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輕盈地在跑在前面,美曰其名是為月無塵「開路」。
月無塵漫步跟在身後,看著她狐假虎威地喝退眾人,為他開道。夜色下的她看起來活潑動人,甜美清新。
活潑好動的這一面是藏在她骨子裡的另一種性格,或是為了對他演戲而裝出來的?若是後者,這個女人的演技倒是爐火純青了。懶
想當年,她是不善於說謊的。是什麼改變了她?時間,空間,或是,死亡?
當日他記得清楚,她在他懷中斷了氣息,他親自送她下殮。是誰救了她?令她起死回生?若非如此篤定自己的感覺,若非親眼所見,他是斷不會相信眼前的女人就是樓翩翩。
「皇上在想什麼?」如花折回月無塵跟前,輕眨靈動的美眸,好奇地問道。
除非她是沒感覺的動物,否則不可能感覺不到他停留在她身上的視線。
「六月,是個很好的季節。」月無塵瞟一眼如花,就別開了視線,神色淡然。
「還好吧,沒感覺它很好,熱死人了。」如花瞅著月無塵的手臂,蠢蠢欲動,很想動刀子。
她靠近月無塵一些,月無塵卻加緊了腳步,將她落在身後。
她瞪著月無塵的背影,奇怪這人怎麼知道她的想法。如果不靠近他,她要怎麼取她的血?蟲
正在她鬱悶的當會兒,有一個很好看的男人帶著一群鶯鶯艷艷往月無塵的方向追去。
她好奇地跟上去,只見男人對月無塵道:「啟稟皇上,微臣給皇上獻美人來了。」
月無塵身子一僵,臉露尷尬。
望川早不來遲不來,選在這個時候。()他接話不是,不接又不是,畢竟有暗中有許多耳目在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可是讓這個女人知道他不定性,一定會更討厭他。
他回頭看向如花,如花立刻回以燦爛的笑容,狗腿地跑到他跟前道:「皇上,這些美人長得可真好看。」
望川這才發現如花的存在,上下打量她一番,方道:「依我看,這個小宮女拿去賣,最多值五兩銀子。」
在他眼中,萬物都可以錢銀來衡量。此女賣五兩,還貴了一點。
「依我看,你這個滿身銅臭味的狗官最多就值五錢,五錢我還不要你!」如花不甘示弱地回嘴。
「我就值五錢?」望川手指自己的俊顏,無辜地反問。
「五錢賣不出,值一錢吧。」如花笑著看向月無塵:「皇上,您說是不是?」
「依朕看,免費送望愛卿予朕,朕也不要!」月無塵為討如花歡心,順著她道。
果見如花笑開顏,得意地瞅向望川。
望川薄唇微掀,早看出這個小宮女不平常。
「喂,你笑得很賤!」如花仗著有月無塵撐腰,對望川沒大沒小。
「皇上管管身邊的宮女,微臣好歹是朝廷重臣,居然被一個宮女取笑……對了,微臣差點忘了正事,這些都是微臣從坊間找出來的美人,個個美艷絕倫,比儲秀宮的那些庸脂俗粉好太多。」望川不忘推銷自己送來的美人,朝美人們使了個眼色,美人便齊齊圍住月無塵,往他懷裡鑽。
月無塵看向如花,只見她不屑地撇開視線,他尷尬地避開美人的觸碰,對望川道:「如花說,碰太多美人對朕的身子不好,所以從今往後,望愛卿不必往朕這裡送美人了。」
「這個小宮女懂什麼,皇上別聽信她的饞言。」望川說著,深深看一眼如花。
以為只是言過其實,卻不想一個其貌不揚的小宮女能令月無塵忘記大事未成,只為顧及她的想法。
據他所知,從古至今,只有一個女人能令月無塵如此著迷,那就是樓翩翩。
可是樓翩翩往生了,眼前這個,又是打哪裡冒出來的狐媚胚子?
「愛卿,你隨朕去浴池。」月無塵見浴池已到,率先入內。
美人們欲隨之入內,月無塵回眸利眼掃向她們:「你們不准再靠近一步,如花,進來!」
「奴婢不去--」如花話未說完,便被月無塵提進了浴池。
「非禮勿碰,皇上到底有沒有羞恥心?!」如花火大,嬌斥道。
月無塵放她在地上:「就站在這裡,不准離開朕半步。望川,有什麼事說吧!」
「可是……」望川看向如花,欲言又止,顯然是顧忌如花在場。
「奴婢在外面候著吧。」如花知情識趣,主動要求退出。
「你留下!望川,有什麼事現在可以說了,她是可以信任的人。」月無塵堅持己見。
他知道,望川會選在這個時候來找他,定是有急事。
望川直視月無塵半晌,見他沒有改變主意的打算,終於啟唇道:「尹大人……」
他看向如花,月無塵也看向她,如花眉心一跳,迴避了兩個男人的視線。
「尹大人被關押已久,是不是該放出來了?其他大人對此頗有微詞,聯名上奏,希望能早日釋放尹大人。」望川笑意厴厴地道。
「不急,再關他幾日。」月無塵淡聲回道,逕自脫衣下水池。
望川見狀,朝如花喝道:「你是怎麼做宮女的?皇上正要沐浴,你必須上前服侍!」
如花不甘不願地搖頭:「皇上沒開口,就你這只笑面虎憑什麼對我指手劃腳?」
「皇上,您看看這是什麼人,居然沒大沒小,不如讓微臣帶回家調教一番!」望川笑意加深,看著如花笑得不懷好意。
「望川,你再多說一句,朕要了你的腦袋!」月無塵眸色一沉,不滿望川拿如花調笑。
「皇上早就應該摘了這個人的腦袋。」有月無塵撐腰,如花得意洋洋地朝望川扮了個鬼臉。
望川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如花,「微臣還是撤了,再待下去,微臣的這顆腦袋就要保不住了。」
他說著,朝月無塵掬禮,便大踏步離開了浴池。
如花看著望川的背影發呆,秀眉微蹙。若她估計得沒錯,望川要對月無塵說的話本不是這些吧?說到底,望川對她心懷介蒂,不放心她,才沒有說到正題。
「還在看,人都走了。」月無塵的聲音拉回如花的思緒。
如花握了握藏在袖口的匕首,告訴自己莫忘正事,無論是偷摸拐騙,一定要取得月無塵的血。
打定主意,她笑著衝向月無塵,要替他擦澡。孰知月無塵像是受到極大的驚嚇,她才撲上,月無塵便彈跳到水池中央,讓她夠不著。
她朝月無塵招手,笑容謅媚:「皇上,您過來一些,奴婢才能好好服侍皇上!」
「朕不習慣你這個丫頭服侍,還是免了。」月無塵說著又離她遠了一些,這令如花很不滿。
「壞習慣是可要慢慢改回來。以後奴婢就是皇上的貼身宮女,皇上就得慢慢習慣才行。」如花的臉笑成一朵盛開的花,自以為夠友善。
月無塵哭笑不得,自然看出這個女人對他有不良企圖。
這個女人若一輩子要不到他的血,是不是就會一直留在他的身邊?對他露出這種可愛的笑容?
「朕以為,不習慣女人太過親近這種習慣是好的。如花,你在一旁候著就行了,朕自己會洗--」看著如花作勢欲跳下浴池,月無塵嚇得不輕:「你要做什麼?!」
「奴婢只有下水了,方能好好服侍皇上啊。」如花笑容依然燦爛,卻在心中詛咒月無塵。
實在不行,乾脆對他下毒好了。不過她的毒術非常一般,雖說跟凌茉混過一段時間,凌茉吵著要收她做什麼小師妹,但她對毒一點也不感興趣。
現在看來,當初她的決定是錯的。
她自己調製的麻痺人的毒粉白天一次用完,再要調製還需要費一點時間。明天就開始調製,總有機會讓她下手。
思及此,她倒是不急了。
「朕不需要你的服侍!」月無塵怕如花真的跳下水池,忙不迭地道。
「好吧,那奴婢就不勉強皇上了。」語罷,如花直接退出了浴池,令月無塵錯愕。
為什麼他總是跟不上這個女人的思緒?她的腦袋裡到底在想什麼?!
不敢再浪費時間,他隨意披了件袍子便衝出了浴池。待看到站在浴池前的如花,他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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