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個皇帝的身份,朕也不過是一個普通人。有情有愛也有欲,朕不以為自己做這些事有何不妥。」月無塵淡聲回道,不敢苟同如花急於跟他劃清界線。
他決定的事,不會更改。
錯過了這個女人一次,就算是傾盡所有,他也絕不會再錯過第二回。懶
老天待他不薄,令他還有機會重來一次,他自然也會緊抓住這個機會,不放手。
如花啞然失笑,這個男人就是這樣,看似好說話,其實固執得很。
她懶得跟他廢話,繼續忙碌手上的活兒,很快也出了一身汗。
月無塵也不曾歇著,忙著幫她擦汗,為她扇風,看起來「忙」得很高興。
如花忙碌了兩日,書架終於做好,擱放在了寢殿之中。
月無塵接著命夏蘭找了許多書,擱放在書架上,書籍種類都是以前樓翩翩愛看的類型。
如花一路挑過去,滿意地笑了,最終,她的視線定格在一本佛經。
她隨手翻閱佛經,書頁扉黃,一看便知年代久遠,也經常被人翻閱。
正在她看得專注之際,月無塵的聲音響在她身後:「『有因有緣集世間,有因有緣世間集;有因有緣滅世間,有因有緣世間滅。』這因緣際會的事,難以言喻。這本佛經,朕是在一間名為《閣主》的書齋不問自取……」蟲
月無塵看向如花,只見她恍神的模樣,沉靜如水的樣子,正是屬於樓翩翩特有的風韻。那是任何人都學不來的靜雅,即便是與樓翩翩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趙裙,也能看出她刻意模仿樓翩翩的痕跡。
好半晌,如花才恍神,一聲輕歎:「緣起緣滅終有時,奴婢看透了,皇上可曾看透?」
只是不小心地又想起了一些過往,唏噓不已。
「朕也會信命,但更信自己,相信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月無塵目光灼灼地看著如花。
如花放回佛經,微笑無痕:「人有時候,不得不信命。」
月無塵不會知道,現在的她早不是當年的那個女人了。時光在流走,世事在變遷,沒有誰會在原地為誰等候的。
她此次前來,不為看故人而來,純粹是帶著目的性地接近他。
達到目的,她自然就該回到自己的位置。月無塵又怎以為,他能圈禁住她呢?她再不是當年那個一心一意只愛月無塵的太后了。
「就算是命定,朕也要逆天改命!朕說了,朕只信自己,朕命由己不由天!」月無法冷下眸子,看著如花一字一頓地道。
這個女人拐彎抹腳地告訴他,他們情緣已盡。而他只相信一件事,這個女人屬於他。
月無塵無意中流露出的王者霸氣,令如花停駐了眸光。
他身上總有一種無法讓她拒絕的誘/惑,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但她總是情不自禁地想多看他一眼……
「皇上,尹大人出天牢了!」正在如花恍神的當會兒,有人匆匆步入承乾宮,卻是望川。
「朕還沒有下旨,他是怎麼出的天牢?!」月無塵眸中閃過銳利的鋒芒,沉聲問道。
「是天牢看守的一個獄卒自作主張,放了尹大人。而且獄卒在放了尹大人後,已自殘身亡!更巧的是,擁護他的朝臣幾乎在同時趕到了天牢之外,為尹大人接風洗塵,如今尹大人已出了皇宮,回家了!」望川將事情經過長話短說。
「好一個尹子卿,竟視朕於無物!想必守宮門的侍衛也是他的人了,竟私放他出宮。既如此,朕何需客氣?!」月無塵端坐在龍椅之上,沉聲道:「望川,傳朕旨意,將今日涉案人等全部抓起來嚴刑拷打。若問不出所以然,殺無赦!」
「微臣遵旨!」望川此次難得嚴肅一回,臉上無半點笑容,領命退出殿外。
如花靜靜地側立一旁,微蹙秀眉,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
「朕以為你會替他說話。」半晌,月無塵打破沉默。
「此次皇上設局,最終目的是為對付他嗎?把他關進天牢,便能清除他的黨羽?奴婢想知道,他什麼時候對皇上起了異心!」如花道出心中的疑問。
「有些日子了。」月無塵笑了笑,並未說仔細。
如花雖好奇,卻也不便再多問。
此後承乾宮變得熱鬧。不時有人來回稟告刑房那邊的情況,折磨死了一個接一個,卻未有一人出賣尹子卿。
個個都說與尹子卿沒有關係,寧願一死保尹子卿。可以知道,尹子卿平日的人緣有多好。
到了晚上,望川再次來到承乾宮,交給月無塵一本名冊。
月無塵隨手翻閱,望川解釋道:「皇上請過目。這些是臣代理朝政以來收集的一些名單,第一頁的官員,是月無痕的人;第二頁的官員,與月霽有關係;這三四五頁的所有官員,都曾受過尹子卿的恩惠。這些,都只是見得到的一些官員,並不包括今日被尹子卿牽連的無名小卒。經微臣查探,這些人也多多少少受過尹子卿的恩惠,都有些節氣,寧死也不屈。」
月無塵大致掃過名冊,一掌重重拍在桌子上,雙眸陰冷如蛇:「好,很好,這就是朕所謂的知交好友!!」
「皇上,現在應該怎麼做?」望川問道。
「朕現在什麼也不能做!朝中有半數以上的官員皆與人有勾結,牽一髮而動全身。此事急不得,只能慢慢來。望川,此事到此為止。尹子卿出了皇宮便出了,不必再追究。朕會為你爭取時間,給你一年時間,你務必要培養效忠於我們的朝臣,還要掌握兵權,一步一步地將隱藏在朝野中的毒瘤拆除。」月無塵沉眸回道。
「是,微臣遵旨!微臣已在聯繫月霽,暫時還未收到對方回應,但相信不久後會有進展。」望川提起另一件刻不容緩的事,那便是與月霽談判,簽訂和平協議。
月無塵薄唇掀出譏誚的弧度:「若是一個月漓不夠,朕可以再加上月漓的孩子,這樣月霽就不會再猶豫了,去吧。」
望川應是,卻看向站在一旁的如花,露出狐狸似的笑容:「原來你就是樓翩翩。恕我眼拙,不如讓我看一看你的真容……」
「望川!」月無塵沉聲道。
望川卻還在嘻皮笑臉,湊近如花的臉,伸手欲摸上,月無塵一個疾步上前,用力扣住他的手道:「望川,要懂得適可而止。」
「皇上真小氣,臣不過是想看看她的臉,不如讓她除了面具,臣對樓翩翩好奇極了……」此次望川話未說完,便被月無塵拖出了承乾宮。
如花僵在原地,受不了那個八卦佬望川。
一個男人,居然比女人還愛嘮叨,讓人無法忍受。
以為月無塵很快會回來,不想等了好一會兒,只聽得月無塵在外一聲怒吼,她忙衝出殿外查看究竟,只能見到望川抱頭鼠躥的背影。
「皇上,發生什麼事了嗎?」如花不解地問道。
月無塵臉上怒意未消,回頭掃給她凌厲的一眼,令她莫明。
她做了什麼讓這個皇帝生氣嗎?她自己怎麼不知道?
月無塵不置一詞地進入殿內,不知在想什麼,好像有心事。方才遭到一個軟釘子,如花不敢再放肆,唯有等他氣消了再說。
偏生此後月無塵並沒有開口的意向,自顧自地上了小床,背對著她睡下。
如花翻來覆去無法入眠,下了榻,到了月無塵背後,輕戳他的背部:「皇上,奴婢睡不著,唱首歌兒為奴婢催眠,好不好?」
往日只要是她的要求,月無塵定是滿口應允,孰料他仍背對著她,沒有半點回應。
「你這樣不大好吧?奴婢難得有個要求,皇上不應奴婢,豈非讓奴婢很沒面子?」如花索性起了身,一腳踹上月無塵的背部。
不想用力太大,月無塵突然從小床上掉到了地上,他回頭狠狠瞪向她,嚇得她忙縮了腿,往龍榻那邊縮:「那,那個,您老人家休息吧,奴婢不打擾皇上您了。」
陰陽怪氣的,不過是踹了他一腳,有沒有必要以這種嚇人的眼神看她?三更半夜,怪恐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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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加班加到太晚,今天起不來,差點寫不出來了。欠大家的加更過幾天66再補上吧,親親們幫66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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