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臥室外面傳來的一陣飯菜的香味,這也讓一天都沒有吃什麼東西的張東來了胃口。
出到客廳,張東便看到廚房裡的沈慕青正穿著一件圍裙,餐桌上已經上了兩道菜了,一葷一素,她則是在切著蔬菜和水果,旁邊放著沙拉醬,似乎是在準備一道沙拉。
「你自己做的?」張東興趣盎然的輕拉起口罩嘗了一口菜,味道還很不錯的樣子。
「哦,是我從樓下的餐廳裡買來的,不過我已經學會做沙拉了。」沈慕青不好意思的抬頭瞥了張東一眼,此時的張東依舊戴著口罩,這讓她不禁暗吁:哼,看你一會吃飯的時候怎麼辦?
張東搖了搖頭,索性先去衛生間洗洗手。
回來之後,沈慕青已經把最後一道菜沙拉和外賣的肉湯準備好了,三個菜,一個湯,倒是很豐盛的樣子。
「你……」
「天均……」
張東剛要說話,沈慕青的聲音也同時傳了過來。
「女士優先?」張東攤了攤手,他沒有刻意的改變聲音,在他看來沈慕青認出他來是遲早的事情。
「嗯,天均閣下,您知道咱們外部的工資並不是很高的,不知道今天這頓飯還有以後的各項消費我應該怎麼報銷?」
沈慕青醞釀了一下,半響才鼓起勇氣和張東問了出來,她自己的部分自然可以報銷,但現在涉及到給這位天均做菜買菜的問題,天知道哪天這位來了胃口要吃魚翅鮑魚什麼的,她那點工資可負擔不起。
「呃……」張東一愣,卻沒想到沈慕青竟然問他這個,說起來他連自己的工資都不知道去找誰要呢,不過這確實是一個比較實際性的問題。
「你們外部一個月的工資多少?」張東這廝竟然好奇的問了回去。
「啊……」沈慕青愣了一下,連忙回答道:「我也是剛加入特部不久的,現在的工資是五千塊一個月,算上各類補助的話能達到一萬塊吧。」
「一萬塊還少?」張東脫口而出,說起來他現在的工資都不好意思開口,除了衣食住行,毛都剩不下。
被張東反問,沈慕青立即沒了脾氣,俏臉微紅的悶聲不語,自己提到錢的事情很有可能會給對方留下不好的印象,如果換做外部其他的人,能有幸成為內部超級特工的助手,估計每月倒貼幾萬都搶著來。
難得看到沈慕青羞愧的樣子,和以前那個英姿颯爽趾高氣昂的女警察簡直判若兩人,張東當真是暗自解氣。
「一個月一萬塊不少了,我們是為人民服務的,不要因為個人的原因給組織增加負擔。」張東說著指了指廚房旁邊的一間閒置的臥室,說道:「那間臥室以後就歸你了,房租水電什麼的就算了,以後買菜燒菜做飯洗衣服的事情就交給你,沒問題吧?」
沈慕青聽得一愣一愣的,張東問完,她便下意識的點了點頭:「沒問題。」
張東一本正經的頷首道:「好了,我要吃飯了,你先出去吧,一會我吃完了你去把那個老頭子叫醒,別餓死了。」
「天均閣下您慢用。」沈慕青連忙低頭除了廚房。也是徹底沒了脾氣,在她看來,這個天均特工說這些話可能是生氣了。但錢在他們這些超級特工眼裡可以不是問題,可對於她這個經濟完全獨立的外部小特工來說,就真的是問題了。
口罩下的張東壞笑了一下,看到沈慕青回到了屬於她的臥室,連忙摘下口罩一邊吃著飯菜一邊給龔晏撥過去了電話。
「少主。」龔晏的聲音傳了過來。
「龔晏,忘了問你一件事了,我的工資什麼的怎麼算啊?還有我要過來的這個助手,衣食住行什麼的總得給解決一下吧。」張東壓低聲音開門見山的問道。「哈哈,少主,這個大可放心,特部的後勤部門有專門的財務人員,而且特部的財務體系是可伸縮性的。也就是說財務人員會分等級對每個特工進行每年甚至每個月的行為測算,再具體到每個行為可能產生的消費,最後乘以彈性值1。5,且超支的部分也是可以申請補全的。少主你是內部的特工,至於工資的事情,內部會有專門人員通過對少主您能力價值的評估和完成任務的風險值及貢獻值來評算的,很繁瑣,我這裡還真不好說。」龔晏囉嗦了一大堆,意思就是能耐越大,折騰的越歡實,拿得也就越多。雖然聽起來很牛b很高端的樣子,可是連個具體的數字都沒有說一個。
「這樣吧,我問你,排第八的那個狂蟻一個月能拿多少,我從哪裡拿到我的工資和補貼?」張東對比了一下問道。他問的雖然有些局限性,畢竟他還沒有執行過什麼任務,但在他看來以他的能力,怎麼也要比那只螞蟻強多了吧。
電話一邊的龔晏沉默了幾秒鐘,這才回答道:「大約每個月五萬的樣子,那個狂蟻近一段時間因為私人原因受了傷,並沒有接什麼任務,所以貢獻值和風險值幾乎為零。至於得到工資的途徑,我說了希望少主不要動怒。」
「說吧!」張東懶得廢話,沒想到還能拿到這麼多,算起來卻是個意外的驚喜。
「少主進入內部的那一刻,少主的信息幾乎已經被內部完全掌握了,自然也就包括銀行卡之類的信息,少主的每月工資和日常補助都會提前打到少主您的賬戶上。如果少主接了任務,更是可以和內部後勤部申請任務補助和任務所需的物品。」電話一頭的龔晏連忙解釋道。
張東撇了撇嘴,信息的事情他也不會太在意,他那點家底估計隨便一個派出所的民警都能調查出個大概,只要他降得住龔晏這個老傢伙就可以了。
原來電影裡的那些特工們出入各種高級場所,使用各種高端武器設備,用起來也和不要錢似的想扔就扔,想摔就摔,原來尼瑪有人給報銷不用自己花錢的啊。
也就是說,只要接了任務,錢和設備那是大大地有,只有你想不到,沒有後勤部辦不到。
聽到電話裡的張東沉默了,龔晏終於好奇的問道:「少主,您要接任務?」
「切,我哪有那閒工夫,好了,就這樣吧。」張東說著掛斷了電話,他自己的事情還忙不過來了,可沒蛋疼到去為人民服務,況且還不確定是為誰服務呢。
吃完了飯,張東再次戴上了口罩,隨即敲了敲沈慕青房間的門,便去了陽台修煉去了。
沈慕青已經將房間打掃了一遍,雖然一肚子的怨言,可是如此的機會錯過了實在是可惜了,相比之下受點苦受點委屈也算不得什麼。
出來後見到張東坐在陽台裡面朝窗外,也只當他是在看風景,便按照張東的吩咐去到他的房間裡,只見被她帶來的老者依舊昏迷的靠在輪椅上。
沈慕青雖然是外部人員,但一些特工的基本常識還是接觸過的,這老者顯然是被人敲在枕頸上打昏的。於是沈慕青用指甲稍稍用力的在老者額部一扎,老者眉頭一皺,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老者醒來之後一見身前之人並不是那個張東,剛要動手,卻發現竟然是一名文弱女子。因為龔晏將他交給沈慕青的時候,他就已經被注射了鎮靜劑昏迷了,所以他並不認識沈慕青。
「他在外面?」老者並未從沈慕青身上但覺到一點威脅,卻是也沒有輕舉妄動的妄加動手。
沈慕青接下護送任務的時候,就被告知這個老頭是一位極度危險的人,可張東吩咐她做的事情又不能不做。「他在陽台,讓我叫你去吃飯。」沈慕青被老者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然,那感覺就如同被一隻隨時可能吃人的野獸盯著一般。
老者眉頭緊鎖,剛才對方突然衝上來將他打昏的那一下,也讓他再次的對張東慎重了幾分。雖然他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女生和那小子是什麼關係,可難道那小子就不怕自己擒下這個女娃子要挾他不成。
「哼,小姑娘,你就不怕我擒下你要挾他?」老者用冷厲的目光看著沈慕青,有些時候他的一根手指絕對比槍和刀子還要具有威脅。
被老者冷聲一問,沈慕青說不緊張那是騙人的,可還是表情冷靜的回答道:「如果老先生你真的要拿我做人質,我自認為不是老先生你的對手,但做為天均閣下的助手,他吩咐我做的事情我是必須要做的。況且我叫老先生你吃飯,是好意,我相信老先生也不會為難我的。」
被沈慕青這麼一說,老者眼中的那股野獸一般的冷厲也不覺間散去,這個小姑娘說的不錯,他王文洲如果做出用一個弱質女流來當人質的慫事,他連自己內心這關都過不了。
菜品並不是很豐盛,而且還是張東吃過的剩飯,如果換做一般的女生,絕對會胃口大減,況且還要陪一個陌生的老頭子一起吃。
可沈慕青卻是覺得並沒有什麼,吃飯的同時更是思考起了學做菜的事情,她不知不覺之中已經把做菜的事情當成張東交給她的任務,或者是一種考驗了。
吃完飯之後自然是刷盤子洗碗,這個任務也自然而然的落到了沈慕青的手上,這也讓沈慕青這個警校之花、天之驕女,第一次挽起袖子做起了這家庭婦女的活計。
「你就是那女娃子口中的天君?」老者王文洲緩步來到陽台,看著背對著他的張東強忍住動手的衝動,因為他幾乎可以肯定他的攻擊十有**會失敗,這個叫張東的小子也越來越讓他看不透了。
「有什麼賜教嗎?」張東從周天運轉之中回復過來,依舊一動不動的問道。「天君閣下,老朽想和你商量一件事,不知道閣下有沒有興趣?」王文洲第一次用上了商量的語氣。他以為沈慕青口中的天均是『天君』。在他看來,能叫上這個名字的人,絕對不會是平常之輩,也沒想到小姐竟然遇到了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