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星期,是喬夏羽最開心的日子,每天下了課,都興匆匆跑回家,與權澈膩歪在一起,只要和他在一起,彷彿全世界都拋在身後了,所以,在依依不捨間送走了權澈,喬夏羽才回歸了正常的學校生活,看著他的車子遠去,她的心頓時空落落,好像他的離開,連同她的心一起被帶走似的。
喬夏羽抬眼之際,看見對面的房門裡,走出了凌希,他臉無表情的站在那裡一會兒,但隨即朝她揚了一抹讓她讀不懂的笑容。
喬夏羽回到家裡,屬於他的氣息還留在空氣中,空曠的房間冷清得有些滲人,她收拾著他剛剛喝過咖啡的杯子,都覺得很親切,很不捨。
「哎,喬夏羽,加油,你一定可以拿下這個畢業證的。」喬夏羽在心底對自已說道。
就在這時,她看見了凌希的身影朝家裡走來,她忙放下咖啡杯走過去開門,凌希聳了聳肩問道,「我可以進來嗎?」
這些天凌希都不理她,喬夏羽以為他今後都不理自已了,沒想到他倒是主動上門說話,她微笑道,「進來吧!」
「你老公走了?」凌希明知故問,他剛剛明明也看見了權澈的車子離開。
「嗯。」
「這麼說我可以過來吃飯了?」凌希說得理所當然,好像那口氣他和喬夏羽是一家人似的。
喬夏羽想了想,歎了口氣,「好吧!」
同是天涯淪落人,而且又說著同一種國語,在這樣陌生的地方,能有個互相照顧,互相取暖的人也不錯。
喬夏羽走進廚房去洗杯子,凌希則在大廳裡走來走去,看會兒那個,看會兒這個,最後,他又停在了那張結婚照面前,歪著腦袋看了一會兒,倏地,他的手指做成了槍的形狀,對著權澈的照面做了一個開槍的動作。
做完了,他彎了彎嘴角,轉身繼續輕鬆的走到沙發上坐下。
星期三,喬夏羽在加緊的複習課,而且她的英語也進步了不少,她要求凌希跟她用英語對話,聽著凌希那利落的口語,她真是羨慕,心想這傢伙看起來也不像是個讀書的主,怎麼會有這麼好的英語?
星期五下午,喬夏羽買了一大堆菜回家,還準備了晚餐,準備通宵背課,倏然,她從來不去拿信箱的她,看到了那裡露出了一個角,好像有份信在裡面,她驚訝的伸手去取出,果然是一份信,只是奇怪的是沒有署名,喬夏羽好奇的朝四周環視一下,心想這是不是哪個小孩子的惡作劇?
但不是,也沒有看見什麼孩子,她乾脆拿著回家了,放下菜,喬夏羽坐起信坐到了沙發上,順手就撕開了封,倏地,她摸了一下裡面是光滑的,好像是照片類的東西,她朝玻璃桌上倒了下來,倏地,映入眼簾的照片震驚了她,也震碎了她。
照片上是權澈和一個嫵媚女人在說笑的照片,喬夏羽急忙抓起照片,一張一張的看,照片上權澈與這位女人一起走進了一間酒店,還有一張是女人摸著權澈胸膛的親暱照,那挑逗的姿態,加上她的眼神,還有權澈與她對視的目光,很難讓人不去想像,他們進入酒店的目的。
喬夏羽摀住嘴,眼淚頓時奪眶而出,她盯著這些照片,心彷彿刀割了一般,心好像發出了僻哩叭拉的碎裂聲。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這是誰寄來的?誰寄來的?」喬夏羽的聲音顫抖起來,淚水毫無防備的落下來,滴在照片上,正好遮住了權澈的面容,唯有那絕美的女人那妖艷的的笑。
喬夏羽整個人癱坐在沙發上,她不敢相信這些天權澈在身邊的時候,原來白天他竟然是和別的女人去酒店?
她的猜測竟然是對的?他騙了她?
「為什麼……為什麼?」喬夏羽驚惶失措的看著這些照片,腦袋一片空白,她感到心一陣劇痛,痛砌心扉。
喬夏羽好半響才恍過神來,她一遍一遍在心底自我安慰道,這一定是惡作劇,一定是別人的惡作劇,可是是誰?是誰這樣來挑拔她和權澈的關係?
喬夏羽驚慌的出了門,目光在街道上張望,想要看到那個惡作劇的主謀,然而,空蕩蕩,那些人好像都與她無關,反而有些人看到她瘋了一般衝出來,而感到驚訝與好奇。
喬夏羽猛地將自已關緊了房門,眼淚再一次不爭氣的流下來,就在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她還和權澈通了電話,電話那端他的聲音溫柔,就彷彿他在身邊一般,不會的,不會的,一定是錯覺,一定是……
喬夏羽強烈的自我催眠著,她有些生氣的抓起那些照片扔到了垃圾桶,然後,飛快的將垃圾袋捲起,提出了房門,往垃圾桶裡一扔,只是做這樣一串簡單的動作都彷彿要了她所有力氣一般,她趴在垃圾桶上猛烈的喘息起來。
「你怎麼了?」身後突然響起一句關心的聲音。
喬夏羽回頭,看見凌希不知何時已經站在身後了,她忙搖頭笑了一下,「沒……沒什麼,扔垃圾而已。」
「你怎麼滿頭是汗,你不舒服嗎?」凌希說著,就從口袋裡掏出紙巾遞給她。
喬夏羽遲疑了一下接過,擦了一下臉上的汗,卻是心不在焉的看著垃圾桶怔怔出神。
「你怎麼了?有心事?」凌希擰眉問道。
「沒……沒有。」喬夏羽不想讓她看出自已的心思,轉頭強作歡笑了一下,然後朝家的方向走去。
凌希看著她的身影,眼底閃過一絲心疼,也有些懊悔之色,但隨即又有什麼堅硬的情緒在裡面湧動。
喬夏羽回到家裡,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她的心情就從天堂跌到了地獄,好像所有的幸福都變了味道。
喬夏羽感到好冷,她環著手臂走到牆壁面前,看著上面的人兒,笑得那樣的開心,那樣的幸福。
喬夏羽歎了一口氣,終於,她想選擇無視,也許,這個女人只是權澈生意上的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