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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 李兄 文 / 莞爾wr

    岳承宗想伸手拉她,但手剛伸出去,只抓到了她一片衣角,但卻也不敢握得緊了,怕她等下更氣,心裡歎息了一聲,目光在她背後絞了好久,直到她身形越過一叢花枝,消失不見了,他才將目光收了回來,盯著這個李兄就道:「李兄,剛剛內子的話,你也聽見了,天下無不散之宴席,如今我們就此別過吧!」岳承宗說完這話,比了個請的姿勢,那矮小的男子臉色青白交錯,而那大漢卻一臉的痛快,盯著他就催:「聽到沒有,我大哥已經說過了,讓你滾!」

    「岳弟,你救了我,難道就只救到此處而已?若是早知如此,你還不如不要救我了,讓我自生自滅,死在當時,也好過如今來受辱!」他擺出一副岳承宗當初救了他還救錯的神情,惹得那大漢忍不住又想揍他,岳承宗也眉頭緊皺著,卻沒開口。

    「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要臉?我大哥救你還救錯了?但凡是個有良心的看到我大哥救你受的傷都該不好意思才是,你這人臉皮也實在太厚了!」看岳承宗沒有說話,這大漢忍不住嗤笑了幾句,那姓李的卻一副清高的模樣,根本沒聽他所說的,又將他氣得一陣暴跳。

    「你不配與我說話!」那李兄看也沒看那大漢,只冷哼了一聲,高高揚起了頭。大漢拳頭握得『咯咯』作響,那姓李的瘦弱男子趕緊躲到了岳承宗身後,這才冷聲道:「我只問你,看在我們當初的情義上,你是要見死不救,還是如今要將我趕走?俗語有云,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我並非貪生怕死之人,但若是如今救我一半,再將我棄之不顧,我李某人是絕對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若是你要將我趕走,我也只說我看錯了人,從此羞於你為伍也!」

    「你他娘的到底在說什麼鬼東西!」那大漢一聽這話,暴跳如雷,臉色青白交錯之下。好幾回想要越過岳承宗去揍他:「大爺今天不揍得你滿地找牙,我都不姓周,我大哥為了救你這娘們兒似的廢物受傷了不說,如今你還唧唧歪歪,你這樣不怕死。我現在就成全你!」

    他一邊說完,一邊鐵青著臉要走過來。那姓李的男子臉色大變。倒也沒懷疑過這人說話的真實性。岳承宗救他的同時,他曾親眼看到過岳承宗殺人的情景,之前只是以為他不可能幹出殺自己的事情來,因此才有恃無恐,如今看到這個自稱姓周的大漢真要殺他,這瘦弱男子才有些害怕了。亂世人命不如狗。死人遍地有,他當初便是好不容易活下來的,親眼看到過屍橫遍野的慘狀,在上京往南那片。許多逃得慢了些的百姓被戎狄人斬於刀下,連收屍的人都沒有。

    姓李的男子心裡害怕了,但卻強作鎮定:「你想幹什麼?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哪裡容得你們這些暴徒存在……」他話沒說完,那大漢早就無法忍耐,伸出手便對著他的臉狠狠一拳揍了過去:「老子現在才暴給你看!」

    沒等這姓李的男子慘叫起來,岳承宗已經眉心不住跳動,提高了些聲音道:「好了!」他一開口,那姓李的才敢捂著眼睛,唉唉的叫了起來,嘴裡迭聲道:「這事你必須給我一個交待,否則,否則我便與你絕交!」

    「李兄先行在營外安頓下來吧,稍後我再來向你請罪!」岳承宗這會兒哪裡有心思管這個姓李的跟不跟自己絕交,他性情厚道,雖然對於這姓李的總拿絕交來威脅自己不以為然,但看他剛剛才被打過,臉色這才緩和了些:「周義,你先將他帶出去。」

    「我不去!」被岳承宗喊為周義的人還沒開口,姓李的瘦小男子已經尖叫了起來:「外頭這樣多人,一看就是敵非友,你是不是早就心存歹念,故意想害死於我,卻又為你賺得一個救我的美名?」他這樣以小人之心來猜忌自己,惹得岳承宗都有些不快了起來,「李兄高潔大義,且悍不畏死,外頭敵人又有何懼之有。還不趕緊帶走!」

    他這樣說了,那姓李的男子嘴裡不住的小聲怒喊了起來,而那周義則是冷笑著按了按腰間掛著的長刀,沖這李姓男子比了個請的手勢:「這位李兄,還不趕緊滾?」他說話十分不客氣,直氣得剛剛還不將他放在心上的瘦小男子臉漲得通紅,而岳承宗則是假裝沒聽到,自顧自往莊子裡前去了。

    想著剛剛玲瓏看他的眼神,以及外頭把守著的重軍,岳承宗心下一沉,歎息了一聲,這才腳步又更加得大了些。

    雖說心裡對於岳承宗救了別人而害得他自己受傷的事兒心頭十分不滿,但玲瓏仍是最後讓人請了大夫過來,岳承宗回來時幾個已經剛等了半盞茶功夫左右的大夫已經候在了外頭院子裡,看到這樣的情景,岳承宗心裡先是一鬆,接著又有些發甜,剛剛玲瓏雖然說得狠,可她到底心腸軟,最後仍是讓人過來給他瞧傷口,岳承宗這會兒雖然想立即去與玲瓏說話,但他知道,自己若是此時就過去,玲瓏肯定會不高興,因此耐著性子任由幾個老大夫將他的傷處收拾了一通,這才只披著衣裳,露出捆了繃帶的胸膛上樓去了。

    岳承宗一回來,整個莊子都心下裡鬆了一口氣,如同找到了主心骨一般,雖說外頭還有大軍鎮著,但這會兒卻都臉上人得露出了笑容來。玲瓏這會兒正坐在房中想著這些年來自己嫁給岳承宗之後的點點滴滴,包括從一開始兩人相識以來情景,越想她越是冷靜,整個人好像是分成了兩半般,一半心裡對岳承宗今日的情況氣得要命,一半則是冷冷的看著那個生氣的自己,不知在想什麼。

    「玲瓏,我……」岳承宗進來時就看到玲瓏坐在床邊一張素白的臉,平靜得半點兒表情都沒有的模樣。以往的玲瓏雖然也曾生過他的氣,但還從來沒有露出過這樣平靜的模樣來,岳承宗心裡不知怎麼的。就覺得有些發慌,他想要解釋,可話到嘴邊就像哽咽住了一般,張了張嘴,只說了幾個字卻又不由自主的頓了下來。

    「我想了想,以前就知道你是一個什麼性格的人。」玲瓏還願意和岳承宗說話,岳承宗心裡不由自主的鬆了一口氣,他臉上露出笑容來,只是下一刻玲瓏已經接著道:「我其實早就知道我們根本不相配。你的性格敦厚而正義,見不得有別人落難在自己面前。總會伸手搭上一把,這樣義薄雲天的人,本來是很招人喜歡的,可偏偏我自私自利,若是我安好了。只是舉手之勞倒也無妨,可我做不到像你那樣。不顧自己的性格也要為別人。」

    玲瓏說到這些。眉頭不由皺了起來:「你娘性格剛毅,眼裡揉不得沙子,興許是見不得我這樣自私,才一直以來都看我不慣。我早就知道你的抱負夢想,本來不該跟你扯上什麼關係,你能找到讓你娘心滿意足的人。我自己也可以過想像中的生活,而不至於處處遭人記恨。若不是強求,我們本來不過是自小相識的同村人而已。」

    岳承宗喉間一下子被梗住了,他想過自己為了救那李兄玲瓏可能會生氣。其實在回來後看到外頭圍著的人時,他也曾心慌意亂,但他唯獨沒想過,玲瓏竟然會跟他說起這些話來。岳承宗為人是剛直,可他不傻,他知道不能再讓玲瓏說下去,若是再讓她說下去,可能會有一種很不好的事情發生,因此岳承宗強忍了心頭的混亂,忙道:「你知道的,我從小就喜歡你,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好,可是只要你不喜歡,我都會改。那李兄,他是李後園,當初我想著也曾見過,我本來……」

    他一席話說得很快,有些語無倫次的,但玲瓏卻聽懂了。

    這個男人一向話語雖然不多,又時常沉默寡言的,但他對自己卻真的是一心一意,這些年的好玲瓏都看在心裡,不是沒有感覺的。這會兒看他一向冷靜鎮定的人,竟然因為自己的一句話就變得這樣語無倫次,心下也酸楚無比,原本下決心要說的話,看到他這模樣,不免又嚥了回去!岳承宗這些年來確實都是在改,雖然改得慢了些,可他的變化玲瓏確確實實的都是看在眼中的,今日的事情玲瓏雖然生氣,可若一棍子便將他敲死,連說話的機會也不給他,好像夫妻近十年,又有一個女兒,這樣做太殘忍了些。

    想到這兒,玲瓏這才心裡一鬆,但仍板著臉道:「李後園?他是誰?」

    看她好歹肯理自己了,岳承宗也鬆了一口氣,厚著臉皮坐了過來,伸手就攬她的腰:「李後園,不就是當初我領到你家中做客那個?」說到這兒,岳承宗突然間想起了當初自己領李後園去見玲瓏的初衷,頓時心裡也跟著有些火大了起來,臉色十分難看:「算了,反正人也救了,我讓他搬到外頭了,也算是我還了他一次人情,別管他是誰了!」

    這一輩子岳承宗領人到玲瓏家中做客還真沒有幾次,他這樣一說,玲瓏心裡倒是有了個印象,嘴角抽了抽,挑著眉頭道:「李後園?你是說,以前你故意帶來看我喜不喜歡的?」玲瓏越說,岳承宗表情就越發不好看,但她卻假裝沒看到,只是漫不經心的撩了撩頭髮,心裡卻迅速生出一個主意來。

    每回都是她來忍耐著使岳承宗看清,要麼便是總跟他講道理,雖說丈夫都是要靠自己調教,不過時間久了玲瓏心裡也不爽,尤其是這回岳承宗鬧出這麼個事兒來,她心中更是不舒坦,因此想了想,索性決定這回不讓他再每次還有猶豫的時間。

    他不是喜歡見義勇為麼?玲瓏笑了起來。

    「李後園嘛,我想起來了,原來是他啊。」玲瓏這會兒心裡氣得要死,臉上卻露出有絲羞澀的笑容來:「他現在竟然被岳大哥救了,可真是和我們有緣份哪!」

    本來看到玲瓏不生氣了,岳承宗還心裡一喜的,誰料玲瓏說起那李後園時,竟然滿臉笑容不說,而且話裡竟然說和他有緣是什麼意思?當初他以為自己與柳家的姑娘定了親事,既不敢再連累她。又不想她嫁給別人,這才忍痛照著她無意中所說過的喜歡讀書人的話將李後園找了出來,而有次順手幫了他之後便將他帶到玲瓏家中,那時的岳承宗是心裡第一次生出那種不希望玲瓏嫁到別人家去,反而希望她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過日子的陰暗念頭來。

    年紀小時不明白那是什麼,可等到年長了,他自然清楚這種心情是怎麼回事兒。事後每回想起來岳承宗便慶幸無比,為了柳家那樣一門不忠信的婚事而險些錯過了玲瓏,還是自己親手將她推到別人手中,若當初事情真成了。他腸子都得悔青!

    之前岳承宗在看到狼狽逃竄險些死在劉家軍手下的李後園時,心裡十分同情,他為人忠厚,當初生出那樣的利用他的念頭,本來便覺得對他不住。因此看到他之後自然要伸出援手,可惜李後園是個扶不起的阿斗。見到人來時便不堪大用。大驚小怪之下累得他中了暗算,但因為當年的事情,岳承宗心裡覺得對他不住,倒是覺得自己這一回救他一命,算是與他扯清了,誰料李後園無家可歸。岳承宗心軟之下,自然將他帶了回來。

    本來他還覺得李後園天下之大無處可去,要照玲瓏的意思將他送走還頗有些為難,可如今聽到玲瓏口口聲聲說是與他有緣。岳承宗心裡一下子就有些不舒服了起來:

    「什麼有緣沒緣的,他再緣,還能有我跟你有緣?」岳承宗臉色有些不好看,勉強說了一句,玲瓏卻又笑了起來:「怎麼不是有緣?說起來我與他已經都多年未見過了,剛剛岳大哥也真是的,沒有跟我介紹一下,若是剛剛知道了他是誰,我也不用這麼失禮了。」玲瓏說到這兒,嬌嗔般的看了岳承宗一眼。

    最近她茶不思飯不想的,還擔驚受怕,生完岳雲之後就養得豐盈了一圈兒的身子這會兒迅速的瘦了下去,原本白嫩豐滿的臉龐這會兒也削尖了許多,一雙大眼睛在臉上顯得特別的惹人憐愛,本來雙頰飽滿的紅暈也消失不見了,臉色有些慘白,看著便楚楚可憐的。

    可這會兒她一說起李後園臉都紅了,本來就秀麗的容貌一瞬間更是讓岳承宗看得有些挪不開眼,他這下子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兒了起來,剛剛玲瓏當眾發火這會兒在岳承宗看來是有些慶幸了,幸虧剛剛沒有將李後園的身份說出來,否則玲瓏要是知道了他是誰,哪裡還會像剛剛一般與他鬧得不歡而散。

    想到這些,岳承宗心裡還有些歡喜,他這會兒已經後悔起來自己幹什麼要給她解釋那李後園是誰,若是不說,直接請他離開便是,但因為自己一時心軟,不忍見他流離失所,如今竟然招惹出這樣一個麻煩來。岳承宗猶豫了好一陣,玲瓏已經站起了身來,一面作勢要去找首飾戴,又取了自己從不用的胭脂出來,捏了些在掌心用體溫將那胭脂給融了,壓開之後分別抹了些在臉頰上。

    本來蒼白沒有血色的臉,一瞬間沾染了點點暈紅之後變得嫵媚了起來,襯得那眼波流轉,除了在兩人大婚時,岳承宗還是頭一回看到玲瓏用這東西,不過那時她年紀還小,又不懂美,哪裡知道什麼叫打扮,不過是村裡的人幫忙著收拾的而已,如今看她第一次為別人裝扮,岳承宗心裡酸溜溜的。

    「岳大哥,怎麼樣?好看麼?」玲瓏一邊看他難看的臉色,一邊又笑了笑,故意火上澆油,又取了龍玲替她做的口脂出來抹了,嘴唇一下子變得嬌艷欲滴,她假裝沒看到岳承宗失落酸澀的臉,這才擰了裙擺要去換衣裳:「我去換件衣裳,等下岳大哥你領我去給李大哥賠禮道歉吧,岳大哥你說我穿哪件好看……」

    「什麼都不要穿!」岳承宗下意識的說了一句,回過神來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玲瓏笑道:「不穿?難道我要不穿見他?」

    「我說的是不准見他。」岳承宗有些火大了,這會兒反應過來自已幹了一件傻事,他想也不想的起身朝玲瓏逼了過去,緊緊將她壓在了懷裡。

    兩人第一次吵架,卻是以恩愛結束。一片凌亂的床鋪上,玲瓏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見他漫不經心的取了胸上裹著傷口的麻布。剛剛一場激烈的運動,那紗布已經被移了邊兒,露出猙獰的傷口來,周圍好像已經結了疥,不過中間傷處仍十分嚴重,露出來的地方還不住在往外沁著鮮血,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兒聞得玲瓏直想吐。她伸腿踢了岳承宗一下,這才道:「你什麼時候救了那傻子的?」

    「不叫李大哥了?」岳承宗看她伸出一隻白嫩的小腿,勾得他心癢難耐的,忍不住伸手過去將她的腿給抓住了,一陣摩挲過後,氣息又起了變化。玲瓏不敢再逗他了,剛剛他胸膛上的血還滴了一些在她身上,可看得她頭皮發麻,剛剛被岳承宗弄痛時她好像也抓了他一下,想到那種感覺便讓她心生餘悸,也不敢再鬧了,任他握著,也不掙扎,只是笑:「你要讓我叫他李大哥也行,我一向不是只有聽你的話?」

    岳承宗表面沉默,可其實心裡明白,剛剛一時吃醋要了她之後他其實心裡就知道玲瓏是故意氣他的了,兩人夫妻多年,他又不是不知道玲瓏是什麼樣的人,李後園那樣的她根本看都看不上,又如何會對他生出什麼好感來,當初她所說喜歡什麼斯文的人,不過是隨口胡掐罷了,其實他心裡是一直都明白的,否則也不可能真給她找個『如意郎君』出來,若是玲瓏真喜歡那種斯文的,若是他不能娶,肯定會替她找個五大三粗的……

    不過心裡明白歸明白,但真看到玲瓏這樣做派時,他仍忍不住吃味,這種感覺無關乎男女身份差別,自己不過是看她只親近的喊了幾句李後園做大哥,便已經氣到這個地步,想來之前柳麗兒死纏著自己,難怪玲瓏看她那樣不順眼了。

    想到這些,岳承宗心裡更是生了要對其他女人近而遠之的想法,抱著玲瓏又鬧了一陣,這才道:「李後園的事情,是我想差了。下回我定以你和雲兒為主,就是救人時也絕對不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他說出口的話,就一定做得到,玲瓏雖然還覺得不滿意,但想想岳承宗本來就性格敦厚,否則當年自己也不可能跟他會扯上什麼關係,如今見他都這樣保證了,也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自然順勢不提這事兒了。

    玲瓏這才將最近一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事情事無鉅細的與岳承宗說了一記,等她說完時,岳承宗後背已經沁出一身冷汗來,臉色鐵青:「岳繼祖到哪兒去了?」

    若是因岳繼祖之故,而使玲瓏與岳雲置於危險中,岳承宗根本不敢去想那樣的後果,他這會兒生撕了岳繼祖的心都有了,冷冷的問了一句,身上殺意沒有掩飾的洩了出來。

    「我本來將人給抓住了,但你知道,他到底是婆婆最心疼的小兒子,因此別人也不敢拿他如何,現今營地中沒有發現他的身影,興許是跑了吧。」玲瓏先不著痕跡的又將姚氏的所做所為給挑了出來,這才又接著道:「沒過幾天那支隊伍就圍過來了,幸虧後來大約來了那個叫耶律拓的,否則此時你可以回來給我收屍了。」

    ps:兩合一∼

    今天下灰機回來之後就各種暈,嚶嚶嚶,我這兩天好丟臉,一切盡在不言中,我本來想多碼最少一千字再上傳的,但今天實在是狀態不好,我調整一下,以後加倍補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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