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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想起一些在殺手盟的往事。
當時年紀小,不覺得北冷待她特別。
可現在回想起來,北冷如此冷酷無情的人,待她卻始終和顏悅色。雖說她在殺手盟吃了不少苦,可比起其他人,她不知好過多少倍。懶
北冷輕點頭:「當時在殺手盟見到你,就想起我失散多年的妹妹。其實有一件事我騙了你。殺手盟已經解散,你已不再是殺手盟的一員,任何人都無需再聽我指令。因為我自己的私心,我才以自由逼迫你隨我進望府。」
青衣聞言錯愕,很快她再回神,笑容婉約:「可是你一樣給回了我的臉。現在我是心甘情願想幫你,剛才我不是說了嗎,你是我的半個親人。除了皇后娘娘,你就是我此生最親近的人。」
北冷眸色複雜地看著青衣,良久他才道:「作為殺手,你不太稱職。卻因為你始終保留一份純真和善良,才顯得與眾不同。」
「殺手盟是個不錯的地方,起碼教會我防身之術。以後我會做一個平凡人,不需要殺戮。北冷,你也可以。你找到你妹妹,應該過回平常人的日子,以後更要娶妻生子,別再想著報仇的事了--」
「該殺的人我已經殺完,仇已經報了。」北冷淡聲道。
他之所以冷血無情,是知道自己背負血海深仇。家仇不可不報,殺人的事,由他一人來即可,至少妹妹的雙手會很乾淨。蟲
青衣並不詫異。
依北冷的性子,還有他殺手盟首領的身份,若這些年什麼也沒做,反而不正常。
北冷是有擔當的人,定是了無牽掛了,才想找回自己的親妹妹。
望府的女眷倒也不少,可與望川親近的並沒有幾個。望川的父母已逝,看來只有從望川那裡下手。
想到望川那個厚臉皮的無賴,青衣便覺得頭疼。
但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要打聽消息,必定要與望川親近。
若是她與之親近,望川還不趁機輕薄她?
青衣和北冷邊走邊聊,有說有笑,偶爾交頭接耳,北冷似乎能逗笑青衣。即便隔得遙遠,還是能聽得青衣動聽悅耳的笑聲……
凝慧將自己看到的情形如實向望川啟稟,望川眸色冰冷,輕斥道:「不守婦道的淫婦!」
「可是人家青姑娘和北公子本來就是一對,看他們的樣子,也許已經定了親。大人,奴婢可不可以說句實話?」凝慧眼巴巴地看著望川問道。
「不中聽的實話,不說也罷。」偏生望川不給凝慧機會,冷笑回道。
「大人不喜歡聽奴婢還是要說。大人喜歡的人分明就是夫人,為什麼又對青姑娘念念不忘?大人有沒有想過自己喜歡的到底是哪一個?大人也知道夫人剛烈的性子,要不什麼都不要,要就要全部。夫人如果知道大人心裡還裝著其他女人,很可能與大人徹底絕裂!」凝慧一口氣道出自己的想法。
望川一愣。
他可沒想這麼多。他只知道,秋水回來了他很高興,他也很想見青衣,從來沒想過這是兩個不同的女人。他只覺得,這兩個女人一樣讓人不省心。
要問他喜歡的是哪一個,他覺得,這兩個女人都不討他喜歡。
她們脾氣都很臭,同樣喜歡拒絕他,讓他大失顏面。
想起這兩個女人,望川的好心情一落千丈。
「想必大人也不知道吧?奴婢以為大人還是想清楚再去招惹青姑娘,奴婢看出來了,青姑娘可不是好欺侮的對象。若是激怒青姑娘,大人定吃不了兜著走。」雖看出望川心情不佳,凝慧還是硬著頭皮建言。
「行了行了,最多我以後不再找她就是了。」望川沒好氣地看向凝慧:「說完了就給我滾,別杵在我跟前礙眼。」
「是。」凝慧暗自心喜,依言退下。
最起碼,她家的大人還是能聽進勸告,沒有一意孤行。
凝慧以為自己做了一樁大好事,歡天喜地地出了書房。
書房中的望川卻心煩氣躁,一想到不能再見青衣,渾身便難受得緊。
凝慧說得對,他連自己喜歡哪一個都弄不清楚,這件事本來就不妥。
「秋水,青衣……青衣,秋水……」望川躲在書房掰花瓣。
他想了幾個時辰,還是沒想出所以然。
為了怕自己再對青衣動手動腳,晚膳時他都沒敢去膳間,就怕碰到青衣,動搖自己的信心。
他一定要弄清自己的心,看到底向著哪個女人多一點。
青衣在用晚膳時沒見到望川,心下詫異,問凝慧才知望川在廢寢忘食地忙政事。
本想用了晚膳「順便」向望川打聽關於望川妹妹的事。這會兒,她唯有改變主意。
準備好一番說詞,青衣這才施施然去往書房。
她遠遠便聽得望川在喃喃自語,什麼青衣和秋水,她心下一驚,頓下腳步,以為是望川知曉了她的真正身份。
「誰?!」望川聽得廳中有動靜,一聲沉喝,瞬間衝到客廳。
只見青衣娉婷有致地站在正中間,淺笑盈盈地看著他。
奇怪了,這個女人以前見到他不假辭色,這會兒卻對他笑,難道她終於發現他是個不錯的男人?
「青衣,你來了?」望川一見到青衣,此前所有的想法都打水漂,只想和這個美人多親近親近,好培養一下感情。
「凝慧說你忙於處理政事,沒空去膳間用膳。北冷要我過來一趟,看看你是否還好。」青衣淡笑,從懷中掏出一支小瓷瓶,遞到望川手中道:「這是活絡油,有舒緩疲勞的作用,你累了可以抹上一回,管用的。」
望川接過活絡油,感激涕零地一把抓住青衣軟綿綿的小手,擱在自己的胸口道:「青衣,你真是我的活菩薩……」
青衣垂眸,看著望川在她的手上搓了又揉,她好不容易才控制自己發癢的手。
忍一忍,幫北冷打聽情況要緊。
「政事要緊,身體也重要,凝慧要我勸勸你。」青衣淡笑如花,說謊不眨眼。
「不愧是我的貼心丫鬟,我要好好獎賞她!」望川喜笑顏開,更加握緊青衣的玉手不放。
青衣此次用力縮回自己的手,走到書桌旁,狀似不經意地道:「凝慧這丫頭確實貼心,我也喜歡。你府上的丫鬟就屬她最機靈,她跟你是不是很長時間了?」
她私心裡希望凝慧就是北冷要找的妹妹,這樣就不必費大力氣,在望川這裡探聽消息時也更有名目,很容易打聽。
「那丫頭跟了我多年。好像我有記憶的時候,她就跟我了。」望川不疑有他,順口接話。
青衣美眸一亮,那就是說,凝慧很可能就是北冷要找的人?
青衣再接再勵,想繼續打探消息,又道:「望大人……」
「這樣多生份,不如直呼我名,這樣親切。」望川迫不及待地打斷青衣的話道。
青衣不置可否地點頭:「我是有點疑惑,怎麼進府這麼長時間也不見令尊。我們住在你府上,理應向長輩打聲招呼。」
「家父家母早已仙逝。你是我望川的客人,不必客氣。」望川笑著回道。
「是我失言了,勾起你的傷心事。早點歇著吧,我先回了。」青衣覺得今晚已經夠了。
再打聽下去,依望川的狡猾程度,一定能看穿她別有企圖。
事情要一步步打聽,急不得,總有一日她能完全打聽到自己想打聽的事。
「青衣,不再坐一會兒麼?」望川依依不捨地看著青衣問道。
青衣淡笑搖頭,便頭也不回地遠去。
待她走遠,不見蹤影,望川唇畔掀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雖然青衣這個女人很聰慧,問話時很隱蔽,很有技巧,可是她的態度轉變得太快,不得不讓他心生疑竇。
他要將青衣所說的話全部紀錄下來,找問題的癥結所在。
她首先提起凝慧,然後問詢凝慧跟他多長時間,難道青衣跟凝慧有什麼瓜葛?
最後,青衣問起他的死鬼父母,這一點他是怎麼也想不明白的,難道青衣是他老爹的私生女,青衣是他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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