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大鬆軟的大床上,一對赤身**的男女緊挨著躺在一塊兒,女人的面色寧靜而安詳,帶著極度滿足後特有的疲憊之色,而男人則是雙目無神地盯著天花板,不知為何會發生這一切。
過了一會兒,女人稍稍恢復了些體力,便側轉了身子,用嫩白的胳膊抱住了身旁的男人。
「恆遠哥,你才是真正的男人,我好滿足。」
陸恆遠把她的胳膊從身上拿了下去,嘴上雖然沒說什麼,但是心裡卻對自己做出這種行為感到十分疑惑,不過他仍是未能想到李青梅會在他的茶水裡下藥。
「我該走了。」
從床上坐了起來,陸恆遠伸手去拿丟在床上的衣物,李青梅卻從後面抱住了她,臉龐貼在他的背上,祈求道:「不要走恆遠哥,留下來陪我一晚。」
陸恆遠不知她為何會如此大膽,心想若是莊成超知道她在外面如此亂來,恐怕非得氣炸了胸肺,想到這裡,心裡卻有一種酣暢淋漓的快感。
「你不怕他?」陸恆遠忽然問道。
李青梅答道:「怕或不怕都是相對的,他去外地出差了,要有些日子才能回來。恆遠哥,你不用害怕,今晚留下來陪我吧。」
「呵呵……」陸恆遠笑了笑,「我有什麼可怕的?不過我今晚卻不能留在這裡。這次的事情太過荒唐,希望以後不再發生。無論如何,我都希望你能有個幸福的家庭。」
「莊成超給不了我幸福!恆遠哥,你明白我心中的苦悶嗎?」李青梅垂淚道。
陸恆遠一怔,歎道:「他給不了你,我陸恆遠同樣也給不了。咱們的緣分盡了,不可能再有續集了。」
「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作為女人,天生敏銳的第六感告訴李青梅,陸恆遠應該是有心上人了,雖然這根本不是她能干涉的,但還是難免有些心酸。
陸恆遠沒有答話,穿好了衣服,站在床邊,背對著李青梅,道:「發生這種事情,男人逃脫不了責任。青梅,這次算我虧欠了你。日後如有需要,我能夠辦到的話,一定還你個人情。」
李青梅淒然一笑,她的目的達到了,挖空心思煞費苦心,而此刻心裡卻沒有期待那種喜悅,反而覺得空落落的。
「恆遠哥,你走吧。如果有一天我需要你的幫助,我想你是不會拒絕我的。」
陸恆遠頭也不回地邁步走了出去,豪華的套房內只剩下李青梅一個人,忽覺下身有些微涼,低頭一看,一灘乳白色的液體正從體內流出。
她神情一怔,想到自己沒有採取任何避孕措施,心裡有些擔心,但轉瞬之後,卻又高興了起來。若是真能懷上陸恆遠的孩子,她就有砝碼把他永遠掌控在手中。
從白鷺園山莊出來,有免費的纜車直通山下。陸恆遠坐上纜車,幾分鐘就到了山下。上了麵包車,陸恆遠沒有立馬發動車子離開,而是靜靜地坐在車裡,點上一根煙,慢條斯理地抽了起來,仔細回想今天發生的事情。
「青梅啊,我真該對你刮目相看了。」
陸恆遠把煙頭從車窗裡彈了出去,經過剛才的一番整理和分析,他才發現今天所發生的一切,都在李青梅的掌控之中,自己則像她手中的傀儡一般,聽其操控。
那個單純簡單的李青梅再也回不來了,陸恆遠感慨了一下。來此之前,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竟會和她發生**交易。不過既然做了,他就要付出點什麼。
拿出手機給李宏山打了個電話,簡單地交代了幾句,主要意思就是讓李宏山把李青山給放了。
掛掉電話,陸恆遠便開著車回去了。
回到陸家圪嶗,已是傍晚。陸恆遠看到魚塘邊上的小屋裡冒出了炊煙,便推門走了進去。
老馬正在燒晚飯,見他進來,笑道:「老闆,吃過沒?」
經過下午的那場肉搏大戰,體力消耗了不少,陸恆遠還真是有些餓了,笑道:「沒呢,你多做點,我就跟這兒吃了。」
「好勒。」老馬笑呵呵地應了一句,不久之後,一頓香噴噴的晚飯就做好了。
二人填飽了肚子,便圍著魚塘轉圈。
老馬養了這麼多年魚,從來沒有見過玉面能長這麼快的,魚苗下水還不到半月,就已經長得比食指還長了。這生長速度,簡直匪夷所思。
「老闆,這塘子可真是個寶地啊!要是不出我所料的話,估計半年左右,咱們就能賣出第一批魚了。」
半年這個時間對陸恆遠來說還是有點長了,他笑道:「老馬啊,魚兒長勢喜人,我得感謝你啊。首先,感謝你為我挑了那麼好的魚苗;其次,我得感謝你配出了營養豐富的飼料。」
老馬趕緊搖了搖腦袋,道:「老闆,我可不敢貪功!魚苗是我挑的不錯,但咱們餵魚的飼料的確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出了奇了,塘裡的魚就是長得飛快。老天爺照顧,誰也沒辦法啊!」
陸恆遠哈哈一笑,魚苗之所以長得那麼快,那可不是老天爺的功勞,得歸功於藏在他肚子裡的水神珠。每逢到他巡夜,他便把珠子吐出來,放在一個水桶裡浸泡,第二早天沒亮就把水桶裡的水倒進魚塘裡。
這顆珠子的神奇之處,他還只摸索到一丁半點。
……
幾天之後,李家兄弟回到了陸家圪嶗,進了一回局子的李青山看上去老實了不少。
回到村裡的那天下午,他們買的魚苗就到了。李家兄弟為了蓋過陸恆遠的風頭,特意請來了戲班子,在魚塘邊上的空地上搭檯子唱戲,場面弄得是非常熱鬧。
李家兄弟只想賺錢卻不想吃苦,所以並不親自看守魚塘,而是花錢請了親叔叔李德良為他們看守魚塘。
到了夜晚,熱鬧了半天的陸家圪嶗重新安靜下來。當夜恰好是陸恆遠巡夜,過了十二點,他就看不到李德良的人了,心想這老頭兒應該是溜回家睡覺去了。
李德良的確是溜回家睡覺去了,李青山每個月給他八百塊錢,讓他負責魚塘的看守和餵養工作。這份工資按理來說算是不低的了,但在他看來卻是給的太少了,所以工作起來沒有什麼積極性,心想大晚上的人都睡覺了,應該沒什麼問題,所以就偷偷溜回家睡覺去了。
第二天一早,天剛濛濛亮,李德良就從床上爬了起來,他害怕李家兄弟回來查崗,趕緊披上衣服就往魚塘去了。
打著哈氣走到魚塘,李德良睡眼惺忪,加上天剛濛濛亮,光線不是很足,也就沒發現魚塘裡的異常。
溜躂了一圈,見天亮了,心想更加不可能有人敢在白天作案了,便回家補覺去了。
巡了一晚上的夜,陸恆遠又累又困,和老馬交接了班,也沒注意到旁邊李家兄弟魚塘裡的情況。
吃過了早飯,陸恆遠剛睡下不久,老馬便氣喘吁吁地找上了門。
「老闆,不好了,魚塘、魚塘……」
老馬跑得太急,一口氣沒上來,說不出話來了。陸恆遠頓時睡意全消,心裡一驚,忙問道:「咱的魚塘出事了?」
老馬連忙搖了搖頭,一口氣緩了過來,道:「不是咱們的魚塘,是旁邊李家兄弟的魚塘。天大亮之後,我朝旁邊魚塘裡一看,滿水面都是漂著的死魚苗啊!」
陸恆遠鬆了口氣,養魚已把他的全部身家搭了進去,若真是有了差池,可真不該如何是好了。
「走,看看去。」
披上衣服,陸恆遠便和老馬往魚塘走去。此時,也有早起的村民發現了水面上漂著的死魚苗,很快消息便在村裡傳播了開來。
李德良還在家裡睡回籠覺,被他老婆揪住耳朵從床上拎了起來。
「你還有心思睡覺?瞧你幹的好事!青山這回還不把你給活剝了!」
李德良聽得一頭霧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疼得哎呦哎呦的,問道:「老婆,你先鬆開手,告訴我到底咋地啦?」
「魚苗,全死啦!」李德良的婆娘張老婆子大吼道。
晴天霹靂!李德良萬萬沒想到剛接了這活第一天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兩腿一軟,癱倒在地上,嘴裡嘟囔道:「完了,我那八百塊的工資恐怕是拿不到了。」
「你還有心思想那點工資?想想你那倆侄兒能不能放過你吧!」張老婆子咬牙切齒地道,有些氣急敗壞了。
「我還是趕緊出去躲一陣子吧,趁他倆還沒找上門來。」李德良從一溜煙從地上爬了起來,就要去收拾東西。
張老婆子氣得朝他屁股狠狠踹了一腳,「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能躲到哪裡去?再說,你這一躲,更顯得你心虛。你那倆侄兒犯起混來,還不把咱家的房子給點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怎麼樣才好嗎?」李德良急得都快要冒煙了。
張老婆子是個有點心機的人,問道:「老頭子,你昨晚巡夜的時候看到什麼人沒有?」
李德良回憶了一下,道:「只有陸家那小子,他也在巡夜。我之所以敢回來睡覺,就是仗著他在巡邏,就算是有人想下毒,也會有點忌憚的。」
張老婆子腦筋一轉,拍了下巴掌,道:「老頭子,如果那哥倆問起來,你就說昨晚只看到陸家那小子在魚塘邊上轉悠,其它的你一推三六五,管他哥倆怎麼猜測去。」
「這樣行嗎?」李德良小心翼翼地問道。
張老婆子道:「你那倆侄兒都是少腦子的貨,本來就跟陸家小子有仇,只要咱在一旁稍微閃點風點點火,不管陸家那小子做沒做,他倆都會找上門去。」
「聽你這麼一說,這倒是個好主意,就這麼辦吧,只要他們哥倆不找我麻煩就行。」李德良道。
張老婆子又道:「老頭子,你不能老待在家裡不出去,你得去魚塘那兒看看去,然後主動給那哥倆打電話,就說魚塘出事了,叫他倆趕緊回來。」
李德良是個毫無主見的人,凡事都聽老婆的吩咐,當下連連點頭,走出了家門,還沒到魚塘,便給李青山打了個電話。
「青山吶,不好了,你趕緊回來看看吧。」
李青山昨夜打了通宵的麻將,接到電話的時候剛睡下不久,被人吵醒,火氣立馬就上來了,語氣煩躁地問道:「老叔,咋啦?」
「魚、魚苗……全……死了!」李德良結結巴巴地道。
「什麼?」李青山聽到這話,驚得從床上跳了起來,昨天才下水的魚苗,怎麼過了一夜就全都死了。
「你等著,我現在就過去。」
李青山掛了電話,叫醒了李青水,哥倆開著摩托,飛速往陸家圪嶗趕去。
一大早,陸家圪嶗便熱鬧了起來,許多村民走出了家門,聞訊趕到了魚塘邊上,看到水面上浮了一層的魚苗,一時間議論紛紛。
李德良走到陸恆遠身旁,拉了拉他的衣袖,把他帶到一旁,問道:「恆遠啊,昨晚我巡夜的時候你也在,你看到有什麼人往魚塘裡投毒沒?」
陸恆遠道:「叔,我沒看到。半夜後就看不到你了,不過我一直在巡邏,咱兩家的魚塘挨在一塊,如果有人投毒,我肯定會發現的,不過昨晚卻什麼也都沒發生。」
「哼哼……」李德良鼻孔裡出氣,哼了幾聲,是打定主意要往陸恆遠身上潑髒水了,用一種似笑非笑地眼神看著他。
「是啊,到了午夜我就回家睡覺去了,正好給某些居心不良的人提供了投毒的好機會。」
陸恆遠臉一冷,道:「叔,你別含沙射影,你話裡的意思我聽出來了,是在懷疑我投毒。如果你有證據,大可以打電話報警,讓警察來抓我。如果你沒有證據,胡亂猜測,造謠生事,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你侄兒青山剛因為這事吃過虧,我希望你能吸取點教訓。」
「你看你,幹嘛這麼較真?我又沒說一定是你幹的,事情沒查清楚之前,誰都有嫌疑的嘛。」李德良笑了笑,背後卻是嚇出了一身冷汗,早聽說陸家這小子跟鎮上的某些領導走的很近,看來還真是得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