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魂草可以孕養靈性,對於虛靈境的武者有大用,對葉璇來說,更是關乎自身武道進境的神藥。
可是現在,所有的血魂草盡皆被摧殘在眼前,植株碎裂,血色的汁液流淌一地,葉璇感到自己的心簡直都在滴血。
血魂草一直生長在赤羅紅甲獸的棲息地,而在整個萬獸山外圍,能夠找到的赤羅紅甲獸也就眼前這麼一頭,再想找別的,只能到大山的更深處尋覓。
然而,萬獸山深處,潛伏著無數境界高深性情殘忍的妖獸,傳聞甚至連地級的妖獸都有好幾頭。
虛靈境的武者進去,簡直就是送死。
葉璇銀牙輕咬,猶自不甘心的在巨石周圍轉了好幾圈,可是得到的結論仍然和之前一樣,完好的血魂草一株都沒剩下,盡皆被摧殘殆盡。
她憤怒且失望,一掌拍在巨石上。
龐然巨石竟被她纖秀玉掌一掌拍的粉碎,化為漫天煙塵飄卷。
葉璇羽袖一揮,狂風頓起,煙塵瞬間散盡!
就在這時,葉璇忽然發現有處地面與其他地面不一樣。
在它周圍,散落著新鮮的泥土,就像是人為挖開後再填埋一般。
葉璇神色疑惑,猛的一跺腳,秀足所踏之處,地面起了層土浪,層層疊疊,推向那處地點。表層泥土掀開,一道人影出現在她的視野中。
葉璇走到坑中身影面前,意外發現這竟是一個清秀少年。
他身穿青色武士服,衣服上染有大片血跡,裸露在外的身體部位佈滿裂痕,看著就跟碎掉的瓷器一般。
儘管傷勢如此嚴重,但他卻沒有死,生命氣息爆烈如火,血氣之鼎盛,令人震驚。這種與外表截然相反的結果,感覺就像是杯子裡的水裝了太多,把充當水杯的身體撐裂了。
「埋進土裡都被我給挖出來,這證明你命不該絕。也罷,沒拿到血魂草,救人一命也算是不枉此行。」
葉璇輕聲低語,從口袋裡拿出一瓶鞏固體魄的凡級極品丹藥,給少年服下一枚。
丹藥入腹,他的傷勢立即開始好轉,體表的諸多恐怖傷口緩緩癒合。
然而,葉璇還沒來得及鬆口氣,爆烈的血氣再度將少年的身體撐裂,巨大的傷口四下蔓延,血如泉湧。
「怎麼會這樣?」葉璇皺起好看的眉頭,又從藥瓶裡拿出一枚丹藥給吳天服下。
丹藥立即開始生效,可是片刻後身體又再度恢復成原來模樣。
葉璇只好不停給他服藥,傷勢在好轉和惡化中來回拉鋸。
眼看一瓶珍貴的丹藥即將用完,葉璇這時已經來不及心疼了,她被少年的傷勢弄得一陣火大。
原本血魂草被毀就已經夠讓人鬱悶的了,現在連救個人也要被這奇怪傷勢來回折騰。
葉璇徹底火了,生性倔強的她,決定就是拼著耗盡丹藥也要將他給救回來。
「我就不信你的身體是個無底洞!」
葉璇捏開少年的嘴巴,將一整瓶用於鞏固體魄的丹藥全都倒了進去。
這回,少年身上終於沒有裂開傷口了。
不過那充斥全身上下的爆烈血氣,反而變得更加濃郁,將他整個人都掩蓋在一片赤紅霧氣中。
霧氣緩緩凝實,化為一道道宛如實體的血線,在少年體表交織。
最後在葉璇震驚的目光中,那些血線形成了一頭虛幻的赤羅紅甲獸,滿臉猙獰,煞氣滔天,栩栩如生。
赤羅紅甲獸只維持片刻就散了開去,構成它的無數條血線全部潛伏進少年的身體裡。
與此同時,少年右腿處的一道脈輪陡然爆發出耀眼光芒。
葉璇旁觀了變化的整個過程,這時再回頭看看那張乾癟蒼老的獸皮,她的眼裡頓時露出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之色。
不知過了多久,吳天緩緩睜開了眼。
看著澄淨如洗的天空,他沒有動身,而是靜靜感悟體內那陌生而又熟悉的力量。
他能感受到血脈的存在,那是一種和全身上下融為一體不分彼此的感覺,他知道只要心念一動,血脈的力量就會為他所用。
這種陌生而新奇的感覺,讓他為之著迷。
除了血脈以外,吳天發現體內竟然又開啟了一道新的脈輪,這是第六道脈輪,原本按照正常的進階順序,大概還需要三天才能開啟。這次提前開啟,也算是意外之喜吧。
不過讓吳天感到困惑的是,明明之前他為了防止暴走自封於地底,怎麼現在反倒在外面了?
就在這時,一道淡淡卻不失殺機的聲音傳入他耳中:「這頭赤羅紅甲獸是你殺的嗎?」
吳天從地上坐起,滿臉冷意的葉璇立即出現在他視野中。
看見葉璇的一瞬間,剛才發生的事情全都浮現在吳天腦海裡。
從最初被她震出地底,再到後來的服藥療傷,一切都歷歷在目。
可以說,若不是她的丹藥,自己這一次不一定能活下來,說這條命為她所救也沒錯。
不過就算這樣,對於葉璇的問題,吳天還是搖頭回答道:「不是我殺的。」
赤羅紅甲獸當然不是他殺的,他幹掉的可是一頭赤羅血甲獸。
從對比的角度來說,一個是雜兵,一個是精英,他當然不能讓別人拿雜兵來侮辱自己。
葉璇聽過後,神色仍舊十分狐疑,畢竟任誰看到剛才的景象,都會產生這種疑惑。
但是看吳天的表情又不似作偽,而且最關鍵的是,赤羅紅甲獸被一個脈輪境的武者斬殺,如果傳出去,那該是多麼轟動的新聞!
別說是脈輪境武者了,就算是她,正面迎戰赤羅紅甲獸,都沒有必勝的把握。
葉璇搖搖頭,自嘲的笑了笑,看來血魂草被毀給她帶來的打擊太大了,竟然會產生這種幻想。
不過她看了一眼吳天,仍舊奇怪的道:「剛才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怎麼還沒死就被埋進土裡?」
「你說這個呀。」吳天笑了笑,身後緩緩凝起一道淡紅虛影,「如你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