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慕炎聞言瞳孔微縮,臉上有很明顯的不信,盯著楚翹,目光一寸一寸幾乎將她的肌膚刨開。
就在楚翹全身的力氣快要消失殆盡之時,忽的聽龍慕炎輕笑一聲,他的大手已經將她的身體提到了他的腿上。
下一刻,楚翹的週身被男人清冽的氣息完完全全的裹挾起來:「很好,守住你的這顆心,它的主人,只能是我。」
楚翹的心發涼,一向堅毅頑強的她這一刻卻做了懦夫,逃避一般的緊閉上雙眼,任由男人灼熱的唇落在她的唇上。
這一刻,雖然沒有眼淚滑下,可是她的心,已經被淚水打濕,浸泡,無比的苦澀。
龍慕炎侵襲她的唇齒,深深的渴望著她的美好。
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對一個女人有著這麼深的渴盼,心底那抹佔有揮都揮不去,只想讓這個女人永遠完完全全的屬於他自己。
漸漸的,唇齒間的撫慰不能令龍慕炎滿足了,他的眼眸越來越深邃,身體也越來越炙熱,喘息變得厚重,箍住楚翹的大手不管的用力,彷彿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似乎再也忍受不住,龍慕炎悶哼一聲,抱起楚翹,疾步走向大床。
心中的屈辱和悲涼絕望再也按捺不住,楚翹的眼角悄悄的滑下一滴晶瑩。
她知道,今天之後,她的幸福,還有她追求的愛情,便已經全部葬入地獄了,永世不得超生。
是夜,月涼如水,大床上的風景旖旎妖嬈。
女子如雲的秀髮散亂的鋪在枕上,帶著種別樣的誘惑。
她的臉頰紅透,雙眼緊閉。身體被男人兇猛的進犯著,可唇卻倔強的抿著,不讓那些恥辱的聲音從她嘴裡發出來。
龍慕炎看她倔強的模樣,嘴邊溢出一抹殘忍的笑,身體用力的在她的體內重重的一撞,楚翹撐不住,一聲低喘從嘴裡溢出來,她立刻咬住下唇。
「怎麼,害羞了?」明明是耳邊的喃喃低語,卻透著一種殘忍的警告。
楚翹感覺自己的心被一雙大手生生的撕開一個大口子,鮮血無聲的流出來,疼得她嗓子發堵。
「睜開眼。」龍慕炎捏住她的下巴,命令道。
楚翹捲翹的長睫毛顫了一下,然後緩緩地睜開,裡面情、欲無多,有的儘是木然黯淡和淒清的冷意。
龍慕炎臉上掠過不悅,可是心裡卻泛起一絲心疼和不捨,他哼了一聲,感受著她的美好,唇噙住她的唇,輾轉廝磨,好久才放開:「這一次,我原諒你,如果下次再讓我看到這樣的表情,你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說完,有一個兇猛的進犯,楚翹再也撐不住,低吟出聲。
她的心中無比的悲涼,身體的生理反應,她無法控制。
等一切結束,楚翹幾乎送了半條命,整個人像個沒有生氣的布娃娃般躺在床上,進氣多,出氣少。
龍慕炎從浴房裡出來,身上鬆散的披著浴袍,見楚翹這般嬌弱不堪的模樣,眼底的冷霧稍稍柔和一些,大手在她滿是痕跡的身體上貪婪的瀏覽了一遍,聲音低啞:「你很美味,我可以放過安家,但是記住,我要你的這顆心,別弄丟了。」
這一刻,楚翹唯有死死的閉上雙眼,才能遮住眸子裡滿滿的憤恨和絕望。
是的,絕望。
從前根本不會在她字典裡出現的情緒,此時卻無時無刻不將她裹挾。
她的身體,她已經無法掌控,但是她的心,永永遠遠只會屬於一個男人,那便是安亦臣。
接連三天,a市各種類型的報紙上無一不是刊登著安氏的頭條新聞,在a市引起軒然大波。
眾人看著這一系列的消息,無不嘩然。
幾天前,安氏宣告破產,安家的大少爺聲名狼藉,安父又涉嫌偷稅及非凡圈錢而鋃鐺入獄,如今,安氏又一下子高樓驟起,彷彿前幾天的變故只是人們臆想出來的一樣。
當初誣陷安亦臣的人也都登報致歉,甚至有的因為此過時引咎辭職。
楚翹走在街上,看著那一系列的報道,心裡鈍鈍的疼。
旋即,她又浮出苦笑,這一切,不是她所希望的嗎?只要安家能好起來,安亦臣可以好起來,其他的都無所謂。
那一晚,龍慕炎在她身上發洩完之後,便讓人送她離開龍堡了,楚翹又住回了她從前的公寓。
這幾天,她也並沒有見到龍慕炎。
楚翹不知道龍慕炎想耍什麼花招,不過這樣,很顯然她求之不得,住在龍堡,她感覺每一次呼吸都無比的壓抑。
楚翹在街上落寞的轉了一天,直到晚上九點多,她才回家。
剛進屋,還沒開燈,楚翹警鈴大作,察覺到一股陌生的氣息。
有人來過。
她繃緊神經,腳步放輕,一步一步往裡面走,剛走到臥房的門口,感覺到一陣微風,楚翹的心倏地一凜,下一刻,手上凌厲的招式已經朝著對方招呼而去。
可是,她的拳頭並沒有得逞,反而被對方輕易的包裹在大掌之中,不等楚翹對此作出反應,低沉的笑意在空氣中流淌:「狠心的女人,你是想一拳打歪我的鼻子嗎?」
龍慕炎!
楚翹雙眸一縮,心中湧起一股不滿和怒焰:「你怎麼在這裡?」
她的身體被男人裹在懷裡,儘管在黑暗之中視物不清,但是他的氣息卻無比的清晰的傳來。
楚翹微微掙扎了下,身體儘是抗拒。
龍慕炎對她這小小的倔強並不在意,似乎是有些累,擁著她走向臥室裡面。
楚翹察覺到他要做什麼,神思一凜,滿心的戒備,伸手推他:「你要幹什麼?」
他不會是想在這裡……不,不可以!這個地方,不可以被他再污染了。
龍慕炎拉著她躺在床上,長臂一攬,便將她抗拒的身體緊裹在懷裡,低沉的聲音在楚翹的頭頂響起:「我現在很累,別亂動,乖乖睡覺。」
楚翹愣了下,似乎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可沒一會兒,平緩的呼吸聲傳來,彰顯著摟著她的男人已經進入了夢鄉。
楚翹動了動,想要從他的懷裡掙脫出來,可是攬在她腰上的鐵臂收的更緊。
楚翹怒,可是又怕惹火了他之後弄出什麼岔子,只好忍著,睜著眼睛一直盯著天花板。
不知過了多久,睡意襲來,楚翹的上下眼皮不停的打架,然後緩緩地合上。
等她睡得沉了,摟著她的男人雙眸倏地睜開,黑暗之中,那雙邪魅的眸子依然熠熠生輝,他低下頭,目光一寸一寸在熟睡的女子臉上巡視著,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眸子裡的神色,竟然帶了幾分溫柔。
她這麼乖乖的睡在他的懷裡,幾乎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可是如今,她卻真實的睡在他懷裡。
龍慕炎在楚翹的額頭上輕輕的印下一吻,合上雙眼,摟著她的手臂又收了幾分。
第二天,楚翹一睜開眼,猛不防對上一雙深邃的雙眸,她纖拳一緊,正要朝著那張臉招呼上去,卻被男人靈巧的躲過,一個翻身,將她完完全全的掌控。
龍慕炎雙眸微沉,陰測測的說:「怎麼,想殺了我?」
她不是沒有動過手,這個女人,狠起來比誰都狠,那一槍,令他狠得恨不得捏死她。
楚翹似乎這才想起來昨晚的情形,她的唇抿了抿,微微別開臉,沒有說話。
龍慕炎見她這樣,心中氣惱,彷彿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當真是……
自覺無趣,龍慕炎冷著臉起來,一臉的不悅:「起來伺候我洗漱。」
楚翹也不說話,從床上起來,到浴室給他放熱水,心中的恨怒,她都死死的壓著,不讓自己表現出一分一毫。
等龍慕炎拾掇整齊,楚翹也把自己整理得差不多了,這時候,門鈴響起,楚翹的臉有些微微的發白。
「去開門。」龍慕炎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
楚翹硬著頭皮過去,打開房門,見是龍慕炎的保鏢拎著衣服送過來,她心裡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怎麼,有些失望?」龍慕炎陰測測的聲音突然從後面傳來,楚翹嚇了一跳,咬咬唇,轉身走過去將衣服放在沙發上,漠然的說:「龍少請換衣服。」
龍慕炎瞧她這副樣子,氣兒就不打一處來,昨日想見她的溫情也盡數消磨殆盡,冷哼了一聲:「從今天起,你不用住在這裡了,一會兒有人會送你去你該住的地方。」
楚翹不吱聲,彷彿龍慕炎說的事與她無關。
龍慕炎穿好襯衫,慵懶的聲音傳來:「過來給我打領帶。」
楚翹真想自己的雙腳可以生出釘子來,釘在原地不用移動一步。
她走過去,幫龍慕炎系領帶。
龍慕炎的身材頎長,儘管楚翹身量高挑,可是和龍慕炎比起來,還是不免小巧了些,踩著拖鞋給龍慕炎打領帶,身高差距上有一定的問題。
楚翹不得不踮著腳尖舉著胳膊給他系領帶,可是這樣一來,不止手有些酸,腳也有些酸了。
時間過得很慢,明明幾分鐘,楚翹卻覺得過了好長時間。
就在她剛弄好,正鬆口氣的時候,纖腰忽的被他一攬,身體已經貼近了他。
龍慕炎的唇壓下來,在她的粉唇上貪婪的汲取著她的香甜,過了好久才放開。
「以後每天都為我打領帶。」他的聲音黯啞低沉,帶著一股別樣的誘惑,倆人離得這麼近,他說話的時候,與她幾乎是唇瓣廝磨發出的聲音,這樣的親密令楚翹忍不住有些臉頰發熱,想要躲開。
可是龍慕炎卻不允許,摟得她更緊:「聽見沒有?」
楚翹知道他的性子,如果此時不順從他,那肯定是沒完沒了,遂悶悶的嗯了一聲,希望這個魔鬼趕緊放開自己。
可是龍慕炎卻並不滿意她這樣冷淡的反應,伸手挑起她的下巴,令她不得不對他對視:「怎麼,不情願?」
楚翹想別開臉,卻別他緊捏住下巴。
「沒有。」不得不妥協,楚翹淡淡的說了一句。
龍慕炎的雙眸凌厲的盯著她的雙眼,似乎要將她分剝離晰。
過了良久,龍慕炎才放開她,楚翹一直踮著的雙腳有些微微的發酸。
「收拾好你的東西。」龍慕炎冷冷的丟下一句話,然後離開。
房間裡歸於寂靜,楚翹面無表情,站了許久,她抬步往臥室裡走,將床上床單被套統統剝下來,換了新的,然後就舊的扔進了外面的垃圾桶。
換完之後,楚翹坐在沙發上,無聲慘笑。
即便是換了床單又有什麼用,她身上的骯髒,這輩子都洗不乾淨也丟不掉了。
一直坐到中午,肚子咕咕的響起來,楚翹才覺得自己有些額,昨天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今天又是一上午了。
她走到廚房裡打了兩個荷包蛋吃了幾口放下,出來收拾東西。
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楚翹只是將家裡的傢俱用擺佈蓋好,正準備離開,忽的想起什麼,快步折回去,從床底下摸出一個衛星電話,解了鎖之後撥通玄武的號碼,可是那邊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她不死心的又打了兩遍,還是沒人接。
楚翹心裡悶悶的,將電話放回原位,轉身離開。
龍慕炎的車一直在下面停著,楚翹像是幽魂一樣上去,車子穩穩的開了出去。
走到街心花園的外口,一輛車子與楚翹坐的車子擦肩而過,只是她神思恍惚,並沒有注意到。
那輛車子裡坐著的,正是安亦臣。
車子在公寓外面停下,安亦臣從車裡出來便快步往樓上面走,他已經好久沒有見到楚翹了,自從上次……
一想到那一次,安亦臣的臉色變有些發沉,眸間露出濃濃的憤怒。
安亦臣上了樓,敲了幾下門,並沒有人開,他又敲了半天,卡吧一聲輕響,對面的房門打開了,一個中年女人出來,見安亦臣,便問:「你找人?」
安亦臣點頭,那中年女人說:「這屋裡住著的姑娘剛剛才走,今天一早,她男朋友從這裡離開,我看那姑娘什麼都沒帶,應該是出去買東西了吧。」
那一句男朋友,令安亦臣臉色微變:「她男朋友?」
中年婦女並沒有注意到安亦臣的臉色,點點頭:「是啊。」
安亦臣覺得喉頭有些發澀,「她……男朋友,什麼時候過來的?」
中年婦女想了想,說:「昨天傍晚吧,我出門扔垃圾,看他過來,那姑娘當時好像也不在,我看他直接開門進去了,長得挺帥一男人。」
後面中年婦女說什麼,安亦臣沒有聽清,他下樓的腳步有些虛浮。
昨天傍晚,今天一早才離開。
安亦臣的心裡五味陳雜,酸澀發疼的厲害,一晚上!
他想說應該給與楚翹信任,而不是胡亂猜測,可是,思想控制不住,楚翹的臉,還有龍慕炎的臉不斷的在他眼前閃過,像是幻燈片兒一樣,那一天在展覽館的情形,清晰的閃現在他的眼前,想忘都忘不掉。
那個男人那麼親密的將她摟在懷裡,唇齒相依,曖昧……
夠了!
安亦臣面色發緊,拳頭攥得死死的,一拳用力打在牆上,雪白的牆面霎時綻開一朵血花。
出楚翹所料,龍慕炎並沒有叫人將她帶回龍堡,反而是去了一座臨海的別墅,如果撇開所有不提,這裡會是一處非常賞心悅目的住所,住在這裡,心情會非常的好。
可是,目前這種狀況,就沒什麼心情可言了。
保鏢將別墅的門打開,身體微欠:「楚小姐請。」
楚翹進去,被房子裡面的佈置驚艷了一下,奢華的歐式設計,但處處透露著一股溫馨,和龍堡的設計是兩個截然不同的風格。
楚翹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圈,忽的覺得這樣的佈置似乎有些眼熟,可是自己在哪裡見過,又想不起來。
她放棄去想,反正只不過是一個住的地方,無關緊要。
「楚小姐,這是林嫂,是這裡的傭人。」保鏢指著一個中年婦女說道。
林嫂微笑著向楚翹問好,謹慎守禮,很顯然,是經過專業的調教。
楚翹點點頭,臉上的神情淡淡的。
林嫂將楚翹帶上樓,走到臥房門口,說:「楚小姐,這裡是您和龍少的臥室。」說著,將房門打開,裡面是清一水兒淺紫色,還掛著晶瑩剔透的珠簾,楚翹有些微微錯愕。
龍慕炎也住這裡?
這有點兒……惡寒!
牆面上用巨大的水晶屏幕做成了佈景,那裡面,儘是楚翹和龍慕炎上一次在百合花田里的照片。
臥室很大,幾乎和樓下的客廳一樣大。
林嫂走到一處水晶門旁邊,說:「楚小姐,這是衣帽間,小姐的衣服都是重新準備的,希望小姐喜歡。」
楚翹沒什麼心情,隨意的恩了一聲,便從臥室裡出來。
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沒有來的有一種煩躁。
夢幻的紫色,她很喜歡,撇開她的那些特製的服裝不說,楚翹很多衣服,都是紫色,她曾經也曾幻想過,如果有一天可以遠離那些紛爭,從烈火堂的大染缸全身而退,她也希望,可以與安亦臣無憂無慮的待在一起,佈置一個淺紫色的臥房,裡面掛上倆人的結婚照,甜甜蜜蜜的生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