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被徐浩然這麼一問,再加上周圍幾人異樣的目光,張東的酒一下子醒了一半,頓時語塞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然而其餘幾人卻是來了精神,互相使了個眼神,不知是誰來了一句:「浩然,既然東子要,就給他唄!你徐浩然可是咱們院的主席,那可得金口玉牙,那丁美欣不也就是一個鼻子倆支眼睛嗎,都是一個學校的,咱們東子有什麼不能追的啊!」
「是啊,浩然,給東子一次機會吧!」杜偉笑瞇瞇的接茬道,卻是滿眼的狡黠,一副看笑話的表情。
「對!對!對!」幾個外院人也跟著起哄,「浩然,丁美欣好像剛和周凱分手,你這同學正好趕上了!」
「靠!你們這幫人啊!」徐浩然忍著好笑白了這幫人一眼,向著張東問道:「張東,你們知道丁美欣上個對象,對,周凱,開的是什麼車嗎?」
丁美欣可以說是經濟管理學院公認的系花,在學校裡也是排行前幾名女神,可謂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學院裡一走,回頭率絕對百分之百,哪個男的看了沒有心思?可即便這樣,他徐浩然當初也只不過追了丁美欣的室友而已,也就是他現在的女朋友王娜。
他徐浩然有自知之明,可今天這個沒有半點資本的吊絲張東,竟然和他要丁美欣的電話?要追求丁美欣?徐浩然越想越氣,由開始的好笑,到沒由來的一股子無名之火。
張東語塞了片刻,終是回答道:「是寶馬?」
「哈!沒想到你還知道!沒錯,寶馬x5!就這樣也就處了不到一個月!」徐浩然說的趾高氣昂,竟然不知不覺站了起來,劈頭蓋臉的就對著張東數落一頓:「你說你張東要人家電話幹啥,拿你一個月伙食請人家吃一頓飯?還是和人家一起去網吧玩遊戲啊……切!我都不好意思說你!」
「哈哈,沒事,沒事,東子今天有點喝高了,浩然!今天我銘子生日,別為了點小事鬧出什麼不愉快來!」王銘一看情況不對,急忙拉住站起來的徐浩然打圓場道。
被王銘拉了一下,徐浩然火氣微減,坐下後依舊有些咄咄逼人的看著張東說道:「好!既然今天銘子是的生日,就必須要事事順心。張東!別說我徐浩然挑事,既然我說了,我今天還真就把丁美欣的電話給你,到時候出事了你別拉上我就行!」
「刷刷刷~~」說著徐浩然真的取出隨身的簽字筆,用力的抓過張東的大手把一串數字熟練的寫在了張東的手背上。
「浩然給力!喝酒!喝酒!今天我啥也不說了,浩然講究!夠哥們!」鄭遠第一時間端起酒杯奉承道,他是土木學院的學生會副主席,和徐浩然走的一向很近。
王銘同樣感激道:「浩然!我王銘這杯先乾為敬!今天晚上我做東,一條龍服務,包哥幾個滿意!」
…………
酒桌之上觥籌交錯,張東更是一口接一口的喝個不停,似乎是徐浩然和酒桌上其他人的某些話觸及了他的痛處,讓他想用酒來麻痺住自己,於是便由開始的跟著喝酒,慢慢的變成了自己在那裡自斟自飲,喝著悶酒,偶爾麻木的跟著眾人碰上一杯。
而對於手背上的數字,那似乎是什麼刺眼的東西,張東更是連看都不敢看。
一頓飯足足吃了幾個小時,直到晚上十一點多,幾人才吃完,因為是白酒,明顯都喝的有點多,幾人更是三兩成伙,勾肩搭背的稱兄論弟,交流感情。
而張東,除了手背上那一串沉重的數字,整個世界都已經是輕飄飄的了。
錦川樓距離張東所在的秦城科技大學並不是很遠,飄飄忽忽的,不知道怎麼他已經回到了宿舍樓下。寢室十一點準時關門,樓管阿姨早已經睡了,而徐浩然和王銘幾人卻是沒有一起回來,在張東迷迷糊糊中去了別處,不用想也知道是去逍遙了,自然忽略了張東這個外人。
秦城地處海濱,六月的晚上不時有海風吹過,倒是少了一絲炎夏的酷熱。
「嘔~~」張東終是沒忍住胃裡的翻滾,乾嘔了出來。
「砰砰砰!開~~開門!」藉著酒勁,張東重重的敲擊著宿舍樓的大門,雖然寢室明文規定,十一點之後封寢斷電,可如果他回不去寢室,口袋空空的他就只能誰在外面了。
「別敲了!別敲了!這都幾點了,大半夜的都不讓人睡覺,你要進來也可以,一會報上姓名和學號!明天咱們保衛處見!」樓管阿姨披著衣服披頭散髮的從門管內室走了出來,一臉凶相的抱怨著。
「呼呼呼~~」沒等樓管阿姨近前,張東的意識也是清醒了一些,嚇得急忙捂著嘴東倒西歪的奔了出去。
「嘔~~~」
宿舍樓後面的草坪上,一抹黑乎乎的陰影上下起伏,張東盡情的嘔吐著,眼淚鼻涕也隨之摻雜的嘔吐物中,分不清彼此,衝動之後得到的可能是幾倍的痛苦,這是千古不變的定律。
足足吐了有五六分鐘,直到再也吐不出哪怕一點干料,張東這才覺得胃裡舒服了一些,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晃了晃依舊昏昏沉沉的腦袋,也懶得管一旁氣味刺鼻的嘔吐物了,一陣解脫似地倒在了草坪之上。
酒精、草坪、海風……這裡,這一刻,似乎比網絡遊戲中的沉醉更能讓張東找到短暫的解脫。
夜漸漸的深了下來,天空一輪殘月揮灑著月光,月光灑在這片草坪上,再配上清幽的海風,格外的恬靜。卻不知過了多久,草坪上那一抹月光竟是突然曲扭起來,看起來竟像是被折斷了一般詭異!
而後那股曲扭的波動竟然漸漸擴大,隨即波動中露出針孔大小的一個銀色蟲洞,與此同時,四周的空氣如同受到了某種強烈拉扯一般,以空洞為中心瞬間狂風肆虐。
「卡嚓~~」空間碎裂之聲,隨著那銀色蟲洞愈變愈大,最終竟是被某種暴虐的力量拉扯的裂開了!
「嗖!」銀黑色的蟲洞裂開的瞬間,一道流光飛掠而出,似是有靈性一般,略微猶豫了一下便瞬間飛向了草坪上沉睡的張東。
流光一經飛出,那裂開的口子也彷彿到了極限,轉瞬消失的無影無蹤,隨即狂風散去,一切恢復平靜。
「嗯~~」睡得堪比死豬一般的張東只感覺腿側有些灼熱感,下意識的撓了撓裝著將軍令的口袋,完全不知道自己身邊和身上所發生的一切……
「喂喂!同學,起來起來!」清晨,刺眼的陽光射進張東的眼睛裡,他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再碰他。
勉強的睜開眼睛,天色已經大亮,張東這才發現自己竟然糊里糊塗的倒在寢室樓後面的草坪上睡了一夜。
戴著口罩的清潔工大媽捏著鼻子看著地上一灘風乾的嘔吐物旁,渾身髒兮兮泛著一股子怪味的張東,這學生顯然是喝多了,忍不住搖了搖頭,用掃帚敲打張東的大腿,見他醒了,忙說道:「你是學校的學生嗎?怎麼在這裡睡覺,快起來……」
「撲騰!」還沒等清潔工大媽說完,張東已經連滾帶爬的站了起來,顯然已經意識到了發生了什麼事情,對著保潔大媽轉身便走:「阿姨!不好意思,我有點事先走了。」
張東頭也不回,一溜煙的向著宿舍樓跑去,捏著鼻子看著一身的狼藉,掏出電話看了看,六點剛過,不禁暗自慶幸,還好被保潔大媽叫醒了,要是再過一會到了上課的高峰期,那可真是臭名遠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