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想要什麼本宮知道。好吧,以後你的閒事本宮不理會了。屆時你被望川欺負,別在本宮跟前哭鼻子。派在望府的人,本宮會命人撤回,以後靠你自己。」秋水還沒開口,樓翩翩便知秋水想要什麼,二話不說便應允。
秋水鼻子泛酸:「娘娘對奴婢的大恩大德……」
「看看,又來了。你是本宮指給望川的人,如果你被望川休了,本宮豈不是很沒面子?所以本宮待你好是應該的。」樓翩翩笑著打斷秋水的話道。
秋水平時看起來冷漠,其實很囉嗦。
「就算要休,一定是我把他休了。」秋水嬌嗔地道。
樓翩翩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在本宮跟前會撒嬌,就證明你很正常。改天如果你在望川跟前撒撒嬌,他一定愛死你。」
「奴婢才不需要他愛,娘娘就知道取笑奴婢。」秋水臉露羞態,有些不好意思。
這廂兩個女人在書房話家常,望川找到月無塵,說明來意,最後忍不住抱怨道:「皇上既然見了娘娘,就索性別再躲了。微臣也要過日子,一天到晚為了皇上的家務事操心,至今還未能與水兒洞房,皇上於心何忍?!」
正在搗藥的月無塵看一眼發牢騷的望川,淡聲道:「食君之祿,擔君之憂,你有這個福份為翩翩忙碌,就該感恩戴德。」蟲
望川聞言,抹了一把臉。
他倒是忘了,月無塵是典型的妻管嚴。樓翩翩的任何話都是聖旨,樓翩翩做任何事,也都是理所當然,他怎會傻得在月無塵跟前數落樓翩翩的「不是」?!
「望川,你對朕的這番話有意見麼?」月無塵冷聲問道。
「微臣不敢。娘娘說想見皇上,微臣的責任就是把皇上帶到娘娘跟前。」望川心裡雖不滿,卻不敢表現在臉上,強笑回道。
「人說久別勝新婚,果然沒錯。朕才離開一小會兒,翩翩就想朕了……」望川說著,看向自己。
只是小了一號的自己,看起來很彆扭,更有許多事不能做,見到樓翩翩更是令他挫敗。
若是他這輩子都只能維持現在的樣子,樓翩翩豈不是遇人不淑?!
「娘娘對皇上一往情深,皇上真幸福。」望川言不由衷地順著月無塵的話道。
有他效忠月無塵,秋水效忠樓翩翩,這對夫妻不幸福才怪。
「望川,你也要努力一點,能讓翩翩為你親自指婚,是你的福氣。翩翩指給你的女人,一定有自己的獨到之處,切勿錯過了。」月無塵語重心長地道。
望川隨便敷衍幾句。
他從頭到尾就沒看出秋水有哪點好。
長得不美,脾氣暴燥,還管東管西,不准他納妾,樓翩翩一傳詔她便立刻進宮,根本沒把他這個夫君放在眼中。
如果不是樓翩翩指婚,他一早就把那個女人休了!
待到月無塵搗好藥後,凌-鋒讓他服了藥,月無塵方從竹苑的秘道走出。
曾經樓翩翩從這裡離開,他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走遠而不能現身。迄今為止,他還是不能以現在這種面貌現身於世人之前。就算是年關之時,他也不能陪樓翩翩一家團聚,過一個團圓年。
樓翩翩兩個月後即將臨盆,若能在她臨盆前恢復自己的身體,便是雙喜臨門。
望川打點好了一切,頭戴斗笠的月無塵才踏進鳳羽宮,直奔寢室而去。
望川的視線則膠著在秋水身上,心裡打著如意算盤。
他幫樓翩翩找來了月無塵,樓翩翩在感激他之下,會不會有一年半載都不來打攪他和秋水過日子?!
「望川,你辦事得力,值得嘉獎。」樓翩翩看到月無塵,眉開眼笑,對望川不吝讚歎。
望川客氣地回道:「為娘娘辦事是下官的榮幸!」
「本宮這兩日有事要交待水兒處理,她隔幾日再回望府,不知你意下如何?!」樓翩翩將對她拉拉扯扯的月無塵推到一旁,直視望川問道。
望川臉上的笑容差點掛不住。
今晚是他的洞房花燭夜,樓翩翩是不是太殘忍了?!
望川忍不住直言道:「娘娘身邊這麼多得力干將,為什麼一定要--」
「和娘娘無關,是我要留下來幫娘娘做事!」秋水冷聲打斷望川的出言不馴。
「我知道了,原來是你這個女人故意報復。就因為凝霜在我跟前脫了衣裳,所以你以這種方式表示對我的不滿!」望川怒視秋水道。
秋水被望川說中了心事,惱羞成怒:「我如果要報復,就該找一個男人,讓他脫光伺候我!」
「你水性揚花,不要臉!」望川衝到秋水跟前,揪著她的衣領大聲吼道。
「你下-流下-賤,無恥卑鄙……」秋水不甘示弱。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吵得不可開交,完全忘了他們身處當今皇后的寢宮,皇帝和皇后目瞪口呆地站在一旁。
樓翩翩見兩人說到最後打起來,想上前勸架,被月無塵制止道:「翩翩,閒事莫理,不如我們到書房裡,陪我們的寶貝小公主說說話。」
「他們會不會把這裡拆了?」樓翩翩看向打在一起的男女,不安地問道。
她本意是撮合他們兩個,讓他們好好過日子。方才秋水說要留在皇宮兩日,她心一軟,便答應了,卻沒想到會加深這兩夫妻的矛盾。
「拆了罰他們修葺妥善便是。」月無塵沒好氣地道,不滿樓翩翩的注意力都在其他人身上。
月無塵費了一點力氣才將樓翩翩連拖帶拽地拉到書房。
見四下無人,他踮起腳尖就想親吻樓翩翩。
樓翩翩看到他的樣子不覺失笑,在他吻落下的瞬間更是避了開去,這讓月無塵傷心至極。
「對,對不起,我看到你這個樣子就覺得你未-成年,我實在不能勾-引一個未-成年少年。」看出月無塵很沮喪,樓翩翩忍著笑意解釋。
她是真的沒辦法和一個這麼小的「男人」親熱,感覺很不對。
「那如果我一直這樣,我是不是一直不能碰你?!」月無塵火大地朝樓翩翩吼道。
「這……你應該會回復正常……」樓翩翩迴避了月無塵的眼神,聲音沒底氣。
她也沒辦法。雖然知道眼前的小男孩其實是成熟的大男人,可她過不了自己心裡的關口。
月無塵瞪著樓翩翩老半晌,樓翩翩心虛之下,迴避了他的眼神。
待她回神,卻發現月無塵一聲不吭地轉身就走。
她忙追上前,拉住月無塵的手臂道:「你生氣啦?!」
「我更氣自己。」月無塵板著臉道。
樓翩翩看著他板著的小臉,不禁「噗哧」一聲笑出來,再次引來月無塵不滿的瞪視。
「你現在生氣的樣子就跟千塵生氣的時候一樣,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剛才有一種錯覺,好像你是他的感覺……」她的聲音漸漸隱去,因為月無塵的小臉繃得更緊,小嘴更是抿成了一條直線。
不妙,這個男人生氣了。
月無塵戴上斗笠,默不作聲地就要離開。樓翩翩忙跟上,拽著他道:「你去哪裡?!」
「朕決定了!如果朕回復不了正常,再不見你!」月無塵一字一頓地道。
「不是吧?如果你一輩子回復不了正常,那我豈不是一輩子都見不到你?」樓翩翩頓時傻了眼。
她沒想到月無塵會下一個這樣的決定。
「翩翩,放心吧,我會好起來,而且會在你臨盆前好起來。我怎麼捨得一輩子不見你?最起碼為了你的性福著想,我也要盡快和師傅一起研製出解藥。」月無塵端正顏色道。
「那你告訴我你在哪裡落腳,我想你的時候去看你。」樓翩翩退而求次。
她就怕月無塵一去不復返,到時她卻不知在哪裡找人。
「無論如何,最遲我也會在你臨盆的出現陪你,看著我們的小公主出世。翩翩,朕絕不食言!」月無塵迴避了樓翩翩的問題。
不能讓樓翩翩再進竹苑。他答應過尹子卿,不能讓樓翩翩知道他已不在人世的事實。就讓樓翩翩以為尹子卿只是去修道,只是遠行,這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