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龔晏一下子懵了,斷牙隨著鮮血染紅了身下的冷水。
看著一臉猙獰和憤恨的龔晏,張東的眼神也隨之變得冷峻起來。
他以前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窮學生,這些人根本就不會把他當成一回事,可一旦他有了能力,有了足以自傲的東西,這些人就一個個爭先恐後的衝上來了。
張東拿起了飛劍,只是用飛劍輕輕的在對方胸口處一劃,頓時一道血口子崩裂開來,鮮血流淌而出,這才對著龔晏冷冷說道:「老匹夫,你真當老子我是三歲小孩嗎,不屬於我的東西!?你他媽連我的東西是什麼,怎麼得到的都不知道,你還真好意思編排出這麼低劣的謊話!」
看著鮮血從皮肉流出,龔晏立即冷靜下來,他現在絕對不能激動,那樣只會加速血液循環,讓鮮血流的更快。
龔晏連忙狡辯道:「小子,你認為我有騙你的必要嗎,你最好搞清楚一件事,是你拿了特部的東西,不是拿了我的東西,我只不過是來調查你的而已。我再次警告你,你現在放了我還來得及,如果我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你一家子命都不夠賠的。」
真是死鴨子嘴硬!
張東又是一巴掌抽了過去,龔晏的臉直接留下了一道血紅的手印,冷哼道:「不見棺材不落淚是吧,麻煩你下次編故事的時候最好對事情瞭解清楚一些,哦對了,好像也不會有下次了。」
看著張東的眼神,龔晏眼中第一次閃過一絲後怕,如果這小子狗急跳牆,他恐怕真的陰溝裡翻船了。
不過他如今絕對不能鬆口,只得咬牙繼續威脅道:「小子,我最後一次警告你,我這次來是在特部備過案的,如果我十二小時之內趕不回去,立刻就會有人對你採取行動,你不會自大到可以在幾十個荷槍實彈的特工圍捕之下逃跑吧。哼!到時候可就由不得你選擇了!」
張東哪裡審問過什麼人,卻是沒想到這人到了這份上嘴還能這麼硬,非但不害怕自己,還依舊是一副強勢和威脅的姿態。
媽的如果老子到了練氣五層,可以對精神力比自己相差一個境界的人使用搜魂法術,哪用得著在這和你個老狗廢話。
看到張東眼中的掙扎,龔晏則是將其當成了一種後怕,立即補充道:「小子,你千萬別懷疑我說的話,能為特部工作的人,都是簽了死亡合約的人,我死了不要緊,你這輩子可就交待了。孰輕孰重你最好考慮清楚,大好的前途等著你,不要執迷不悟。」
到了這份上,張東也無話可說了。事情到了這步田地,他再猶豫也是沒有意義的事情。難不成讓他將虛神令交出來?那恐怕他這輩子再無突破哪怕築基期的希望了。
他寧可遁入燕山山脈,或者乾脆潛逃出境,也絕不會斷了自己修真的根本,更不可能讓任何人坐享其成。
想到這裡,張東的臉色竟是換成了釋然的神色,淡淡一笑的看著龔晏道:「很好,你的威脅讓我想通了一些事,想我堂堂修士竟然還為這些凡俗之事糾結困擾,倒真是著相了。我最後說一句,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不過不說也不要緊,既然你要為特部捐軀,我會成全你的。」
張東說著,輕描淡寫的用飛劍在對方的腿上和腹部再次劃出了幾道血口,鮮血頓時從傷口中流出擴散入水中,整個浴缸瞬間染成了血池。
「你……」
龔晏剛想說話,卻見對方不知從哪裡拿出了一顆**藍色的丹藥,這讓他立即想到了毒藥二字。
哪裡是什麼毒藥,不過是張東這次收穫的一枚陰性合淫丹而已。他剛剛前往灰波湖虐殺合淫鼠之後,連回城都沒時間,便匆匆的離開了虛界。
而這顆陰性合淫丹如今倒正好派上用場。
「不說是吧,沒關係。那就再讓你好好享受一下,我還真好奇,男人接觸了這丹藥到底會有怎麼樣的反應……」張東漸漸的失去了興趣,說著就要將陰性合淫丹丟入浴缸之中。
「等等!」見到張東真的欲將那藍色『毒藥』丟入浴缸,再考慮對方的口氣,龔晏再不淡定了。
往往未知的東西才是最可怕的,這小子既然有治病的丹藥,誰能保證他就沒有毒藥,天知道這小子想要拿他做了什麼恐怖的試驗。
「你還有什麼話說?」張東一臉淡然的停手道,可這份淡然,則是讓龔晏這種人最為害怕的東西。
「張東,我說,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你千萬不要做傻事。」龔晏一副認栽的表情說道,但到了這個份上,他還不忘使用戰術。
「哦?」張東露出了微微驚訝的表情,卻是一邊拋扔著藍色丹藥,一邊不報什麼希望的順口說道:「那你說吧。」
對方竟然沒有許諾任何條件,這讓向來只有審問別人的龔晏再次不淡定了,立即道:「我告訴你可以,但你必須放了我,我可以保證絕對不在調查你。」
「你不調查我,那你的那個特部應該會換別人來調查我了吧!」張東吁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哎,算了,你愛說不說吧,反正都是敵人了,對方少一個人也就少了一個威脅,大不了魚死網破。」
說著,張東都懶得看對方一眼,拋扔丹藥的右手稍稍一偏,那顆藍色丹藥便高高的拋向了龔晏所在的浴缸。
「啊……小祖宗,我說,我什麼都說,騙你一句天打雷劈……」驚恐的龔晏已是來不及多想,自認為命比金貴他一句話不到一秒鐘全部脫口而出。
「嗖!」
張東的手準確無誤的出現在了水面之上,丹藥不偏不倚的落在了他的手上,似乎只要他稍稍猶豫一下,或者龔晏說的再慢一些,丹藥就無可避免的落入到浴缸之中了。
那絕對是入水即化,陰性合淫丹的藥力也會瞬間的通過龔晏身上的傷口,進入他的身體之中。
「說吧,你知道,我已經不想和你廢話了。」張東淡淡的說道。
他手中的藍色合淫丹在此時的龔晏看來,卻是如同死神的鐮刀一般,泛著妖魅的顏色。顏色是藍色的毒藥他至少知道十五種,其中的九種是見血封喉的致命毒藥,就算是剩下的六種,也絕對可以讓身上多處傷口的他,緩緩的致命。
「我確實是特部的,也是分部的掌事之一,但這次行動只是我的個人行動,特部並不知道任何關於你的事情。我是偶然之間從一名叫沈慕青的新晉部員那裡……」
龔晏再不敢隱瞞,將整件事情和盤托出,強大的敵人不可怕,可怕的是這小子竟然準備破罐子破摔。他愈狡辯,則是愈將這小子閉上絕路。
聽了龔晏的翻供,張東總算是相信了這老匹夫的話,卻沒想到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竟然是那個沈慕青,不過這好像也管不得人家,只能怪初出茅廬的他做事有些太高調了。
還真是應了那句話,好奇害死貓,你說你個沈慕青沒事調查老子幹嘛,差點沒害的老子貓急跳牆。
「哼哼,龔晏是吧,你還真是演的一手好戲,你不應該呆在特部,你應該去拍戲。」張東冷然一笑,浴缸裡的龔晏儼然成了一個血人,臉色因為出血過多已經慘白如紙。
「張東,所有的事情我都已經告訴你了,今天落在你手上,我龔晏認栽,我……」
龔晏還要說下去,卻是被張東揮手打斷了,淡淡的反問道:「你知道了我這麼多的事情,你說我該怎麼處置你?」
「呃……」龔晏愣住了,頓時語塞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如果換做是他,被別人知道了這麼多的秘密,絕對是要殺人滅口的。
別看他是華夏特部的,就是死在他手上的冤鬼都絕對超過一手之數了,現在輪到了他,叫他如何是好。
「怎麼,視死如歸了?」張東依舊淡淡的說道,他沒殺過人,但為了保住自己的秘密,身為一名修士殺個把人也應該沒有什麼壓力吧。
「張東,我龔晏對天發誓,只要你放了我,我不禁不會和任何人透露你的任何事情,更會盡自己最大的能力阻止別人調查你,如違此誓,天打雷劈。」
龔晏想不出別的辦法,只得暫發毒誓道。
發誓?
張東不由一陣唏噓,如果是修真者的誓言,他或許還會相信,可一個沒有天劫沒有心劫的普通人,發誓有個屁用,冥冥之中的天道才不會閒的打雷劈你這麼個螻蟻凡人呢。
張東搖了搖頭,暗諷道:「發的誓還挺像那麼一回事,如果這世上的死刑犯都發個天打雷劈的毒誓,說自己以後一定改邪歸正,為華夏的崛起而奉獻一生的話,好像也就不用什麼死刑了,還能為國家省出不少品德優秀的人才。」
「那我要怎麼樣你才肯相信?」龔晏真急了,眼睛一直盯著張東手裡的藍色丹藥,生怕這小子失去了耐性,將毒藥再次丟進浴缸裡。
「這樣吧,你這條命是我的,你承認吧?」張東上下打量了一下龔晏,腦中突然之間孕育除了一個模糊的計劃。
「我……」龔晏猶豫了一下,還是咬了咬牙說道:「沒錯,我龔晏認栽,我承認我不想死。」
「那我要你做我的手下,你有沒有意見?」張東盯著對方的眼睛說道。
他雖然已是一個修士,但對於華夏以及外面的世界一些事情只停留在表面瞭解的階段,如果有這麼個在那個勞什子特部廝混了多年的老狗做手下,絕對是一件功在千秋的事情。
先不說保密的事情,就像杜嵩和他說的那種不為常人所知的華夏甚至世界隱秘,這老狗沒準比杜嵩知道的多得多,這就意味著他有更多的機會獲得相關取得修煉資源的途徑。
他現在需要考慮的是,如何才能讓這個老狗真正無二心的成為他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