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洲吃驚的看著張東,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張東竟然給了他這樣一條路,於是面色唏噓的看了看自己廢掉的右手,頹然道:「天君閣下是在和老頭子我開玩笑的吧,王某的這只右手已經廢了,再也使不出什麼本事了,也教不了什麼徒弟。」
武術法門,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道理,張東自然懂得。傳授的師傅就算是理論再高超,如果不能言傳身教的話,也只能是紙上談兵。
張東點頭微微一笑,回問道:「如果我能治好你的右手呢?」
「什麼!?你能治好我的右手?」王文洲立即露出了驚若天人的表情,他一臉吃驚的看著張東,普通人都能久病成良醫,更何況他一個專攻穴道經脈的點穴高手,自己的右手廢到什麼程度,他比誰都清楚。
尤其是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幾乎是多斷性骨折,而且就算當初得到了及時的救治,也不可能再像以前的時候一樣點穴了,如果不及時截指的話,甚至會影響到神經。
張東再次肯定的點點頭,給了王文洲一個放心的眼神說道:「王先生放心,既然我說了,就一定能辦到,就像我說的,如果你選擇了第二條路,我不禁會治好你的右手,還會讓它完好如初。」
此時王文洲的眼神中迸射出毫不掩飾的激動的光芒,不確切的說,他的右手就是他的命,就在剛才他已經動了必死的決心,可如今張東竟然告訴他可以治好他的右手,這實在讓他情不自禁的激動起來。
如果是別人,王文洲或許會認為是在說大話,可是這個連子彈和他的點穴手法都能擋住的,身上處處充滿了神秘的『天君』閣下說出的話,他真的有些相信了。
王文洲哼笑一聲,雖然仍然不相信張東真的可以讓自己的右手完好如初,但還是承諾道:「如果天君閣下真的可以治好王某的右手,王某已為康家盡忠,也等於以前的王某已死,脫離了康家又如何,但有個前提……」
張東笑著揮手打斷了王文洲的話道:「王先生是不是想說,在不傷害到康家的利益的前提下。」
王文洲當即大笑道:「哈哈,和閣下這樣的聰明人打交道就是痛快,不知道天君閣下能否答應王某的這個小小要求。」
張東做了個請喝茶的動作,卻是從側面回答道:「就像王先生說的,康家和我並我仇怨,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
張東的復傷丹還剩下最後的一小枚了,已經被他包起來收進了玉瓶裡,取出了那一小塊被塑料薄膜包裹著的綠豆大小的復傷丹,張東幾乎可以肯定這麼點復傷丹似乎不足以治好王文洲那廢掉的右手。
而且禁制玉瓶告急,看來下次進入虛界後還是想辦法多弄幾個的好,正因為前車之鑒,那樣的話也就不用擔心不同的丹藥放在一個玉瓶裡,藥效互串了。
且丹藥一但增加,即便是包所料薄膜,一個禁制玉瓶的容量也是有限的。
「這個……藥丸……能治好我的右手?」看到張東放在茶几上的綠豆大小的丹藥,王文洲終於露出了懷疑的目光。
張東也不解釋,攤了攤手道:「自然是需要個過程的,我可不是什麼神仙,但王先生卻是不必擔心。」
王文洲不好再質疑,也只能拿起了茶几上的小藥丸,這個張東如果想殺他,似乎不需要毒藥什麼的,所以懷疑歸懷疑,但王文洲還是抱著試試看的心裡服下了藥丸。
復傷丹一經入口,立即化為藥力擴散開來,藥力隨即化為一股清流衝進了王文洲的腹內。
「啊……」感覺到體內變化的王文洲立即不可思議的看向了張東,先不說這藥丸能否治好他的病,只是這感覺就足以證明這藥丸絕不簡單……
隨著復傷丹一點一點的作用於患處,王文洲的眼神也由驚訝,一點一點的變為了震驚,到最後的驚若天人。沒錯,雖然不至於痊癒,但他竟然感覺到了右手手指的知覺,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立竿見影的藥物,而且那穴道和經脈之中傳來的清涼之意,也讓他知道他所服下的藥丸,絕對不是什麼歪門邪道的東西。
「天君閣下豪氣,竟然有如此神藥,王某佩服的五體投地。」王文洲終於忍不住起身對著張東抱拳說道,表情可謂誠惶誠恐。()
張東笑著扶起了王文洲,承諾道:「王先生不必多理,你是沈慕青的師傅,咱們也就是自己人,以前的事情也就不必再提了。我想再有一兩顆藥丸,王先生的右手就可以痊癒了吧。」
張東給王文洲的震撼是實實在在的,無論是他的身手,還是那服下的藥丸,同時給他最大的改變則是他心情的變化,如今他眼神裡已經再沒有了那份頹然和死寂。
當晚,王文洲便離開了,自然是去康家請辭了,張東相信這個王文洲的人品,也相信右手痊癒對他那巨大的吸引力。
至於復傷丹的事情,張東倒也不用太過著急,也就並未急於再次進入虛界。
人是奇怪的動物,太容易得到的東西往往不會珍惜,只有望眼欲穿過後,才能知道欲求的東西是多麼的珍貴。所以張東不會讓王文洲覺得治好他的右手是很輕易的事情。
……
次日,也就是週末,張東的最後一個休息日,張東一睜開眼睛,便聽到廚房裡傳來了乒乒乓乓的炒菜聲音,不用想也知道是沈慕青在做早飯了。
張東出了臥室,沈慕青忙從廚房探出了頭,卻見到了張東只穿著內褲進入衛生間的背影,立即俏臉一紅的縮了回去。
張東洗漱完畢後回房間穿好了衣服,沈慕青也已經做好了早餐,正翹首以盼的在等著張東品嚐她親手做的早餐。
張東依舊帶著個口罩,但總覺得這不是個辦法,得想個其他的辦法才行。
「你回你的房間等著吧,我吃飯的時候不習慣有人在旁邊看著。」張東冷淡的對著沈慕青說道,說著逕自的坐下拿起了筷子。
沈慕青弩了弩嘴,憤憤然的轉身離開了廚房,碎碎念道:「那麼大人了還怕看,不就是內部的嗎,有什麼了不起的咯……」
張東笑了笑,索性品嚐起了美女做的早餐,皮蛋瘦肉粥,水蒸蛋……包子似乎是在外面買的,不過能做到這些已經不錯了。
張東喝了一口皮蛋瘦肉粥,雖然談不上美味,但也勉強能夠和他在餐館裡喝的粥差不多了。水蒸蛋微鹹並帶著一股清新的海鮮味,原來蛋裡面加了新鮮的蛤蜊,看來這妮子應該起了個大早去買菜了。
用過早餐,張東敲了敲沈慕青的房門,沈慕青立即推門走了出來。
「我先去叫那個老人家吃飯吧。」沈慕青睜睜的看了張東露出的眼睛一下,先他一步的推開了張東的房門。
「啊,人呢?」可退開門後看到空無一人的房間,沈慕青立即愣在了門口。
「誰讓你私自推開我房間門的?」沈慕青帶著疑問轉過頭的同時,回應她的卻是張東冷厲的質問聲。
「呃……」沈慕青一直對裝神秘的張東有一種懼意,這會天均閣下火了,立即嚇得低下了頭,連聲道歉道:「天均閣下,不好意思,我……我……不會再有下次了。」
「哼!你還想有下次……」看著沈慕青那我見猶憐的可憐模樣,張東強忍住笑依舊佯怒道:「你知道有時候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是什麼後果嗎?」
「對不起,天均閣下,請閣下懲罰……」沈慕青咬著嘴唇,像似受了極大的委屈一般,卻又堅強的請求責罰,口中的話和受委屈的表情極為不符。
從小到大,這個天均的脾氣絕對是她見過最壞的,如果她知道這個人的脾氣竟然這麼臭,她絕對不會同意做他的助手。
「記住,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我想你知道以後該怎麼做!」張東說完拂袖而去,只留下俏臉幾乎快要滴出水來的沈慕青。她從未想到她竟然被如此的欺負,偏偏還不能表現出任何的不滿,她堂堂警校校花,沈家大小姐,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
可以想到張東的身份和那傳說中的神秘能力,沈慕青只得緊咬貝齒,這個天均雖然是個混蛋,但如果她連這點委屈都受不了,也就白白的錯過了這次大好的機會。
當天晚上,王文洲終於姍姍而歸,開門的是沈慕青,見到敲門的王文洲竟然對她一臉慈祥的微笑,立即不知所措的愣在了當場。
「天君在嗎?」王文洲訕訕一笑的進門問道,毫不掩飾的上下打量起了沈慕青。按照約定,眼前這個漂亮的女娃,以後就是他王文洲的徒弟了,他自然要多關注幾分。
沈慕青被王文洲看得很不自在,怎麼這一老一小都奇奇怪怪的,連忙點了點頭道:「他在房間裡不知道在做什麼,已經一整天沒出來了。」
說完,沈慕青忍不住腹惡道:「哼,你不是叫我不該看的不堪嗎,別指望我會叫你吃飯,餓死你個臭脾氣。」
「你叫什麼名字?」王文洲看了張東的房門一眼點了點頭,於是輕聲問道。
「我?」沈慕青一愣,還是回答道:「我叫青葉!」
對於『普通人』,沈慕青自然不會告訴她的真名字。
「青葉?」王文洲看到了廚房裡還未收拾的飯菜便逕自的走了過去,坐下後搖了搖頭想來和那個天君是同出一轍的代號吧,給自己成了一碗飯後再次問道:「說你的真名?」
「切,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沈慕青撇過頭去,直接不再理會王文洲,那個天均欺負她也就算了,這個老頭子竟然還要欺負她。
「哈!還是個烈性的女娃子。」王文洲啞然失笑,搖了搖頭吃起了飯。
一周的時間很快過去,再有一天就是華夏的國慶節,也是通玄閣備受期待的拍賣會開始的日子。
「老王,你和小葉子在門外幫我護法,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能進來。」清晨天邊的一抹魚肚白剛剛退去,第一縷陽光射進客廳裡,房間裡便想起了張東洪亮的聲音。
「天均放心!」王文洲立即從陽台快步走了過來,一周的時間,他的右手已經能夠自由的活動了,與指導此『天均』非彼『天君』,張東也承諾他在十月中旬徹底幫他治好右手。
「天均放心!」沈慕青穿著睡衣,還未來得及換衣服便不得不出了房間,也有樣學樣的跟著道。不知道從何時起,那個該死的臭脾氣竟然管她叫小葉子,多幼稚的名字,但她又偏偏不敢反駁。
而這幾天張東每天都去上班,她只能和王文洲這個老頭悶在家裡,而王文洲因為右手的原因還未正式提出收她為徒,但不經意的詢問中,總是讓沈慕青覺得這個老頭有些不懷好意,索性報了個烹飪班,每天和張東一樣朝九晚五。
不過要說最讓她鬱悶的是,已經是十幾天時間過去了,除了做菜,她似乎連半點本事都沒有學到,錢也花了不少,反倒是被那個臭脾氣的天均呼來喝去,一件事情沒做到位,便是冷眼相向。同時沈慕青已經在考慮申請離開這個天均,再也不做這個變態天均的助手了。如果特部不批准,她就去找她的爺爺哭訴,一定要離開這個變態的天均和這個不懷好意的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