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想了想,便收了劍。
依望川性格的怪異,就算真有美人在他跟前脫光光,他也可能在想他的銀子。這次他想的卻是她,證明她比銀子更重要……
警覺自己在想什麼,秋水暗啐自己沒用,居然把自己和死物擱放在一起比較。懶
「你和凝霜怎會在酒窖?!」秋水不打算輕易放過望川,冷聲問道。
「我跑到酒窖喝悶酒,後來凝霜來了,她陪我一起喝。後來,我也不知是怎麼回事……」望川的聲音越來越小,被秋水瞪得頭皮發麻。
「枉你飽讀聖賢書,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她進去的一瞬,你怎麼不趕她走?!或是你一早對她有歹念,令她產生誤會,所以想獻身於你?!」秋水逼問。
今日這件事,她一定要弄清楚來龍去脈。若是有隱憂,要第一時間剷除!
「我哪有?!凝霜只是望府的丫鬟,她和凝慧跟了我多年,如果我對她有什麼非分之想,也不會拖這麼多年,等到現在才來對她起歹念。水兒,我是冤枉的,天地可鑒!」望川只差沒舉手發毒誓。
原是他在生氣,怎麼一眨眼的功夫,輪到秋水佔據了上風?
「照你這說法,就是凝霜引-誘你?!」秋水的聲音更冷一分。
「似乎也不大可能。凝霜如果要引-誘我,一早就可以,為什麼等到現在才對我下手?」望川若有所思地道。蟲
他平日不注重男女情事,所以不知道凝霜對他是否有意。要他看美人,不如讓他守著銀子實在。
「不是你的錯,又不是凝霜的錯,就是說我小事化大,無中生有?!」秋水聲音冷冽,有如出自冰窖,凌利的視線直刺望川。
望川知道自己的夫人在火頭上,忙賠笑道:「水兒,你莫生氣。待我把凝霜叫過來,問清楚是怎麼一回事。這事再怎麼錯,也不可能是夫人的錯。」
望川對忤在門口的凝慧揮手。
凝慧通透,知道望川的意思,忙不迭地去找凝霜。
凝慧一早便知凝霜對望川有非份之想,在這件事上,她以為是凝霜有意為之。
若如此,凝霜就太不自量力。
「凝慧,大人找我做什麼,你知道麼?」凝霜在路上打探消息。
「大人的心思我不敢揣測,不過看夫人和大人吵得厲害,想必不是什麼好事。」凝慧若有所指地看一眼凝霜。
念在往日的情誼,她能提示的就只有這麼多。
凝霜心一凜,知道事情不妙。
「大人,夫人,凝霜候在外面了。」凝慧進入主廳,向端坐在首座的望川秋水說道。
「傳她入內。」望川啟唇道,小心察看秋水的神色。
只見她神色平靜,看不出方才在生氣。這女人變臉如變天,果真是沒錯。
「奴婢參見大人和夫人。」凝霜垂眸入內,態度恭謙。
秋水看著跟前的丫鬟,她體態婀娜,身姿窈窕,不看臉便知此女有一定的姿色。
「抬頭。」她淡聲道。
凝霜猶豫一會兒,依言抬眸,看向秋水。
秋水的視線定格在凝霜艷麗的容顏。此女五官明媚,憑添一抹妖嬈之氣,加上古典的氣質,倒也生得貌美不凡。()
在丫鬟中有這等姿色,若是不甘寂寞也是人之常情。
「凝霜,方才在地窖中你為什麼脫衣裳,難道是想引-誘望川?!」秋水淡聲問道。
凝霜搖頭如撥浪鼓,跪倒在地:「奴婢不敢。奴婢喝酒時動作太大,濕了衣裳……」
「依我看,你是故意的。只有把自己脫光光,才能讓望川注意到你有不錯的身子和容貌。若是順利,還能令望川毀了你的名節,如此你便能成為他的小妾。是不是這樣?!」凝霜淡聲打斷了凝霜的話,眸色犀利。
「奴婢自知身份卑微,不敢有此奢想。」凝霜的頭,更低了些。
秋水的話,到底是在試探她,還是已經看穿了她?!
「你不敢,但你還是做了。不怕告訴你一件事,有我在,望川不可能納妾,除非有一天我把他休了,否則就算他弄大了你的肚子,你也不可能做他的小妾。人貴有自知之明,不要妄想一步登天,否則你會一無所有!」秋水冷眼俯視凝霜,一字一頓地道。
「奴婢謹遵夫人教誨。」凝霜垂眸回道。
「看著我回答!」秋水美眸半瞇,看著凝霜道。
猶豫片刻,凝霜終於抬眸,直視秋水回道:「奴婢謹遵夫人教誨,以後定本分做人,讓大人和夫人無後顧之憂。」
「你要記得今日自己說的話,退下吧。」秋水淡聲道。
凝霜這才起身,在秋水的注視下退出了主苑。
待凝霜離開,望川便迫不及待地問道:「水兒,以後我不能納妾嗎?」
「怎麼,你想納妾?」秋水冷笑反問。
望川斟酌眼前的情勢,乾笑道:「我要效仿皇上,一生只要一個女人。女人太多麻煩,有一個麻煩就夠了。」
「你的意思是嫌我煩?!」凝霜冷眼瞅向望川。
「當然不是,水兒是世上最大度最善良的女人,怎會煩呢?」望川嘻笑著湊近秋水,攬上她的香肩道:「洞房事宜我都準備好了,今晚咱們的洞房花燭夜卻不可再錯過。」
秋水推開嘻皮笑臉的望川:「本人心情不大好,洞不洞房,要看心情。」
望川傻了眼:「那可不行。就算你心情不好,今晚也必須要洞房。」
哪有像他這樣的新郎倌?成親都這麼長時間了,連親自家妻子的小嘴都親不到。
「再說吧……」秋水話音剛落,林管家的聲音便由遠至近:「大人,娘娘傳話,要大人和夫人即刻進宮!」
「那個女人又搞什麼名堂?!」望川一聽到是樓翩翩詔見,暗叫不妙。
樓翩翩一出現,他準備妥當的洞房花燭夜是不是又要落空?!
「娘娘詔見一定是有急事。現在進宮,就你廢話多。」秋水說罷便想出府。
望川一把拉住秋水,不准她走:「我覺得是皇后故意刁難咱們。我今天早上才接你回府,這才不到半天時間,皇后又詔我們進宮,還讓不讓我們夫妻團聚,過正常的日子?!」
想到這點,他便堵著一口氣。
秋水這個妻子是樓翩翩指給他的,同樣也是樓翩翩不讓他們夫妻過正常的夫妻生活。他們也是人,樓翩翩一個傳詔就要毀了他精心準備的洞房花燭夜,他不幹!
「你一個大男人羅裡八嗦的煩不煩?如果不是有要事,娘娘定不會傳詔。」秋水懶得理會怨婦一般的望川,自個兒率先出府,心已經飛進了皇宮。
望川不甘不願地也緊隨其後,進宮的一路上都在跟秋水嘔氣,沒說上半句話。
待去至鳳羽宮的書房,樓翩翩見到他們,像是遇到救兵,即刻迎上前來。
「望川,你把月無塵給本宮找出來!」不待兩夫妻行禮,樓翩翩開口便道。
「不知娘娘找皇上有何要事?」望川臉色不善,語氣更不善。
秋水見狀,一掌打在他的背部,頻頻給他使眼色,要他態度好一點。
「當然是有要事才找他。望川,你趕緊去把他給本宮找來。」樓翩翩朝望川揮手,示意他退下。
望川雖不滿,但礙於樓翩翩的身份,不便發作,惟有退下。
秋水則理所當然地留下,望川才走,她便去至樓翩翩跟前。
「你這丫頭,怎麼才回府又跟他吵起來了?要你柔軟一點兒,別太強勢,這樣會把男人嚇跑。」樓翩翩直奔主題道。
「娘娘派人監視望府?所以才急詔我們入宮?!」秋水傻了眼,囁嚅道。
要是讓望川知道,還不得憎恨死她?!
「就是給你提個醒,凝霜不是什麼好人,你一定要小心她。必要時候,你找個借口將她趕出望府,永絕後患--」樓翩翩淡聲道。
她不放心秋水,怕秋水一個人在望府吃虧,所以才命人監視望府的舉動。
「娘娘的好意奴婢心領了。奴婢有一個不情之請,還請娘娘答應!」秋水說著就要跪下,被樓翩翩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