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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章 人要靠自己3 文 / 司馬白衫

    文光斗看看林靜說,「你先說吧。」

    林靜忙說,「我的事不急,你先說吧。」兩人這樣一讓,屋裡的人都笑了起來。

    牛科長也笑了,說,「你們倆還挺講風格,這樣,女同志先說。」

    林靜見牛科長說了,也不再客氣,「牛科長您好,我叫林靜,以前我們通過電話。我來是想問一下,9月3號是到這報到,還是直接到單位報到。」她的聲音神態有種英姿颯爽的勁頭。

    「林靜,呃,是報考的市公安局政工科?」牛科長很嚴肅。

    「是」,林靜忙說。

    「你還得先到人事局拿派遣單,然後再去報道。」林靜趕緊表示感謝。牛科長不再理她,問「你是怎麼回事?」

    文光斗說,「牛科長您好,我叫文光鬥,我想問一下具體分在那個單位?」

    牛科長仍一臉嚴肅,不苟言笑,「呃,文光鬥?第一名?」他的態度稍為和緩,「你們這批公務員是我市第一次招考的公務員,原本就是面向鄉鎮進行分配,具體分在那個鄉鎮,局裡仍在作方案,9月3號過來拿派遣單,上面會寫明白。」

    文光斗一聽,他這樣講幾乎就是什麼也沒講,沒有一點有用的消息,但他還是禮貌地表示了感謝,不過有一點可以推定,拿派遣單前什麼都可能調整。

    「還有事嗎?」牛科長嚴肅地問,二人忙說沒事沒事,牛科長說,「沒事就回去吧,回家安心等待分配。」說完,不再理會他們,兩人知趣地帶上門退了出來。

    「這個牛科長真夠嚴肅的,」林靜作了個誇張的表情。

    「呵呵,聽說調配科位置很重要。」文光斗的話只說了半句,由於跟林靜初識,他的下半句不好對陌生人講,他本來是想說「科長自然牛得狠」的。

    兩人邊說邊往外走,林靜說,「把你的聯繫方式給我吧,以後我們常聯繫,」她突然有點扭捏,與剛才落落大方的神態很是不一樣。

    「好,」文光斗與她交換了手機號,說,「那就9月3號再見吧。」

    「呵,好,聽說我們報道後還要集中培訓,到時多交流。」林靜說,「你怎麼過來的?家是那裡啊?」

    「我家是南河的,我走過來的。」文光斗老老實實地說。

    「真巧,我家也是南河的,我捎你回去吧。」林靜很熱情。「我開著我爸的車過來的。」她拿出遙控鑰匙的一按,停在樓前一輛黑色的帕薩特叫了一聲。

    「不用了,我住我五姐家,她在城裡。」文光斗趕忙推辭,跟姑娘不熟,再說他也確實不想走。

    「那我先走了,常聯繫啊!」林靜說道。

    「好,」文光斗說,看著林靜瀟灑地上車,車子調頭開出了政府大院。

    走出政府大院,一股挫敗感在文光鬥心中油然而生。大學四年,可以說在師院裡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鮮花與掌聲一直陪伴著他,老師愛護,同學尊敬,經理器重,同事羨慕,那時,他經常與尼亮議論,「科級幹部算什麼?既然從政,就要當市級幹部。」他說的市級,是雲海這個地級市,而不是龍城這個縣級市。

    可是現實太殘酷,在一個股級的調配科科長面前,他都無能為力,還要低眉順眼,下面,馬上還要為到那個鄉鎮工作苦思對策,而鄉鎮,在大學裡都是他不屑一談的。此時,年輕人那種不經世事的狂妄與自傲開始土崩瓦解,或許這就是成熟的開始,誰卸下輕狂無知最早,誰就會快步前進,誰就會成熟進步得最快。

    文光斗漫無目的地往家走著,回到五姐家,已是將近十二點鐘。五姐與五姐夫中午不會回來吃飯,他回到家打開冰箱,冰箱裡除了幾罐飲料,空空如也。五姐與五姐夫忙著生意,兩人自己做飯的時候很少。

    這時,電話響了。五姐的聲音在那邊響起來,「六兒,我給你叫了份外賣,等會送過去。晚上老姐再好好請請你。」

    放下電話一會兒,外賣就送到了,文光斗打開一看,一盒白白的米飯,上面澆著魚香肉絲,外加兩個雞腿,走了一上午,確實餓了,他風捲殘雲般消滅了這些食物。

    中午,看著電視,文光斗不由睡意上湧,他索性小睡了一會兒。朦朦朧朧中夢到女友鄭佳卓走過來,看了他一眼,又走開了。文光斗上前去拉,但始終拉不住她,看著她越走越遠,文光鬥心裡很著急,越急越是拉不住她的手,這時,下課的鈴聲突然響起來,文光斗一下子醒了。

    那裡是什麼下課鈴聲,原來是放在茶几上的電話突然響了,他一看,是四姐夫的電話,再看看掛在牆上的鐘,已是將近下午四點,上午剛去過,下午就來電話,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他的心頭。

    文光斗接通電話,電話那頭傳來四姐夫的聲音,他聲音壓得很低,有些慌亂,「六兒,分配方案下午已經定了,明天下午可能要上常委會。」

    「姐夫,分得不好嗎?」略為慌亂,文光斗馬上壓住心緒,很平靜地問道。慌亂過後,馬上平靜下來,這不是一天半天的功夫,除了在事上磨煉外,大多要歸功於他熟讀王陽明著作的結果,書中「致良知」、「知行合一」、「心外無物」等觀點對他影響深遠,而陽明先生提倡靜心始於靜座等觀點,他也極力效仿,自覺靜座後心平靜了許多,遇事不再慌張失措。

    「可能很不理想,具體人家沒說,」姐夫停頓了一會又說,「六兒,你要有個心理準備。」想必是姐夫得到信,馬上給文光斗打了電話,他也怕在四姐那說不過去,在大伯那說不過去。

    「謝謝你,姐夫,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們也沒有辦法啊!」文光斗開了句玩笑。

    放下電話,四姐夫在電話那邊不禁有些慚愧,論年紀,他比文光斗大多了,論經歷,參加工作也早得多,論關心,這事事關文光鬥個人的前途,文光斗能夠很平靜地面對,是他沒想到的,對自己剛才的慌亂,他不禁有些臉紅,而對這個堂內弟的認識又加深了一層,甚至有些敬佩。

    接完電話,文光斗也在想,「今天有點晚了,明天上午一定要馬上行動,或許可以力挽狂瀾,否則,只能聽天由命,呵,我文光斗可不是個聽天由命的人啊?」他的思惟跳躍得很快,「馬上要上常委會了,還是有人知道,呵呵,有人知道就不是秘密,就可能發生變化,我要做讓變化發生的人。」在後來,他追隨葛書記,葛書記也常說一句話,「常委會上無秘密,」此是後話了。

    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節目,心不在焉地換著台,大腦卻高速運轉著,他要把目前為止搜集到的信息都捋清楚,才能判斷下一步該怎麼辦。他點著一根煙,任青煙裊裊從指間繞過,幻化成一團藍色的霧。

    「現在的情況是自己的分數最高,按理說應該擇優分配,但事與願違的事太多。又面臨著秘書長出差,四姐夫是有心無力,別人指望不上,一切只能靠自己去拼一下。自己去拼,自己應該怎麼辦?」想來想去他還是想不出頭緒,一根煙抽完了,他又點燃一支。

    「好,我做什麼我想不出來,那就換個角度考慮。撇開自己的角度,站在對方的角度,這次分配都是誰說了算?從四姐夫的話看,一是書記、市長等領導說了算,他們就能讓這批公務員到鄉鎮鍛煉,二是人事局的領導說了算,三是一些領導也能說了算,四是鄉鎮的領導如果要那個考生也說了算吧,對,畢竟分配是雙向的。」想到這裡,文光斗不僅有些興奮,他猛吸一口香煙,繼續自己的思路,「大家托關係找門路就是找人到人事局去說,那是從上而下,我要反其道而行之,從下而上,直接找鄉鎮領導去說,讓他們到上面人事局去要我來工作。這樣,與其從上面找人漫天撒網,就是有人給說上話,也不知分配到那個鄉鎮,合不合自己的心思,不如從下面盯準一個,集中力量做工作。有了途徑,目標呢,到底選擇那個鄉鎮?市裡三個鄉鎮競爭壓力大,那就南河吧,到基礎的地方可以多學一些東西,四姐夫不是說是好苗子一年後再進城嗎?我就直接去找南河的領導,說明自己的意願,這也可以提前展示自己,給領導留下好印象。」

    想到這裡,他不僅有些坐不住了,但又強迫自己安定下來,繼續把這件事考慮得更細,像放電影一樣在腦海中想像每一個環節,這也是學生會時代養成的習慣,考慮得細才能不出差錯,有紕漏才能及時補救。

    感覺考慮得差不多了,還有幾處細節需要更多信息才能確定下來,他這才徹底放鬆,左手伸直,右手握拳狠砸了幾下,自言自語道,「這場分配之戰我一定要打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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