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嘛,雖然頭暈暈的,但是並不想睡了。」莫尋仙拉著白芷的手,「咦,小白師父你身體不舒服嗎?手怎麼這麼冰?」
白芷搖頭,「沒。」
莫尋仙靠在白芷肩膀上,「小白師父一定在我送阿黃來的時候,自己回蜀山了吧?」
「嗯。」
「然後都發生了什麼?」
「並無什麼特別的事情。」
「那可有調查到什麼?」
「小仙。」
「嗯?」
「我已決定不再調查蜀山與妖界的事情。」
「啊?這不是你心口的一塊石頭嗎?不搞清楚你豈不是會很難受?」
白芷看著莫尋仙,「這與小仙重傷根本沒法相比。」
「小白師父……」
「小仙或許不知道,就連我自己也沒辦法想像,我竟然會這般驚慌失措,那種只能祈求你醒來卻什麼都做不了的無力感……」
莫尋仙攬過白芷,而後靠在他胸前,「不要這麼說。」
「或許我應該回蜀山。」
莫尋仙的心一涼,但她更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緒了。
「那一直糾纏我們,傷害尋仙的孽障,應該付出代價。」
——孽障——
她記得那天白芷是這麼叫自己了。
莫尋仙使勁擁著他,「如果你不想回去就不要回去,特別是不能為了我回去,如果你想回蜀山,你自己覺得你應該回蜀山,那麼你就去吧。」說罷,莫尋仙閉上了眼睛,就這麼靠在他肩膀上。
她說的很釋然……
有些不像是莫尋仙的口吻。
白芷的身體僵了起來……
總覺得什麼會令他發瘋的事情將要發生。
淡然若仙,風清月白……
當一切看破遇到「情」字,就會成為禁錮困獸的鐵索,只會給一顆躁動的心,帶來更大的苦痛。
「如果小仙能和我一起回蜀山……」
「不,我不會去那個地方。」簡單明瞭,聽起來雖然語氣溫柔,但卻沒的商量。
「既然如此……我們就暫且留宿於此。」
「嗯。」莫尋仙微笑,「倘若小白師父暫時不回蜀山,就好好陪陪我吧。」
心中一痛。
好似只要他回蜀山,就會失去陪伴她的機會一樣。
「小仙……」
「嗯?」
「若是能尋到一個世外桃源,你可否拋開這塵世的一切,與我歸隱?」
「噗,小白師父原本就是一位隱士啊。至於我,能和你在一起,還有什麼好拋開的?自然是可以啊。那樣極好,我們每天每天都這樣靠在一起,聊聊天,或者不聊天,就這樣擁抱。」莫尋仙停頓一會兒,「只怕小白師父是不可能拋棄天下蒼生的。」
「蒼生……」白芷慢慢閉上眼眸。
而莫尋仙雖然嘴上說不先睡,但卻又不知不覺的睡去。
……
「啪!」珀一掌將阻攔的妖物打退!
緊接著便聽到一聲怒吼,像是白虎的聲音!
珀蹙眉,感覺不妙!
果然身後正匍匐著一隻勇猛神虎,看起來隨時準備撲上來。
珀慌忙唸咒,為自己豎起保護的屏障。
看著它的琥珀色眼眸,珀道,「我知你乃南山白虎,而今如妖主寵物,你可以聽懂我的話。」
白虎繼續咆哮,它的主人是妖主,自然對帶著仙氣的人沒有好感。
「你看這個。」珀隨手一丟,一束編好的髮絲跌落在白虎面前,白虎嗅了嗅,停止了怒吼,「你應該知道這屬於誰,將它帶給妖主。」
白虎未作停留,轉身奔跑而去。
而珀,他已經可以休息,等待妖主親自到來。
……
沉香已經在大殿中呆了一整天,可妖主卻只在內殿調息,雖然近日妖界靈力波動較大,妖主本來就很累,但也不必將她晾著一整天吧?
思無邪在他心裡也已經死了有些日子,身為妖界之主他總要學會接受現實。
但就在這時,突然一聲霸道威猛的怒吼傳來,白虎口中含著一束髮絲狂奔而過。
「白虎!」沉香看到那是什麼,但白虎卻根本不聽她的。
情急之下,沉香使用了束魔咒,試圖將白虎捆起來,但白虎乃南山神虎,鎮守東華大地,能為妖主寵物皆是因為巧合,又怎會畏懼一小小沉香的魔咒?於是白虎輕鬆掙脫,直奔妖主而去。
而沉香,她的臉色蒼白的嚇人。
因為她幾乎可以想像妖主的反應。
「在哪裡?!」果然,緊接著她便聽到因為太過高興,吶喊一般的問句。
妖主很久都沒有開口說過話,更不用說像這樣。
緊接著,以沉香的修為就只看到紫色光線一閃,妖主便不見了。
「她此刻在何處!」妖主閃現在珀面前,而珀卻慢慢悠悠道,「我既然前來,自是要告知妖主她的下落。」
「在哪裡?!」妖主墨綠色的眼眸深邃許多,顯然只關心她現在的位置,恨不得立刻就與她相見。
珀道,「可在此之前您還需要知道一些事情。」
「哦?」妖主雙眸微瞇。
「首先,就是……」珀手一樣,一個藍色的水球出現,他根據自己對莫尋仙容貌的記憶,在水球上形成了影像。
「這是……這是!」而妖主卻睜大了眼睛,雙手有些顫抖,接著上前一步,驀地去抓藍色水球,水球在妖主力量的作用下,變成了水滴。妖主墨綠色的雙眸竟然稍稍發紅,滿臉的悵然若失,「竟然……是她……」
「是的,是她。」
「你是說?」
「她已經恢復了思無邪時期的外表,您將要見到的人兒,就是當初陪伴在您身邊的思無邪。」
妖主一僵,高興之極,竟然有些悲傷。
珀道,「所以,請您確保此次再不會讓她受到傷害。請您無比先料理好妖界之事。」
「呵!」妖主一聲冷笑,「本宮何時需要你這小仙來教我做事。」
「我只是不希望尋仙像上次一般悲傷。」
「悲傷……本宮上次從她眸中卻未曾看見過……不過……」妖主回頭看向大殿,「沉香之事你以不必擔心,本宮與數千年前就已悉心準備,之前誤以為痛失摯愛,更是加緊速度……此次,再也不必有所顧忌。」
「如此便好。」珀道。
而後珀雙手一揮,在妖主面前形成一張地圖,「尋仙便是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