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無塵,我來是要我的兒子!你把他給我,我自會離開,不需要你趕!!」樓翩翩推開欲押解她的眾侍衛,大聲朝月無塵喊道。
月無塵聽而不聞,對鍾南使眼色。
鍾南不敢違抗聖旨,去至樓翩翩跟前道:「皇后娘娘請!」懶
「鍾南,你退下,翩翩只想見千塵罷了,並不會阻礙無塵多長時間。」尹子卿見情勢不對,忙阻止道。
鍾南神色不變,一板一眼地回道:「卑職只是奉命行事,請皇后娘娘移玉駕。」
樓翩翩不想退讓,她沖月無塵大聲道:「月無塵,你只要把千塵交給我,我絕不會再來打擾你!千塵是我的孩子,憑什麼被你搶走?!你自問這些年有沒有盡過身為父親的一點責任?若不是尹大人多事,你又是否知道有這個孩子?!你說我不配做千塵的母親,那你呢?你又是否配做千塵的父親?!什麼太子之位,我不稀罕,千塵更不稀罕!!」
知道內情的人有所動容,畢竟樓翩翩說的是事實。
當年樓翩翩突然在冷清殿內「香消玉殞」,當時她已懷有身孕。
事隔多年,若非千塵自己出現,沒人會知道還有一個小皇子流落民間。
這件事,到底是月無塵不對,處理手段太過霸道,對樓翩翩不公允。
樓翩翩利眼掃向包圍自己的眾侍衛,一字一頓地道:「你們給我讓開!」蟲
眾侍衛礙於樓翩翩身上散發的貴氣和威嚴,不自覺地讓出一條道。
樓翩翩從他們身旁經過,去至月無塵跟前,冷聲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你若不相信我和月霽之間的清白,我無話可說,這證明你我情份不深。你大可將我休棄,我要的,只有千塵。他本不該屬於這裡,皇宮不適合他,你把他交給我,我即刻帶他離開!」
對這座皇宮,她已沒有多少留戀。
若沒有不捨,只要帶著千塵,不需要月無塵趕,她自會離開。
「就你這個水性揚花的女人,也配做風月王朝小太子的母親?!月千塵姓月,不是姓樓,朕既已封他為太子,就不能讓你這樣的女人帶走!你走可以,沒人會攔你的去路,但千塵必須留下。朕已為他找了一個好母親,那就是朕新封的愛妃裙兒。從此以往,千塵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月無塵冷眸如冰,薄唇掀出涼薄的弧度,淡眼掃向鍾南:「鍾南,把這個女人押下去,從今往後不准出現在朕跟前!」
「是,皇上!」鍾南不敢怠慢,忙上前,欲帶離樓翩翩。
樓翩翩看著眼前如此陌生的男子,搖頭道:「月無塵,你告訴我為什麼,這究竟是為什麼?既然你對我無情,又為何要來繚拔?你不是傻子,應該知道我跟月霽是遭人陷害……」
她被人攔截,話未說完,月無塵已在眾多鶯鶯燕燕的包圍下離開了她的視線範圍。
待到月無塵人已走遠,侍衛才放開樓翩翩。
樓翩翩怔在原地,想不通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
月無塵有時候雖然幼稚,但他有勇有謀,從洞房夜和他的五年潛伏就該知道,他不傻。
既如此,為何還要互相傷害他們彼此?!
她不相信如月無塵所說,趙裙更適合做千塵的母親。
這其中一定有原因,一定是的。
「鍾南,你過來,我有話問你。」樓翩翩冷靜下來,往鳳羽宮而去。
「卑職還要服侍皇上,保護皇上的安全--」
「本宮要你過來!最起碼,本宮還是皇后!」樓翩翩冷眼掃向鍾南。
鍾南噤聲,不敢再有異議,只好跟在樓翩翩身後。
樓翩翩走了幾步,對遠遠跟在她身後的尹子卿道:「尹大人,今日多謝你相助。本宮現在回鳳羽宮,你不必相送!」
尹子卿頓下腳步,眼睜睜看著樓翩翩在鍾南的護送之下遠去。
他怔在原地良久才恍神,往與樓翩翩相反的方向而去。
確定尹子卿沒有跟上來,樓翩翩才問鍾南道:「鍾南,本宮現在是以皇后的身份問你,你若敢說半句謊言,本宮不饒你!」
「娘娘有話不妨直問。」鍾南垂眸回道,畢恭畢敬。
「在本宮被劫走的那幾日,皇上有沒有什麼不妥?或者說,途中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樓翩翩淡聲問道。
鍾南一愣,怔了片刻,才搖頭道:「沒有。皇上知道娘娘被劫走,心急如焚地追趕,就怕娘娘出什麼意外。結果,還是晚了一步。」
「你再仔細想想,途中沒有發生什麼不尋常的事?」樓翩翩不死心,繼續追問。
鍾南毫不猶豫地搖頭:「卑職的記性很好,確實沒發生什麼特別的事。」
聞言,樓翩翩的小臉垮下。
難道確實是她自戀,高估了月無塵對她的情份?
現在月無塵移情別戀,高調地封趙裙兒為妃,更把千塵也送給趙裙撫養,為什麼她還死心不息?!
不行,她不能這麼快死心。
她和月無塵經歷了這麼多才能夠結為夫妻,她不能就這麼放棄,一定要找出真正的原因。
「月霽在哪裡?!」樓翩翩又問道。
「關押在天牢。」鍾南如實回道。
「那麼月無痕呢?」樓翩翩繼續追問。
「在皇上追尋娘娘下落的時候,月無痕已經逃離了京城。」鍾南低聲回道。
樓翩翩點頭:「這樣,你帶本宮前往天牢,本宮要見月霽。」
「這--」鍾南有些為難。
「本宮是皇后,你想抗懿旨不遵?!」樓翩翩冷笑著看向鍾南。
鍾南永遠都是以月無塵馬首是瞻,其他人根本不放在眼中。
這件事她會自己調查,她一定要找出原因。
「卑職不敢,娘娘,這邊請!」鍾南垂眸,在前面帶路,往天牢方向而去。
很快他們便到了關押月霽的囚牢。
月霽正在練拳,見是樓翩翩,忙迎上前:「翩翩,你還記得來看我,是不是不生我氣了?!」
「我問你,那晚是不是你在我飯菜裡下毒?!」樓翩翩也不廢話,直奔主題問道。
「我若是要對你下藥,早在多年前就做了。更何況,我還是喜歡做那個你喜歡的桃花公子。桃花公子是不可能對女人下藥或用強,這是鐵一般的事實。」月霽妖笑如花,斬釘截鐵地回道。
他可不會學無恥的月無塵,對自己喜歡的女人下藥,他不屑做這種事。
「翩翩,聽說無塵變了心。這樣吧,你跟我走。如果你不想做我的皇后,我就不做那個皇帝。到時我帶你周遊列國,遊覽天下,看盡世間美景,當然,帶著你的寶貝兒子一起走……」月霽還在叨叨不休,樓翩翩已拉著他轉了一圈。
月霽以為樓翩翩是在關心他,暗自心喜,才想說話,樓翩翩卻在此時蹙眉,喃喃自語道:「沒穿沒爛,就是沒用刑,若是因為這件事冷落我,不對啊……」
月霽聽了失笑:「我也以為月無塵會趁機對我嚴刑逼供。可也奇怪,他把我扔進天牢後,自此不聞不問,這不像是他有仇必報的性子。害我每天睡不安穩,就怕哪天他突然在飯菜裡給我下毒,或是把我這張臉毀了。」
他話才說完,便見樓翩翩傻傻地看著他。
月霽咧唇一笑,對樓翩翩拋了個媚眼:「翩翩,是不是終於發現我比陰陽怪氣的月無塵好,對我動心了?你如果想跟我走,我會很樂意奉上自己的身心。」
「說實話,還是比較臭美的你讓我更習慣。走吧,我帶你出天牢。」樓翩翩說著走在前面。
月霽一愣,很快就想跟上。
結果才走到大牢門口,便被鍾南攔住。鍾南看向樓翩翩道:「娘娘,不可以!」
「本宮是皇后,現在還有點權利,本宮的鳳羽宮需要一個忠心的帶刀侍衛,月霽就是一個不錯的人選。鍾南,你一個小小帶刀侍衛,是想干預鳳羽宮的瑣事嗎?」樓翩翩淡聲反問。
鍾南冷汗直冒。
看來樓翩翩是要跟月無塵對著幹。
月無塵封新妃,樓翩翩則將南朝皇帝帶入自己的寢宮,這事若傳出皇宮,不知會成為什麼樣的笑話。
偏生他確實只是一個小小的帶刀侍衛,沒有權利干預皇帝和皇后的家務事。
「卑職不敢。」鍾南垂眸回道。
「既然不敢,還敢擋著月霽的路?」樓翩翩冷眼看著鍾南。
鍾南不甘不願地退開,眼睜睜看著月霽得意洋洋地跟在樓翩翩身後,出了天牢。
他琢磨著應該怎麼向月無塵解釋此事,一路心事重重地回到承乾宮。
以為月無塵正在和他的後宮佳麗逛御花園,卻不料月無塵早已回到承乾宮,正在書房專心處理國事,最近這段時間,月無塵似乎太專注於國事,不像平日裡,一天到晚念著樓翩翩。
照理說,封了趙裙為貴妃,若真這麼喜歡趙裙,應該對趙裙很好才是。
偏生,又不是這麼一回事。
他主子的心思,他現在著實猜不透,摸不著。
「參見皇上!」鍾南朝月無塵行禮道。
「什麼事?」月無塵淡掃他一眼,似知道他有話要說。
「方纔皇后娘娘去到天牢,將月霽帶到了鳳羽宮,說是要一個像月霽這樣的高手做護衛,保護娘娘的安全。卑職攔不住,特地回來向皇上請罪。」鍾南將實情稟告。
「知道了,退下吧。」月無塵淡聲道,神色不變。
鍾南傻了眼。
月無塵這樣的反應,會不會太平淡了些?月霽好歹是重犯,還被當今皇后帶進寢宮,這事傳揚出去,將會對風月王朝造成多大的影響?
「要不要卑職想個辦法將月霽帶出皇宮?!」鍾南小心翼翼地問道,仔細打量月無塵的神情。
月無塵終於正眼看向鍾南,眸色冰冷。
鍾南心裡犯怵,不敢再有異議,忙道:「是卑職失言,卑職告退!」
他說著,退出了書房。
他跟在月無塵身旁多年,是月無塵的心腹。
若是有什麼事,月無塵都會告訴他。可是這一回,剛好相反,月無塵什麼也不說,他也跟樓翩翩一樣,心裡有著一樣的困惑。
若不是趙裙被人以大陣仗封了貴妃,千塵也確實跟著趙裙,他也許會以為月無塵只是在玩一個遊戲。
而且,月無塵似乎早知道樓翩翩會問他關於出宮在外的行程,讓他回答什麼也沒發生,他才會昧心對樓翩翩說什麼也沒發生。
「鍾南,你知不知道皇上為何會變心?」鍾南才出承乾宮,便被秋雨攔截。
鍾南搖頭:「皇上的心豈是我等能揣測的?秋雨,你別問我,我也不知道,你主子已問過我一次了。」「你一定知道什麼事,只是你不願說,對吧?」秋雨不甘心,緊追不捨。
「我再說一遍,我什麼也不知道,以後你別來煩我。」鍾南說著便急急忙忙地走遠,打算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鍾南走遠,秋雨無奈之下回到鳳羽宮,卻見月霽正圍著樓翩翩轉,逗她開心。
「翩翩,你是不是只想要千塵?如果是這件事,我可以幫你。」月霽見樓翩翩不笑,也覺著有些憂鬱,便給她出主意道。
「你能偷出千塵?」聞言,樓翩翩眸色一亮。
「我以為你帶我出天牢,就是為了能幫你偷出千塵。」月霽朝樓翩翩眨眼。
樓翩翩莞爾,搖頭道:「我才沒你這麼多想法。你畢竟是南朝皇帝,這樣關著你不是辦法。」
其實,她知道鍾南會向月無塵通風報信,她很想知道月無塵知道這事,會不會殺到鳳羽宮跟她理論。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她不再抱期望。
月無塵不再是以前那個愛吃醋的男人,他對她不聞不問,更搶走她最寶貝的兒子,她怎會以為他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
月無塵變心了,就是不爭的事實,她又何苦幫他再這許多的借口?!
「翩翩,如果當年我不是有目的地接近你,憑我的能耐,那時我一定有機會讓你先愛上我。」月霽看著眼前愁眉深鎖的女人,眸中閃過一絲困惑。
他總以為自己不可能對任何一個女人動心,以為自己接近樓翩翩純粹是為了替月漓報仇。
待到自己認清了自己的心,已過了些年月。
那時樓翩翩的心裡已經裝下了月無塵,他終是晚了一步。
如果時光能夠倒流,人生可以重來,那該多好?!
「是啊,你桃花公子確實魅力非凡。那時你故意接近我,我能感覺到你別有居心,所以那時我時時在警惕你。我們都一把年紀了,別再說如果的事,畢竟人生只有一次,不能夠重來,錯過了,只是緣份不夠。」樓翩翩看向月霽,認真嚴肅地道:「月霽,我只想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說吧。只要是你的要求,我都答應。」月霽揉了揉樓翩翩的青絲,笑容溫柔。
「若是月無塵沒有侵犯你南朝的意圖,你也別發起鬥爭,好嗎?什麼開疆僻土,名目好聽,實則受苦的是老百姓。我知道我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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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婦人之仁,男人都是有野心的動物,可我還是希望世界和平,百姓能安居樂業。」樓翩翩一字一頓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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