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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三章 兩手都要硬7 文 / 司馬白衫

    文光斗一下扔掉手機,他全身汗毛倒豎,此時斯太爾與麵包車的距離最多不超過十米,面對著這個公路上的「巨無霸」,麵包車肯定會被碾成「鐵餅」。()

    斯太爾的司機看樣子是個老司機,他反應非常快,一腳將車剎滿,向左猛打方向,斯太爾發出刺耳的剎車聲,但慣性仍將它巨大的車身向前拋過來。

    文光斗也一腳把剎車踩到底,同時向右猛打方向盤,麵包車緊擦著右側的路邊石,輪胎與路邊石摩擦出「吱吱」的響聲。文光鬥心也提到嗓子眼,他的眼睛緊張注視著大車的車廂,終於車廂在距離麵包車不到五公分時,又逐漸拉開了距離,一瞬間與麵包車擦身而過。

    文光斗把車七扭八拐地停下,他手扶方向盤,大口喘著粗氣,豆大的汗珠從臉上淌下來,他的心跳得很快,彷彿一張口心臟就能從口裡跳出來。

    就這樣歇了一會兒,感覺神智慢慢重新聚集到身上,他才聽到副駕駛位置上手機裡傳來鄭佳卓焦急的喊聲。

    「沒事,剛才路有點顛。」與死神擦肩而過,劫後餘生的感覺自不待言,而文光斗卻不想讓鄭佳卓擔驚受怕。

    「嚇死我了,我以為出事了,呸呸呸,」鄭佳卓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你看我這張嘴。」

    文光斗勉強笑道,「你是擔心我嘛,」他突然發現自己一路尾隨的長途車不見了蹤影,「這下有點麻煩了。」他不禁自言自語道。

    鄭佳卓問明了情況也很無奈,「你打聽一下吧,別著急,千萬注意安全,我現在就去汽車站等你。」

    放下電話,文光斗只好靠著打聽,一路停一路行,終於到了楚州汽車站。

    楚州的汽車站也在鬧市區,汽車站前面的路不是很寬,且到處是擺地攤的小商小販,連個停車的地兒都沒有,沒辦法,他只好把車停在汽車站附近商務賓館前的停車場上。

    他剛把汽車停下,鄭佳卓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文光斗一邊朝外張望一邊把賓館的名字告訴她,鄭佳卓說道,「我馬上過來。」

    文光斗放下電話,望著車窗外的楚州,天陰沉沉的,並不寬闊的馬路上,行人與車輛來往穿梭,城市感覺有些髒亂。

    突然,他發現了了鄭佳卓的身影,她穿著一件鐵灰色的羽絨服,脖子上圍了一條正紅色的圍巾,雖然在一大群等候紅綠燈的人群中,但依然亮眼奪目。

    從上次病房一別,文光斗還沒再見過她,他的眼睛不禁有些濕潤,目光象粘在她的身上,再也脫離不開。

    世上絕對存在心有靈犀,鄭佳卓好像知道他在注視著她,她也抬起頭朝這邊張望起來。隨著紅燈變為綠燈,她匆匆朝這邊走來,快到停車場時,幾乎要一路小跑起來。

    文光斗趕緊下車,鄭佳卓也看到了他,這些日子不見,她彷彿有些胖,雪白的臉上透出誘人的紅暈,見到文光鬥,她的臉上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一抹笑容。

    文光鬥快走幾步,拉住她的手,「等得著急了吧?」

    鄭佳卓笑道,「不著急。」她上下打量著文光鬥,滿眼的柔情蜜意。

    文光斗把副駕駛門打開,先讓鄭佳卓上了車,他自己快速在駕駛位上坐下後,然後一把把鄭佳卓摟在懷裡,吻住她柔軟而芳香的紅唇。

    鄭佳卓臉頰發燙,幾乎軟綿綿地倚在他的身上,不知過了多久,兩人才分開。鄭佳卓不好意思地看看外面,「外面有人。」她並沒有責怪文光斗的意思。

    文光斗笑道,「我親自己的女朋友又不犯法。」

    鄭佳卓卻看看手錶,「快十一點了,我們趕快回家吧。」

    文光斗笑著說,「鬥爭形勢是不是有些嚴峻?」

    鄭佳卓看著他,有些愁容滿面,「我媽不同意,昨晚我跟我爸談了,他好像還並不反對,我哥跟我媽一個意見,不過,他到北京出差了,不在家裡。」

    形勢跟文光斗的預估差不太多,他笑著說,「不管前面是地雷陣還是萬丈深淵,我都將勇往直前,義無反顧,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這是朱總理的講話,他是大學時文光斗最崇敬的人,他的許多講話文光斗都能背下來。

    鄭佳卓心裡安定下來,她感覺在文光斗身邊就有了依靠,有了主心骨,「你把我們家說成什麼了?不是鴻門宴!」她也開起了玩笑。

    文光斗一邊發動起車一邊說,「走一步看一步吧,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鄭佳卓將手放在他放檔把的手上,文光斗感覺到了從她心裡傳遞出來的溫度。

    「在家裡你媽說了算還是你爸說了算?」文光斗目視前方,邊開車邊問。

    鄭佳卓說道,「家裡的事一般都是我媽作主,不過,大事還得聽我爸的,我哥的意見也很重要。」

    文光斗又問,「你嫂子中午也在嗎?」

    鄭佳卓看了看他,「我嫂子在農機局上班,我侄子中午在這邊吃飯,她一般也會過來。」

    文光斗馬上放慢車速,「走,去買件毛衣。」

    鄭佳卓不解道,「買什麼毛衣?」

    文光半狡猾地一笑,「在你媽和你哥態度確定的情況下,就要爭取你嫂子,這也是統一戰線。」

    鄭佳卓嗔道,「你把我媽當敵人了?」她有些譏笑道,「不用給我小侄買點東西?」

    文光斗笑笑說,「他的意見還不起主導作用,下次吧。」

    鄭佳卓一撇嘴,「算計!」

    兩人買完毛衣,進入一個小區,小區的名字起得挺俗氣,叫「巴黎花園」。

    文光斗故意開玩笑,「沒想到還出國了?進去要不要護照?」他看著鄭佳卓越往家裡走,臉色越凝重,故意緩和她的情緒。

    果然,鄭佳卓笑起來,「那以後你可要一直出國了!」

    兩人有說有笑地停下下車,文光斗打開後備箱,笑著說,「看看我給老丈人準備了些什麼?」鄭佳卓見旁邊有位阿姨提著一袋垃圾走過,沒有說話,卻紅著臉擰了他一下。

    鄭佳卓提著人參、紅酒和毛衣,文光斗則搬著一些魚蝦,兩人一前一後上了樓。

    鄭佳卓家住在三樓,鄭佳卓還沒到三樓就喊道,「爸,我回來了,開門。」防盜門卻沒有如芝麻開門般應聲而開。

    鄭佳卓又喊了一聲,防盜門才從裡面打開,鄭國鋒笑著出現在門前,「小文來了,快進來,快進來。」他滿臉堆笑,絲毫看不出與劉秀娥吵過架的樣子。

    鄭佳卓先走進去,放下酒和參,大大咧咧地四下看看,「我媽呢?」

    鄭國鋒臉一沉馬上又緩和過來,「她有些不舒服,在臥室呢。」他看看文光斗放到地上的東西,「小文,來就來吧,你看你這孩子。」

    鄭佳卓與文光斗對視一眼,「爸,這是他孝敬您的,您就收下吧。」鄭佳卓笑著說,劉秀娥不舒服,她不用猜也知道是怎麼回事。

    文光斗對劉秀娥的不舒服也是心知肚明,但他還是「關心」地說道,「大姨不要緊吧,用不用到醫院去看看?」他邊說邊打量了一下這個鄭佳卓的家,這是標準的三室兩廳,客廳與陽台相連,采光效果不錯,但屋子裡彷彿有些凌亂,家裡沒有客人來之前用心收拾的痕跡。

    「不用,我好得很。」劉秀娥突然在裡屋說道,再看鄭國鋒,他的臉不由地陰沉起來。

    鄭佳卓的笑容也凝固在臉上,知母莫如女,她很知道母親劉秀娥的脾氣,她趕忙走進臥室。

    鄭國鋒也看了看臥室方向說道,「小文,坐啊,別光站著。」他拿起茶杯,給文光斗倒了一杯茶,「聽卓卓說你喜歡喝茶,嘗嘗這茶怎麼樣?」

    走了一上午,連口水也沒沾,加上出了一身汗,文光鬥著實有些渴了,他拿起茶杯剛要喝,劉秀娥卻從臥室衝了出來,後面跟著是臉上充滿了驚慌失措的鄭佳卓。

    文光斗的茶杯還沒送到嘴邊,就在半空中停住了,他一動不動地看著劉秀娥在沙發上坐下,鄭國鋒也放下茶杯,靜靜地看著她。

    文光斗反應過來,馬上放下茶杯,「大姨,你也喝茶吧?」

    劉秀娥臉上很平靜,她盯著文光斗說道,「小文,你今天既然來了,正好,我就藉著這個機會把話挑明了,我們家不同意你跟卓卓的事。」

    一路上想像著會經歷這樣的場面,但這個場面真正到來,文光斗仍然感到傷心甚至有些沮喪,他沒有說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黨委會上李強不聽安排季允祥喝水的樣子在他腦中一閃而過,他不管不顧,站起身來,拿起一個茶杯倒了一杯水放在劉秀娥面前,「大姨,有話慢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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