著唇閉了雙眸。
心裡涼涼地,掠過一聲歎息。
雙腿間傳來輕微的觸感,好像是被人小小地碰了一下。
有一絲癢,痛楚感極輕。
鳳涅皺了皺眉:「莫非你是想折磨……」
朱玄澹哼了聲:「朕當然想,你不知道……朕有多想……」
一翻身到了床的裡側,手在側邊的木面上輕輕一按,裡頭便翻出一個暗格來。
鳳涅感覺身上一鬆,正覺得奇怪,便微微睜開眼睛,偷偷掃了眼。
卻見朱玄澹斜著身子在自己身側,鳳涅呆了呆:「你在做什麼?」
「還能幹什麼……」朱玄澹的聲音有些許沉悶,「折磨你啊。」
鳳涅打了個哆嗦,深深覺得自己不該在這裡寧死不屈,於是本能地翻身想要下床,卻聽身後一聲笑,繼而腰被死死攬住,朱玄澹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多少人費盡心思想要爬上這張床,朕的皇后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逃呢。」
鳳涅咬牙道:「你說過……我並非范憫。」
「你的確並非范憫,」朱玄澹親吻著她的耳垂,「但你是我的皇后,是我……認定了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3=嗯……兩人在激烈的撕扯之中拖出半個真相來~~好吧……也算是小小地坦誠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