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歌整整的昏睡了一天,那一天,她在夢中將和寧夜軒之間從相遇到至今所有的事情都回憶了一遍!現在發現。她真的欠了他很多很多,多的已經數不清!
再次的睜開眼睛,她也已經恢復了平靜!
「抱歉,讓你們擔心了!」傷心也好,愧疚也好,她現在確實不能如此的消沉下去,她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軒……他現在怎麼樣了?」
鳳黎昕輕輕的扶起她,眼底還帶著擔憂,道:「他現在已經收拾乾淨,只是不知道該是葬在這裡,還是返回景淵!」
「保他身體完好,百里千影,我無論你能不能做到,我都要你答應我,一定要保他身體不腐!」從床上起身,扶著鳳黎昕的手,鸞歌站在百里千影的面前,強勢的要求!「他不應在在這裡,他應該回去,回到屬於他的地方!景淵才是他歸落的地方,為了我他已經付出了太多,我不能再讓他連死了,也不能和親人相聚!」
即使她從來不相信什麼鬼神之說,但是她還是抱著一絲希望,或許他也能和她一樣,在另一個世界重生,在另外的地方開始一段新的生活!
聽了她這樣的話,鳳逸彤皺著眉有些不贊同,「寧夜軒已經和寧夜明反目,現在要想將他葬入皇家陵園,這根本就是不可能!恐怕到時候,我們一進入景淵境內,寧夜明就會得到消息,到時候我們能不能進入景淵的京都都是一個問題,更何況是帶著寧夜軒?」
這樣的行為很冒險,若是他們還好,但是如果算上鸞歌的話,她現在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一身超神的武功的黑煞,她現在只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孕婦,如何能受的住這千里之遙的舟車勞頓。甚至他們都能預測在這一路上的狙殺之類的事情,她跟著的話就更加的危險!鳳逸彤是絕對不可能讓她去冒險,相信別的人也是一樣不可能答應。
「九……。鸞歌,如果真的要如此的話,你就留在這裡,我們一定會將他安然的送回去!」一旁的鳳輕痕溫聲提議,終究只是一個原因,都是不想要她涉險!
鸞歌只是搖搖頭,「這件事暫時先不談,到時候我自然會安排!」沒有正面的回答他們的話,在這件事情上面,她時絕對不可能退縮。軒,她一定會親自送回那邊,至於寧夜明,他也得有命活那麼長時間!
見她這樣說,他們也只能彼此交換一個擔憂堅定的眼神,按耐下心頭的擔憂!
「白月卿他如何了?」
「尚在養傷,不過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九……。額,君小姐可以放心!」百里千影如此答道,但是在稱呼上面還是有些停頓,最終還是用比較保守的方式稱呼她!
對於稱呼,鸞歌一向不在意,也就隨他去了!
她忽然發現,這十多年裡,她除了欠了軒一個人之外,更加的欠下了許多的情債!環視四周,這一個兩個,哪個不是她所欠下的?只是她現在只能將他們記在心裡,至少在軒的事情結束之前!
依舊是之前的那間房屋,只不過這次她再次來的時候,裡面少了那刺鼻的中藥味道,反而多了一絲清香。她猜想,這一定是百里千影為他保存身體的一種秘方。寧夜軒安安靜靜的躺在榻上,就像是睡著了一般。如果不是沒有一點氣息,加上不似常人那樣的蒼白,一般人瞧見的話,一定都以為他是睡著了!
「我知道,即使是死,你也放心不下景淵!當初是你將景淵的皇位讓給他,卻沒想到落到今天這樣的局面,你其實心裡也是很後悔是不是!不過沒關係,我會將屬於你的一切都拿回來,每一分每一厘,統統的全部拿回來!欠你的,我必將讓寧夜明百倍千倍的還之。呵,軒啊,明明是我對不起你,可是你為什麼就要事事的為我著想?即使在最後一刻,也擔心我會以現在的這個身體去找他算賬,甚至非要我在你的面前保證。是啊,我是答應了你,但是我只是答應你,絕對不會幫你報仇,卻並沒有為自己答應你!既然我答應了你,就一定不會食言,可惜我君鸞歌本人卻是一個瑕疵必報之人,欠我的,我是絕對不可能輕饒。我會用我的方式,讓他償還!」
細嫩的手指輕撫他俊美卻蒼白的面龐,鸞歌的嘴角溢出殘忍冷酷的笑容。上一世她本就不是什麼良善的主,在法制的社會,她的手中尚且還沾滿了血腥,更何況是這樣的一個以實力論成敗的時空!武功廢了沒關係,有的時候,殺人考的不一定就是高超的武功,腦子也是很重要的。鳳逸彤他們都以為,她失去了武功,就會變成一個像這個朝代的人一樣的弱女子?殊不知,她始終都只是她,不會因為任何的事情而發生變化!
這個朝代,所謂的高超武功,不過只是依靠著自身練就的強勁內力,所謂的廢去了武功,其實只是被廢了內力,武功招式依舊是深深的藏在腦中,不可能一下子就消失!殺人,大部分的時候,靠的只是人的敏銳度,擊殺對手的致命點,一招斃命,這才是真正的殺人。在這個世界上活救了,她倒是一時間忘了上輩子的絕活了,反而依照這一世的花招甚多的武功招數!
「我答應你,這一次絕對不會再讓自己受傷,我也會好好的照顧自己!軒,下輩子,要幸福,不要再愛上我這樣的人!你應該得到幸福,你應該擁有幸福,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軒,我很喜歡你,真的很喜歡你!只是,這句話似乎有些遲了,應該是很遲很遲了才對!對不起,對不起,軒……。對不起……。」
兀自強忍的淚水,終究還是沒有忍住,那般的努力,最終卻依舊還是做不到。這樣的痛真的太刻骨,太銘心!她真的已經很努力了,她很想笑著對他,她真的很想像以往一樣,只要她稍稍的表露出一絲不悅的情緒,他總能在第一時間察覺到,總是想方設法的哄她開心!明明,明明記憶中的事情都像是昨天,可是為什麼現在人卻已經沒了生命的氣息?
明明可以早點告訴他的,明明可以陪著他的,為什麼她卻什麼都沒來得及對他說,什麼都沒來得及為他做,就再也碰觸不到了!
「我會再來看你,絕對不會讓你孤單!我一定會親自的護送你,將你葬入景淵皇陵,葬在你愛的父皇母后身邊!」
擦乾淨臉上的眼淚,深深地吸了口氣,雖然雙眼依舊通紅,但已經能控制住了!
想到還有個人身上還有傷,也是為了她受的傷,她連忙到另外的一間房間中!
「白月卿!」
看著靠在床上看著手中的文書的白衣男子,她的心中鬆了口氣,她現在真的害怕她身邊的人再出現任何的事情了,真的是不想再經受這樣那個的打擊!
見到她,白月卿明顯是很開心,連忙放下手中的書籍,驚喜道:「鸞歌你來了!身上的傷好些了嗎?我聽說了他的事情,很抱歉沒有幫上什麼忙,但是你也不要太難過,畢竟你現在的身子也還沒有好全,如果傷心過度的話,還是會傷身的!」
鸞歌啼笑皆非的看著他絮絮叨叨的話語中,皆是對她的關心。心中微暖,雖然在聽到他說道軒的時候,眼底心底還是會覺得刺痛。為了不讓他們擔心,垂眸間,她便隱下眼底的傷痛,含著笑意,道:「你什麼時候變得像個老媽子一般?現在受傷的人其實真正的是你,而不是我吧!應該好好養身子的人也是你!我的身子,已經好了很多,你也不用再擔心了!」
大男人被人形容成了老媽子,這種形容讓他白皙的臉一黑,額上的青筋可疑的抖了抖。「鸞歌,我是男人!」在最後的兩個字上,他還故意的加重嗓音,似乎在提醒她,他真的是個男人!
隨是聽聲音很嚴肅,但是眼底卻帶著淡淡的笑容,臉上也劃過一絲欣慰。
「我知道啊,難道說你也和我一樣,女扮男裝?」
「鸞歌!」
「好了好了,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止住笑,見他臉皮竟然這麼薄,白皙的臉頰都浮上了紅暈,鸞歌連忙一本正經的坐在他的身邊!忽然想到什麼,嘴角的笑容也慢慢的斂了下去,垂下濃密微顫的眼睫,道:「月卿,我問你的事情,你一定要老老實實的回答我……。血蟾蜍……。你是怎麼拿到手的?」
黑眸閃了閃,白月卿下意識的避開她的視線,掩飾的說道:「沒有,這是師傅,師傅送的!只不過,這東西是師傅飼養在一個隱蔽的場所,想要得到它,就必須自己去拿,也是因為那樣,受了一點點的傷!」
聽了他的回答,鸞歌明顯是不相信。如果真的是在師傅那裡得到的話,他為什麼就受了這麼重的傷?可他不願意說出來,她也不好說什麼,便也不好逼問。只是她心中清楚,這件事情確實差點讓他賠上了自己的性命!
「你好生的休息,我去前面瞧瞧!」站起身為他捏了捏被角,她笑的溫和說道!
白月卿點頭,「嗯,大家都很擔心你!」
鸞歌從白月卿的房間出來的時候,就見隨君一臉的不安的守在門口!
「隨君,出了什麼事情?」
「姐,景淵出兵討伐,皇上已經下旨,讓爹率領四十萬大軍出征!」
如果不是這件事情實在是事關重大,隨君也不想在這個時候打擾到她的休息。
鸞歌也是一愣,景淵竟然這麼的急不可待,也好,送上門的肥肉,不要白不要!只不過,鳳清蕭為何在收回路袁天的兵力之後,這個時候竟然又派他領兵出征?這件事情看來是有些古怪!
「我去看看!」
說著,鸞歌就和隨君一起的向前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