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餐廳那樣事情,就是南歌這樣沒心沒肺的,心頭也難免有些鬱鬱,自然也沒了吃飯的心思。整個人就那麼沒精打采的趴在那裡。蕭遲雖嘴上沒說什麼,但手一撈便將那蔫噠噠的糯米糰子撈進懷裡穩穩坐著。南歌這次倒是難得沒有掙扎,就跟著生病的貓兒一般,將腦袋擱蕭遲的肩膀上,乖順的很。
南歌無聲,蕭遲也沒有說話,這一刻的屋子格外的安靜,都能聽見床內兩個小傢伙淺淺的鼾聲。也不知過了多久,南歌這才似回過神來一般,將額頭低著蕭遲的肩膀說道:「蕭遲,我是不是很沒用……「兩間上的髮絲垂下來,正好遮住南歌兩頰邊上叫人瞧不清現在的她是什麼神情,只那語調中的落寞卻是明晰可辨的。
蕭遲直接探手抬起南歌的下巴,叫兩頰便的髮絲無法在阻擋她的視線,黑沉的雙眸便那麼定定的同南歌那雙琥珀色眼眸對上「什麼叫有用?」
南歌有些閃躲的垂下眼睫,「我覺得我一直在倚靠別人,沒有明思,沒有你,沒有那些叔叔伯伯,我好像什麼也做不了。」
蕭遲滿不在意的別開看著南歌的眼眸,總算知道某個糯米糰子憂鬱什麼了,抬手拿起筷子夾上一筷子蝦仁,直接賽經還兀自懊惱的某人口中「你想做什麼?」
南歌有些迷茫的微偏了偏頭,忽然又想起桃樹的話來「我想自由自在,隨心隨性!」天晴的時候去登高遠望,下雨的時候,臥舟聽雨。可臨崖撫琴,還可寄情書畫,可飽攬山河景色,還可承歡親人膝下,這樣一想來,她的願望好像都簡單的很。但是,這是她想便能的麼?
南歌垂著腦袋,有一下沒一下的嚼著口中的蝦仁,含含糊糊的接著道:「那遇見事情不是只能找你門求助麼?就算不想尋事,也不帶代表人家不會來尋我啊。」古話可是說了。樹欲靜而風不止。哪裡又是她說了就算的?
蕭遲依舊眼皮子沒抬一下,見著南歌將口中的吃食嚥下去了,又趁機補上一筷子青菜「那我門為何要幫你?npc又對誰那般維護?」還真他們閒的沒事看見誰都搭把手麼?
南歌被蕭遲問的一呆,連口中的青菜都忘了嚼。還是邊上的蕭遲看不過她這幅呆樣,輕輕拍拍她臉頰。見她開始咀嚼了這才又望著桌上的飯菜,看看下一筷子往糯米糰子裡填什麼餡兒比較合適「那你會不會平白無故幫一個與你無用又無關的人?」
南歌這才倒是乖乖的將口中的青菜嚥下,輕輕搖了搖腦袋。雖談不上有用沒有用,但也不會貿然出手。
「那便是了?幫你護你,是我願意,你想那麼多作甚?」撥開南歌佔到嘴角的髮絲。全沒將南歌的糾結放在眼裡,在這人眼中。那丫頭犯這毛病就是閒的,真真忙活起來的時候,哪裡還有功夫瞎想這些個?
只她這句可是叫南歌不樂意了,想轉身瞪他,無奈坐在人身上,海拔差異明顯,就是瞪眼睛也跟個撒嬌似的。很不服氣的翻身整個人跪在蕭遲的腿上,終算是達到了與之平行的高度「那若沒有你們呢,那若你們不想在幫我的時候呢?難道我就不能靠自己麼?」兩手撐在蕭遲的肩膀生搖搖晃晃的,一副隨時要摔下來的模樣。只眼睛依舊不服輸的圓睜著,活脫脫一直炸了毛的貓兒。
蕭遲劍眉微揚了揚。用手穩住南歌的腰肢,防著她摔下去。真覺著叫她將些東西吃了。都比糾結在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上有意義一些「你又如何說自己不可靠?」何況,他哪裡又願獨任他一人。特別是在今日之後!因為……
南歌這會可顧不上蕭遲是什麼神情,蕭遲這輕飄飄一句,就如當頭棒喝一般終算是將死命鑽著牛角尖的某人一下子拉了回來,就如她說的,她又如何知道自己不可靠了?她一直盯著人家那點子地兒不放,可不是將自己給貶的一無是處了。就像是蕭遲說的,她會琴,她會陣法,她還剛在夏老大夫那得了《毒經》,她又有什麼靠不住的?就這般想的出神呢,猛然「叮」的一聲,叫南歌有些發懵
「叮,系統提示,恭喜玩家,感悟出自信之心,琴藝,書法,繪畫,棋藝,陣道等級提升20%,希望玩家繼續努力完善自我,祝玩家遊戲愉快。」
南歌這下子可是真的懵了,全不知原來升級還是可以這麼來的,直叫她整個人便呆呆的跪在蕭遲身上,連嘴上忽然多了什麼東西也不知道,只下意識嚼著,待滿嘴都是蔥味了這才回過神來。小臉兒一皺,立馬囫圇將嘴裡的東西嚥下去,噁心的兩眼泛著淚光的瞪著蕭遲,恨聲道:「蕭遲你混蛋!!居然餵我吃蔥!!嗚嗚嗚……」
蕭遲看著南歌的雙眸微閃了閃,視線從水汽氤氳雙眸移到了南歌水嫩潤澤的粉唇上,喉結微動了動,又飛快調開視線,再將一片牛肉遞進了某人的口中的,而某人還在那嘰嘰咕咕,哼哼唧唧的抱怨著,渾然不知,自己方才逃過了什麼……
***
有了昨晚的那一出鬧劇,不僅岳家的餐廳換了個模樣,便是岳家人待南歌的態度也恭敬的又上了一個新高度,連尋常還願意同她說幾句的幾個,現在見著她也只是畢恭畢敬的打上幾聲招呼,除去月極外還真再難找見能同她自在說笑的人了。
「來包子,丸子,快叫姨,叫姨姨給你好吃的。」明思自從知道包子,丸子是南歌和蕭遲的寵物後,直接將自己安在了小姨的位置上,現什麼事情都不做就守著這兩個小傢伙了,只說也奇怪,這包子和丸子見著南歌的時候乖覺,黏糊的厲害。一到外人跟前便就一混世小魔王的樣子,他開心的時候就是個天使,見誰誰樂和,若誰將她惹急了,可是連蕭遲的帳都不曾買的主兒,這點還真和明思像了個十成十了。
包子和丸子現在正黏糊南歌身上呢,哪裡有功夫理明思這個姨啊,看也不看夜甜手中的糖果一眼便別開眼去,小胖手一伸,很是愛嬌的摟著靠躺在那曬太陽的南歌的脖子。還很是膩味的在南歌身上蹭了蹭,直看的明思紅了雙眼睛抱怨道:「怎麼都不理我呢,我可是給你門帶了糖果呀。」
「他們還小,吃不了糖呢。」月極站在不遠處一從矮木邊上,看著明思在那嘟著嘴抱怨。含笑著的沖明思解釋,這邊上跟的自然是月理了。
南歌正側撐著給逗弄躺在她邊上的包子丸子玩兒,見著月極過來了。很是高興的衝他招招「月極你來啦,包子和丸子都不久前還在念叨你呢。你最近很少來看他們哦~」說罷了,還不忘滿含興味的看了邊上的月理一眼,叫月極整個清秀的臉蛋都羞的通紅。
眼睛不好意思的四處瞟了瞟四周。輕咳上幾聲,又生硬的想將話題轉到了兩個小傢伙身上「包子……」這話沒說完。月理一個眼色遞過來,生生叫月極改了到口的稱呼「包子少爺和丸子少爺最近有沒有鬧啊?」
南歌雖然迷糊,但也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只也不好難為人家便順著他的話繼續接道「包子和丸子都很乖,只是粘人了一點,要是你能來多看看我可能會輕鬆點,他們至少還願意叫你帶一會。」
聽的南歌的話,月極雙眼一亮,面上難得除去靦腆外還帶上了一些興奮之色「真的麼,真的麼?我都想不到包子……包子少爺和丸子少爺願意和我在一塊兒。」
南歌自然很是配合的淺笑著點頭道:「自然是真的。這小孩子雖然懵懵懂懂的,但是誰真心對他們好,真心喜歡他們。他們可是比我們這些大人還要看的清楚一些。」
「那為什麼包子和丸子不理我,我是真心喜歡他們的啊~」明思聽了。很是生氣的坐在南歌身邊的一處空位上,賭氣的和兩個小娃娃對瞪著眼睛,似是要比誰的眼睛更大一些。
南歌很是好笑的看著孩子氣的明思,伸手為她撥了撥擋在額前的髮絲「你才同他們認識幾天,就是喜歡也總要給人家個時間認識你不是?」
一邊的月極也連忙點頭應和道:「對啊,對啊,我也是和兩位少爺認識了好久才熟起來的,你只要多和他們相處一段時間就好了。」明思這才面色稍齊,但依舊不樂意的嘟著嘴,攬著南歌的腰肢,整個人就趴在南歌身上。就差沒將南歌整個人全埋了。逗的兩個小傢伙很不樂意的拿小胳膊小腿的蹬她,只人就是死活都不肯起來了。
南歌好氣又好笑的微喘了口氣,推推明思,見明思更那兩個小傢伙較上勁兒了,大眼對著小眼兒,索性不去理他們,轉過身問一邊的月理「怎麼有空和月極一起過來玩兒,可是有什麼好消息?」
月理聽南歌這樣一問,黝黑的俊臉難得染上了一些淺紅,憨憨的笑了笑,咧出一嘴的白牙道:「還真有好消息,那個……咳咳,我和月極要結婚了,想到時候請南姑娘參加我們的婚禮。」聽了月理這話,邊上的月極連耳根都染上了一層羞紅,整個人都躲在了月理身後。
南歌也顧不得那三個鬧的厲害的奶娃娃,高興的撐起身子來看著兩人道:「那太好了,要是在遊戲的話我一定參加,只是你們就打算在遊戲裡辦嗎?」
月理滿是幸福的搖頭憨笑道:「不是,是遊戲和現實都辦,何況遊戲裡結婚在現實中也是有法律效應的,我兩邊都辦了算是雙重保證。」其實什麼雙重保證啊,一旦在遊戲承認的婚姻關係,現實中再辦也是沒有效果的,也只有這幸福的傻透了的男人才會有這樣天兵的想法。幾個人便就著月極和月理的婚事取笑幾句,很快又將話題繞到了最近的建城上。
月理似猶豫了一會兒,這才有些為難道:「那個……南姑娘,其實還有件事情我想請你幫忙……」
南歌和月極關係不錯,連帶對月理的印象也很好,所以月理見月理開口,便爽快的應道:「你先說說看,要是我能幫的一定會搭把手的。」
月理聽罷,眼睛珵亮的一拍大腿興奮的說道:「那太謝謝南姑娘了,……」月理便將建城的事情同南歌仔細講了一遍,不過說的時候,他還是留了個心眼,將已經推測出來的帖子的事情隱瞞了下來,畢竟還有個許家的明思在邊上,還是多留個心眼強一些。
「哦?他是這樣說的嗎?」南歌問的便是門房常念叨的那句,月理一聽覺得更有門了,這腦袋跟不要了似的猛點著,很是激動的看著南歌道:「那南姑娘你看……」
南歌微微一笑,很是自信道:「沒問題,到時候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吧,不過還得叫上蕭遲,到時候沒他還真不行。」這南歌話音還沒落盡,便覺得身上一輕,背後一涼。明思便不知什麼時候被青鳥拉到一邊兒去了,而在他身後站著的,可不就是蕭遲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