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石胖子的介紹，李子建明顯的對那堆黑色泛黃的黃鱔皮老坑種毛料起了興趣，直接來到那堆毛料前俯下身用強光手電研究了起來。
三堆毛料，張東的神識挨個過篩子，可毛料裡得靈氣又不是一直在往外冒，他只能守株待兔，力求第一時間覺察到散溢出靈氣的翡翠毛料。
李子建拿著強光手電又是照，又是敲的，不時的還和來看熱鬧的幾個老闆交流上幾句，研究了大半天，終於是捧起了一塊籃球大小，有些見方的毛料對著石胖子起身問道：「石老闆，這塊黃鱔皮毛料多少錢？挑了半天，就覺得它最有眼緣。」
「哈哈，李少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這塊黃鱔皮毛料的表象絕對是這一堆石頭裡數一數二的，先不說這連成一片的蟒紋，單看這松花的走向，只要開出了翡翠，最起碼也是水頭極好的玻璃地，只要能作出一個鐲子或者兩三個掛件來，就值當了，不過這價錢可是我那小舅子定的，這個數。」
老闆石胖子說著擺了個九的手勢，不忘把石頭的表象詳細的介紹了一遍。
這堆黃鱔皮老坑毛料是完完全全的全賭毛料，毛料的價格也已經不能用多少錢一斤來換算了，都是根據毛料的蟒紋、松花、條帶斑塊、大小等表象來嚴格定價的。
表象越好，個頭越大，定價也自然就越高，當然作為老闆的石胖子也就是從中賺個差價而已，除非他實在看好哪塊毛料，想自己賭一把。
「九十萬？」李子建搖了搖頭，他雖然是小開富二代，可也不是冤大頭，皺眉說道：「石老闆，有句話叫做寧買一條線，不買一大片，這要是真應了這句話，我這九十萬可就直接打了水漂了。」
「嘿嘿，李少說的不錯，但真個開出大翡翠大祖母的，可絕大多數都是這一大片啊。」石胖子連忙嘿嘿一笑道，他的意思就是捨不著孩子套不著狼，況且這九十萬對於這個李少來說，頂多算得上是小夥伴，還沒到孩子的地步。
「七十萬吧！」李子建再次看了看手上的毛料幾眼討價還價道，眼神似乎要穿透毛料的石皮一般。
「李少，這價格可是我那小舅子定的，石頭要是我的，我賣您個面子也沒什麼，可我這要是一下子給您抹去了二十萬，我那小舅子和我算賬，我可就得自掏腰包了，您要是真個想要，八十五萬怎麼樣，那五萬我和他說去。」石胖子一臉為難的說回答道。
兩人一還一提之間，就是十五萬的差價，較是一旁的張東都不由倒吸一口冷氣，原以為一塊還不一定能開出翡翠的破毛料也就值個十幾萬頂天了，沒想到竟然離譜到了這個程度。尼瑪老子身上的錢還不夠人家講個價的，哥們我是不是先開車回去拿點錢先……
高回報果然需要高投入，幾十萬甚至幾百萬的投入，想來應該比買彩票靠點譜吧，不然恐怕也沒有那個冤大頭肯花那沒譜的錢。
「八十萬。」李子建再次還價道。
「李少，我這……」石胖子剛要再說話，卻是被張東暗自嘀咕的聲音打斷了：「切，這是在潘家園買毛料，又不是在大商場買鍋碗瓢盆什麼的，挺大個爺們還討價還價的，婆婆媽媽的可真會過日子。」
「呃……」
張東這一句冷嘲熱諷的話，直接聽得幾個老闆愣在了當場，說實話，他們做玉石生意也有個把年了，長一點的甚至十多年了，還是第一次聽說買毛料能和買鍋碗瓢盆聯繫到一塊的。
「八十五萬就八十五萬，石老闆，就它了，刷卡吧！從現在開始誰特麼要是再買毛料降價，或者只是在那裡空口說大話，誰特麼就是孫子！」
被張東這個不買他李少賬的人這麼一激，李子建也只能打掉了牙往肚子裡咽，卻是冷冷的看了張東一眼喝罵道，如果這小子敢逗他玩，他絕對讓這小子後悔來到這潘家園。
「呵呵，兩位儘管放心，我石胖子做生意向來一分錢一分貨……」一旁的石胖子表面上說著承諾的話，心裡卻是已經樂開了花。這小子的一句話，直接讓他多賺了三四萬，他原本是想裝裝可憐，最後讓個一兩萬的。你們兩個冤大頭斗去吧，最後賺錢的還是他這個莊家。
張東遙遙頭的瞥了一眼正在刷卡付錢的李子建，心裡微微有些嗤笑，從這個李子建拿起那塊毛料研究開始，他的神識就已經掃在了毛料之上，直到現在，那塊毛料連哪怕一絲靈氣都沒有散溢出來，十有**是一塊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廢料。
李子建刷完卡，就和幾位相熟的老闆還有老闆石胖子研究起了選中的買料應該怎麼擦，或者從哪裡切一刀試試水，幾位老闆甚至還談笑風生的和他預定起了可能開出的翡翠，最終則是被李子建以自己需要翡翠送人的借口推辭了。
張東再次的鄙夷了一番，他已經期待那李少一會開完石頭之後的苦瓜臉了。於是索性不再理會他人，全神貫注的關注起了神識範圍之內所有的毛料來。
「賭石，賭石，還真是和賭博差不多，這麼一屋子幾十塊石頭，連個能散溢出靈氣的都沒有，聽他介紹那表象還偏就不錯，幾十萬上百萬一塊，真不知道這個石胖子這一批石頭得坑多少人。」
等了半天都沒動靜的張東不由暗自腹謗著，同時似模似樣的在那堆白沙皮毛料堆前拿著老闆石胖子給他的強光手電挑著毛料，實則他哪裡懂得什麼松花、蟒紋之類的理論，人家懂的還十賭九輸呢，更何況他這個第一次接觸賭石的。
「咦……有情況……」
張東稍稍分神之間，一絲若有若無的靈氣波段出現在了他的神識監控之中，也立即讓他捕捉到了那一絲靈氣的來源，竟然就是李子建挑過的那堆黃鱔皮毛料中的一塊小皮球大小的髒吧吧嘰、滿是斑塊的橢圓形毛料。
「什麼……還有……」
就在張東激動之下，竟然又有一絲稍稍濃重一點的靈氣溢散了出來。張東連忙尋跡望去，卻是微微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你道如何，那絲靈氣的源頭竟然是那櫃子，也就是說靈氣是從那堆開過窗的半賭料上發出來的……
發現了目標，張東便不裝著在白沙皮毛料堆沒有看中的毛料，這才轉移到了黃鱔皮的那一堆，似模似樣的挑了幾塊之後，才將那塊小皮球大小的毛料拿在了手裡。
「刺啦……」一聲尖銳的摩擦聲打斷了張東的思緒，隨即幾聲激動的驚歎聲傳進了他的耳朵。
「綠！出綠了！」石皮被擦下了杯底大小的一小塊窗口，負責擦拭的石胖子第一時間激動的吼了出來，立馬的停下了飛速轉動的砂輪澆上去一波水。
「哈哈，李少，你這眼觀絕對的沒話說，就擦了這麼一下，直接讓你擦出一塊半賭石頭來，李少，就憑這個窗口，我出一百五十萬怎麼樣？」石胖子話音剛落，立即就有一位玉石店老闆開出了價格，正是剛才買張東翡翠那位老闆。
在場的可都是懂行懂水的人，不賭毛料，只買原石，但真個遇到好貨色，也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出手。從那個擦出的瓶蓋大小的窗口來看，雖然不是玻璃地的表象，但絕對是頂級的冰種水頭了，同時色度很正，十有**就是所謂的正陽綠，只只是有些雜質而已。
但這麼大一塊毛料，又是冰種陽綠的，只要開出來十來個戒面，就絕對穩賺不賠，再說剩下的邊角料也是錢不是。而且一旦開出來的翡翠是一大塊，那可就是幾百萬甚至上千萬了……就連張東都被弄得一愣，不對啊，就是現在他都沒從那塊石頭上感覺到靈氣，難道那塊毛料裡面真的有翡翠，只是隱而不發的原因騙過了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