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脈武者,傳承血脈之力,習練血脈武技,受上天垂青,遠比同階武者更加強大,越級戰鬥對血脈武者來說更是家常便飯習以為常。
自血脈武者誕生之日起,關於血脈的研究便一直都在進行。人們迫切想要知道為何世間會出現這等受上天眷顧的人物,他們想複製奇跡,擁有同樣的能力。
若無血脈,那便再造出來!
然而,演化血脈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其中蘊含的凶險曾讓無數人傑為之凋零,而一些不信邪的強者,在探究血脈的過程中,更是死傷慘重。
前人總結的教訓讓後來的研究者們變得更為謹慎,直到萬年後,經過一代又一代的研究總結,歷史上終於誕生第一個十二階巔峰的神凰血脈。
原本這位身具神凰血脈的強者應該在歷史上大放異彩,留下無數為後人稱道的傳說,然而不幸的是,他和吳天生在了同一個時代。
雙方結有仇怨,大戰不下數十場,最終神凰血脈強者含恨喋血,成為吳天走向巔峰的墊腳石。
對於這位生平大敵,吳天的印象極為深刻,在殺死他之後,更是將他的武技戰法血脈研究個通透。
這一研究不打緊,卻讓吳天獲知了一個驚人的秘密——對方的神凰血脈並不是天生就有,而且後天硬生生通過人力造出來的!
最初他也只是一個普通武者,後來通過血脈進階法人為演化出一個低階血脈,在這之後,他不斷融合其他的血脈,純化淬煉,最終形成了十二階巔峰神凰血脈!
然而,獲知了這個秘密的吳天卻只能無奈歎息。
雖然他很眼饞對方的血脈能力,一直想要佔為己有,甚至自行演化出一個巔峰血脈,但是事實告訴他這樣做太難了。
當時他已經過了演化血脈的最佳年齡,而且自身所選取的武道之路也不允許他這麼做,面對放在眼前的至強血脈武技和逆天血脈進階法,吳天只能抱以一聲歎息。
可是,到了現在,這一切問題都已不再是問題。
一來他現在只有十五歲,正處於演化血脈的黃金時期,這個時候演化血脈,成功的概率最高!
另外,他現在實力低微,武道之路尚未定型,不用擔心血脈強化跟以後的發展起衝突。
這是上天送給他的一場大造化!
他沒有理由拒絕!
吳天神色肅穆,盤坐在赤羅血甲獸的龐大屍身前,左手食指劃開,血液流出,右手中指粘上赤羅血甲獸的鮮血。
旋即兩手以赤羅血甲獸為中心,在大石上刻畫下一個又一個玄奧符文,看起來詭秘異常。
當終點符文與起點相接時,即便是以吳天的澎湃血氣,也不由得臉色發白身體發虛。
他沒有進行下一步驟,而是吞下一枚療傷丹,就地打坐恢復。
與此同時,赤羅血甲獸龐大的屍身中不斷有血液溢出,那些鮮血一離開屍體便立即融入到四周密密麻麻蛛網般的玄奧符文中。符文越發的鮮紅欲滴神秘莫測,看著就像是成了精的活物一般。
調息完畢的吳天睜開眼,看到眼前的景象後,微微一愣。
只見小山般大小的赤羅血甲獸屍身,如今只剩下一張乾癟蒼老的肉皮,像是有什麼恐怖之物吸食完它全身的血肉。
而在大石上,數百道鮮紅符文凌立虛空,閃爍紅光,詭秘異常。
察覺到吳天甦醒,那幾百道符文像是受到某種召喚似的,洶湧而來,直撲吳天身上。
吳天雖然有片刻的驚詫,可卻沒有抵抗這些符文的入侵。
按照血脈進階法中所述,這些成形的符文便是演化血脈的關鍵,只要挺過這一關,一切便水到渠成。
符文落在吳天身上,如水般流動交纏,漸漸消失不見,而這時,吳天終於感受到那股源自骨髓深處幾乎無法抵擋的劇痛!
吳天跪倒在地上,雙手撐地,指甲深陷泥裡。
他渾身大汗,神色猙獰,眼中泛起血絲,幾乎咬碎鋼牙!
此時此刻,他渾身血液滾燙如岩漿,所過之處臟器轟鳴身軀狂震,一股玄奧秘力幾乎將他全身裂解。
過了片刻,吳天終於支撐不住了,猛的用頭撞在大石上,額頭鮮血四濺,卻怎麼也比不過那種幾乎要將整個身體活活撕裂的劇痛!
怎麼可以這麼痛?!!
吳天真想拿把斧頭把自己身體劈開,早知道會這麼痛,打死他也不會那麼冒失的接受符文。
難怪史上那麼多人傑都死在血脈的研究中,這壓根就不是人所能嘗試的事情。
可是轉念想到神凰血脈的擁有者也曾在這樣的劇痛下挺過來,吳天心底頓時湧起不可抑制的憤怒——他怎麼可以輸給一個手下敗將?
然而,吳天不知道的是,他的那位手下敗將,最初演化血脈時,一次只敢融入一道符文,並且在融合符文的過程中吞服大量用於穩固體魄強化精神的丹藥。
從來沒有人敢像吳天這麼瘋狂,一次融合全部的符文,所有曾嘗試這麼做的人,在嘗試之前,就已經活活痛死了。
吳天不信邪,神色發狠,眼神瘋狂,揮拳朝地上砸去,一拳又一拳,地上頓時露出一個巨大的深坑。
他立即跳入坑中,震散四周的泥土將自己活埋,而後禁錮脈輪,封閉六識,自封於地底。
他要集中全部精力,利用身體本能抗衡這種改造。
與此同時,一路追查血魂草下落的葉璇也終於來到山谷。踏入山谷後,看著大石上擺放的那塊完整的赤羅血甲獸皮,葉璇頓時神色一凝。
這世上能夠吞食血肉的妖獸很少,無一不是強大且難惹。而能夠吞食赤羅血甲獸的妖獸,品階至少也是玄級,實力堪比虛靈境。
這樣的妖獸根本不是現在她能招惹得起的,葉璇當即決定找到血魂草後立即返回。
可是當她搜完巨石周圍,發現那一株株被摧殘得一乾二淨的血魂草時,葉璇的臉色頓時白了又白,眼裡的神采漸漸灰暗,語調裡帶著說不出的憂傷:
「怎麼可以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