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印為菱形,足有數千丈大小,立於高空,覆蓋整座坊市,其上有天然成形的神秘繁複法紋,光輝無盡,威壓若山,令人望而生畏,悚然震驚。
光印懸天,整個天方坊市都陷入到一片混亂之中,無數人望著天上的光印,四處奔走,呼喝大叫,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宣洩他們內心的震撼。
與此同時,葉青等一眾三十位坊市監察使盡皆心神震動,他們在坊市四周維持秩序,然而此時卻全都放下手上事務,朝光印的爆發地趕去。
而在引發混亂的中心,柳纖纖看著高空顯化的天方武印,神色振奮。
吳天面色不動,心頭暗自驚歎。
沒想到在這種地方也能見到聖靈法印。
聖靈法印誕生於天地之間,擁有自己的意識,可算做獨立的生命。
因其受上天厚愛,自誕生之初便威能無盡,擁有諸多神奇手段,向來很難為人所收服。
而聽柳纖纖剛才的話,很明顯這法印已經被那武院院長蘇哲收服,經過他與聖靈的雙重授權,才能讓柳纖纖以這般修為催動。
看這法印顯露在外的滔天威能,滅殺虛靈武者可謂輕而易舉,由此可以想見當初收服它的武院院長蘇哲該有多麼強大。
聖靈法印珍貴無比,通常收服之後都是用來鎮守山門守護宗派,而這個蘇院長竟然只用它來守衛一座坊市,真是好大的手筆,就連吳天也不得不暗讚一聲氣魄驚人。()
感受來自頭頂的磅礡威壓,武擇凱方老等人盡皆止步,神色之間滿是陰沉。
在他們的感知裡,這神秘浩大的光印,擁有瞬間將他們斬殺的力量,因此,哪怕是實力高達虛靈九重的第五特使,此時也滿臉凝重之色。
武擇凱面色陰沉到極點,盯著柳纖纖,兩眼噴火,怒道:「柳纖纖,你當真要阻攔我等?!」
柳纖纖語氣平靜卻不容置疑:「坊市有坊市的規矩,我不管你們在別地有多囂張,此地還容不得你們放肆!」
「哼,好大的口氣!也不怕說大話閃了舌頭!」第五特使滿臉森然,跨前一步,「這光印的確威能無盡,遠非我等所能敵,但倘若你以為這樣就可以嚇住我們,那你還真是高看了你自己。
如此強大的光印,別說是你,就算是我也很難催動,你把它召喚出來,依你的修為,也只能做到這種地步,想要催動它發起攻擊,你還早了五百年!」
柳纖纖嘴角微微翹起。
吳天臉上同樣露出譏諷笑容。
第五特使滿臉自得的向前走去,然後下一秒,一道熾白光束驟然自光印爆射而出,瞬間貫穿第五特使腳前地面,融出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
第五特使臉上的表情頓時僵住了,看著身前不足一尺的巨大黑洞,他身後衣衫盡被冷汗打濕,抬起的腳收也不是,放也不是,只能尷尬的懸在半空。
吳天見狀暗自冷笑,聖靈都允許她開啟法印,又怎會不讓她攻擊?
如果說這第五特使也會死的話,那他必然是活活蠢死的。
武擇凱看著那深不見底的黑洞,瞳孔微微皺縮,神色陰冷中帶著絲恐懼。他盯著柳纖纖,猶自不甘的說道:「今天就算你能保住身後那老賊,除非他一輩子都待在坊市,否則,只要踏出坊市一步,必遭我周家追捕!」
說著武擇凱目光怨毒的看向吳天,語氣森寒道:「今天算你走了狗屎運,但不要以為這件事就這麼完了,遲早你會落在我周家手上,屆時你將遭受比今日更加殘酷的懲處!」
「而且還有一點,原本我打算饒那些垃圾一命,讓他們成為我周家的奴隸,予以將功贖罪的機會。
但是現在,這些機會因你而消失,只要他們敢離開坊市一步,我必將當場鎮殺!他們的死都是你造的罪!」
武擇凱滿臉陰冷笑意。
滅周盟眾人聞言色變,看向吳天的眼神變得不善而怨憤。
原本只要他們肯低頭,還能苟延殘喘的生活下去。只要不死,一切都有可能。
然而現在,因為吳天的緣故,他們卻要連這最後一絲生存機會都要被剝奪,畢竟他們不可能一輩子待在坊市,而出了坊市,沒人給他們出頭,被周家斬殺簡直就是定局。
這般毫無希望的生活,他們怎能不感到憤恨憋屈?
吳天聽了武擇凱的話,眉頭微皺,他自然知道對方說這話的惡毒心思,不但想離間他與滅周盟,還想讓他一輩子活在對滅周盟死者的愧疚之中。
這一招不可謂不毒,但是吳天完全可以將其無視,他修為進境極快,只要給他一些時間,碾壓對方所有人並非不可能,屆時他帶領滅周盟眾人離開,誰能阻攔?
然而吳天卻不準備繼續忍耐下去了,他已經忍耐的夠久的了,現在是時候讓對方嘗點苦頭了。
吳天看向武擇凱,冷然道:「這是我與你周家之間的事,包括他們襲擊黑甲隊,也是在我的指使下,說我是罪魁禍首完全沒錯。
有什麼事你直接衝我來,牽連他人算什麼本事?
今日我在此向你周家任何一名霸體統領發起挑戰,我贏了,你放他們離去,我輸了,自當由你們帶走,此戰,你周家,可有人敢接?」
在場眾人聽到這話,神色驚詫。
看吳天元力內斂,毫無外洩跡象,很明顯他是脈輪武者,憑脈輪修為就要挑戰周家霸體統領,難道他以為自己是參加武院**i的那些少年妖孽啊?
柳纖纖黛眉輕皺,滿臉不解,丁澤就要出聲勸阻,吳天忽然抬手制止,胸有成竹道:「我自有分寸。」
武擇凱見狀,看向柳纖纖,滿臉冷笑道:「這可是他自己提出的邀戰,符合坊市規矩,難道柳小姐也打算阻攔嗎?」
柳纖纖看了吳天一眼,脆聲應道:「我相信老伯,戰就戰!」
武擇凱語氣譏諷道:「想不到院長之徒也有愚蠢的時候,不過這對我們來說倒是一樁好事。羅烈,把他四肢折斷帶走,不要跟我說這麼簡單的事你都做不到。」
羅烈咧了咧嘴,看向吳天,滿臉森然道:「大統領放心好了,我保證他這四肢斷掉後永遠無法再接上。」
說著羅烈向場中走去。
吳天同樣神色平靜的上前。
在平靜的外表之下,他的腦筋卻急速的轉動著。
這一戰對他來說並不簡單,至少現在他還不想將真正的身份暴露,那麼無論元力殺斬之法還是獨特的血脈武技他都不能動用。
而天玄石精因為威力過大,同樣不能動用。
這樣還要斬殺一名霸體五重武者,到底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