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嘩的流水聲響起,仍舊處在暈眩之中的龔晏,只覺得無數的冰刺紮在身上,頓時一個機靈清醒了過來。
「嘶……」清醒過來的龔晏胸口和太陽穴傳來陣陣劇痛,這讓他立即回想起了昏迷之前的事情。
「那小子……」龔晏急忙睜開了眼睛,冰涼的淋浴澆了下來,冰涼刺骨,同樣讓他無法睜開眼睛。
此刻,他發現他週身只剩下了一條內褲的躺在蓄滿了冷水的浴缸裡,雙手和雙腳被一條繩子結結實實的反綁在了一起,頭上冰冷的淋浴澆灌而下,他的胸口和腹部,已是青一塊紫一塊了。
「哼哼,你丫還挺享受的,怎麼樣?還有人伺候你洗澡,老子這服務不錯吧!」很快,水幕外一個年輕的聲音傳了過來。
龔晏立即瞇著眼睛尋聲望去,只見此次的目標正坐在衛生間門口的一把木椅上,一邊把玩著一把黑乎乎的短劍,一邊對著他說話。
龔晏那叫一個恨,幾乎咬碎了牙齒,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如果他能再帶上皮箱裡的兩三樣東西,絕對可以輕鬆的將這小子拿下。
而張東倒是省事,把他扒了個精光,直接用窗簾的線繩反綁住了這個被他打的沒有反抗能力了,還敢威脅他的不速之客。
「小子,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千萬不要自以為是,在華夏有些人絕不是你可以惹得起的。」
龔晏何曾被如此對待過,再次威脅的說道。
「趙國防是吧,42歲,津天市目華小區52棟301室,不知道如果我親自登門拜訪,你的家人會不會歡迎我?」
張東隨手將從對方身上搜出的身份證丟在了地上,同樣威脅的說道。
「你想做什麼,你想禍及家人?」龔晏立即一副冷厲的表情,雖然有淋浴遮住了他的面孔,但依舊可以聽出他的驚恐。
張東冷冷一笑,卻是暗自留了個心眼,淡淡的說道:「禍及家人?哼哼,我剛剛好像聽某個人說,要將我張家在華夏除名來的。怎麼,只許周公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哼!真是笑話,你一刁民怎麼可能和我比,你知道我是誰嗎?」水幕中的龔晏嘴角情不自禁的帶出一抹陰笑。
趙國防?他自然不叫什麼趙國防,如果這小子真的按照身份證上的地址去『拜訪』了他的家人,除非他是神仙,不然絕對是送上案板的魚肉。
張東冷笑之下,隨即的收回了神識。沒錯,他剛才一直注意這老匹夫的反應,龔晏方纔的那一絲陰笑被他掃到了,這廝果然有詐,那地址十有**有問題。
「說吧,你是誰派來的,偷我的東西有什麼目的?」張東見怪不怪的問道,這人有點特別,而且出手如電且十分狠辣,他想就算是那個狂蟻,也絕對不是這人的對手,好在他第一下偷襲成功,才佔了先機。
他雖然不相信蛇哥和徐紹洪能派出這樣的能人,但還是忍不住好奇的問道。他剛剛已經得到了六顆合淫丹,五顆陽性,一顆陰性,時間有都是,他就不信大半夜的時間,問不出來這老匹夫的底子。
「呸!」龔晏吐了一口灌入口中的洗澡水,冷聲回道:「虧得你小子還知道有人要找你麻煩?別以為你的那點事沒人知道!小子,特部上已經著手關注你了,我就是負責調查取證的。有些東西不屬於你,更不適合你,我想你應該有這個覺悟。」
張東一聽,暗自下了一跳,臥槽,不會吧?自己將軍令變異和虛界的事情被人知道了?還真知道了自己賣丹藥的事情?
「媽的快說,你都知道些什麼?你說的那個特部又是什麼東西?」張東週身透出一絲冷汗,想也不想的將飛劍架在了對方的脖子上。
如果他的秘密真的被人知道了,如果國家真的知道了一些蛛絲馬跡要對付他,就算他現在是個修真者,也只是練氣期的菜鳥而已,絕對不可能鬥得過國家機器的。
雖然看不到對方的表情,但對方語氣之中透出的慌亂和緊張已然被龔晏捕捉到了,沒錯,他確實是為國家辦一些特殊事務的,但這樣的事情他怎麼可能會上報給特部。
特部又不是什麼邪教,除非一些極其特殊的情況,否則即便是上報了特部,特部頂多會將這個與眾不同的小子列入觀察對象,最後在保證這小子的行為不會危及到社會安全的情況下,拿出一些好處和福利,收了這小子的編罷了。
「哈哈,怎麼,被我說中了小秘密,著急了?」龔晏哈哈大笑,隨即脫口而出的說道:「張東,二十二歲,秦城科技大學臨畢業學生,單親家庭,平時喜歡玩電腦遊戲,直到上個月突然到富豪雲集的天著別宛去賣一種包治百病的『神藥』……」
聽著對方如同自我介紹一般的將他這段時間做過的一些事講了出來,並未經歷過什麼世面的張東甚至已經起了殺人滅口的心思,可這人說他身後的那個特部……
「哼哼,怎麼樣,張東同學,我知道的還算詳細吧?」龔晏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這小子的秘密如果不能被他挖出來,他絕對會寢食難安。
「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我好像並沒有做什麼違法的事情,你們好像還管不到我!?」張東不得不試探的問道。同時暗自猜測,這人說的特部倒地是什麼性質的,才能對自己做過的事情如此的清楚。
「呵呵,我到底想怎麼樣?這話好像應該我問你才對吧,你拿了不屬於你的東西,反倒問我想怎麼樣?這是我聽過的最好笑的一件事!」
龔晏立即冷笑的回答道,語氣中充滿了譏諷和好笑,就好像他知道張東的東西是哪裡來的一般。
張東眉頭一皺,隨即關掉了淋浴蓬頭,拿出了虛神令裝作心虛的問道:「你知道這東西的所屬?」
「放屁,如果特部不知道這東西的所屬,怎麼可能讓我來調查你!小子,有句話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勸你最好懸崖勒馬,立即自首,將不屬於你的東西交給我,我也會上報特部,沒準以你現在的本事還能在特部裡混個一官半職的。」
龔晏煞有其事的說道,這小子顯然已經上套了,他還真是期待,這小子究竟是如何走了狗屎運,又是得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哼哼……」聽了這老匹夫的話,張東立即暗自冷笑起來,還以為這廝真的知道自己的事情呢,原來是在跟自己玩莫須有的遊戲。
張東有些煥然大悟的感覺,這老匹夫先是將自己做過的事情羅列一邊,再下套讓自己鑽,媽的自己做的這些事情恐怕連那個沈慕青都能查到,你牛b怎麼不說自己將軍令變異的事情。
媽的這虛神令可是器皇吳筠的東西,不屬於我,難道還屬於你啊!?人家渡劫巔峰時候的吳筠估計一個屁都能把你和你那個什麼特部崩成渣,你還大言不慚的在這和老子玩三十六計。
「難道特部知道這東西是我在那裡撿到的?」張東隨即裝出瞞不住的表情,『心虛』的說道。
「哼!你以為你一個普通的學生,隨隨便便的就能撿到那種東西?不是我危言聳聽,既然你已經得了好處,就應該懂的見好就收,就像我說的,憑你現在的本事沒準還能在特部裡混個一官半職的,絕對讓你一輩子衣食無憂,而且還能享受一些特權。如果你偏要執迷不悟,就算你內勁到了可以開山裂石的地步,特部分分鐘就可以滅了你。」
「臥槽!我好怕,不行,我得把這東西毀掉,千萬不能被人找到了證據。」張東立即『慌了神』,起身就要將將軍令丟進馬桶。
「別!小子,你千萬別衝動,如果你把東西交給我,我保證你不僅不會有事,而且還是大功一件。對,立功,你把東西交出來,就是為國家立功了,三等功,哦不,二等功!絕對能讓你最起碼享受少校級的待遇。」
龔晏嚇了一跳,急忙勸說道,生怕這個白癡小子真的狗急跳牆,將寶物扔到下水道裡去,事後他一個人找起來絕對是大海撈針。
「特部也知道這個寶物的事情?」張東一副欲拒還還的表情,拿著將軍令的手懸在了馬桶之上。
「廢話,不知道會派我來調查你嗎,趕緊給我鬆綁,我趙國防保證剛才的話說到做到。」龔晏一臉不耐煩的說道,那演技簡直比影帝還影帝。
媽的這華夏還真是臥虎藏龍啊,說瞎話說的比真的還真,如果不是老子的東西是修真界過來的,和這廝半毛錢關係沒有,沒準還真讓他給唬住了。
而且這老匹夫竟然還說那個什麼特部也知道將軍令的事情,媽的知道個屁,那個特部是不是還知道器皇吳筠啊?
多半是這老匹夫在拉大旗作虎皮,怕自己怎麼他,嚇唬自己的。
「那個,你說話得算話,我這就給你鬆綁……」張東『不甘』的放下了手裡的飛劍,龔晏暗自得意,急忙掙扎的坐了起來,不忘保證道:「我趙國防向來說一不二。」
「我給你松……我松尼瑪!你個老坑貨!」
「啪!」張東話音剛落,對著龔晏伸過來的臉就是一個巴掌抽了過去,直接扇飛了這老匹夫的一顆老門牙。
「你……」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龔晏一下子懵了,斷牙隨著鮮血染紅了身下的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