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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九章 對事不對人,對人不對事3 文 / 司馬白衫

    張平回司機班睡覺了,文光斗就回到宿舍想休息一小會,但卻始終睡不安穩,他心裡一直在琢磨是不是對翟順傑展開回擊,其實,說是對事不對人,事是人做的,針對事自然也會連帶到人,完全針對事是不可能的,只要初衷不是有意針對人、背後算計人就是對事不對人。他決定,如果翟順傑經過上午的事老實了,不再背後搞小動作,大家還是同事,如果還像以前那樣,自己就要反擊了。

    下午上班後,季允祥回來了,鄧志高趕緊跑到前面,想給他把辦公室的門打開。

    季允祥卻沒有上二樓,而是直接走到辦公室,譚俊傑好像鼻子能嗅到他的氣息一樣,也從自己屋裡來到大辦公室。

    翟順傑以為季允祥是為了上午的事,親自找他算賬來了,臉愈發變得白了,臉上充滿了忐忑不安的表情。

    季允祥卻很高興,他中午喝了酒,顯得神采飛揚,「小譚,他手下這三個兵都挺精神!」

    譚俊傑也笑著說,「年輕好,有用不完的勁。」

    季允祥笑著說,「你也年輕,還把自己當成老人了?」一席話,說得大家都笑了。大家也都看出來了,季允祥今天下午很高興。「最近怎麼樣?」季允祥突然說出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領導的話向來很短,只有近距離或有悟性的人才能很快對答得上,譚俊傑正是離他最近而悟性又很高的人,他馬上明白,季允祥這是在問他自己,而當著三個下屬,他又不能說自己或者不方便說,他答道,「光斗來了,辦公室又增添了新力量,……」他說辦公室工作實則就是說自己,他作為主任就代表著辦公室。

    可是還沒等他說完,季允祥笑著打斷他說,「我是在問你個人。」

    譚俊傑愣了愣,但臉上笑容不減,「我個人,服務好領導,幹好辦公室的工作,老闆對辦公室要求高,我們也不能讓您失望。」他笑著,有點開玩笑地說。

    去年鎮裡組織委員空缺,季允祥也點頭了,半道卻殺出個孫瑞雲,從組織部直接下放。後來,季允祥、張德亭都找他談話了,本來組織委員要從副鎮長中提拔,他上不去也有客觀因素。他也只能裝作無事模樣,該幹工作繼續幹工作,該喝酒繼續喝酒,至少大家從他臉上看不出什麼來。

    季允祥笑笑站起身來,「看看李鎮長在家沒有?再通知張書記到我辦公室。」說完,他站起來上樓去了。

    看著鄧志高忙不迭地又跑到前面去開門,翟順傑如釋重負地坐了下來,本以為季允祥這裡還有一頓暴風驟雨,卻沒想到雨過天晴,他終於可以長舒一口氣了。

    文光鬥心裡卻在琢磨,「季書記叫李強鎮長、張書記一起到他辦公室,肯定有事,這事不是一般的事,他又問到譚俊傑最近怎麼樣,難道這事與譚俊傑有關?」如果他對去年的事一清二楚,說不定能判斷出季允祥的意圖。

    大凡人心裡有喜事,總是想找人分享,城府深,可以不說出來,只跟人暗示一下,城府淺,則竹筒倒豆子,你就只有乖乖聽著的份了。

    看了幾個文件,文光斗正想到司機班聊一會,翟順傑接到了張德亭的電話,他放下電話,樣子怪怪地說道,「鄧哥,張書記叫你和小文到他辦公室去一趟。」

    文光斗很奇怪,鄧志高也同樣納悶,他問道,「張書記是怎麼說的?」

    翟順傑答道,「其它的什麼也沒說。」

    鄧志高看了看文光斗笑著說,「走吧。」兩人都拿了筆記本往樓上走,留下翟順傑一個人在瞎琢磨。

    張德亭看到兩人進來,情緒很高,「來,坐坐。」此刻,他辦公室少有的寧靜,少有的沒有人來找。

    鄧志高與文光斗侷促地坐在沙發上,等著張德亭的下文,不過,兩人都看出,張德亭很高興,臉上有掩飾不住的笑容。

    「光斗來了兩個月了吧,一直想找你談談,卻總是倒不出空來。志高幹秘書,也有七八年了吧,在這些鄉鎮黨委秘書裡也算老資格了。」他說這句話時,文光斗看了看鄧志高,發現他有些不自然,是啊,黨委秘書干了七八年還不提拔,不多見。

    「老闆說,要給光斗壓壓擔子,年青人嘛,就得多學習,多學了壓不壞人。」他稍一停頓,繼續說道,「從今天起,志高把有些小材料就交給光鬥,光斗是正兒八經的本科生,又是中文系畢業,寫起材料來上路會很快,但也不能驕傲,也要多向志高請教,多看看志高包括譚主任以前寫的材料。大材料呢,仍然以志高為主,光斗也可以參與,平時志高也好好教教光鬥,別把本事藏著不拿出來。」他很輕鬆地笑了笑。

    鄧志高起初臉上有些不自在,但當張德亭說完後,他卻顯得很高興地說,「小文是正牌子大學生,比我這個『二把刀』肯定強得多,我們共同學習,共同學習。」

    文光斗也趕忙表態,「張書記,我一定跟著鄧哥好好學,學著把材料寫好。」

    張德亭很滿意,他拿出一份材料,「這是去年我在農村黨支部書記村委會主任培訓班上的講話,你參考一下再給我起草一份。」

    文光斗趕緊接過來,張德亭說道,「好了,你們下去吧。」

    兩人走回辦公室,鄧志高邊走邊說,「好了,這次我的擔子算是減輕了,光鬥,以後有些材料你得承擔起來。」

    文光斗不知他說的是正話還是反話,謙虛地說道,「鄧哥,我剛接觸材料,什麼也不懂,這個材料也是趕鴨子上架,你得多指導指導。」

    鄧志高說道,「誰都有第一次,不過,你基礎好,這個小材料不成問題。」

    這次,文光斗看出來了,他心裡的確有意見,但此時卻不是化解的時候,他先要把材料完成。

    其實,有時事情並不像表面看起來那樣糟,鄧志高以為是領導對他寫的材料不滿意,要替換他,其實等待他的卻是好事一樁,他為一件事一句話鑽牛角尖時,領導其它的話他卻沒有用腦去思考。

    鄧志高自己忙起了別的事,文光斗看他是指望不上了。他自己看了看去年的材料,大約明白了去年講話的套路,但今年應該寫些什麼,他卻是一點沒有頭緒。

    翟順傑看看他二人,一個不說話忙起了別的事,一個苦思冥想盯著手裡的材料,他一驚,從交通到黨委秘書,一直是他追求的目標,怕文光斗由於學歷高和他搶這個位子,他才在背後一直放冷箭、使絆子。

    今天看到文光斗寫起了材料,他有些慌神,試探著說,「小文,開始寫材料了?」

    文光斗一心用在材料上,心不在焉地答了一句,「張書記讓我跟鄧哥學學。」

    翟順傑想想上午的事,再想想季允祥進來的話,懵懵懂懂似乎琢磨出點什麼來,又似乎什麼也沒琢磨出來,他暗地裡打定主意一定要弄清楚。

    快下班時,文光斗來到譚俊傑屋裡,一是想請教一下怎麼寫材料,二是想藉機把張德亭讓他學寫材料的事匯報給譚俊傑。

    譚俊傑聽了卻說道,「這是組織辦的活,怎麼安排給辦公室了?」他看了一眼文光鬥,「不過,張書記安排了,你就寫吧,關鍵你還得請示一下張書記,看他想講些什麼。」

    見文光斗要走,譚俊傑又叫住他,「你到組織辦再搜集一些材料,他們那這方面的資料很多,把材料搜集好,知道領導要講什麼再去寫。」

    文光斗答應一聲直接就往二樓走,譚俊傑卻在屋裡琢磨開了,他的心思八面玲瓏,「老闆中午問我怎麼樣,下午叫李鎮長、張書記到他辦公室,又培養光斗寫材料,難不成是想提拔我,讓志高接辦公室主任?」

    各人有各人的的想法,各人也有各人的疑惑,譚俊傑在辦公室琢磨的同時,翟順傑也在破解自己的疑惑。

    快到下班時,他從公文網上把當天的文件下載下來,連同從兩辦等部門拿回來的文件,稍加整理,貼上簽批條後,就拿著送到二樓張德亭辦公室等待簽批。

    張德亭不在辦公室,他這人有個毛病,就是一逢喜事,就願跑廁所,下午,季允祥找他談話後,他接二連三地跑了好幾趟廁所,快下班時,他又感覺有尿意,沒辦法,只好又去廁所。

    翟順傑恰巧這時來到他辦公室,看看張德亭不在辦公室,他把文件放到桌上就要走。剛走到門口,他又停住了,探出頭來看看樓兩側,見沒有人,他快速又跑回辦公桌前,拿起張德亭放在桌上的筆記本正要翻,恰巧這時,文光斗也從一樓走上二樓,來到張德亭辦公室門前。

    他一走進來,翟順傑馬上感覺到了,他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就飛快地把筆記本合上放下。文光斗也注意到了,他是剛打開筆記本,還沒來得及看。文光斗故意裝作沒有看到,「張書記呢?」

    翟順傑就坡下驢,「我也在等他呢,等著他批文件呢。」他故意指指桌上的文件。

    張德亭喜歡記筆記的習慣,全南河鎮機關幹部都知道,大事小情只要是當天發生的工作,他都要記在筆記本上,文光斗剛來那天,一個農婦上訪他也要隨手記上。這個習慣,翟順傑當然也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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