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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不管高大全如何的不情不願,但最後還是在校場的時候排列在了周世龍右手邊,低上半個身位。
周世龍也沒管他,只抬頭看向了大校台之上的袁崇煥以及祖大壽等諸將。一天下來,除了練兵和叫趙陽他們識字之外,他也讓人獲取了軍中諸將的一些信息,有些是道聽途說的,有些是軍中普遍流傳的信息,另外還有的是找祖豪這個袁崇煥的親兵得知的。
袁崇煥不說,祖大壽也不用詳絮,是個大大的名人,看歷史書或者歷史劇的時候經常會提到過的人物。至於何可綱、周文郁這些副將總兵官,他還是要認識一下的,畢竟在歷史上也不是什麼有名的人物,除了研究歷史的人會去瞭解之外,相信全國百分之**十的人都沒聽說過這兩個人。
而官職還排在他們之下,還有一干薊州城內原有的官員,他也就是大致瞭解了一些,並沒有太過在意。
這時放眼望去,自然知道了台上諸將哪個是哪個。右邊那面白長鬚,身體削瘦的中年男子,是袁崇煥的平民軍師程本直;臉黑如碳,身體精壯的是祖大壽;面目削瘦而猙獰,身軀魁梧的是何可綱。至於那總兵周文郁,卻是個黃臉漢子,儀表堂堂!
這一番注目禮,並沒能持續多久,因為這個時候全部兵將已經全部集齊,袁崇煥也下達了著急命令後的第一個命令,全軍出城,準備迎敵。
而隨著袁崇煥命令的,校台之上的一眾將官全都是神情自若的,沒有半點波動,看來是一早就是知道的了。反倒是站在台下的周世龍,這個時候忍不住吃了一驚,暗道:「「皇太極要攻薊州?」
看袁崇煥滿臉的嚴肅,竟然要求全軍戒備,出城迎敵,在這一刻,周世龍甚至要懷疑是不是蝴蝶的翅膀已經開始了煽動,要掀起一陣改變歷史的狂風暴雨?畢竟原有的歷史他不是很清楚,唯一知道的,那就是皇太極根本就沒有來薊州,最後和袁崇煥的交戰也是被拉伸到了北京東渠門外。
「先不管了,見機行事。」周世龍暗暗定了定心神。
不過隨即,眼神四處掃視的他突然有了些汗顏。原有的九千關寧鐵騎,這時沒有一個士兵有異樣的神色,全然都是一副漠然的表情,像是接下來不是去和韃子兵交戰一般,而是去做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事一般。
再反觀他身後的這四百來從薊州守兵中抽調而來的士兵,臉上卻是寫滿了驚懼的神色,全身都開了不自在,左右扭來扭去。
就連經歷過血腥拚殺的趙陽、**還有張天波三個,這個時候也是有了絲不安的神色。
這些暗地裡的異樣氣氛,好在沒能持續多久,袁崇煥一個命令一下,全軍立即就開撥了,轟隆隆縱馬出城!
周世龍的四百兵丁,就是一個戰場上的初哥,雖然混在大部隊之中開往城外,但依舊沉浸在了飄忽的氣氛之中,不似軍隊。不過也幸好是跟隨大部隊出戰,要是獨自迎戰的話,周世龍相信,不要說和韃子兵面對面的拚殺,恐怕韃子兵一個衝鋒之下,還沒近到他們跟前一百米,他們就要撒丫子開始跑路了,潰不成軍。
「報??」
大軍剛剛出城,一騎便從遠處急速本來。
近前之後,卻是派出去刺探軍情的夜不收。
這夜不收一個翻身下馬,跟著便跪地稟報道:「稟大人,韃子兵已過石門驛,正往這邊趕來。」
袁崇煥點了點頭,問道:「有多少人馬?」
「韃子全軍,漫山遍野都是。」夜不收跟著應聲答道。
「全軍?這就是夜不收的素質?」跟在大軍叢中的周世龍,先是驚奇,跟著便是失望不已,暗暗冷笑不止。
原本依照他自己的身體情況,在結合關寧鐵騎悍勇善戰的耳聞,周世龍以為其中的夜不收應該是騎戰好漢,步戰也好漢,刺探軍情也是好漢的一部分人,能夠刺探出敵人的軍情。但沒料到現在一見到,卻讓他驚愕不已,同時也失望不已。
袁崇煥問是有多少人馬,夜不收卻回答「全軍」「漫山遍野都是」這樣的模糊性詞語,根本沒有一個準確的信息。這哪裡是打探軍情啊,根本就是糊弄,嚴重的瀆職行為。
袁崇煥等軍中大將,想必也是知道這個情況,周世龍雙眼看過去的時候,袁崇煥沒有訓斥這名夜不收,其餘的將官也沒有呵斥出聲。最後更是袁崇煥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接著才沉聲說道:「再探。」
夜不收應了一聲,立即翻身上馬,調轉馬頭重新前去打探消息。
袁崇煥轉過了頭,揮了揮手,命令一眾將官道:「傳令下去,紮營,全軍戒備!」
「是,大人!」
紮營的速度很快,訓練有素的部隊紮起營來更是快捷。不一會,全軍已然準備妥當,戒備深嚴。除卻總兵、副將等一應軍中將領隨在袁崇煥身前身後,計議軍情之外,其餘諸如百總官,把總官之類的中低級軍官,這個時候全部都在了自己這一局、一司人馬當中,坐鎮指揮。
全軍按梯隊排列,背靠薊州城牆。
最前排是從薊州抽調出來的車營部隊,也就是火器營,騎兵營緊隨其後,最後背靠城牆的才是步兵營。周世龍這一司人馬現在並沒有分配到馬匹,也沒有火器,自然組建不了火器營或者是騎兵營,只能當步兵營用,因此是排在了全軍的屁股後面。
不過相比於手下士兵的著實鬆了口氣,周世龍和高大全一樣,都是有些失望的。
高大全是失望沒有機會表現,順帶沒有機會整整周世龍,抑或是讓周世龍出出醜,看他帶的什麼垃圾兵。高大全他是迫切希望周世龍帶兵衝鋒的時候被韃子兵一擊而潰,來表示周世龍的領兵無能。
周世龍則不相同,他是失望沒有機會練練手下的這些兵。雖然不排除打得好的情況獲得袁崇煥的更多賞識,但最主要的,還是要屬練兵。即便是一潰千里,那怎麼也算是打過仗了,總好過縮在後面啥事也不幹的乾瞪著眼。
而就在大軍剛扎完營的時候,韃子兵來了。
轟隆隆?
遠處的地面上,赫然迎面奔來一眾韃子兵的精騎,數桿藍色大旗在飛揚的煙塵之中迎風招展,獵獵作響。
即便隔了有些遠,韃子騎兵數量不是大多,但在場的一眾將士依舊感到了一陣壓力,一股鋪天蓋地的殺氣,這是一股百戰沙場縱橫不敗的無敵氣勢!
而在韃子騎兵的前方,此時正有著一行十數名夜不收正狂奔而回,根本就沒有交戰,是直接退回來的,倉惶狂奔。
嘩嘩嘩嘩
全體士兵都抓緊了手中的兵器,整裝待發。
周世龍也抓緊了手中的長刀,而抓著長刀的手心,這個時候不禁冒出了一片細密的汗珠,有些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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