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姜傲芙吃驚的是,月紅樓外竟然早已有人等候多時。
是紅珠!
姜傲芙一眼便認出了那個身影。
紅珠一看到有人走近,便有些警惕的觀察起來,而後認出了姜傲芙那雙眸子,當即一喜,連忙將她拉了進去,緊閉了大門。
"姜小姐,紅珠等您多時了。"紅珠親暱的拉著姜傲芙的手,將她上上下下仔細看了個遍,眸中多了一抹心疼。
不過短短三年,卻早已是物是人非。
當初的姜傲芙何等風光,那般的光鮮亮麗,明艷動人讓人無法直視,可是今日的她卻狼狽不堪,讓人根本無法將她和從前風光無限的皇后相比擬。
姜傲芙看著紅珠,這些年不見,她身上成熟的風韻更甚,整個人嬌艷的就像是盛放的紅牡丹,身上的裝飾無一不是奢華名貴至極。
這些年,紅珠應該過的極好吧。
姜傲芙緩緩呼出一口氣,輕聲道:"紅珠,好久不見。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在京都?"
紅珠拉著姜傲芙的手在一旁坐下,親手給她倒了一杯茶,而後才道:"是雲舒,昨日我突然收到了他的消息,是他告訴我你如今身在何處,也囑咐了我定要好好保護你,現在的京都,很危險。"
姜傲芙微微垂眸,而後點頭道:"我早該知道是雲舒,不管怎麼說,謝謝你。"
紅珠連忙擺手,笑著道:"姜小姐說的哪裡話?您可是整個月紅樓的大老闆,如今您回來了,這月紅樓就是您的地方,我紅珠,也是您的朋友,定然會助您的。"
姜傲芙看了看紅珠,見她笑容和當初一樣溫柔純淨,心頭微微放鬆了些,感激道:"我如今落魄,你能如此待我,我真的很感激。"
紅珠不置可否的笑笑,將那杯茶遞給了姜傲芙,柔聲道:"姜小姐千萬不可言謝,這些都是紅珠應該做的。您先喝茶,稍後紅珠便把這兩年的賬目給您過目。哎呀,瞧我這記性,您定然又累又餓了吧,我已經吩咐人準備了些吃食,一會便好,您先喝茶歇息一會。"
姜傲芙也確實渴了,接過茶杯喝了一口,暖暖的茶香流淌到肺腑裡,讓她整個人都禁不住放鬆了下來。
紅珠見她喝了茶,眼中劃過一抹笑意,而後起身道:"姜小姐您先等等,我這就去取賬簿。"
"不用了,紅珠,這月紅樓的事我從未管過半點,此刻也不會去在意賬本,我眼下只需要一個容身之處,只怕要在這裡叨擾幾日。"姜傲芙連忙出聲勸阻紅珠。
紅珠輕輕淺笑,轉眸看著姜傲芙,認真道:"姜小姐當初的恩德紅珠時刻不敢忘,這月紅樓紅珠也不敢獨佔,姜小姐若是真的信得過紅珠,便定要看這賬簿,紅珠才能心安。"
說完,她便起身上樓,姜傲芙攔也攔不住。
無奈的坐下,姜傲芙這才有時間開始打量起月紅樓來。這裡和當初一樣,幾乎沒有多少改變。她嘴角不由得劃過一抹淡淡的微笑。
當初在月紅樓,雲逸為她擋刀的那一瞬間她還記得清清楚楚,一切都那麼清晰那麼溫暖。
軟軟的思念在胸口蔓延,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目光忽然定格在了房樑上的蜘蛛網上。
她微微凝眸,忽然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
按照紅珠的說法,月紅樓的生意一直很好,這裡應該每日賓客滿座,又怎麼會有蜘蛛網?想到這裡,她微微俯身看了看桌角,雖然桌子凳子都擦的很乾淨,可是桌角還是掩飾不住一層厚厚的灰塵。
心頭一突,她猛的意識到了什麼,眼中便多了警惕。
紅珠有問題!
這是她的第一反應!到這時候她才注意到整個月紅樓除了紅珠和她之外,竟然沒有第三個人。若是月紅樓當真按照她當初的安排來發展,定然是日益鼎盛,又怎會像此時此刻這般冷清安靜。
雖然已是深夜,可是她的到來必定會引起從前姐妹們的注意,可是為何她坐了這麼久,也沒有一個姐妹出來相見。而紅珠上樓之後,便一直沒有出現。
這未免太蹊蹺了些。
姜傲芙暗暗攥緊了拳,挺直了後背,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並未看到埋伏。她蹙緊了眉頭,而後起身,著急的邁步要離開這裡。
可是她剛走了沒幾步,便覺得眼前一陣模糊,雙腿也沒了力氣,整個人軟軟的靠著桌角,使不上力氣。
茶有問題!
她眼神驀地陰沉了下來,下意識轉頭看向二樓,正好看到了紅珠倚著樓梯對著她笑的模樣。
"為什麼?"姜傲芙咬緊了牙。
紅珠笑著搖搖頭,緩緩下樓,語調沉緩道:"姜小姐,別怪我狠心,要怪就怪如今你不過是條喪家之犬。即便我不對你下手,也會有很多人想方設法的取你的命。"
姜傲芙冷冷的注視著紅珠,而後冷聲道:"是我太疏忽,竟然沒看出,你早已經不是當初的紅珠。說吧,是誰給了多大的好處,讓你昧著良心做這等齷齪的事。"
紅珠輕輕笑出了聲,下了樓梯,緩步靠近姜傲芙,眉梢眼角帶著淡淡的冷漠:"有人不想你進宮,更不想讓你活在這個世上。所以,她暗地裡下了命令,誰能取了你的人頭給她,便賞黃金萬兩。"
"黃金萬兩?淳妃好大的手筆。"姜傲芙嗤笑一聲,而後看著紅珠道:"那個給我留紙條的男子也是你安排的吧,沒想到如今你的心思竟然這般縝密,連我都著了你的道。"
紅珠瞄了姜傲芙一眼,懶懶呼出一口氣,淡淡道:"你很聰明,只是太過信任雲舒。你以為雲舒的消息能傳的那麼快?若非是我有所籌謀,只怕,你也不會出現在這裡。姜小姐,別怪我,我也並非全然不念當初的舊情,你剛才喝的茶裡,我下了**散,很快你就會沉睡過去,我會讓你在不知不覺中死去。"
"毫無任何痛楚。"
說完之後,紅珠從袖口中取出了一把亮閃閃的匕首,在姜傲芙面前比劃了一下,那冷光照亮了姜傲芙的側臉,也照亮了她陰沉的臉。
有那麼一瞬,紅珠心頭劃過一抹猶豫,可是一想到淳妃如今的權勢,和她許諾的好處,她便硬起了心腸,握緊了手中的匕首。
姜傲芙腦袋昏昏沉沉的,視線也越加的模糊,但是她的眸光始終未曾離開紅珠的臉上半分,她雙手撐著桌角,費盡力氣咬著牙道:"我今日落在你的手上,也並非是絕對的壞事,死在你手上,總比死在他人手中來的好。你動手吧。"
紅珠楞了楞,而後歎息一聲道:"其實我也不願意的,只是情勢逼人,姜小姐,你安心上路吧。"
說完之後,她深吸一口氣,握著匕首就朝姜傲芙的胸口刺去。
而姜傲芙在那一瞬忽然從袖口中滑出了一根銀簪,用盡了全部的力氣一把扎進了紅珠的手腕,力道很大,也很精準,竟然將紅珠的手腕完全刺穿。
"啊"紅珠吃痛驚呼一聲,手中的匕首匡噹一聲落在了地上,鮮血順著她白希的繼續汩汩的流。
姜傲芙冷笑著看著她,上氣不接下氣道:"要我死你也別想好過"
紅珠眼中殺機驟然升起,她也不去管自己的傷口,用另一隻手撿起匕首,猛的朝著姜傲芙衝過去。這時候,姜傲芙已經全然沒了力氣反抗,只緩緩合上了眼,準備放棄抵抗。
就在她絕望之時,只聽得紅珠一聲悶哼,接連便是一陣陣鏗鏘聲。
睜開眼,姜傲芙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看到的是冰冷的刀光,還有紅珠掛著鮮血的嘴角,還有遍地紅蓮般的血跡。
在她失去意識前,她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在見到那張臉之時,她整個人忽然放鬆了下來,放心的閉上了眼。
王成一把扶住了姜傲芙,沉聲道:"快,扶皇后娘娘上轎,這裡不安全,連夜回宮。"
當即便有侍衛上前扶著姜傲芙出了月紅樓的大門。17rbs。
而王成低眸看了一眼還未死透正在痙攣的紅珠,眼神漠然,只一腳踩在了她的喉管處,只聽的"卡擦"一聲,紅珠瞪大了眼,兩隻眼球幾乎從眼眶裡鼓了出來。
大口大口的鮮血從她的口中嘔了出來,她逐漸失去光彩的眸子裡只剩下絕望和不甘。
見她徹底斷了氣,王成緩緩道:"若非是你,我還沒這麼容易找到皇后娘娘。皇上果然英明,盯住月紅樓果然不錯。"
說完,他微微一笑,轉身出了月紅樓。
就在他們一行人離開剛剛呼吸的時間,便有另外一撥人趕到了月紅樓,可是他們來晚了,整個月紅樓只有一具還溫熱著的屍體。
為首那人對著地上的屍體啐了一口,而後不耐道:"來晚了,追。"
宮門口,小穎子已經等候了多時,在看到王成回來時,忙迎上來道:"王大人,皇上已經等候多時,您可得手了?"
王成重重點頭,古板的臉上也難得的多了一抹笑容:"總算不辜負皇上厚望。"
小穎子當即狂喜,朝那轎輦看了一眼,然後急聲道:"去養心殿的路奴才已經打點好了,不會被任何人發現,大人快請吧。"
王成點點頭,便立刻命人抬著轎輦,快速朝著養心殿行去。薑是忙外了。
小穎子立在原地,眼眶一紅,而後又趕忙跟上。皇后回來了,平安無事的回來了,實在是太好了。今後皇上再不會食不下嚥寢不成寐,水藍也不會再夜夜紅著眼眶思念著皇后。
一切終於回到了遠點,終於。
養心殿內,雲逸靜靜的立在窗前,整個人就像是緊繃的弓弦,一張俊顏也繃的緊緊的,眼中滿是焦慮和不安。
又開始下雪了,寒風呼呼的吹著,聽著那風聲,雲逸的心莫名的更加慌亂。
她在哪裡?
可否安全?
王成有沒有尋到她的蹤跡,能不能護她周全?
種種擔憂在他的心頭縈繞,就好似有一把火在燒灼著他的心,滾燙且疼。
當他聽到殿外傳來腳步聲時,不由得面色一變,幾乎是狂奔到了門口。
"皇上。"王成半跪行禮,雲逸卻根本沒有看他一眼,只將目光落在了那還未落地的轎輦上。他心頭一緊,緊張的說不出話來。
"皇上料事如神,屬下終於未辜負皇上厚望,將皇后娘娘迎回宮中。"
聽的王成的話,雲逸心頭湧起一股難言的狂喜,他幾步上前,顫抖著手撩開了轎簾,當他看到那張闊別已久的容顏時,眼淚在眼眶中打轉,那一刻,他好像重新獲得了全世界,重新知道了什麼叫開心,什麼叫幸福。
傲芙!
姜傲芙!
你還活著,終於回到了我的身邊。
他深吸了一口氣,強忍住淚,將她從轎輦中抱了出來,雖然她此刻穿著樸素,面上也是髒亂不堪,可是那熟悉的輪廓和感覺卻始終未曾陌生過。
只一眼,他便能確定,是她,不假。
王成命令侍衛們都退下,看著雲逸將姜傲芙抱進了養心殿,嘴角也跟著浮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小穎子跟了過來,和王成對視一眼,眼眶也是紅紅的。
"穎公公,快命人準備乾淨的衣裳和吃食吧,對了,也讓太醫來候著,說不得"王成有些激動的說著,小穎子卻是連連擺手道:"都備好了,早早的就備下了。"
王成見他如此,不由得笑了笑道:"皇后回宮,公公你也很高興啊。"
小穎子抹了抹眼角道:"皇后是好人,她從前對奴才很好。而且,她回來了,皇上便高興了,皇上高興,奴才就高興"
王成聽的不由得一笑,便又道:"皇后回宮之事皇上吩咐了暫時不要走漏了風聲,公公這裡,可萬萬不可放鬆了。"16649074
小穎子重重的點頭,表示明白。
若非如此,他早已去通知水藍,要是她知道皇后還活著,並且已經回到了宮中的話,不知道該高興成什麼樣呢。
而這時候,養心殿內,雲逸將姜傲芙小心翼翼的放在了龍榻上,輕輕給她蓋上了被子。
他擰了絲帕,細心的替姜傲芙擦臉,污垢一點點被擦除乾淨,她絕美的容顏依舊,只是清減了不少,比從前更瘦了。
雲逸心疼的看著她,眼眶始終紅紅的,他的動作也是極為溫柔,生怕弄疼了她似的。
姜傲芙仍然沉睡著沒有一絲知覺,可是神情卻是放鬆的,因為在睡夢中,她終於再次聞到了那熟悉的龍涎香,感受到了那熟悉的溫暖。
當雲逸的目光落在她的勃頸上時,眸光禁不住一凝,一滴熱淚便落在了姜傲芙的面上。
那傷口,差點要了她的命,事隔將近三年,仍然顯得那般觸目驚心。
他顫抖著只見輕輕撫摸著她的傷口,那愛憐的神色若是教他人看見,定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對雲逸來說,姜傲芙便是他此生的摯愛,是他的至寶。
即便她不再完美,她也仍然是他心尖上最重要的那個人。
這時候,小穎子走了進來,正好看見了雲逸落淚的樣子,禁不住感慨道:"皇上,皇后娘娘終於回來了,您該高興才是啊。"
雲逸輕輕點頭,輕聲道:"是的,朕很高興,很高興"
小穎子也瞧見了那道傷疤,心頭也是一陣酸楚,而後又道:"皇上,劉太醫已經在外面候著了,是不是讓他進來給皇后娘娘瞧瞧?"
雲逸這才回過神來,忙點頭道:"快,快讓他進來。"
劉太醫很快便到了,他給姜傲芙把了脈,又檢查了她脖子上的傷口,禁不住歎了口氣道:"微臣怎麼也沒想到皇后娘娘還活著,當日宮門外一時,微臣也是知道的,皇后娘娘如此剛烈,實在讓人佩服。"
說完,他又道:"這兩年多,皇后娘娘的身子應當一直處於虛弱狀態,她脈象虛浮,乃是久病之人的徵兆。不過若是細心調養,應該也無大礙。至於她脖子上的傷口,哎請皇上恕微臣無能,實在沒辦法做到完全消除。"
雲逸坐在床畔,一直輕輕拉著姜傲芙的手,聽的劉太醫的話,他一言不發,只沉聲道:"用最好的方子給她調理身子,務必,要讓她健康起來。"
劉太醫躬身行禮道:"微臣自當盡力。"
而後小穎子便隨劉太醫去了太醫院取藥。雲逸一直陪著姜傲芙,寸步不離。
她睡得很安詳,不知是做了什麼夢,她的眼角始終帶著淚痕,心頭陣陣刺痛,而後俯身在她額頭淺淺一吻。這一吻,包含了他兩年多的思念和痛苦,如今都化在了她的眉宇間。
沒過多久,春桃匆匆忙忙跑回了重華宮,淳妃正忐忑不安的等候著,春桃一回來,她便急不可耐的問道:"怎麼樣?可殺掉她了?"
春桃搖頭,緊張道:"皇后被人救走了,去月紅樓的人傳來消息說,他們到的時候,那個紅珠已經被殺死了,皇后也沒了蹤影。他們搜尋了整個京都都找不到任何可疑的蹤影。能把事情做的如此乾淨利落的,恐怕是皇上。"
"皇上?"淳妃腳下一軟,險些跌坐在地。
她惶恐不安的看著春桃,好半晌才出聲道:"你的意思是,是皇上救走了皇后?她回到宮中了?她要奪走我的一切了?"
春桃忙寬慰淳妃道:"娘娘,咱們可萬萬不能自己嚇自己,這不過是揣測,您想,皇上這般看重皇后,若是她回宮了,宮內怎麼會這般安靜沒有一點動靜。想來,救走她的必定不是皇上才對。"
淳妃仔細揣摩著春桃的話,細細思量許久後才點頭道:"對,你說的對,她不可能在宮中,不可能。"
說完之後,她開始在屋子裡踱步,不住的道:"怎麼辦?到底是誰救走了她?她一日不死,本宮便一日不得心安,怎麼辦?"
春桃也急的團團轉,想不出個好辦法來。
好一陣後,春桃忽然道:"娘娘,奴婢有個主意。"
"你快說。"
"不如娘娘去探探皇上的口風,若是皇上真的知道皇后在哪裡,定然會有蛛絲馬跡出現。"
聽得這話,淳妃微微蹙眉,猶豫了一陣後,打定了主意,便依照春桃所言,命人準備了糕點,便匆匆去了養心殿。
在聽的淳妃來時,雲逸眼中劃過一道冷芒,而後命人將她帶到書房。
書房內,淳妃已經焦急的等候了好一會,才見雲逸緩步而來。
她忙換上了溫柔的笑臉,迎上去道:"皇上,臣妾聽宮人們說您這幾日睡的不太安穩,特地給您熬了最安神補氣的紅棗羹,您乘熱嘗嘗吧。"
雲逸看了她一眼,而後笑了笑道:"愛妃辛苦了。"
見他仍然稱呼自己愛妃,淳妃心頭莫名的鬆了口氣,而後端出來紅棗羹給雲逸,笑著道:"這些都是臣妾該做了,一點都不辛苦。"
雲逸接過了那碗紅棗羹,卻沒有喝,只放下,然後看著淳妃道:"時辰不早了,你回去歇息吧。"
淳妃咬咬唇,維持著笑容道:"皇上這麼晚還要批閱奏折,臣妾想多陪陪您。"
說著,她走到了雲逸身邊,手腳麻利的替他磨墨。
雲逸淡淡掃了她一眼,也沒趕她走,只提筆開始批閱奏則。他表現的和往常一樣,並沒有半點不對勁,淳妃放鬆了不少,想著他應該是不知道皇后的事的。
就在這時,雲逸忽然出聲道:"這些日子,鎮國將軍,很忙吧?"
淳妃一怔,磨墨的手微微一顫,險些沾了墨。
雲逸不著痕跡的看了她一眼,嘴角噙著一抹譏諷的笑。淳妃吸了口氣,勉強笑著道:"父親為了皇上盡忠職守,定然是時刻不敢懈怠的。"
雲逸輕輕笑了笑,淡淡的哦了一聲,而後抬眸看著淳妃道:"你眼下烏青嚴重,這幾日怕是睡的不安穩,可是有什麼煩心事?不如告訴朕,朕也好替你排憂解難。"
淳妃再次怔了怔,而後慌忙掩飾道:"這幾日公主夜裡總是哭鬧,要臣妾時刻陪著才肯入睡,所以難免睡的少了些。"
更新道,明日繼續。