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得意的想著等自己拿到一切之後的情景,岳繼祖險些笑了起來,他現在看到柳家人,就感到自己的機會終於來了。
岳繼祖不是姚氏這個傻逼,看不出來柳家人只是在做戲,明顯是想要留下來而已,他眼睛能看得出來柳家打的是什麼主意,尤其是那個名叫麗兒的,一聽丈夫死了,說起岳家時一臉渴望的神色,再加上她以前又是跟岳承宗有關的,姚氏還口口聲聲喚著她好媳婦兒,到時自己只要使計一番,說不得只要哄著姚氏,讓她順著自己的心意撮合了這柳氏與岳承宗,到時岳承宗只要有了枕頭風兒吹,要想將玲瓏趕走,還不是小菜一碟?
越是想到這兒,岳繼祖心裡就越是歡喜,因此這會兒見姚氏沒話沒人理睬,他連忙歡喜的站了出來,大喝道:「賤婢,還不趕緊領柳姑娘去廚房,膽大包天敢不聽娘的話,把你賣進窖子裡去!」
這孩子小時沒學好,滿肚子心眼兒,長大了又是這麼一副德性,姚氏不是個會教孩子的,若是遇上像岳承宗那樣乖巧的,她不用教人家自然都會聽話,可遇到像岳繼祖這樣本來根子就沒長好的,她自然更是教不會。
玲瓏一聽岳繼祖說話,頓時就冷笑了兩聲:「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也敢賣我的人,我把你賣進去倒是有可能的,小小年紀的就這樣心狠手辣心腸壞,你給我滾出去!」
本來岳繼祖以為自己不過是假裝大罵兩句,他就是心裡是真想將這些人賣了,可這會兒還沒得到軍隊繼承權的時候也肯定不會這樣幹的,但他沒料到玲瓏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再看玲瓏冰冷的眼神,不像是在開玩笑的。岳繼祖頓時嚇得臉色慘白。他賣別人也就算了,可他不想被別人賣,這個世道亂糟糟的,要是玲瓏真將他賣了,只要她有權有勢,自己就是死了也沒人敢處罰她,而且進了那個地方,岳繼祖不相信自己還能活著。
他一害怕,臉上的囂張神色頓時便降了降,那柳氏眼神閃了閃。這才怯生生的看著姚氏道:「嬸嬸……」
「你別怕她!」姚氏本來在小兒子一被罵之後心裡就有了火氣,這會兒又看到柳氏害怕的模樣,連忙便挺了胸道:「劉氏,你想幹什麼?你還知不知道我是誰?」
「我不知道你是誰。」玲瓏翻了個白眼,將姚氏氣得話都說不出來。
對於這樣的情況。柳家的人有些吃驚,但岳繼祖卻知道玲瓏的性格。她恐怕說得出就做得到。這幾年她一直不喜歡自己,若是這回她真要收拾自己,恐怕自己跑都跑不脫。想到這兒,他已經後悔起來剛剛一時的衝動,有些忐忑的道:「我,我剛剛開玩笑的。大嫂。」
「哦,是嗎?那我也是開玩笑的。」玲瓏嘴角抽了抽,將岳繼祖嚇得兩泡眼淚都快流了出來,她這模樣哪裡像是開玩笑的。說話時表情陰森森的,岳繼祖有預感,他要是再說下去,恐怕玲瓏能立即收拾了他。
眾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柳家的人本來是真想過來投靠姚氏的,他們以前是跟姚氏來往過的,知道她的性格,因此才以退為進,故意想說自己只是來關心她,以姚氏的性格,在知道自己等人無家可歸之後,一定會『大義、善良』的收下自己的。
什麼都料到了,可並沒有料到姚氏在岳家的地位,竟然只是這樣而已,說個倒茶,可竟然連下人都使喚不起,而是她兒媳婦的人反倒是將她壓得死死的。眾人有些吃驚的同時,也有些蒙住了,有些忐忑不安的站在原地思索著對策,那柳麗兒表情也有些尷尬,拉住姚氏的手想抽回來不成,可繼續跟她握在一起,又覺得不對勁兒,倒是彆扭得很。
「劉氏,你就只當給我一個臉面。」姚氏這會兒險些氣得沒發瘋,在老朋友面前丟了面子,簡直比讓她吃十斤泥土還要難堪,以往她一直沒覺得自己住在玲瓏家有什麼不對勁兒的,畢竟她這個當婆婆的住在兒媳家裡那是天經地義,可這會兒故人要來,自己使喚著燒杯茶都這樣困難,她不由悲從中來,眼睛頓時濕了一圈兒。
「這是怎麼了?」外頭岳承宗本來興匆匆的想回來跟媳婦兒滾成一團,可沒料到進屋就看到裡頭一大群人熱鬧的情景來。
聽到男聲,那還被姚氏拉著的柳麗兒眼睛亮了亮,忙轉過了身來。屋中光線亮堂,她一眼就看到了人高馬大的岳承宗。
雖說這傢伙長相跟李家少爺是不一樣的,沒有李家少爺那樣的溫文爾雅,也不如李家少爺面貌白皙溫柔,可他身材高瘦,一看便是渾身有力的樣子,這樣的亂世道,白面書生不能當飯吃,肩不能提手不抗的,一個不好亂民打來,恐怕還抵住一個女人,因此唯有這樣看著就強勢能保護女人的男人才能令人心折。
要是早知道當初世道這樣快便亂了,柳麗兒也不用嫌棄岳承宗為人粗魯不知情識趣長得不好看且又只會打來打去了。她這會兒心裡暗暗後悔,想到當初才剛被抓進隊伍中,沒走多遠就不堪折騰吐血而死的已逝丈夫,柳麗兒心裡更是悔得滴血。
若是早知如此,她何必去丟了西瓜撿芝麻。想到自己嫁到李家之後,丈夫一死,夫家便如樹倒猢猻散,她迫不得已,只得抱著才沒幾年的孩子回到了娘家,不止受盡了嫂子們的白眼,還居無定所,一路惶惶逃亡,好不容易回到南方時,卻聽說了岳家莊子的威名,等到打探清楚之後,她竟然才知道這岳家莊子的主人就是當初被自己看不上之後毀了婚的岳承宗!
誰能料到當初被她看不起各種嫌棄的武夫,最後能一躍而成附近強大的勢力,手裡掌握著幾萬人的軍隊不說,聽說現在連朝廷都能忌憚一二。聽到這些時,柳麗兒險些恨不能抽自己耳光,若當初她老老實實嫁到岳家,自己如今便是高高在上的莊子夫人,丈夫如此強勢,只要能好好哄著他,自己何嘗至於一路吃了這樣多的苦頭?
如今再看岳承宗,雖然長相沒有李家少爺的溫文細緻,可也生得相貌堂堂,更為重要的是,她已經是嫁過人的婦人,她嘗過床第之間的歡愉,那李家少爺只是個瘦弱異常的人,每每只折騰不到兩下便不能讓她盡興,尤其李家還備了侍妾,如今一看到岳承宗身強體壯的樣子,完全跟李家少爺不是能同等相比較的人,頓時柳麗兒覺得心都酥了。
「宗兒,你可回來了!」姚氏大叫了一聲,眼中淚珠滾滾的便落了下來。她這一喊坐實了岳承宗的身份,柳麗兒眼中媚得更是險些滴出水來。
岳承宗早已經不是當年的他,看到姚氏流淚也並不如她第一次哭起來時帶給他的震憾,再加上這些年來他也曾親眼看到過好多回姚氏哭哭啼啼,可其實每回都是她挑起事兒的樣子,岳承宗自然心裡一開始對她的情感,漸漸的在姚氏折騰下已經磨去了不少,因此這會兒看到她哭,岳承宗眉頭只是皺了皺,並沒有如姚氏想像的一般趕緊上前將她扶住並且下跪認錯,反倒是朝玲瓏走了過去,輕輕撫了撫她腦袋,這才溫柔道:「怎麼了?」
他能一回來沒有聽姚氏的話便變了臉,反倒是一來就問自己怎麼了,玲瓏表示很滿意,連一大早上被他揭破自己目的之後的羞惱以及起來後渾身酸軟的氣憤一下子就消失了大半,反倒拉了他的手,指尖在他掌心掐了一把,毫不客氣就告姚氏的狀:
「今天來了一群客人,我都不知道就已經被人請了進來,一來敘舊之後我倒是聽出來了,原本是柳家的,婆婆一來就拉著那柳姑娘的手,說真是可惜當初跟你無緣哪,話裡行間像是對我這個兒媳婦很不滿意一樣。」本來一開始玲瓏真不火大的,她知道姚氏的性格,再加上根本沒有將姚氏放在心上,因此自然對她的話和態度沒必要去生氣,可岳承宗一回來,她就忍不住生氣了:
「我倒是要問問,我哪兒做得不好了?」
一聽玲瓏氣哼哼的樣子,岳承宗心裡有些心疼她的同時,又不免對姚氏有些無奈。
「娘……」他不知道好端端的日子,姚氏怎麼總要搞出這麼多事兒來,難道她看自己的兒子夫妻不和,她就很高興麼?想到玲瓏這些年來都不願意跟他生孩子,就是因為姚氏這些年折騰下來,她對自己沒有信心,想要逃離的表現,岳承宗這麼喜歡她,怎麼可能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對於再三挑事兒的姚氏,他心裡隱隱便感覺有些不滿了起來。
岳承宗有些生氣,可姚氏更氣:「你一回來,她一說什麼你就信了,不問青紅皂白的就來說我,宗兒,你是不是鬼迷心竅了!」
「那娘說說,玲瓏講的是不是事實?」岳承宗並沒有因為姚氏的氣憤就慌張,反倒冷靜的看著姚氏,一邊淡淡的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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