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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0、老胡的怪夢 文 / 冷殘河

    課堂上,老胡講了一些複習計劃和作息安排之類的東西,這些對我根本沒什麼作用,再科學合理的複習方式,遇到我這種考場爛兵,也沒辦法。

    不知道是我心理作用,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我始終覺得老胡有意無意的朝我這邊瞟。我心說,md老子臉上有花啊,值得孫子你這麼看起來。老胡眼神在我身上一定,我立刻就軟了,把腦袋縮在書堆後面,裝作沒注意到老胡眼神裡的殺氣。

    下課鈴聲一響,我就琢磨著該怎麼躲,人還沒溜出教室,就聽到老胡在講台上一身大喝:「楊曉天下課你來我辦公室一趟!」

    我心裡頓時全冷了,不知道老胡今天這麼不對勁是不是吃壞了什麼藥,下課之後,老老實的去教室辦公室找他。

    半空是裡很空,只有老胡一個人,老胡這廝正翹著二郎腿坐坐那兒喝茶呢,我心說老王八蛋,看你今天臉色就不對,老子又沒找你惹你,你找我幹嘛?

    老胡說:「曉天最近不忙吧?」

    我頓時警覺起來,說:「老師你還不知道呢,我整天特忙,這不馬上就要高考了嗎,你看我基礎差底子薄,為了挑戰高考這頭龐然大獸,我必須日夜趕工的去學習,爭取把自己的基礎補上去,考上一所理想大學,也不辜負胡老師這麼多年對我的培育之恩。」

    我放開嘴胡扯,老胡臉色越來越難看,簡直就有掐死我的衝動。

    老胡衝我拜拜手,說:「你小子少來,別拿這套空的哄我,誰不知道你楊曉天是什麼斤兩,人家複習趕考,你也就陪陪伴兒。我跟你說,我現在有件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幫忙,今晚晚自習你就別上了,咱們一起出去辦事。」

    我心說老胡這廝狡猾的跟什麼似的,果然不出我所料,日你媽,看你奸詐樣兒一準沒好事,當時給他爹送葬就是一件荒謬的事情,這種事也就老胡這奇葩能想的出來。我本來可以開開心心過我的真空人生活,白天上課睡覺,晚上回家睡覺,衣食無憂,日子過的極其瀟灑,就是幫老胡忙的那次把自己折進去了。

    現在不但捲進一批邏輯不清的糾紛之中,連自己的命都不是捏在自己手心裡,我心裡得有多憋屈呀我。

    老胡說:「你少廢話了,晚上8點在學校門口集合,你不來我記你曠課無視師長的大過,根據咱們校規規定,記大過是要扣畢業證的,到時候你連高中畢業證都沒有,怎麼出去找工作養活自己?」

    我心裡把老胡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這人太賤了,真就不能跟他玩兒下去,沒見過這麼欺負人的。

    晚上到了點,老胡就給我發了個短信,我不情不願的出了校門,就看到老胡提了一包東西在那兒等我。我不知道他要搞什麼鬼,要我陪他往哪兒去,心裡一百個不情願,老胡做賊似的對我說:「跟著我就行了,別的啥都別問他,懂嗎?」

    我點點頭,跟在老胡後面,老胡竟然徑直就往老弄堂裡去了。我心裡一顫,不知道這廝葫蘆裡賣的啥毒藥,想問又不好再問。我們進了弄堂,走到拐角處的路燈旁,老胡突然在垃圾堆旁站住了,蹲下來掏出塑料袋裡裝的東西,全是黃表紙、香燭、貢品一類的東西。老胡讓我在邊上站著給他壯膽,他一一掏出貢品擺好,又點上香燭,燒了黃表紙。

    我心說這廝做了啥虧心事呢,跑這裡來燒紙,也不怕讓厲鬼勾了魂去。

    老胡任由黃表紙自己燒著,他拿跟小棍不停的撥動兩下,讓黃紙燒的更徹底,他突然對我說:「曉天你知道我為什麼今天要來這裡給鬼燒錢嗎?」

    我茫然的搖頭。

    老胡歎了口氣,沒有往日在學生面前的飛揚跋扈唯我獨尊,他對我說起了一件怪事。

    自從上次老胡他爹下葬之後,老胡家裡就一直出怪事,什麼半夜有人敲門,打開門整個樓道裡都是空蕩蕩的。起先老胡以為是有人在跟他作對,為了找出那人,他讓人在家門口裝了個暗式攝像頭。裝攝像頭後,半夜門依舊會被敲響,白天老胡查看攝像頭裡的視頻記錄,卻發現敲門的時間,樓道裡沒有任何人,老胡頓時就嚇壞了。

    後來整棟教室宿舍樓都發了大火,別人家裡多少有些財務損失,就他們家被燒的徹徹底底的,連一張紙都沒留下。學校給他安排了新宿舍後,家裡怪事仍然沒停過,最可怕的就是老胡這段時間晚上總會做一個同樣的怪夢。

    夢裡的場景就在學校附近的這片老式弄堂,奇怪的是,老胡在這個學校呆了那麼多年,從來就沒進過這片老弄堂。弄堂非常破舊,再加上附近居民總是謠傳老弄堂裡發生過許多怪事,非常不乾淨,大家一般都會繞著老弄堂走路。老胡比較迷信這些,自然對這種地方退避三尺。

    可問題就在於,老胡在夢裡不停的在老弄堂裡打轉,他沒進去過老弄堂卻知道弄堂裡的一切場景,包括每棟老屋的特徵都記得一清二楚,非常奇怪。

    他夢到自己就住在這條弄堂的某棟非常陳舊的老屋裡。老胡第一次夢到弄堂,就站在我們現在站的地方,弄堂裡熱熱鬧鬧的,他常住的那棟老屋前還掛了許多紅燈籠,貼了新對聯,一副喜氣洋洋的樣子。

    過了不久,弄堂裡就來了很多人,老胡一看,這些人都是老弄堂的隔壁鄰居,他們簇擁著一個穿大紅喜襖頭披紅蓋頭的女人往老胡住的老屋這邊趕。老胡也夾在人群裡看熱鬧,弄堂裡敲鑼打鼓放鞭炮,搞的非常熱鬧。

    人群裡有人喊叫說:「新娘來了——新娘來了,現在就缺個新郎了,大夥兒快找找——」

    大家就四處張望,突然不知道誰推了老胡一把,老胡一個踉蹌沒站穩,直接撲新娘懷裡了,新娘死死抱住老胡不讓他逃。老胡心裡很緊張,想掙扎又掙扎不出來,周圍圍觀的人鼓起掌來,大夥兒就簇擁著老胡和新娘進了老屋,洞房早就佈置好了,大夥兒鬧過洞房後就散了,獨留老胡和新娘在房間裡。

    老胡小心翼翼的揭開新娘的大紅蓋頭,真想一嘴巴親過去,卻發現這新娘沒有嘴巴鼻子眼睛,她白皙的臉色全是血窟窿,老胡當時就嚇懵了,一屁股坐地上。那新娘過來拉老胡,老胡嚇的渾身發抖,幾乎就要失禁了。

    老胡爬起來想跑,卻發現這老屋的門窗都鎖的死死的,他遁地無門,這時,新年對他說:「相公,咱們來洞房吧,快來給奴家脫衣服,奴家等的好心焦。」

    這軟綿綿甜蜜蜜的話從一個一臉血窟窿的女人嘴裡說出來,有說不出的血腥可怕,老胡整個人都要瘋了,逃又逃不了,自殺又沒勇氣,眼看著女人一步步走過來,老胡突然聽到樓下響起辟里啪啦的鞭炮聲。

    說也奇怪,這鞭炮聲響過,房間的窗戶自己就打開了。老胡急忙跑到窗前大叫救命,這一叫才發現樓下有只長長的送葬隊伍經過,大夥兒個個一身白麻衣,紙人紙馬黑棺材,白錢飛了一地都是。而他住的那棟房子門前掛的紅燈籠貼的紅對聯都變成了白的,門前一片人哭的稀里嘩啦別提多傷心,這好好的喜事竟然眨眼功夫變成了喪事,老胡嚇的渾身發抖,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就這樣每天晚上反覆的做這種夢,每次都被嚇的半死,到後來晚上都不敢睡覺了,一躺下腦子全是老弄堂的磚磚瓦瓦和弄堂青黑色的牆壁和灰色的天空,一進去心頭一陣陰暗。

    老胡也曾找心理醫生看過,心理醫生讓他好好休息,可能是精神沒休息好產生的幻覺,還給老胡開了藥,沒有任何作用。

    老胡又請了廟了的和尚看過,和尚讓他晚上來老弄堂燒些紙錢給過路孤魂野鬼,怕是有小鬼纏上老胡了。老胡嚇的第二天就準備好了東西,班上最老實的學生就屬我了,經不住嚇,老胡為了保守秘密,就讓我陪著他來壯膽,燒點紙錢給這些孤魂野鬼,讓他們別再纏著他。

    可我心裡清楚,這事絕沒有老和尚想的那麼簡單,一定另有蹊蹺。

    我們說這話,我抬起頭突然就看到弄堂深處走出一個黑影,我定睛一看,發現正是昨晚提了一籃子青菜的老太婆,他手裡赫然又挎了一隻菜籃子,正朝我們緩緩走來。我心裡一沉,覺得周圍的氣氛都很不對勁了。

    平地吹氣一陣陰風,吹的黃紙灰燼飛的漫天都是,老太婆就在半空緩緩飄落的黃紙灰燼中朝我們走來,我偷眼看去,見她臉上陰陰有一種怪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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