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錚送的?」
張東皺了皺眉頭,正所謂拿人手短,他本不想接下,可是見到送衣服的年輕女服務員似乎等了有些時候了,又一副可憐巴巴的表情看著他,張東立即就心軟了。
見到張東接下了衣服,服務員眼神中閃過一絲色彩,隨即對著張東感激的躬了躬身,道:「謝謝張先生,我會一直在門外候著,如果張先生有什麼的吩咐,儘管吩咐我就可以。」
「不客氣。」本來張東想說謝謝的,但台詞被人家強了,索性也禮貌一下吧。
大包裡一共有兩套衣服,男裝和女裝,不僅有衣褲,甚至連兩人的內衣都為張東準備好了,張東不得不承認這個蕭錚想的確實周到。
張東索性洗了個澡,換上了新衣服,隨手將夏曉可的女裝放在了床上的醒目位置,用考試剩下的紙和筆給夏曉可留了一張紙條,留言說等她放學之後打電話給他。
張東再次出了門,一直門口的女服務員連忙的對著張東躬了躬身:「張先生。」
張東點了點頭,對著女服務員道:「麻煩你幫個忙,等房間裡的女生醒了,直接幫我送她去她的學校,她會告訴你具體地址的。」
女服務員連忙點頭應道:「好的,張先生儘管放心。」
「嗯。」說完,張東轉身離開,昨天因為夏曉可的原因耽擱了,現在正好可以去環保局附近找個房子租下來,一晚上八百多塊的酒店,他可住不習慣。
看到張東上了電梯,女服務員連忙的撥通了電話:「蕭先生,他下樓了。嗯,好的,我懂,蕭先生再見。」
「哈哈,張老弟,衣服可還合身?」張東一出電梯,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不是蕭錚又是誰。
「蕭哥,衣服很合身,謝謝你為我想的這麼周到。」伸手不打笑臉人,張東不得不和這位黏上自己的蕭家少爺寒蟬道。
「呵呵,張老弟見外了不是,和老哥我還說什麼謝字,還沒吃飯吧,走走走,今天老哥做東,帶張老弟你見識見識咱京都城真正的特色美味。」
蕭錚一臉好客的勾上了張東的肩膀,不由分說的拉著他就往再走。
如果四九城裡的那些同齡的二世祖甚至瞭解蕭錚的老頭子們,看到城高府深的堂堂蕭家二少蕭錚盡然對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毛頭小子如此的『低聲下氣』,恐怕會驚掉一地的下巴,也會立即派人調查始作俑者的張東。
王府路,滿漢樓。
酒樓門前恢弘氣派的兩座石獅子,可以追溯到清朝中期。古色古香的琉璃瓦簷,大氣典雅的華夏古式建築,整棟酒樓透出的底蘊,絕不是西餐廳的那種異國風情可以比擬的。
一路走來,蕭錚就和導遊一般,不停的為張東介紹著四九城的風韻舊事,眼前的這滿漢樓,顧名思義,就是可以吃到滿漢全席的地方,也是整個華夏唯一一處被天子腳下的京爺兒們認可的地方。
來這裡的人非富即貴,而且裡面的一些樓層更是有錢都訂不到。
天字八號間,蕭錚自作主張的為兩人點了滿漢全席中據說是最有特色的幾道菜,兩人僅僅是第二次見面,蕭錚的態度就好像他張東真的成了他蕭錚的親弟弟一般。
而偏偏張東又不好拒絕,足見這蕭錚交際攀談的水平之深。
傳說中的菜,味道自然不同凡響,還別說,尤其是其中一道叫做落葉秋刀魚的菜,吃的張東差點連舌頭都吞了下去。
「呵呵,張老弟以前估計沒吃過這秋刀魚吧?」蕭錚適時的敬酒道。
張東和他喝了一口,隨即放下酒杯點頭讚歎道:「刀魚自然是吃過,不過都是家裡隨便做的,沒想到這普普通通的刀魚,到了這滿漢樓的大廚手裡,盡然如此的不同凡響!」
「普普通通的刀魚……」聽到張東的話,蕭錚差點沒把喝下去的酒噴出來,強忍住自己鄙視的心思,反而笑著問道:「張老弟,說到這刀魚,蕭哥倒要考考你,你且猜猜這普普通通的秋刀魚多少錢一斤?」
「多少錢一斤?」張東撇了撇嘴,看了看盤子裡和他以前吃過的刀魚差不多的所謂秋刀魚,又想到這裡怎麼的也是滿漢樓這種牛叉的地方,怎麼的也不能賣便宜貨吧,索性給了個高一點的價格:「2000塊錢一斤?」
「呵呵,張老弟倒是會開玩笑,將二十年前的價格說了出來。」蕭錚說著夾起了一塊秋刀魚放進嘴裡,細嚼慢咽的品著滋味,一邊品味一邊說道:「長江秋刀魚,也是和長江河豚並列的長江三鮮之一,恐怕再有個幾年,就吃不到這純野生的秋刀魚了。」張東當了一回土包子,蕭錚卻用一句玩笑話一筆帶過,也變相的透露了這秋刀魚的珍貴,更是讓本就是**絲的張東長了一回見識,足見這廝揣摩人心,審時度勢的心計之處。看著桌子上其他幾樣似乎並不比這道秋刀魚賣相來的差的山珍野味,再加上身上名叫prada(普拉達)的明顯是名牌衣服,張東知道他這個人情欠大了,而這個蕭錚越是這樣,他心裡就越是沒底。
雖然他並不是怕了這個蕭錚,但連對方的身份都沒有搞清楚,且無功不受祿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張東對著蕭錚舉了舉酒杯,將裡面的燒刀子酒一飲而盡,這才說道:「蕭哥如此好客,我張東也不是不懂事之人,手頭倒是有一樣東西,留著也是無用,不如贈與蕭哥。」
「張老弟……」蕭錚剛想拒絕,緊接著卻是想到了張東那件白色的衣甲和那雙靴子,硬生生的吞回了拒絕的話,轉而婉轉道:「張老弟,你可別誤會,老哥我請你吃飯可是情之所至,真心和想結交老弟你這個豪爽的兄弟。」
「呵呵,蕭哥言重了,只是一件小物件而已,況且老弟我現在活蹦亂跳的,也用不到這東西。」張東說著,右手伸進了口袋裡,似模似樣的掏出了一枚綠豆大小的丹藥,正是剩下的那點復傷丹,謙虛的介紹道:「這是復傷丹,可治百病,只要是和『傷』有關的病痛,應該都能治好。」
上品復傷丹,確實有這樣的效果。
聽了張東的介紹,較是見過不知道多少大世面的蕭錚都不由一愣,隨即心神為之一顫,讓他愈加的相信這個張東的不簡單。
只要是和『傷』有關的病痛,應該都能治好。
雖然這話聽起來有點不靠譜,但如果這個張東真的來自哪個秘密家族或者什麼門派的話,這藥的效用絕對可信。
「哦?丹?世上盡然有這麼神奇的東西?」想罷,蕭錚裝出驚奇的樣子,隨口問道:「張老弟,不知道心臟病算不算是傷?」
「心臟病?」說實話,丹藥和中醫似乎有那麼一點關係,但張東又不懂中醫,也說不出個一二三來,可他想起了中信醫院的張康年,那老匹夫好像就是心臟病,當時吃了自己的一小枚下品復傷丹都爽的不行,於是答道:「自然算是傷。」
蕭錚眼前一亮,便不再客氣的用紙巾小心翼翼的包起了復傷丹。
見到對方把藥收了起來,張東不忘提醒一句:「這藥回去後最好盡快的服用,不然丹性會慢慢減弱,效果也會大打折扣。」「來,張老弟,咱們一見如故,喝完了這杯酒,咱們可就是兄弟了。」蕭錚點了點頭,隨即為張東滿上酒。同時心底裡則是愈發的慶幸,盡然讓自己遇到這麼個毫無心機的愣頭青,先不說那衣甲靴子,就是這小子剛才隨便拿出的這枚復傷丹,就足以說明這小子身上有料,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有料。……看著張東上了他的保時捷ufo離開,蕭錚終是忍住了沒有派人跟蹤這個充滿了神秘的移動寶庫。
蕭錚眼神熾熱的看著手中包裹著復傷丹的紙包,眼神充滿了詭色,如果他能摸清了這小子的底,就憑這小子展現出來的那幾樣東西,別說他那個一直和他明爭暗鬥的大哥,恐怕就算整個四九城的至高之地,都會有他蕭錚的一席之地。
「少主,車牌號已經查到了……」打扮的如同路人甲一般的鋼頭悄聲的來到了蕭錚身側,在他耳邊輕語道。
「什麼?津天市中天集團!小開的車!?」聽了屬下的匯報,蕭錚不由一愣。
中天集團雖然不是華夏重企,但也是上市公司,在華夏商場有著一席之地的蕭錚自然瞭解一些。卻沒想到這個張東開的車子,盡然是中天集團太子爺,也就是鄭家小開的車子,難道這個叫鄭憲的小開早已認識張東,捷足先登了?
「鋼子!我不管你用什麼途徑,必須在三天之內給我弄清楚裡面的隱諱,記住,絕、對、不、要、打、草、驚、蛇!」想過之後的蕭錚一字一頓的厲聲吩咐道。
「少爺放心,我這就去辦。」鋼頭連忙應允道,剛要轉身離開,被蕭錚叫住了。
「等等。這小子身份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蕭錚擺了擺手問道。
鋼頭馬上湊了過來回答道:「少爺,因為不敢驚動那個夏曉可身邊的人,磊子已經買通了師範大學的保安隊長,現在正在連夜的查看監控記錄,現在只能確定那小子是第一次來師範大學。」蕭錚點了點頭,揮手讓他離開,隨即掏出了電話,翻出一個號碼撥了過去,電話接通,立即換做關心的語氣說道:「喂?張叔叔,對,是我小錚啊,您的身體好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