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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收服 文 / 莞爾wr

    現在事情已經過去了,但玲瓏說起這些時,岳承宗依舊一陣陣的後怕,「胡說什麼。」他嘴裡雖然斥著,但也知道玲瓏所說的是實話,兩人又說了幾句那耶律排號,岳承宗這才臉色一正:「玲瓏,你知道那姓劉的是誰嗎?」他說到這兒,頓了頓:「這趟本來快要將他抓住,但只是抓了一個替身而已,並非那姓劉的本人,不過從這替身口中,我也問了出來,這姓劉的,應該是你堂兄弟,當初你跟他們哪個有特別大的仇嗎?」

    一聽到這話,玲瓏既是有些吃驚,又是忍不住翻白眼:「我跟所有劉家人都有仇,不過那是別人欠我的,而不是我欠別人!」當初劉有才將原主打死,而且後來又屢次三番想將她給賣掉,劉家人欠了她不少,若那背地裡說跟她有仇的真是姓劉的,那可真是仇人見面,份外的眼紅了。

    當初的情景岳承宗也是知道的,問她這句不過是想得到一個答案而已,如今聽玲瓏這樣一說,心裡便有了數,也就不再提這事兒了,點了點頭,不說了。

    兩人收拾起身時,玲瓏又打了水替他將傷處清洗過,一邊看到這傷口,一邊心裡將那李後園給罵了個狗血噴頭,為了避免往後再發生這樣的事情,她又警告了岳承宗好幾句,見他連連保證了,這才有些不高興的出去給他喚大夫了。

    而這會兒營地外,李後園卻開始打滾撒潑的耍起賴來。

    他之前仗著岳承宗因當初的事情對他忍耐幾分。便登鼻子上臉的,如今一見岳承宗翻了臉,他自然開始鬧騰了起來。當初李後園雖然說有幾分文人意氣,但這些年亂世時,他早就被徵兵入伍,憑著他讀過幾年書,識著幾個字兒才混了個文職,又有幾分小心機才一直存活至今。現在一看吃不準岳承宗,不能欺著他上位了,李後園自然不再像之前一般裝模作樣,反倒開始鬧得厲害。

    前幾年的軍中生活且在亂世中能活下來,他自然有了看人下菜的本事,不能再像以前一樣裝斯文,且處處表現自己高高在上,岳承宗那個黑了心又爛了肺的如今又不肯再收養他,俗話都說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可岳承宗卻絲毫不念舊情,他當然不是這樣隨意就能打發的人。

    岳承宗在聽到下人一臉如同吃了大便一般的神情來回報說李後園此時正在外頭髮瘋見人就打的情況時。呆愣了許久。玲瓏在一旁冷笑:「這就是做好事,要是沒挑著對的人救,為了對方都受傷了,人家還嫌你多事討嫌,應該養了他下半輩子呢。」一番話說得岳承宗更是面紅耳赤,說不出話來。

    「我沒想到……」岳承宗這會兒是實在有些受傷了。他本來是救了李後園一命,可誰料人家不止是不感激,反倒有種恩將仇報的嫌疑,如今正在外頭攛掇著要讓眾人造起反來。

    玲瓏這會兒心裡煩悶,姚氏那個傻子。自己糊塗了一輩子還自以為是,如今生個兒子出來也教成了她那迂腐的一套。也幸虧岳承宗是娶了她,若是換了別人,岳承宗這樣的還不得被人啃得骨頭渣子都沒了,岳家說不定要死個乾淨,名流千史又如何,歷史還不是由勝利者書寫的,也就姚氏自以為什麼都是公正的。

    越是想到這些,玲瓏越是覺得厭煩:「那李後園說什麼了?如今有哪些人已經聽了他攛掇的?」

    那丫頭表情有些古怪,聽到玲瓏這樣一說,咬了咬嘴唇才道:「夫人,我……」

    「什麼你啊我的,我問你呢話!」玲瓏提高了些語氣,臉色冷了下來:「若是說不清楚,就滾出去!」她這會兒正是心情不好的時候,嘴裡所說的滾出去自然不止是滾出房屋而已,那丫頭頓了頓,臉上露出憤慨之色來,竟然低垂著頭不說話了。

    玲瓏冷笑了兩聲,看了岳承宗一眼:「看到沒有,這就是你救回來的好人,什麼都往家裡弄,要聽你娘那一套,我跟女兒都得為了她的理想去死才好呢。」說到這兒,她心裡又生出了怒火來,看也不看岳承宗一眼,自已準備往外頭去瞧瞧,但這個丫頭被說得動了心,肯定是不能留了。她看了岳承宗一眼,目光裡的意思岳承宗自然明白,臉上雖然露出不忍之色,但好歹誰輕誰重他還心裡清楚,因此仍是上前一手將那丫頭劈了下去,拖著衣領拎出去了。

    看到這個變故,本來心裡還有些動搖的丫頭們也不敢亂來了,都乖乖跟在了玲瓏後頭。

    這會兒營地外頭已經圍了一大群人,約莫三五百人這會兒正圍在營地之外,鬧騰得十分厲害,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這會兒吵得玲瓏頭疼。一道尖細的嗓音在一群人說顯得特別的嘹亮,大聲道:「岳承宗狼子野心,當初世道太平時,竟然趁著朝廷危難,還自組私兵,這可是乾的殺頭的買賣,如此不忠不義之人,大家又何必忠了他?人人都是娘生爹養的,為何偏要聽他的?若為別人拚死拚活,又有何意思?他明明就是拿諸位當傻子對待,拿你們當刀使呢!」

    「說得好!」一道有些蒼老的女聲響了起來,眾人都安靜了一下,卻聽裡頭那聲音又接著道:「我兒如今被妖孽迷惑,原本忠直正義,可如今不知思圖報國,反倒趁著國難之時只顧自已利益而不管百姓,我岳家出了這樣的不孝子孫,實在羞愧,也愧對朝廷,若諸位還有些血性,便該知道忠貞報國的道理……」

    姚氏的嗓音從人群裡傳了出來,她話音一落,營地外頓時死一般的寂靜。岳承宗臉色鐵青,他已經聽出來了剛剛說話的正是他拼了命才救回來的李後園。後面說話的正是自己嫡親的母親,他心裡難受無比,渾身僵硬。玲瓏站在他身旁,自然感受到了他的變化,卻絲毫沒有開口勸導他的意思。

    如今她跟姚氏之間已經是屬於不可調和矛盾,岳承宗要是還存著希望一家人能好好過的念頭,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什麼都有商量。可唯獨這個信仰是根本不可能改變,姚氏如同被人洗過腦一般,這樣的人根本是沒有理智可言的,尤其是她性格本來就強硬,更是這事兒絲毫緩和的餘地都沒有的,玲瓏站在岳承宗身側,聽著人群中傳來義憤填膺的聲音,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

    「母親她……」岳承宗這會兒渾身冰涼,他對姚氏雖然失望。可心裡未償沒有希望能和姚氏修好的奢望,可如今聽到姚氏口口聲聲稱自己逆子,且說話時咬牙切齒的神情。那簡直是恨不能他死。寢他皮,喝他血的架勢,令岳承宗心裡迅速的寒了下去。

    「她希望你能聽她擺佈,身為她手中的提線木偶,若是聽話,你自然就是她的好兒子。若是不肯聽,要敢有自己的思想,便是罪該萬死。」玲瓏淡淡說了句,岳承宗不敢相信,可仔細想想。姚氏一直以來做的事情確實極像她所說。

    自小到大對自己要求嚴格,讓人教自己武藝騎射。都是為了自己能繼承父親的遺願,往後為國盡忠,戰死沙場。她教自己的一切,都是希望自己能成為她心目中希望能養成的兒子,而並非是母愛。就連自己小時要娶的媳婦兒,都該由她來做主,最後幸虧柳家退了親,岳承宗當時才任性了一回,非要娶了玲瓏,但娶回來之後,姚氏處處看她不上,不止背地為難,當面也絲毫不給玲瓏臉面,甚至還當初在玲瓏生產時詛咒過她。

    岳承宗眼裡的神情迅速冷了下去,身形僵硬著沒動。玲瓏歎息了一聲,也不忍心立即就逼他狠下心腸來,李後園鬧的事情雖然不小,但以岳承宗的性格,太過厚道,連陰謀詭計都不屑施展的人,處理這件事情,還得自己用小人的方式來。

    「……大家何不反了他,自立門戶?」人群中,有了姚氏的親自現身說法,自然動搖的人更多了起來。

    最近眾人被大軍圍營,許多人心裡本來就已經慌亂了,但玲瓏之前自願以死來救他們的事還是令許多人動容的,不過這些日子以來玲瓏又沒死,且圍在營外的人又沒散去,難免有少數心裡陰暗的,便覺得玲瓏是不是貪生怕死不願成全大家性命,心裡早生了不滿,這會兒一有李後園攛掇,頓時都心裡意動了起來。

    本來當初岳承宗收兵之後雖然大部份的人還是心地尚算好的,可人到底收得多了,其中就少不了烏合之眾,這會兒李後園話音一落,便有約摸三四百人站到了他身旁。

    「如今正值危難關頭,你們還圍在這兒,不堅守自己的崗位,想要幹什麼?」眾人正猶豫之時,玲瓏已經冷哼了一聲,率先提步走了過來。

    她這一來,李後園和姚氏二人看到她可算是仇人見面份外眼紅,姚氏是想到當初自己的小兒子岳繼祖如今生死不知,她懷疑是玲瓏暗中將他給弄死了,如今背地裡還要污他名聲,因此這會兒看到玲瓏,生撕了她的心都有了,大聲便道:「賤人,你還我兒子命來!」

    這會兒姚氏眼珠通紅,滿流滿面,再配上她瘦弱的模樣,不少人心裡都對她生出同情來,有些人看玲瓏的目光頓時便變了,李後園看到這樣的情景,心裡暗笑,表面卻抓准了時機大聲道:「諸位,這婦人不止對婆母不孝,且岳承宗早就被其迷住心志,如今是非不分,糊塗無比,諸位更是被她玩弄於鼓掌之中,此婦該殺!」

    岳承宗一聽到這話,臉色頓時就變了,玲瓏卻拉了他一把,自己笑著站了過去:「我該殺?我看你才是該死。我給你們一個機會,若是現在回來,此事我就既往不咎,如果一心一意要受此人蒙蔽,諸位就不要怪我心狠了。」

    「聽到沒有?」李後園等著玲瓏話音一落,便興奮的喊了起來:「她自己都承認她心狠了。」

    玲瓏確實是心狠。這趟她嘴上雖然說不與眾人計較,可實則心裡根本沒準備放過這些人,眾人一聽到李後園此話,都個個悶不吭聲,反倒朝李後園那邊靠近了一些。玲瓏看著這模樣笑了起來,她剛剛本來就只是隨口一句,以表面上顯示並非自己無情,而是曾給過眾人機會而已。但現在這些人自己找死,也就怪不得她了。

    「岳首領,當初我們敬你是條漢子,才前來投奔,如今,如今你只要將這婦人殺掉,且重新再立主母,我們也願意此事當做沒有發生……」有人還是不願意離開營地這個安樂窩,因此異想天開的提出了一個建議出來。這個一聽起來就讓人無語的話,令玲瓏沒有想到的,竟然使得在場眾人好多人都同意了起來。半晌之後都齊聲大喝:「殺了她。殺了她……」

    玲瓏有些啼笑皆非,轉頭看了一眼滿臉鐵青,悔不當初的岳承宗一眼,她是知道岳承宗性格的,肯定是不可能幹出殺自己的事情來,別說是殺自己。就是讓他殺一個無干緊要的人他都不會去下那個毒手,更何況此時受人威脅,但玲瓏仍是看著他,要讓他記住今日他招了一個禍害回來的事,半晌之後。等眾人喊得差不多了,她才看著人群中滿臉紅光。一臉興奮的姚氏,微笑道:「我倒不會死,但你們,可就不一定了。」

    說到這兒,玲瓏突然大喝了一聲:「將他們全給我趕出去,就與對面耶律大王說,這些人是我送給他們的禮物,還請他們笑納!」

    一聽這話,本來以為要等著岳承宗過來求饒滿足他們要求的人都蒙了,就連李後園都沒想到在這樣的輿論壓力下,玲瓏不止穩得住,竟然還會想出這麼一個惡毒的法子,頓時呆了呆,玲瓏卻又高聲道:「你們還想要殺了誰?養著你們這樣一群狼心狗肺的人,我都嫌噁心,吃著我的喝著我的,竟然還倒過來想咬我一口,就是養條狗時間久了也知道衝我搖尾巴,可你們這樣的白吃白喝的白眼狼,喝著我的血,末了還想要將我也連人帶骨吞下去,也不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雖然這話玲瓏是看著在場眾人說的,但她的目光卻其實是對準了姚氏:

    「忘恩負義的東西,忘了你們病了痛了時,是誰養著你們,給你們飯吃,給你們衣穿,要不是有我出銀子養著你們,世道亂了時早就餓死你們了!不知感恩的東西,也不怕天打雷劈,還想要留芳百世,我呸!」玲瓏滿臉輕蔑,她看著姚氏的臉色由青轉紅,接著又變得慘白,姚氏本來就已經是強弩之末,此時被玲瓏一罵,心裡心虛害怕之下,頓時更引得氣血翻湧,臉色青白紅交錯不停之後,竟然『哇』的一聲,一下子噴出大口鮮血來。

    「做人連基本的道德都扔於一旁,簡直不敢說為人,你們這樣的人死了,都要遭到萬人唾罵,我要將你們所有人的名字等到世道太平時,公之於眾,讓你們享受千百世人鄙夷!」玲瓏又將最後一句說完,一下子便成了壓倒駱駝最後的一根稻草,許多人害怕惶恐之下,又心虛無比,被玲瓏罵得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而這會兒姚氏更是心頭劇痛,她本來身體就虧得厲害,如今連吐了幾這口鮮血,眼前一陣陣的發黑,但她不肯認輸,強撐著,這會兒一聽到自己往後要遭後世責罵,有可能還要連累岳家,心頭更是激盪得厲害,嘴裡不住的湧出血腥來,她死死咬緊了牙根,又狠狠咬了舌頭好幾下,才勉強撐著清明,但自己吃著玲瓏的,喝著玲瓏的,卻是事實,讓她根本再沒有剛剛的理直氣壯去責罵玲瓏,反倒是心虛難當之下,越發感受到心裡的慌亂。

    姚氏頭一回感覺到,自己恐怕沒有幾天功夫了,她根本撐不下去了。可是就這樣死了,她怎麼甘心?如今朝廷未平,戎狄未滅,且自己岳家竟被玲瓏這樣的婦人玷污了門楣,而自己竟欠她如此多,要真這樣死了,豈不表示往後她一輩子就是到了地下,也根本沒有面目再見丈夫?

    這樣的情況,姚氏如何忍得?

    也不知哪兒來的力氣,明明心頭早已經劇烈疼痛了,喉間也不住有血沫兒湧出來,但姚氏卻死死撐著,沒有倒下去,她憑著自己的一股意志力,強撐著最後一口氣,憋在了胸間,將這陣死亡般的痛苦熬了過去。

    眾人也都鬧將了起來,但岳家裡有一開始岳承宗曾理順了並帶領了多年的幾萬軍隊,區區幾百人根本是不成氣候的,雖然鬧得很凶,但最後仍是被捆了起來,對於這樣的人,玲瓏心裡是希望將人全部殺了以殺雞敬猴,可岳承宗卻是猶豫了一下,仍是只殺了領頭的百十來個,剩餘的後面猶豫之下才被李後園說動的他則是放了出去。

    畢竟這些人曾跟隨過他一段時間,若是太過心狠手辣,只不過是讓人心寒而已,在帶兵領隊的事情上玲瓏不是行家,因此她並沒有提出什麼意見來,任由著岳承宗將人給放了,直到看到李後園時,她才冷笑了一聲:「這個人太過陰險,我覺得對這樣的人,要殺死才能安心!」

    這李後園也算是個有本事的,竟然才剛被救回來這樣短的時間,便三言兩語的哄得這樣多人被他鼓動。對於這種小人,玲瓏是主張不能給人留下一絲生機,畢竟斬草不除根,往後春風吹又生。

    一聽到玲瓏的話,又見自己身旁好不容易鼓動起來的人三兩下便不成氣候了,李後園這會兒被人捆著,瘦小的身體不住的哆嗦著,臉色鐵青:「你不能殺我,我,我可是你救的,若是殺了我……」

    「救了你又如何?救了你,你這條命本來就該是我們的,我現在要你死,你難道還不該死?莫非救了你就該來為你做牛做馬?」玲瓏揚了揚眉頭,要不是想讓岳承宗看清楚這人的真實面目,她連話都不想跟他多說。

    李後園眼神閃了閃,慌亂的朝岳承宗看了過去,他剛想開口威脅幾句,卻聽岳承宗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聽夫人的。」

    「你不能殺我,不能殺我……」

    這會兒他開口先是說不能殺他,接著又忍不住破口大罵了起來,岳承宗這樣好性子的人最後都忍不住了,再加上李後園今日做的事情實在是讓他在玲瓏面前顏面大失不說,而且還讓他心裡十分惱火,現在他一罵,岳承宗便冷了臉:「殺了你又如何,你就當我之前沒有救你,你死在劉氏軍手下不就行了?」說完這話,岳承宗看也沒有看他一眼,直接讓人將他弄下去了。

    玲瓏卻是看到這個姓李的眼中怨毒的光,若不是嘴被堵著,恐怕這會兒已經罵了起來。但她也無所謂,反正人都死了,他就是再恨又能如何,再說這事兒並不是自己兩夫妻對不起他,反倒對他已經仁至義盡,若是岳承宗救了他之後,他剛剛不要擺出那副傲氣凌人的模樣來,說不得識時務一些,自己家中也不缺他一張嘴,可偏偏他卻心比天高,最後只是將他趕出去,他還想要煽動眾人造反,實在死不足惜。

    將這次第一次的叛亂以極為荒謬的方式壓了下去,不管如何,岳承宗在領兵上更加順手了些,經過這樣一鬧,許多人都明白了,岳承宗雖然許多時候待他們有如兄弟,可如今到底不一樣了,並不是說一聲是兄弟,便能以天經地義的方式吃著別人的東西,還不肯當他是個主子,士兵們受岳家供養,並被他驅使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畢竟當初就算這些人在為朝廷效力時,吃不飽喝不暖,不也一樣在拚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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